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682节

  侍卫不敢言语。

  袁归之所以耐心等待,就是想让陈允开仓放粮,只要粮仓一开,到时候粮秣是多是少就与他完全没了干系。

  谁曾想,陈允竟然不上当,这让袁归如何不怒?

  缓了片刻,袁归又道:“张焦收了钱财,可曾说什么时候动手?”

  “张焦为人谨慎,只说三日之内动手”

  “哼,谅他也不敢骗我”

  “县尊,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讲!”

  “张焦为人阴狠,若他到陈允处告发我等,那该如何是好?”

  “张焦一家老小尽在我手中,你现在就去告诉他,不动手,我就杀他全家”

  “喏!”

  袁归在甘陵经营多年,势力根深蒂固。

  如果没有外力,即便陈允与锦衣营联手,也没有一击奏效的把握。

  击杀袁归并不复杂,复杂的是如何剪除袁归的羽翼,确保甘陵的稳定。

  兖州前线吃紧,离不开甘陵的粮秣。

  万一袁归走投无路之下使人焚烧库房,那陈允可就成了罪人。

  招募郡兵,遣散老弱,分发米粟,这是陈允思虑许久想出的计策,他要转移袁归的注意力,趁其不备,一举击杀。

  这一日,陈允正在校场上分发米粟,忽而,城头响起示警的锣声。

  “报,城外来了大队兵马,不知何意”

  陈允不动声色,校场上,郡兵们已经乱成一团。

  “再探!”

  “喏!”

  “方悦何在?”

  “在”

  “我有一件大事要交给你,不知道你有没有胆子”

  方悦挺胸收腹,“使君直说便是,方悦浑身是胆”。

  “场外有一百铁甲卫,你且持我手令,与他们一道捉拿叛逆”

  “喏!”

  “你不想知道谁是叛逆吗?”

  “使君是朝廷御使,奉的是朝廷旨意,末将只管奉命行事,不问其他”

  陈允大为赞许,“好,等到冀州事了,我必为朝廷荐才”。

  方悦不动声色,“多谢使君”。

  “去吧”

  “喏!”

  县衙,袁归刚刚接到城外甲兵临城的消息,还没等他作出判断,一阵喊杀声便传了过来。

  袁归大惊失色,“什么人?”

  “甘陵县令袁归私通叛逆,贩卖军粮,其罪当诛……”

  袁归只觉得天旋地转,“污蔑,这是污蔑,来人呐,挡住他们”。

  几名死忠叫嚣着冲了上去,却连一个回合都没撑下来。

  此时,冲入县衙的甲士俱是精锐,他们所向披靡,衙役、家丁一触即溃。

  “罢了,如果袁县尊问心无愧,还请放下兵刃,等大人查明真相之后自然会给你一个说法”,方悦说的冠冕堂皇。

  袁归不是傻子,他可不会上当!栽赃陷害的事情连他都能做得出,对方又怎么会生涩?

  “贼子,休要误我!”袁归环顾左右,急道:“护住我,护我出城,千贯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银钱的刺激下,袁归的心腹顿时豁出了性命。

  一时之间,竟让袁归冲出了内院。

  眼瞅着袁归就要跑出府衙,这时,混在人群中的方悦目光如电,他咬牙清喝,抬手将长枪掷出。

  “县尊小心!”

  千钧一发之际,一名死士挡在袁归身前。

  “噗哧”,长枪透体而过,袁归心胆俱裂。

  死士喷出一口鲜血,挣扎着说道:“县尊,快走!”

  袁归连连颌首,匆忙间,他再也顾不上其他,只在死士的掩护下一路狂奔。

  只可惜,四处涌来的甲士早已经封住了所有的出路。

  袁归只行了数步就被团团包围。

  张焦从人群中大步踱出:“袁归,束手就擒吧”。

  袁归目眦欲裂,“是你,该死的,张焦,你竟敢出卖我,难道不想要你一家老小的性命了吗?”

  张焦摇了摇头,不屑道:“不劳县尊宽心,我的家小正在家中,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

  “怎么可能?”

  “他们应该在你手中对吗?”张焦不无嘲讽,“幸亏御使棋高一着,否则的话,我张焦真要绝后了”。

  袁归忽然神经质般大笑起来:“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谁敢杀我?”

  “都到了这时候,你还执迷不悟,真是可悲可笑”

  “陈允呢?让他出来见我,真以为劳什子御使就能把我怎样?告诉你们,我袁归什么样的风浪没见过!”

