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380节

  “夫人不必担心,只要你谨守本分,有我陈宫一日,便保你们母女周全”

  这就是许诺了,貂蝉本应该欣喜交加,这不就是她想要的吗?

  可是,为什么貂蝉压根高兴不起来呢?

  “何为本分?”

  貂蝉伺候过两个男人,她不想再伺候第三个男人了。

  一瞬间,貂蝉仿佛变了一个人。

  冷漠,拒人千里之外。

  陈宫尴尬不已,他知道,自己让貂蝉误会了,“夫人多虑了,我的意思是,只要夫人不去图谋不轨,对李贤李使君不利,我便会护你周全”。

  貂蝉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压根不算什么要求。

  一个妇道人家而已,貂蝉只想让吕雎平安快乐下去,至于其他的事情,她压根不在乎。

  一个人如果无欲无求,那便不会多事。

  “如果这便是本分,陈先生尽管放心,我不会多事的”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没多久,陈宫便告辞了。

  

第444章 小女孩的情思

  

  陈宫走后,貂蝉的心情久久不曾平复。

  只有饱经坎坷的人才会明白平静的生活来之不及。

  貂蝉享受过富贵荣华,穿戴过金银珠宝、绫罗绸缎,然而,最令她难忘的日子确实与吕布一同奔波、迁徙的日子。

  身边有一个知疼知热、顶天立地的男人可以依靠,不必担心受人欺凌,哪怕吃的是素食,穿的是布衣,这样的日子对于貂蝉来说也是值得怀念的。

  然而,幸福的日子总是很短暂,随着吕布执掌兖州大权,内事、外事让吕布分心过多,这样以来,与貂蝉在一起的日子却越来越少。

  貂蝉要的只是吕布的陪伴,吕布却误以为貂蝉要的是绫罗绸缎。

  其实,貂蝉也明白,吕布的性格注定了他这辈子不可能成为一方诸侯,他有无人可敌的勇猛,然而,却欠缺运筹帷幄的智谋。

  陈宫在兖州辅佐的时候,尚能为吕布查缺补漏,可陈宫走后,吕布身边却再也没有一名可以为其出谋划策、指点迷津的谋士了。

  吕布与曹操大战五次,前三次都胜了,可是,后面的两次却一败再败,败到最后,连东山再起的机会都没了。

  有时候,貂蝉甚至琢磨,如果吕布没有得到兖州,他们一家人是不是可以一直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

  女人想要的东西与男人想要的东西终归不同。

  貂蝉对镜自赏,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忽而,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在外头传来。

  貂蝉皱起眉头,正欲喝斥,来人便在屋外止步,嘴里道:“启禀主母,吕小姐她去了郡守府”。

  貂蝉一惊而起,她冲到门前,嘴里道:“什么?你说什么?”

  “吕小姐她去了郡守府”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去郡守府做什么?”

  “吕小姐说她要去寻李贤李使君”

  “找李贤?灵雎她想做什么?”貂蝉喃喃自语,忽而,她瞪大了眼睛,嘴里道:“临行之前吕雎有没有说什么?”

  “小姐说她要去救主公!”

  貂蝉只觉得天昏地暗,她扶着额头,嘴里道:“胡闹,真是胡闹,快,快带我去郡守府”。

  “要不要通禀高顺高将军?”

  “告诉他做什么?又不是去厮杀!”

  “需要派人知会陈长史吗?”

  陈宫?这倒是一个可靠的人选,不过,事情还没有到那种程度,如果过早用掉陈宫的人情,日后再想予以弥补的话,只怕难上加难。

  吕布生死未仆之后,如今陈宫、貂蝉之间地位逆转,貂蝉手中无权无势,她客居下邳,甚至需要多多仰仗陈宫,再想施恩于陈宫,无疑于痴人说梦。

  貂蝉稍作犹豫便拒绝了这个诱人的想法,“我先去郡守府一探究竟,如果灵雎闯了祸事,那时候再让陈长史出面也不迟”。

  家仆迟疑一番便应诺下来。

  快步踱出崭新的“吕府”,貂蝉登上了李贤赠送的车马,她心中焦急不已。

  灵雎刁蛮任性,如果出言顶撞了李贤,那又该如何是好?

  不行,必须救出灵雎!

  电光火石间,貂蝉将可能发生的最坏的事情全部过滤了一遍。

  李贤恼羞成怒?

  灵雎深受宠溺,吕布尚在的时候便将其视若掌上明珠,依她的性子,倒是很有可能作出让李贤难堪的事情。

  一旦事情发生了,再想挽回的话无疑难上加难。

  如果吕布在的时候,这等事情压根不需要貂蝉担心,只要吕布出面,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可是,现在吕布不在了,貂蝉只能靠自己。

  貂蝉有什么?

