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704节

  成公英只是用了一记险招,轻而易举就歼灭了千余精锐。

  城下的马家军一时为之胆寒,竟然绕城而走,试图用火箭烧堡。

  军堡不比城池,一旦着火,马家军便可轻易取胜。

  能够取巧的话,何必要遭罪呢?

  抱着同样想法的马家军不在少数,短暂的一滞过后,除了几个愣头青,几乎没有人再试图攀登云梯了。

  “士气已丧!”马超心中只有这么一个想法,这时候,所谓的劝阻恐吓都已经没了效果,马超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火箭上。

  “嗡嗡嗡”,数百枝火箭腾空而起,尽数落入军堡。

  火光冲天而起,守军竭力灭火,可是,火势却越来越大。

  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军堡成了一片火海。

  一千名韩军精锐除了极少数人及时退却,多数人都葬身大火。

  马超出了一口恶气,他大手一挥,更多的兵马压了上去。

  城头,韩遂阴沉着脸,一队队军卒又搬来了成坛成坛的石灰粉。

  这是冀州军送来的杀手锏,韩遂一直没舍得用。

  如今到了关键时刻,韩遂再也不敢藏着掖着了。

  当马超的兵马填充护城河,往城下狂奔疾走的时候,大股大股的马家军聚拢在一起。

  韩遂目光一闪,道:“着!”

  大勺大勺的石灰粉迎风飘洒,混入了马家军的眼睑之中。

  惨叫声、喝骂声不绝于耳。

  马超脑中嗡嗡作响,又中计了,守军竟然还有这等杀器。

  真是该死,可恨!

  粗略估算,双眼受伤,辨不清方向的攻城人马起码有数百人。

  然而,石灰粉造成的杀伤力却不仅于此。

  由于双眼红肿痛疼,中招的马家军都是狼奔犬突,他们四处冲击着自家的队列,引起一片混乱。

  韩遂可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珍藏至今的沸油尽数搬了出来,全部丢到了人群最密集的地方。

  这火上浇油的做法让城外的数千兵马完全陷入了混乱之中,有支撑不住的家伙调转过头,开始往回逃窜。

  逃兵,有第一个,很快就有第二个,第三个。

  仗打到现在,己方人马损失惨重,却只夺了两座军堡,晋阳城毫发未损,这样的结果让人很是沮丧。

  马超知道自己必须痛下杀手,要不然,一旦逃兵的势头蔓延开来,他的七万人马就真的完蛋了,“传我命令,无令折返者,杀无赦!”

  “杀无赦!”

  身旁的六百亲卫迎了上去,他们大声呼喝着马超的军令。

  有失去理智的家伙还想继续逃窜,却冷不丁被一刀枭去了头颅。

  “将军有令,无令折返者,杀无赦!”

  “无令折返者,杀无赦!”

  六百人的军阵齐声呼喝,震的逃卒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部落首领模样的家伙却是屹然不惧,他大大咧咧地纵马来到亲卫跟前,嘴里道:“我要去见马孟起,汉人太过厉害,部落的勇士们折损太多了,我们如果再不退兵,草原上不知道多少女人又会守寡了。”

  首领的地位不低,亲卫们不敢怠慢,急忙将消息禀告了马超。

  马超脸色变幻,他亲自纵马上前,嘴里道:“野利拔,我的兄弟,你还是那名力斩十人的头人吗?告诉上天,是什么让你失去了勇气,变得这么胆怯?”

  名唤野利拔的羌人头领不屑一顾,他手指晋阳城,嘴里道:“孟起将军,部落的勇士们跟着你南下,可不是为了这该死的城池,他们是为了钱粮、为了女人,可你给了他们什么?死亡!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

  马超双眸寒光乍现,道:“野利拔,你想做逃兵吗?”

  野利拔梗起脖子,嘴里道:“是又怎样?羌族的好汉只敬佩能够为他们带来胜利的王者!可眼下,他们遭受的只有死亡。”

  马超忍无可忍,他咆哮道:“够了,来人呐,送野利拔上路。”

  马超一声令下,两旁的亲卫们便纵马上前,他们杀散了野利拔身旁的护卫人马。刀斧加身之前,只听得野利拔发出了怨恨的诅咒:“马超,你这个懦夫,我会在地狱中等着你,你不会得意太久的!”

  野利拔死了,溃兵逃散的势头为之一滞。

  不过,马超心中却没有半点兴奋,他知道,眼下的平静只是暂时的。

  羌人的骑兵人心涣散,只要有任何一点风吹草动,接下来可能就是兵败如山倒的局面。

  必须改变这种情况。

  

736.第736章 谣言

  

  “来人呐,取金银来!”

  “喏!”

  在马超的命令下,马休将辎重营中的银钱尽数取出。

  雪白的银锭在初升的阳光下分外耀眼,大筐大筐的铜钱一字排开,看上去很有冲击力。

  马超环顾左右,大声喝到:“我马孟起从不是吝啬之人,金钱、美人、田地、还是牛羊,只要你们破了晋阳城,应有尽有”。

  钱财动人心,马超的话语让军卒们一阵辜动。

  大家拼死拼活的,为的不就是这些吗?

