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450节

  “弓手,目标城头,射!”

  又行了三五步,夏侯不再等待,他抽刀在手,恶狠狠地指向城头。

  曹军弓手只得射出手中的箭矢,也不管射程如何,他们耷拉着脑袋,开始准备第二轮箭枝。

  曹军全无战心,他们又累又疲惫,哪有精力再去攻城?

  之所以梗着脖子硬撑,都因夏侯之故。

  夏侯麾下军法严苛,军卒不敢违令行事。

  “咄咄咄”,箭矢落到城头,给守军带来的伤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夏侯没有收兵的意思,军卒不敢自行撤退。

  九十步,八十步,七十步,不知不觉间,进入射程的曹军已经有了数百人,城头的张辽把手一挥,道:“射!”

  话音刚落,数百张长弓便劲射而出。

  “噗噗噗”,从高处射往近处,这么短的距离,箭矢杀伤力十足。

  曹军躲闪不及,即便有圆盾的护佑,却也付出了数十人的伤亡。

  谁也不想成为靶子,曹军竞相躲闪,阵形瞬间慌乱起来。

  夏侯铁青着脸,他没想到己方兵马竟然如此不堪一击。

  “将军,没有器械,攻城不易呀”

  “哼,若是按照你这说法,并州军没有器械便不可能夺取城池”

  “巧计夺城,可一不可二,将军,三思呀”

  夏侯深深地看了城头一眼,道:“也罢,鸣金收兵吧”。

  副将没想到夏侯竟然这么快就改变了主意,他愣了片刻方才应道:“得令!”

  “叮叮叮”,金锣响起,曹军潮水般退却。

  城头,陈到与张辽面面相觑,曹军玩的这是哪一出?

  曹军退却之后,夏侯召集诸将,嘴里道:“灌阳城高池深,诸位有何妙计,可为我取下此城?”

  “将军,可引汶河之水淹之!”

  “可命人招降守将”

  “团团围住,断其根本”

  ……

  夏侯缓缓摇头,目光幽幽地望着城池,他嘴里道“贼人挟持皇后,罪无可恕,我等身为臣子,理应救出皇后,为天子分忧,诸位以为然否?”

  “将军圣明”

  “曹翼,我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能否填平一段护城河?”

  曹翼单膝跪地,大声应诺,“半个时辰足矣!”

  “好,副将曹翼听令,我命你领一千人马填充护城河,务必在半个时辰之内完成”

  “末将得令”

  “先锋将王化!”

  “末将在”

  “半个时辰之后,你从西门佯攻,吸引守军注意力,记住,只是佯攻而已,不必拼命”

  王化龇牙一笑,“将军,俺不会误事”

  夏侯悠然一笑,“你明白就好,王化,切记,万万不可莽撞,只要你依计行事,灌阳城必可在一个时辰之后易手,不知你信是不信?”

  一个时辰之内夺下灌阳城?得亏说这句大话的人是夏侯,要是换做别人,早落下了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的评语。

  如今别说王化,多数军将都在疑惑夏侯的信心究竟从何而来。

  夏侯有什么依仗?

  蹄声如雷,滚滚尘烟冲天而起,一伙骑军狂奔而来。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曹纯统领的虎豹骑。

  虎豹骑是夏侯请求的援军,谁也没想到伏皇后竟会滑如泥鳅,数万大军来回搜寻,却一无所获。

  眼下,好不容易有了发现的迹象,谁也不敢大意。

  曹翼、王化已经依计行事,曹军再度开动起来。

  “轰隆隆”,急袭而来的虎豹营把速度发挥到了极致。

  几乎是转眼间的功夫,骑卒就进入到了城池北岸的弓手射程之内。

  张辽目露寒光,他咬得牙齿咯咯作响,“若有机会,我定要杀尽虎豹骑!”

  陈到不置可否,“数年前,我家使君出手,杀得虎豹骑落荒流水,足足折损了数千兵马,现在看来,虎豹骑又恢复了不少战力”。

  “温侯便是折损在虎豹骑手中”

  “如此说来,杀了他们便可以为温侯报仇”

  无需多言,在凄厉的号角声中,箭雨倾泻而下。

  灌阳城外有长宽数里的开阔地,足够骑军驰骋。

  平整的也让弓手视野开阔,一览无余,这样一来,便可以发挥出长弓最大的杀伤力。

  这是并州军与青州军第一次并坚守城。

  城下,骑军狂奔而来。

  陈到已经将储备的长弓交给了陈到,与原有的角弓相比,长弓射程更远,更为省力。

  只不过,战果究竟如何,陈到与张辽都有些捉摸不定。

  面对迎面袭来的箭矢,虎豹骑的骑卒并不见慌乱,只听他们的军将一声令下:“圆盾!”

