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李贤早就有言在先,江东不可让孙策一家独大,适当的时候保持有限度的援助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是,一旦江东渡过了危险期,那么,徐州军马不可主动帮助孙策。
孙策孤掌难鸣,有心杀敌,但却无人助威,只得按捺住复仇的**。
关中,为了刘协的事情,郭汜、李争吵了许久,尚未分出胜负,这时候,一个噩耗传来:张苞战死了,麾下五千骑军或死或逃。
初闻噩耗,郭汜只觉得两耳嗡嗡作响,怎么会这样?
非但没能救出天子,反而搭上了精锐的骑军。
“谁杀了张苞?敌军有多少人马?”
“是曹操麾下大将徐晃杀了张苞”
“徐晃?这狗贼,我定会亲自取下他的项上头颅,以慰藉我西凉军之英灵”
相对于郭汜的损失,张苞的死给李的打击更大。
一直以来,张苞都是李麾下得力战将,若非如此,郭汜也不可能将麾下骑军交给张苞统领。
现在倒好,一切都完了。
数千精骑呀,就这么没了!
李总觉得难以解释,他咬牙切齿,嘴里道:“曹操、徐晃狗贼,我誓杀汝!”
“中郎将,张苞死后,再想调兵追捕已经来不及了,当务之急,却是昭告天下,将天子为贼人掳走一事说个明白”
“如此一来我西凉军岂不是丢尽了脸面,再者,那兖州可是曹操的地盘,我们昭告天下,曹操一定会知道的一清二楚,到时候,万一刘协落到曹操手中,那岂不是帮了他的大忙?”
这么一琢磨,确实是这个道理。
于情于理,郭汜都觉得不该便宜曹操。
可是,就这么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万一东窗事发,该暴露的事情还是会暴露出来。
犹豫再三,郭汜嘴里道:“你觉得突如其来的贼人是谁的部下?”
西凉军虽然享乐已久,战力锐减,可他们骨子里还是那股天下雄军,一伙骑军能够千里而来,呼啸而去,视西凉军的防线于无物,这等厉害军伍,整个大汉朝都屈指可数。
“除了袁绍袁本初,便是徐州李贤”
“李贤?”李觉得匪夷所思。
“不错,整个大汉朝,除了李贤,没有几个人敢怠慢我们”
“如果罪魁祸首真是李贤,我相信他一定会露出狐狸尾巴”
郭汜也不愿接受李贤就是凶手的事实。
一直以来,李贤表现的很是恭顺,倘若是他派出的骑军,那么,只能说李贤的城府太深了。
“无论是谁掳了刘协,我们都得向曹操讨要个说法,我可不想落下一个缩头乌龟的名头”
“也罢,曹操自己不知死活,竟敢招惹我们,那便让他瞧瞧我们西凉军的厉害吧”
“正是如此,世人只看到我西凉军不和的一面,却很久没看到我们并肩杀敌了”
“杀敌!”
“杀敌!”
“曹操新复兖州,军卒定然疲惫,咱们只要一鼓作气突进去,一定可以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没错,自古以来兖州便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出兵!只要抓紧时间,说不定还可以抢回刘协!”
“好,我亦同去”
“善!”
商议一番之后,郭汜、李很快便达成了一致,大军倾巢而出。
关中三辅之地,汉室立国以来便设有多座官仓。
西凉军大军开拨,第一时间动用了官仓储存的粮秣。
如今到了紧急关头,谁还去管声名?
活下来,活得好好的才是要紧事。
兖州,曹操没有意识到郭汜、李会不顾天子的死活,执意来攻。
这一日,曹军麾下兵马已经拉网式的排查了一遍,除了劳民伤财之外,几乎毫无用处。
“还没有天子的音讯?”
已经过去了两天,曹操有些按耐不住了。
“回使君,并无音讯”
“那么多人马,那么大的一个活人,难道还能长翅膀飞了?”
传令小校耷拉着脑袋,不再多言。
许是觉得自己语气有些重了,曹操又道:“记住,一旦发现天子的踪影,即刻报来”
“诺!”
“密切监视青州、徐州动向,不可让一兵一卒进入兖州“
“诺!”