  马超久在塞外,自然知道自己麾下的军卒都是什么德行,他趁热打铁,道“攀上城头之人,皆赏钱十贯,坚持一炷香者,赏钱百贯,若能打开城门,赏五百头羊,一千贯!”

  前所未有的重赏让人心跳加快,便是羌人都重燃战意,“马将军,一个人头值多少钱?”

  马超大笑:“三百钱,不要担心我没钱支付,晋阳城素来富裕,我可以保证,不会让你们失望”。

  “将军,还等什么,战吧!”

  马超微微一笑,道:“不急,我已经给韩遂送了一件大礼,将士们埋锅造饭,饱食之后再行攻城”。

  “喏!”

  军卒折腾了一夜,如果强行攻城,就算他们在银钱的刺激下激发潜力也绝难持久。

  可是,如果吃上一顿早饭,休息半个时辰,久在苦寒之地的军卒们便可以恢复六七成的力气。

  不要小看这六七成的力气,城头的守军同样疲累不堪,如果马家军恢复的快一些,吃亏的就是晋阳守军。

  韩遂在城头待了一夜,冷风寒入骨,腹中饥肠辘辘。

  “让辎重营备些肉食,即刻送来”

  李堪低声应道:“可是,营中已经没有肉食了”。

  韩遂也压低了声音:“宰了牛羊,必须让大家吃一顿热乎的,城下马超没了动静,我估计他也是想饭后攻城”。

  “喏!”李堪领令而去。

  韩遂继续在城头四处巡视,军卒们见了他,连俯身行礼的动作都做不出来。

  夜间,马超的攻势太过猛烈了。

  若不是两座军堡起到了缓冲作用,冀州军送来的石灰大显身手,说不定晋阳城真有陨落之忧。

  “报,将军,城外射来一支信箭”

  韩遂皱起眉头,道:“拿来给我”。

  军校递出无头箭,静立不言。

  信上只有寥寥几句,大意是让城中之人一个时辰之后起事,双方里应外合,共夺晋阳城。

  韩遂不屑一顾,道:“此乃马超离间之计也!”

  说罢,韩遂将布帛掷入火盆。

  城中有没有内应是一回事,内应能否得手又是另外一回事。

  韩遂可不想因为一支信箭搞的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马超的六万大军就在城下,值此危亡之际,韩遂懂得轻重缓急,绝不会作出自毁城墙的事情。

  然而,事情就这么结束了吗?

  韩遂烧了信箭,自然没想到马超还有后手。

  没多久,一个谣言在晋阳城中愈传愈烈:韩军大将阎行已被马超收买,晋阳城危在旦夕。

  消息传出,守军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信。

  阎行杀了那么多马家军,怎么可能再去投靠马超?

  可是,联想到夜间关闭城门,不准阎行进城的事实,众人都有一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按理说,阎行是军中第一杀将,与马超有不可调和的矛盾,可是,为何韩使君要将其拒之门外?

  再者,夜袭敌营本不容易,阎行又怎能全身而退?

  难道马家军六七万人马都是摆设不成?

  当韩遂听到谣言之后,城中已经是人心惶惶。

  阎行毕竟是韩遂座下第一猛将,如果连他都降了马超,这城还守得住吗?

  如果说,阎行的谣言让韩遂愤怒,那么,关于粮秣短缺的消息韩遂只感到无尽的惶恐。

  一直以来,粮秣不多的消息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如今,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

  难道,城中真有内应?

  韩遂第一次有些慌乱了。

  只要阎行活的好好的,第一个谣言将不攻自破,可是城中无粮是事实,韩遂再怎么镇定也不可能变出粮秣出来。

  消息传出,军心浮动。

  两军征伐,拼的是血肉之躯,拼的是后勤保障。

  如果连吃食都没有,军卒如何保持战力?

  城中粮秣无多的消息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已经成为人尽皆知的消息,韩遂使人准备的牛羊都不能缓解流言半分。

  郡府之中,韩遂阴沉着脸,环顾左右,道:“马超小儿太过阴险,竟出此诡计,诸位何以教我?”

  阎行涨红着脸,他大声请缨:“末将恳请出城一战,马超小儿坏我名声,我与他誓不两立”。

  韩遂摇了摇头,道:“彦明,不必如此,你身上有伤,不可再战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我相信你”

  阎行心中不是滋味,他一向桀骜惯了,看谁不顺眼,第一反应就是打过去,现在受了伤,被人栽赃也只能忍气吞声,这种感觉糟透了。

  成公英也宽慰道:“阎将军安心养伤,信箭只不过是马超的诡计,这一点大家都知道,现在,真正要担心的还是粮秣,没有粮秣,就算我们可以守住三日,可是,三日之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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