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554节

  胡庸一心厮杀,策马奔驰了两个时辰,他终于来到了南皮城。

  历史上,姜太公曾隐居此地垂钓,而勃海郡府也在南皮,确切地说,只要拿下南皮,整个渤海郡便成为青州军的囊中之物。

  如今,城内有人口三万,是冀州地区有数的大城。

  胡庸此次出行,只带了一千骑军,其余军卒要到黄昏时分才能抵达。

  距离城池不过三里地的时候,城头吹响了示警的号角。

  一队队手持弯弓的军士迅速的立在城头,紧张的望向南方。

  南方,是胡庸出现的地方。

  骑军速度极快,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三里的路程便转瞬即逝。

  此时南皮城门紧闭,摆出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作为先锋大将,这种叫开城门的任务自然不需要亲自施为,稍一示意,一名军校便纵马向前,大声唤道“大汉青州牧李贤帐下胡统领至矣,尔等为何不开门接迎?”

  城上噪杂许久,片刻之后才有一个留着络腮胡子的大汉站出身来,回应道“我等为南皮守军,自然要为南皮安危负责,莫说青州李贤,便是天子诏书在此,那也无用!”

  军校大怒,正待喝骂,却忽然听到胡庸平静地说了一句,“你且问他,两万兵马可够?”

  那络腮将军一脸惊恐,他迟疑一番,当即说道“南皮城高池深,两万兵马,怕是无济于事。”

  胡庸耐心渐失,“我只问你,你城中是否关押着我青州的百名军士?”

  胡庸声调幽冷,眸中寒光四射。

  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守将心道,果然是为了此事。

  事情已经发生,就是竭力隐瞒也绝对瞒不了多久,守将想罢之后果断的大声应道“不错!不过……”

  胡庸大怒,“贼子好胆,竟然犯我大汉军威”。

  “统领,不如听他有何说法”。

  胡庸冷眼旁观。

  忽而,城头一阵噪杂声响起,只见南皮守将擦了擦满头的冷汗,急急的说道“好叫统领知道,我等也是为贼人所骗,并无冒犯青州之意呀”。

  前倨后恭,这算什么道理?

  胡庸眼皮一跳,“喔?说来听听”。

  南皮守将哪敢隐瞒,立刻张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仔细的说了一遍。

  胡庸不怒不喜,只是问了一句“青州军士何在,贼人何在?”

  “军士无碍,只是贼人已逃”,南皮守将面色涨红,“不过统领放心,青州军士安然无恙”。

  胡庸手拿马鞭,冷冷的往城墙一指,嘴里道“那便好,若是伤亡折损一人,我会让你陪葬!”

  天子一怒,浮尸百万,守将并不认为胡庸是在诈他,额头滴下一颗斗大的汗珠,他只觉得双腿酥软,有一种跪下来求饶的冲动,好在冷风一吹,让他及时灵醒了些,“统领,小将自有办法证明我的清白,只是恳请统领饶过这满城的百姓”。

  胡庸不置可否:“那是自然,我不会乱杀无辜,怎么,你还要我们在这城外等上多久?”

  守将擦了擦脑门的冷汗,不再嗦,急忙喝道“快开门,大开城门!”

  “将军,这合适吗?”

  “连我的军令也不听了吗?”

  “诺!”

  吱嘎嘎,吊桥升起,南皮城的南门缓缓打开了,胡庸使了个颜色,近百名骑军便急驰而去。

  守军虽然惊恐,但却在守将的压制下,并不敢阻拦。

  约莫小半柱香的功夫,一名骑士打马而回,嘴里道“回统领,将军,城内守军寥寥,并无埋伏”。

  胡庸微微颌首,旋即打马行到了南门口。

  守将早已经迎了过来。

  “青州军士呢?”胡庸居高临下,冷冷的望着那员守将。

  “都在都在,小将这便在前头引路”,守将的勇气似乎也随着城门的开启而消逝于无形。

  “统领,小心有诈”,军校在胡庸耳边低声说道。

  “若是有诈,便是屠城又如何”,此刻,胡庸一言一行皆是咄咄逼人,杀机毕现。

  那守将似乎也听到了胡庸的威胁,身子微不可见的抖了一抖,没多久,他就领着众人来到了一座巨大的宅院。

  宅子上的门匾,挂着一个鎏金木牌,上书:潘府。

  南皮的潘氏?胡庸摇摇头,他并不知道,有哪位潘氏名人曾在南皮落过籍。

  门口,是近百名城中守军,而高大的院墙之外,似乎还不时游弋着一队队持枪弯弓的军士。

  胡庸冷冷一晒,那守将一个哆嗦,急忙大声呼喝道“快撤了,都把人给我撤下来。”

  这边的军士似乎是守将的心腹,他们对上官的军令没有任何质疑,只是片刻,一队队军士便退出了宅院。

  “贼兵好像撤了,大哥,快冲出去!”胡庸打马立在院外,正欲下马,却忽然听到院落内传来一声呼喝。

  接着便是骂骂咧咧的声音不断传来,“阿九你个****的,枉我对你如此信任,可你老爹竟然在我们的酒水里下了药”。

  “大哥,什么也别说了,千错万错都是老弟的错,你要打要杀我都认了,不过现在既然院门开了,守军又不见了,说不定是我阿爹回心转意,想放过我们,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出去吧”

  “万一是奸计呢?”

  “阿爹又不是蠢猪,如今青州军战无不胜,他除非脑子抽风才敢与李使君”

  话音渐近,说明人群已经来到了院门口。

  胡庸好整以暇地望着守将那张变幻莫测的脸,估计这位中年大叔应该就是陈武口中的那员南皮副将了。

  “啊,胡统领”“阿爹!”