  没有兵权,没有勇武,没有计谋,就算有几千贯财物,可是,这等俗物又如何能打动李贤的心?

  思来想去,貂蝉只有一个长处,她的美色!

  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董卓也罢,吕布也罢,他们俱是一时豪杰,可是到头来却还是尽数拜倒在貂蝉的石榴裙下。

  貂蝉咬紧牙关,如果事情真正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那她便会用自己的身体来拯救灵雎!

  吕布不曾嫌弃貂蝉的不洁之躯,可是,貂蝉自己却一直引以为耻。

  本以为,以后的日子将忠诚于吕布,谁曾想,这么快便要堕落了。

  起起伏伏的车马中,晶莹的泪珠从貂蝉的眼角滑落,她觉得屈辱无比。

  从吕府到郡守府足有不短的路程,可是,貂蝉只觉得时间过得太快。

  几乎没多久,外头的车马便停了下来。

  “主母,郡府到了”

  貂蝉急忙擦干泪珠,她调整一番情绪,方才缓缓下车。

  随行的护卫只以为貂蝉关心则乱,担忧灵雎的安危,压根不会联想到其他事情上面。

  “来人止步!”

  貂蝉正欲上前,郡府门前的卫卒便出言拦阻。

  此时,貂蝉身边的扈从急忙掏出一块身份标牌,嘴里道:“劳烦这位兄弟通禀一下,就说吕夫人前来拜访”。

  那卫卒接过标牌看了一眼,然后又瞅了瞅貂蝉,这一看之下,当即失魂落魄。

  世上竟有如此美貌的女人!

  卫卒只觉得自己的心深入深渊,半晌没缓过神来。

  被一名身份低微的军卒如此**裸地注视,这是一种侮辱。

  若不是事态紧急,貂蝉早已经怒上心头,可是,这时候她却只能强忍着怒意,嘴里道:“灵雎可在郡府?”

  卫卒眼神茫然。

  貂蝉的护卫怒上心头,他们咬得牙齿“咯咯”作响,嘴里道:“便是一个身着红衣的女孩儿,她可曾进入郡府?”

  如果卫卒再不应答,貂蝉的护卫便会出手教训一下门口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主母貂蝉岂是闲杂人等轻易可以折辱的?

  气氛陡然间凝固住了,眼瞅着一场流血冲突不可避免,便在千钧一发之际,一名军校出现了。

  “是吕夫人吗?主公有请!”

  门口的卫卒蓦然惊醒,那军校“哼”了一声,道:“滚吧,去马厩值守,三月之内不准归返”。

  那卫卒又羞又愧,当下耷拉着脑袋,掩面而去。

  处置了莽撞失态的卫卒,军校再度恢复了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

  饶是貂蝉一肚子火气,这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对方处置的很是妥当,最起码,让双方都有了台阶可下。

  不过,貂蝉不在乎军卒的死活,她只在乎吕雎。

  “我家灵雎可在郡府?”

  貂蝉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期盼。

  “不错,吕小姐正在郡府”

  “快快带我前去”

  军校欣然应诺:“吕夫人且随我来”。

  听闻灵雎确实在郡府,貂蝉又喜又愁。

  喜的是灵雎有了着落,愁得却是不知该如何应对可能发生的事情。

  万一李贤怒火中烧,貂蝉又该如何自处?难道真的要舍身救女?

  郡府内的青石路貂蝉只行了一小会儿便到了尽头。

  “吕夫人,吕小姐正在此处!”

  貂蝉推门而入,触目所及的情景却让她有了片刻的失神。

  在一张硕大的舆图前,李贤正与灵雎详谈甚欢。

  这是什么情况?

  灵雎非但没有触怒李贤,反而与李贤攀谈起来。

  “灵雎!”

  貂蝉一声呼喊,包涵了无尽的情感。

  灵雎略微愕然,待到看清楚貂蝉的模样之后,嘴里喜道:“母亲!”

  李贤也微笑示意。

  貂蝉顾不得李贤,她急忙冲到貂蝉身边,嘴里道:“灵雎,你怎么跑到了这里?”

  灵雎看了看李贤,又指了指舆图,嘴里道:“母亲,李使君是个大好人,他答应我要去救父亲”。

  貂蝉皱起眉头,她急忙将灵雎揽入怀中,然而警惕十足地质问起来:“温侯生死未仆,李使君有把握确认他的死活?”

  “没有把握”

  “那你还答应灵雎?敢问使君意欲何为?”

  身为一个母亲,当她意识到女儿的安危受到威胁之后,她咆哮的像一只母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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