  整整五百名骑军便整齐划一地从马腹上拿其一块小小的圆盾,圆盾只有三尺长短,仅仅能遮挡住骑卒的面部。

  不过,在马背上,这么大的圆盾已经是马匹能够负重的极限了,再增加尺寸的话,不但会影响马匹的灵活性,还会给其带来额外的负担。

  原本,骑卒都用面甲护脸,可是在多数时候,面对劲道十足的弓矢,面甲并不能够起到很好的放护作用,因而,曹操淘汰了面甲,为他心爱的骑军装备了圆盾。

  这盾牌不但可以防御箭矢,在关键的时候甚至能够护住身侧的要害,几乎是虎豹骑骑卒不可或缺的物品。

  “哚哚哚”,第一波箭雨俯冲而下,箭矢射在骑卒身上,却被他们的圆盾、护甲挡在了外头。

  只有极少数的箭矢射到了马匹裸露在外的血肉上,给骑军带来了一小股混乱。

  然而,混乱是暂时的,训练有素的虎豹骑卒熟稔地驾驭着马匹,他们保持着锋矢的阵形,凶猛而直接地往前插去。

  此时,曹翼已经匆匆用原木、土袋达成了一条木桥,直奔城下。

  “冲锋!杀光贼子!”

  在曹纯的呼喝下,虎豹骑把马匹的速度提到了极致,刚才守军的那波箭雨虽然没能给他们带来多少伤害,可或多或少打击了他们的嚣张气焰。

  同样的箭雨,如果再来上几波,搁在谁身上也不好受,而且,谁也不能够保证他们胯下的马匹能够不受影响。

  战场之上,马匹就是骑卒的第二条生命,如果马前失蹄,或者马匹受伤,最终倒霉的一定是马背上的骑卒。

  只有尽快地冲到并州军跟前,这样,城头的弓手才会投鼠忌器,不敢贸然发箭。

  骑军临阵,弓手只有放出两轮箭雨的时间。

  在用掉数千支箭矢之后,只有百十骑虎豹骑卒坠马落伍。

  陈到看的很不满意,他琢磨着,日后一定要从李贤那里多讨要几副连弩,这样的话,在面对北方游牧民族的骑军时,己方的步军才能够不立下风。

  夏侯麾下军将神情各异,他们有的在惊异并州军弓矢的凶猛,有的却在感叹自家的强悍骑军。

  并州军弓矢的厉害之处,适才夏侯麾下的各色人马都已经领教过了,刚才两拨箭雨,足足有数千枝,划到每个虎豹骑卒身上,差不多每人都要摊到**支!

  这么多的箭矢即便穿透不过硬甲,可他们自身携带的力道还是撞得人胸腹疼痛。

  不过就是在这种程度的箭雨打击之下,虎豹营的骑军依旧能够保持高昂的斗志,严谨的阵形来冲锋,这就很是让人惊叹了。

  高度紧张的精神之下,疼痛都被肾上腺激素全面压制住了。

  虎豹营军卒只有一个念头,杀过去!杀过去!

  骑军没有翅膀,冲到城下又能如何?

  撞门!

  若是寻常战事,曹纯绝不会使出这等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然而,眼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如果皇后真在城中,那么,虎豹骑的牺牲便是值得的。

  朱桓骂骂咧咧,他没想到虎豹营骑军的盔甲竟然如此坚利,竟能抵挡这么的箭矢。

  若非城中军马不多,说不定朱桓就要冲出城外,大喊大叫着厮杀一通。

  张辽没有时间去琢磨敌方的盔甲,他只是按部就班地将一条条指令发布出去。

  陈到受伤之后,张辽成了青、并联军的最高统领。

  按理说,此时据城而守才是正理,可出人意料地是,张辽却一反常态,嘴里道:“曹军正在城下,谁敢出城一战?”

  朱桓眼前一亮:“某愿往!”

  “好,你可领一千兵马,即刻出城,切记,不可肆意妄为,一切以军令为先”

  “且慢!”陈到目光如电,嘴里道:“张文远,曹军数量占优,而且士气正佳,我们只要避其锋芒,固守待援即可,何必冒险出城?”

  张辽反问一句:“援军什么时候能来?”

  陈到哑口无言,虽说李贤定会派出援军,可是,援军有多少人,什么时候会来,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情。

  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报,西门急报,大股曹军正发动袭击”。

  张辽吸了口气,道:“不必惊慌,曹军有多少人马?他们用得是什么攻城器械?”

  “人马应在两千人的模样,至于攻城器械,小人并未发现”

  “幌子,西门便是曹军的幌子,他们的重点还是在这里”

  张辽的分析鞭辟入里,陈到无从反驳,而朱桓却忍不住主动请缨,道:“叔至,我也觉得老这么憋在城中不是长久之道,一味的龟缩不出,岂能显出我方手段?”

  陈到默然片刻,嘴里道:“也罢,好自为之罢了”。

  张辽毕竟是客军,青州军向来以陈到为首,眼下陈到同意,朱桓当即喜上眉梢:“我晓得!这便去也!”

  “吱嘎嘎”,城门打开了。

  谁能够想到,灌阳城竟然自己打开了城门。

  一队队手持长枪的军马列阵而出。

  “来得好!”

  曹纯可不会在乎并州军在发什么疯,该占的便宜他一定会捡。

  “砰!砰砰!”虎豹营的骑军以泰山压顶之势,轰隆隆碾压而来。

  一千对一千,从数量上看,双方人马势均力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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