  陈武与阿九甫一出门就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接着惊讶的呼喝出声。

  “末将无能,累得统领出马,真真是羞煞人也”,陈武一张脸涨的通红通红。

  确实,此番南皮之行,本以为信手拈来,却不曾想,因为贪杯大意,竟然被人家麻晕了。

  身为军司马的陈武羞愧难当,他麾下的军卒自然不敢猖狂。

  “统领,恕罪”

  “都起来吧,回头再跟你们算账”,胡庸没好气的哼了一声,旋即把目光投向了南皮守将。

  “陛下,且随小将再走一程”,那守将也是个妙人儿,胡庸只是一个眼神,他便激灵灵的回答道。

  “嗯,若是我朕满意,此事便与你无关,如果发现你是在诈我,哼哼”,胡庸只是冷笑。

  “不敢,不敢,定会让统领满意,定会让统领满意”,阿九的亲爹,也就是那守将不敢多言,嘴里只是不停的讪笑着。

  随着守将在城内七绕八绕的兜了好久,胡庸的面前又出现一个巨大的宅院,与之前那个府邸不同,此处宅院院门陈旧,就连门上的牌匾都已经锈迹斑斑,看不出原本的字样。

  “统领,这里原本是贼人的一处秘密据点,此番逆贼潜逃,但小将却发现院内还有人烟”,守将生怕胡庸误会,急忙将自己的发现说了出来。

  

第598章 孟公威

  

  据点?

  冀州可是袁绍的势力范围,谁敢在南皮设下据点?

  胡庸大为好奇,“来人,堵住前门后门,与我搜!”

  “喏!”

  大队军卒上前,利落地堵住门院。()

  为了杀鸡儆猴,胡庸马鞭一指,杀气四溢地说道“若有顽抗者,一律杀无赦”。

  “得令!”

  潘副将没没想到胡庸竟然如此杀伐果断,他在心中庆幸不已。还好,南皮城没有顽抗,自己在关键时刻打开了城门,还好,入城的青州军卒在自己的保护下毫发未损,否则的话,只怕自己的脑袋明日就要到城门口去晒太阳了。

  想到这里,潘副将冷冷地打了个寒碜,“该死的孟公威,竟然给老子找了这么大的一件祸事!”

  不多久,院内传出了一阵阵的惨叫声。

  胡庸闭目养神,好整以暇的等着,他相信,若是有活口,亲卫一定会竭力留下一个。

  果不其然,不多久,亲卫便拖着一名昏厥过去的青衣人走出了院门。

  “统领,还有一个活的。”

  “好,务必于日落之前问出前因后果,我要听真话”,胡庸阴冷地笑了笑,目光若有若无的扫向了潘副将。

  “统领敬候佳音即可,小人手上正好有几套拷问人的法子许久未曾使出,如今,嘿嘿”,亲卫的笑,怎么听都觉得不怀好意。

  “随你折腾,问出真相之后,直接斩首,头颅悬挂于城门口,曝尸五日!”

  “诺!”

  一坛冰凉的冷水兜头泼下,陈九恍恍惚惚的意识骤然苏醒。寒彻入骨的冰水透过伤口,深深的浸入到了伤口里。昏迷过去还不觉得痛疼,但此刻一朝梦醒,那种非人的痛楚只让人觉得,也许,死才是真正的解脱。

  然而,陈九不能死,乏力的睁开酸涩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杀气腾腾的眸子,黑亮的眼睛之下是一张瘦长的黑脸,一道长长的疤痕正在这张冷飕飕的脸上张牙舞爪的笑着。

  “说吧,孟公威去了哪里”,对方音量不高,但却极富穿透力。

  陈九冷冷一笑,并不多言。

  “哗啦”一声,又是一坛冰凉的冷水泼下,只不过,对方好像在冷水里加了盐粒,陈九只觉得浑身上下好像快要散架了,巨大的痛楚通过中枢神经敏锐的反映到他的大脑,如此酷刑之下,陈九的精神却格外集中起来。

  “西方”,许久未曾开口,陈九的口齿都变得有些不清楚了。

  “什么?大点声”,那人高举拳头,猛地吼了一嗓子。

  “孟统领去了巨鹿”,陈九奋起全身的劲力,向对方回吼道。

  “巨鹿?好,很好,来人呐,放他下来,给他酒肉,这几日莫让他饿死了”,拷问的军将吩咐一声,忽而阴沉的对着陈九笑了笑,“如果你敢撒谎,那么你一定会明白,有时候,活着反而是最大的痛苦!”

  陈九冷不丁的打了个寒碜,从对方眼中,他只看到毫不掩饰的嗜血,以及杀戮。

  统领能够成功吗?陈九闭上了眼睛,该做的,他都做了……

  南皮城,青州军彻底接管了城防。

  在胡庸抵达城池之后,背矛军、降卒营接连抵达。

  浩浩荡荡的大军震撼人心,格外整齐的队列更是使人畏惧。

  鞠义、高览目光冷淡,看不清喜怒。

  潘副将觉得二人似曾相识,等到胡庸介绍的时候,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他们!

  鞠义也好,高览也罢,在河北军中都有不小的名头。

  袁绍战死之后,二人不知去向,本以为二人已然战死,现在看来,他们竟然降了李贤。

  一时之间,潘副将觉得自己投降的举措很是明智,连赫赫有名的大将都降了,他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副将坚持什么?

  郡守府,亲卫将拷问出来的情报报与胡庸知晓。

  “孟公威?孟建?”胡庸满脸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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