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287节

  只能以奇制胜了。

  打马回转,面对周仓的第二刀,蒋义渠出乎意料地没有躲闪,他带着惨笑,恶狠狠地挥刀斩向了周仓。

  这一下若是得逞,就算周仓有甲胄护身,也一定会受伤,当然了,蒋义渠也难免一死。

  一命换一伤,蒋义渠打的就是这幅算盘。

  “竖子敢尔!”终年打雁哪能被雁啄了眼睛?

  明明是个斩将立威的好机会,周仓可不想变成一场闹剧。

  千钧一发之际,周仓抽刀击打在了蒋义渠的刀柄上。

  “砰”

  潜心一击未能得逞,蒋义渠未免有些黯然,刚才他本以为一切都会结束了,谁曾想,周仓的武艺竟然高到这种程度……

  河水南岸,激烈的厮杀声渐渐止歇了。

  蒋义渠终归还是败了,巨大的实力差距不是轻易可以改变的。

  当周仓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的时候,蒋义渠只撑了九个回合。

  胸腹中了一刀,蒋义渠跌落下马,周仓敬佩他是个勇士,并没有痛下杀手。

  “来人呐,拖下去,好生医治,莫让他死了”

  周仓一声吩咐,当下便有军卒上前将蒋义渠带走治疗。

  骁勇如蒋义渠之辈都败了,再战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厮杀至今,真正敢于顽抗的河北军卒都死光了,剩下约莫有四百多人愿意投降。

  周仓深吸了口气,示意麾下接纳俘虏。

  这一战虽然胜了,然而以五千兵马对一千五百兵马,压根没有失败的理由,而且,对于周仓来说,总有些意犹未尽地感觉。

  说到底,周仓还是低估了高览的狠辣。

  身为大军主将,在南岸兵马落入重围,伤亡殆尽之际,高览犹能保持约束麾下,保持冷静,这份定力绝非等闲。

  比起落荒而逃的淳于琼,高览摆明了是个狠角色。

  周仓原本打算一战击溃河北精锐,没想到,这如意算盘落空了,好在他还有后招。

  打马来到河岸,周仓放声大笑:“高览何在?某杀你麾下精锐,为何不见你前来增援,到头来却派了个送死鬼,难道河北竞出无胆之辈吗?”

  高览帐下军卒哗然,他们在河北何曾遇到这般羞辱?

  当下军将齐齐上前请战。

  “将军,士可杀,不可辱,青州贼子猖狂,不杀之何以振军心?”

  “将军,若渡河死战,我愿为先锋!”

  “必与青州贼拼个你死我活,好让他们知道我们河北男儿的厉害”

  群情激愤,唯独高览面不改色:“住口!没有桥梁,黄河难渡,你们以为我不想为袍泽报仇吗?可现在,只此一条船桥,每次仅能运送兵马数十人,如何敌得过压阵以待的青州军?”

  “那也不能让兄弟们白死了呀”

  “我们千里迢迢从河北而来,可不是来隔岸观火的,将军三思”

  ……

  在周仓的挑拨下,高览麾下军将终于按捺不住怒火。

  逢纪叹了口气,道:“你们何必为难云台,折损这千余兵马,我们还有两万精兵,可若是中军溃败,敌我攻守之势可就要变了呀”。

  明明是很有道理的分析,可许多人却不以为然。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自从高览停止往南岸增兵那一刻起,河北军上下便憋着一股气。

  怒上心头,军将们可不在乎什么上下尊卑,其中一人阴恻恻地叫道:“祭酒,我们都是莽夫,不懂什么大势,我们只知道,若不出了这口恶气,往后再想让兵卒们卖力的话,只怕就难了”。

  “谁说不是!若是一开始先攻吕布,后取乐安,又哪里会有今天!”

  “你们!”逢纪大怒。

  蹿啜大军取道乐安的人正是逢纪,如今先锋战败,不少军将开始意识到,绕道兖州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只可惜,大军已然在乐安国周围布开了阵势,再想绕道的话已然来不及了。

  不过,这却不妨碍军将们怪罪逢纪。

  坐视先锋全军覆灭,众人胸中都憋着一股怨气,一直以来对大军行动指手划脚的逢纪便成了千夫所指。

  逢纪在袁绍麾下地位颇高,可却没有统兵之权,因而,高览帐下军将对他并没有多少惧意。

  冷嘲热讽、指桑骂槐,军将们无所不用其极。

  “都给老子住口!”听到麾下军将越来越过分,高览挥舞着马鞭,大声喝斥起来:“我还没死,你们就想造反吗?”

  

第362章 青州军真正的计划

  

  高览在军中素有威望,军卒们敢对逢纪发火,却不敢把矛头对准高览。()

  逢纪是个文士,得罪了他,顶多会有秋后算账的危险,而不会有性命之虞,可高览就不同了。

  身为一军主将,高览对麾下军将有先斩后奏的权力,真要是惹怒了这位,被他一刀砍了,绝不会有人为其出头。

  “啪啪”,高览的马鞭在空中打着空响,临近的军将再不敢多言,只是在嘴里道:“将军息怒,我等并无冒犯之意”。

  “是嘛?”在众人面前,高览必须维护逢纪的权威,当下他向逢纪拱了拱手,嘴里道:“适才祭酒所言极是,平原郡的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辽东的战事尚未止歇,若是让青州军得了间隙,冲到河北,那岂不是坏了主公的大事?”

