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753节

  不过,事已至此,军卒无力抉择,只能鏖战到底。

  这一战,从午时一直占到夕阳西下。

  当甘宁的楼船加入战团的时候,战事终于结束了。

  是役,青州军以自身伤亡三千人的代价,全歼江东水军,俘虏战船二十艘,蒙冲五十艘,另有小船近百艘,若不是危急关头敌将韩当、周瑜换乘小船逃离,说不定甘宁还能博得一个阵斩大将的战果。

  江面上,俱是战船的残骸,双方军卒的残肢断臂。

  虽然获胜,不过,却也是一场惨胜,若非甘宁及时破开水道,仅凭蔡中一人,无论如何也难以获胜,

  当然了,如果不是蔡中的船队及时出现,江东军紧追不舍之下,说不定广陵水军需要付出更大的代价。

  “报,大将军,我军大获全胜,敌军仅周瑜、韩当逃窜,余者皆降”

  李贤露出一丝喜色,道:“善,蔡中、甘宁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李典、陈到俱是眉开眼笑,“恭喜大将军,自此以后,我青州水军独霸天下矣!”

  李贤微微颌首,道:“传我军令,大犒三军,还有,吩咐甘宁、蔡中,让他二人多多搜寻江面,水中军卒,不分敌我,一概救出,不得有误”。

  “喏!”

  此役过后,水军定然损失惨重,若能从降卒当中吸收一部分,这对于水军战力的恢复极为重要。

  这一战,当甘宁与蔡中合力夹击的时候,李贤便知道,战事的结束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

  接下来,青州军是要渡河南下的,不然的话,李贤无法向手下交待。

  只是,先攻庐江还是先攻会稽?

  李贤有些犹疑不定。

  孙权毕竟是孙尚香的兄长,虽说此番开战,错在孙权,可是,骨肉之情不可分割,孙尚香会不会伤心欲绝?

  此时,一名军卒策马狂奔而来,“大将军,下邳来信”。

  李贤皱起眉头,展开信件。

  信是孙尚香写的,她已经起身前往江东,试图说服孙权休战。

  写这封信的时候,周瑜还没有发动这次进攻,那时,江东军磨刀霍霍,倒也是个威胁。

  只是,谁也没想到,一日的功夫,李贤便大获全胜,全歼江东水军。

  孙尚香的出发点是好的,她还在信中说,无论双方谁胜谁败,她都不会责怪,只是恳求李贤,若是青州军兵临城下,无论如何也要给孙权一条活路。

  李贤松了口气,他当然不会逼死孙权。

  孙氏三代,已经经营了几十年,如果他逼死孙权,势必会影响江东的安宁。

  历史上,杯酒释兵权的典故充分说明,非暴力也是可以解除纷争的。

  当然了,如果孙权一心权势,李贤也为他准备了大展拳脚的地方:东瀛之地!

  至于曹丕,李贤与曹氏的仇怨已经到了不可化解的地步,就算他不想杀曹丕,曹丕也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这样的威胁,当然还是尽早除去的好。

  想到这里,李贤手书一封军令,通过信鸽传给了太史慈,信中只有寥寥几个字:洛阳已下,许昌何日归?

  太史慈接到军令之后额头生汗,曹操败亡之后,曹丕的残余势力蜷缩在许昌一带。

  臧霸夺下洛阳之后往西扩张,将大片关西之地纳入囊中,如今已经兵至长安。

  若不是生死存亡之际,曹丕、曹彰兄弟放下了偏见,共同对敌,说不定青州军早已经夺取许昌、长安了。

  原本太史慈打算等到神机营的火药充足之后再行攻城的,可是,看模样,李贤已经等不及了。

  

780.第780章 插曲

  

  许昌属豫州,北临新郑、西依伏牛山,东临兖州,南靠堰城。

  洛阳失守之后,曹氏在关中的势力分崩离析,曹丕无奈,只得困守许昌。

  作为曹氏在豫州的统治中心,许昌城高池深,百姓众多。

  章武三年秋,太史慈亲率大军抵达许昌城下。

  曹丕、曹彰严阵以待。

  连番恶战,曹军兵力已经不足万人,危急关头,为了阻挡青州军的兵锋,曹丕强行征调男丁参战。

  城中年满十六以上的男子,无一例外,尽数征召。

  大军抵达,太史慈并没有仓促进攻,他亲自来到许昌城下,嘴里道:“某乃东莱太史慈,曹丕何在?”

  须臾,曹丕阴冷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在这里,你待如何?”

  太史慈叹了口气,道:“时至今日,曹公子难道还不明白吗?曹氏大势已去,再做顽抗又有何意义?”

  曹丕冷冷一笑:“如此说来,我应该开城乞降,献上城池?”

  太史慈沉默半晌,道:“我可以向公子保证,开城之后,绝不伤害一人,一切任由天子处置”。

  “天子?乳臭未干的小儿罢了,如今朝廷大权俱由李贤把持,这一点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太史慈,你还是省电力气吧,莫要啰嗦了,许昌我是万万不会交给你的,你想夺城,尽管来攻!”

  “曹丕,你这又是何苦呢?”