  张焦冷冷一笑:“使君让我告诉你,库房中的账目完好无损,你的那一把火,并没有烧毁什么!”

  袁归微微一滞,表情僵硬起来。

  谁曾想,张焦又道:“对了,冀州都尉胡庸奉李大将军之名捉拿逆匪,如今已至城外”。

  袁归完全惊呆了,“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谁敢拿我!”

  “拿下!”

  方悦第一时间冲上前去,袁归刚要反抗,就被他擒住了双手。

  “放开我,放开我!”袁归依旧嘴硬的很。

  张焦、方悦相视一笑,成功抓住袁归,他们此行的任务便完成了一半,接下来只要将袁氏余孽清扫一空,那便大功告成。

  “逆匪袁归已然落网,顽抗者,死!”

  “顽抗者,死!”

  方悦带来的精锐悍勇十足,袁归落网后,半柱香的功夫过去,衙内的抵抗便彻底结束了。

  等到胡庸入城的时候,甘陵城已经恢复了平静。

  “那遭瘟的县令在哪里?看我不撕碎了他!竟敢贪墨军粮,坏我名声,真是该死!”

  胡庸脾气火爆,甫一入城,他便往县衙而来。

  行至半途,正好遇见方悦一行。

  “嗯?这厮是谁?”

  胡庸明盔亮甲,气势汹汹而来,方悦不敢怠慢,如实回到:“甘陵县令袁归!”

  胡庸大怒,“正好,待我砍了这厮再去寻陈允!”

  说罢,胡庸挥斧便砍。

  简简单单的一招力劈华山却仿佛一面大山,催云压顶。

  “完了!”袁归心中绝望,他怎么也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胡庸。

  胡庸身为冀州刺史,脾性直爽,嫉恶如仇,在这里遇到他,觉无幸理。

  就在袁归以为必死无疑之际,斜拉里刺出一杆长枪,径自挡下了巨斧。

  “铿”,火光四溅。

  胡庸脸色一变,道:“你这厮身手不错,不过,为何要拦我?难道你与这厮是一伙的吗?”

  方悦收枪而立,道:“将军误会了,我奉御使陈允之命擒拿袁归,眼下,尚未复命,若是让将军砍杀了,我无法交差呀”。

  胡庸上上下下打量方悦一眼,道:“你是何人?陈允手下什么时候有你这样的高手?”

  方悦尚未作答,陈允便及时赶到:“胡都尉,你就不要为难方悦了,袁归犯的是大罪,谁也救不了他!”

  胡庸咧嘴笑了笑,“既然是死罪,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都尉,这可是李大将军钦点的罪犯……”

  提起李贤,胡庸只好收起杀意,道:“也罢,既是大将军留下的命令,我自当遵守,不过,此人身为县令,盘桓地方多年,定有余孽,陈御使,你可莫要大意呀”。

  陈允闻歌声而知雅意,他知道,明面上,胡庸是在担心漏网之鱼,实际上,却是想斩草除根!

  要知道,胡庸可是冀州都尉。

  虽说,冀州民事并不由胡庸掌管,可是,袁归贩卖的粮秣俱是军粮,军粮与前线厮杀息息相关,胡庸怎能不怒?

  若不能杀一儆百,到时候人人效仿,那可就悔之晚矣了。

  想到这里,陈允连连保证,“胡都尉放心,锦衣营已经提供了详细的情报,绝不会放过一个漏网之鱼”。

  听到锦衣营的名头,胡庸这才松了口气,“看来,不用我的兵马入城了”。

  陈允笑道,“如果将士们累乏了,可以入城休整一番,想来此地乡民不会拒绝”。

  胡庸正色道,“不可,大战在即,还是不要分心的好”。

  陈允见胡庸神色不似作伪,当即正色道:“是我想茬了,险些误了大事”。

  胡庸不以为意,道:“可有肉食?兄弟们一路疾行,嘴里都淡出鸟来了”。

  陈允连连颌首,“酒肉管够,我已经使人备好了肉食,都尉随时可以支取”。

  胡庸很是满意,“不错,御使能够想到这一点,我老胡很是感激,他日若有力所能及之处,绝不推辞!”

  陈允打蛇随棍上,“敢问都尉,斥丘怎样了?”

  “县令已经被我抓了,其余人等俱在一处”

  陈允松了口气,“此地事了,我得快马报与大将军知晓”。

  胡庸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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