  道理是这样,可这口气难道就这么咽下去?河北军将闷不吭声。

  高览又道:“你们不是想报仇吗?我告诉你们,我也想报仇,可这么着急上火是没有用的,对岸的青州军摩拳擦掌,就等着我们过去呢,先锋营虽然不在了,可我高览还在,只要有我一口气,日后就有你们报仇雪恨的时候”。

  高览从不妄言,对他的承诺,众人还是比较信服的。

  眼下,青州军士气正盛,己方兵马渡河之后数量又不占优势,此时报仇,确实不是时机,于是一众军将只得借坡下驴,道:“将军威武!”

  高览板着脸,往船桥的方向信手一指,道:“让渔夫去把船开回来吧”。

  搭建船桥的河船可不是一个小数目,若是重新打造,又得耗费不少时日。

  河船全都在青州军的射程之内,这时候开船,十有**会被当成靶子。

  一名军将提出疑问:“青州军不会让我们得逞的吧?”

  高览摇了摇头,嘴里道:“你错了,周仓巴不得我们早些过河,所以这些船只他是不会动的!”

  这是什么道理?

  抱着将信将疑的态度,河北军将开始割断绳索,开回河船。

  出乎意料地,青州军竟然真的放任不管,没有半点射杀船夫的迹象,任由船夫将木船开回。

  不过,两军停战的空挡,南岸的背嵬军耀武扬威,好不痛快,北岸的河北军情绪低落。

  须得找个软柿子捏捏,不然的话,没有士气,军卒不堪大用。

  高览目视南岸,许久之后方才喝道:“周仓,洗好头颅,他日我必取之!”

  周仓愕然,片刻才大笑出声:“哈哈,好,好,我等着你来”。

  背嵬军卒也大肆嘲笑不已,连渡河的胆量都没有,还想杀了周仓,真敢胡吹大气呀。

  高览不为所动,倒是他麾下的军将涨红了脸,觉得青州军欺人太甚。

  逢纪张嘴欲言,忽而,“哒哒哒”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报,急报!”

  高览斥退左右,嘴里道:“何处报来?”

  “三十里开外的青云渡,大批青州军已经渡河,看守渡口的白都尉抵挡不住,请将军速速前去增援”

  青云渡?高览记得清楚,他在渡口处留下了一千人马,不过是看护一座浮桥罢了,一千人马应该足够了,怎么青州军还是过了河?

  “过河的青州军有多少人,主将是何人?”

  “看旗帜应该是胡庸的背矛营,人马约莫在八千开外”

  高览深吸了一口冷气,五日之前,胡庸明明还在两百里开外的临淄城,他怎么突然间到了这里?

  “白闻在青云渡还有多少兵马?你来的时候,战况如何?”

  信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兵马折损大半,白都尉快撑不住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边刚折了先锋营,青云渡那边就出了事。

  不成,须得快些前往青云渡,否则一旦青州军放开手脚,整个平原郡都势如危卵。

  想到这里,高览在此处留下五百人马监视周仓,其余人手往青云渡急冲而去。

  怪不得周仓一开始就没有隐藏实力,感情对方料准了胡庸会在青云渡过河呀。

  这时候须得将兵马集中起来,否则很容易被人个个击破。

  赶路的间隙,高览连连下令,让麾下兵马守好渡口,不得有误,同时召集另外两路兵马,共同对付青云渡的背矛营。

  高览心急如焚,南岸的周仓却稳坐钓鱼台,“来人呐,准备船只,咱也渡河”。

  “将军,咱们搜集的船只都被胡将军借走了呀”

  周仓翻了个白眼:“我不是嘱咐过你们,让你们留个十条八条的吗?”

  那军将讪笑道:“回将军,末将私自做主,留下了十八条河船”。

  周仓这才转怒为喜:“嗯,胡庸在临济筹备了大半年,最不缺的就是船只了,咱留下这点船,误不了大事,船呢?”

  “船只都在下游三里开外的湖泊里,片刻既可开来”

  “长弓手何在?”

  “我等在此”

  “看到河北军的船桥没有,随意射击,留下船只就好”

  “诺!”

  得了军令,早就蓄力至今的长弓手顿时有了施展的空间。

  “嗖嗖嗖”箭矢破空而至,射得船夫哭爹喊娘,惨呼不已。

  三十多艘船只还有一小半留在河中,没有一炷香的功夫不可能尽数收回。

  然而,一旦青州军保持这种强度的箭矢袭击,用不了多久船夫就会死亡殆尽,没了懂行的船夫,谁来开船?

  留守的河北军将变了脸色,他没想到高览前脚刚走,这边的周仓就下了狠手。

  想要夺船?刚才为什么不夺?

  周仓的一举一动让人捉摸不透,此刻,北岸的河北军伤透了脑筋。

  被动挨打显然是不成了,必须果断采取反制措施。

  这时候也顾不得考虑激怒青州军的后果了,为了保住河船,无奈之下,留守的军将只得下令与青州军对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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