  曹丕放声大笑,“我这是何苦?若非李贤咄咄逼人,我曹氏怎会沦落到今日地步?如今,你兵临城下,却问我何苦如此?太史慈,你是傻了吗?”

  太史慈当即明白,曹丕是铁了心要顽抗到底了,他拍马回营,再不多言。

  第一日,先锋军并没有贸然攻城。

  许昌可是座坚城,若是毫无准备便盲目攻城,除了枉送性命之外,再无其他用处。

  城头,曹丕面沉似水,毫无疑问,像太史慈这般敌将是他最不愿意面对的一种:睿智,冷静,不为感情左右。

  如今,太史慈筹备的越久,青州军接下来的攻势便越猛烈。

  曹军军械虽多,可是,兵员却严重不足,长期作战,必定力有不怠。

  这可如何是好?

  曹丕一筹莫展的时候,忽有一人毛遂自荐。

  “大公子,某有一计,定可大破太史慈”

  曹丕皱起眉头,嘴里道:“吕旷,你有何计?”

  吕旷本是河北军将,袁绍败亡之后,他追随曹操,凭借一身武艺,很快便崭露头角。

  如今,曹军人才凋零,吕旷的重要性凸显了出来。

  “太史慈初来乍到,营盘定然残缺,如果我在此时佯装归顺,混入青州军中,一定可以出其不意,打他个措手不及”

  曹丕吸了口冷气,“此计九死一生,吕将军,三思呀”。

  吕旷正色道:“曹公待我恩重如山,大公子,请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

  “也罢,既然你一心行险,我便给你个机会,只是,突袭敌营,事关重大,不知道你打算带领多少人出城?”

  “末将麾下六百人足矣”

  “我给你一千军卒,今夜子时出城,到时候,我会使人虚张声势,配合你出城”

  “多谢大公子”

  曹丕正色道:“是我该谢谢你才对,危难见忠臣,吕将军,我曹氏有你这等大将,何愁东山再起?”

  吕旷连连颌首,“大公子静候佳音便是!”

  时间过的极快,转眼便是子时,城外,青州军只听得城中突然一声呐喊,接着,一彪人马便从城中杀了出来。

  太史慈披甲出营,命人全神戒备。

  不多久,吕旷带着一千兵马便来到了城外。

  青州军严阵以待,此时突袭,显然不是良策,无奈之下,吕旷打马上前,嘴里道:“某乃吕旷,不知太史慈将军何在?”

  “我便是太史慈,不知吕将军有何指教?”

  “曹氏无道,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今日,听闻王师南征,某便悬崖勒马,弃暗投明,还望太史将军放我等一条生路”

  太史慈略一沉吟便应诺下来:“既然弃暗投明,那便是一家人,来人呐,接引吕将军入营”。

  “多谢太史将军”

  为了以示尊重,太史慈并没有收缴吕旷所带军械。

  然而,吕旷没来得及高兴,入营之后他便知道自己考虑不周。

  青州军的营盘远比想象中的坚固,鹿角、栅栏、壕沟,样样不缺,倘若曹军突袭,多半要撞个头破血流。

  这可如何是好?

  吕旷一筹莫展。

  不远处,太史慈正与军将议事,他们一致认为,吕旷形迹可疑,不得不防。

  太史慈“嘿嘿”一笑,道:“尔等切记,吕旷不出手便罢,倘若他出手,一定要让他得手,知道吗?”

  众人不解,“将军,这是为何?”

  “一个吕旷算什么?若能引诱曹丕出城,这岂不是一场天大的造化?”

  众人俱是灵醒之辈,太史慈甫一提点,众人便明白过来,“原来如此,将军宽心,若那吕旷真的别有用心,我等一定好生配合,让他如鱼得水”。

  “哈哈,如此便好”

  出人意料的是,第一日,吕旷并没有贸然行事,这让太史慈等人心痒难耐,不过,这等事情又不可宣诸于口,于是,众人只得耐住心思,继续等待。

  江东,李贤亲率大军度过江水,往会稽而去。

  行至半途,李贤遇到了一伙乡民。

  为首的一名老者颤颤巍巍的跪倒在地,口呼“我等俱是曲阿百姓,听闻王师至此,特来跪求一事”。

  李贤搀起老者,道:“老丈所遇何事?”

  “距离此地不过二十里,有一群水匪,他们为祸乡间,我等苦不堪言”

  “喔?竟有此事,却不知山匪可有名号?”

  “他们多是荆州败军,行事狠辣,之前,孙权与他们多有勾结”

  “若是如此,此番说不得要去走一遭了”

  老者大喜过望,“老朽愿为将军引路”。

  李贤只得兵分二路,一部人马继续前行,另外一部人马跟随老者,前去清剿水匪。

  行了约莫有十多里路,一大片芦苇荡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老者指着密密麻麻的芦苇荡,嘴里道,“就是靠着这片芦苇,水匪们才存活至今,将军,还请多加小心”。

  芦苇荡看上去足有数十里,如果没有向导引路,青州军很容易迷失其中。

  这时候,陈到多了个心眼,道:“水匪有多少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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