兖州境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谁也想不到,天子刘协会进入这里。
军卒、官差在街道上随处可见。
曹操已经许下重赏,有提供线索者可以收获不菲的赏赐。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听说有赏金可拿,百姓当即干劲十足,他们呼朋唤友,找寻一切可能的蜘丝马迹。
人过留声,燕过留影,只要刘协在兖州,那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兖州的乡民还指望借此邀赏,过一个难得的肥年了……
青州,太史慈正在召集诸将议事:“诸位,李贤李使君急令,天子已至兖州,让我等务必将其接回”。
胡庸第一次听说刘协的消息,他有些不容置信:“皇帝不是在关中吗?怎么到了兖州?”
“子龙将军奉了使君之命成功从郭汜手中救出天子,只是郭汜恼羞成怒,已经动用了数千精骑”
“杀过去,咱们跟曹操不是早有有仇吗?正好趁此机会一并解决了”
太史慈翻了个白眼:“青州主力不可倾巢而出,河北袁绍虎视眈眈,我都不敢擅离职守,你们谁有什么好法子,不妨说说看”。
“都尉,我想出征”
“我也想”
“想个屁,你们都走了,万一袁绍呼啸而来,那又该如何是好?”
众人笑道:“不是还有都尉你妈?”
太史慈暗骂不已,道:“都给老子听令”。
太史慈板起脸,没人敢不听。
“周仓、胡庸率军进入兖州,掩护大军所作所为”
“诺!”
“其余人等与我一道看守青州,可有意见?”
“没有”
“那好,都各忙各的吧”
“诺!”
兖州,朱然的队伍终归还是败露了。
一伙曹军在进行例行其事的检查过后,当场不动声色,可是,没多久,他们便引来了大队骑军。
朱然意图满混过关,然而,有备而来的曹军岂能轻易上当?
“都他娘的别动,谁敢妄动,杀无赦!”为首的曹军将校面目狰狞。
朱然知道多说无益,他使了个颜色,当下,青州精骑暴起杀出。
“杀,杀,杀!”
两军混战,曹军硬是没逃得好处。
朱然随同骑军突围而出。
“朱头领,你的身份已经暴露了,下一步该如何是好?”
身份暴露,意味着曹操很有可能迁怒于人朱然的家人。
虽说朱然已经将一家老小妥善地安置起来,可是关心则乱,听得他人发问,一时之间,他竟然心慌意乱起来。
过了许久,朱然方才咬牙说道:“不妨事,咱们尽管离开,曹操奈何不得台面!”
朱然执意如此,别人也不好多言。
对于多数军将而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里毕竟是曹操的地盘,滞留太久,只会凭添危险。
适才那番厮杀,幸好来的曹军只是少数,否则的话,数百青州骑军绝难逃得好处。
类似的情景在兖州多地时有发生。
按照朱然的想法,杨奉、董承引一军独立而行,赵云、刘协连同两名护卫单独离去,剩下的人手与其滞留在兖州为大军争权。
这一日,赵云刚刚使人打了只野味,正要烤掉吃掉,忽而,斜拉里冲出一群村民,他们明火执仗,将赵云团团围住。
“他娘的,这是怎么回事?”熟睡的军卒吓了一大跳。
轮值的军卒也吓醒了,他瞪大了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相对于其他人的失态,刘协的表现就平静多了。
“诸位,我们是曹使君麾下军校,尔等可不要自误”
赵云抽起长枪,眉目间俱是冷意:“想死的,尽管来!”
这伙村民只是听说了曹操的重赏,所以前来一探究竟。
不过,当村民看到赵云四人身上的曹军服饰之后,便息了心思。
如果真是天子,即便再寒碜也不会只有三人护卫。
“诸位军爷,我等并未冒犯之意,只是听说一伙贼人掳了天子,所以前来凑个热闹”
刘协笑道:“尔等倒是忠君爱国,想必天子若是知晓了,一定会很是欣慰”。
赵云横眉怒目:“现在搞清楚了?还不快滚?”
这伙村民虽然手持铁叉、猎弓,但是,却从未杀过人,见过血。
赵云又是何等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