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271节

  “畜生,还敢挣扎,哼!”

  “噗哧”,黑熊一爪撕破了马匹的脸颊,在马匹倒地之前,张飞抽矛而出,翻身下马。

  “轰隆隆”,马匹倒地身亡,黑熊却疯狂地挥舞这利爪。

  温热的鲜血从脖颈处喷溅而出,黑熊察觉到自己的生命力在飞快地流逝,它眸中露出疯狂的神采,“吼吼吼”,它想跟张飞同归于尽。

  “咚、咚、咚”,黑熊拼尽全力,大步迈向张飞。

  张飞狞笑,“孽畜,不知死活!”

  “啊呔!”

  话音刚落,张飞不退反进,又是一矛刺到了黑熊的脖颈处。

  受此重击,黑熊再也没了搏杀袭击的机会,“轰隆隆”庞大的身躯重重地摔倒在地。

  两个回合便击杀了黑熊,这他娘的也太厉害了吧?

  黑熊可是比老虎更凶悍的角色,往日里,要想射杀这样的一只成年黑熊,起码要几名弓手同时发力,这样的话才有可能远距离射杀,可现在,张飞以一己之力就近距离干掉成年黑熊,这已经不能简单的用悍勇来形容了。

  最恐怖的是,看张飞刚才那模样,好像还力有未尽之意,这他娘的还是人吗?

  相梁等人下意识地将李贤围拢起来。

  这时候的张飞浑身上下都冒着一股浓郁的杀气,万一他杀红了眼,那李贤岂不是危险了?

  李贤摇着头,示意相梁等人退开。

  这时候,张飞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浓郁的熊血喷了他一脸,给他凭添了几分狰狞之意。

  李贤不以为意:“张兄威武,今日就用这熊掌下酒吧”。

  张飞双眼通红,他意犹未尽地看了李贤一眼,道:“李使君就不怕我张飞杀红了眼,误伤了你吗?”

  李贤“哈哈”大笑,道:“张兄说笑了,我与你并无私仇,你伤我作甚?”

  张飞似笑非笑,他好整以暇地说道:“刘关张桃园结义,三人同为一体,你三番两次夺我兄长基业,杀我麾下军卒,此等仇怨不共戴天,你竟然说并无私仇,岂不可笑?”

  相梁等人闻言脸色大变,他们急忙上前将李贤护在身后。

  李贤却纵马上前,离开了防护区,他居高临下,目视张飞,一字一句地说道:“曹操、袁绍追的刘备落荒而逃的时候,是我出兵救了他,对否?”

  这是事实,张飞不置可否,“不错”。

  “逃离北海郡之后,刘备无处可去,又是我将乐安国让给他,以作容身之处,对否?”

  “不错,确有此事”

  “我对刘备可谓仁至义尽了,自始至终我都没要求他做过什么吧?后来,我领军在外,向来身体康健的孔使君却死的不明不白,我李贤怎能不问个明白?”

  张飞叹了口气,道:“不管你信还是不信,孔北海真不是我们杀的”。

  此时,张飞杀气消散,全无咄咄逼人的模样。

  张飞也知道刘备在都昌城内嫌疑最大,偏偏那一****又作出了一系列惹人生疑的事情,单凭解释根本没人相信。

  若不是这样,张飞也不会留下来做人质了。

  李贤吸了口气,他自然不会告诉张飞,自己才是杀害孔融的幕后主使,他心中暗爽,君子欺之以方,张飞光明磊落,自然要用连蒙带哄的方式,这样以来才能消弭他的杀气。

  “来人呐,牵马来”

  张飞的坐骑适才已经死在了黑熊的利爪之下,长途跋涉,没有马匹代步自然是不成的,李贤一声令下,很快便有军卒牵来了备用的马匹。

  接连行了七日,李贤终于离开徐州,进入青州境内。

  徐州、青州都是李贤的治下之地,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李贤回返青州并没有兴师动众,他只带了五百名亲卫,正常情况下,这些人手足以确保李贤的安危了。

  李贤三言两语便化解了张飞的一身戾气,寻了条溪水清洗干净之后,张飞换了身衣物。

  处理猎物尸首的事情自然不用李贤、张飞动手。

  后背依偎在粗实的大树上,张飞闭目苦思,适才李贤所言让他很是出动。

  没错,李贤确实对刘备穷追不舍,可如果没有孔融的事情,李贤反而是刘备的恩人。

  恩将仇报的事情,张飞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

  刘备做了吗?

  张飞不敢去想。

  当天的这顿肉食,张飞食之乏味,他总觉得欠缺了点什么。

  进入青州境内之后,官道上的行人多了很多,便是田野里都有了劳作的农人。

  “吱吱嘎嘎”,硕大的水车依旧在往田间引水。

  这时候,正是抢种的最佳时节。

  去岁,凭借水车的便利,百姓们有了一个丰收的年份,除了上缴的税赋、钱粮之外,人人家有余粮。

  日子舒坦了,百姓们自然要念叨李贤的好处,在少数百姓家中竟然有人为李贤供起了长生牌位。

  李贤听罢之后急忙派人劝阻,长生牌可不是普通的东西,这牌子要是随便摆了,到底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明白。

  青州境内无匪患,乡民百姓也见惯了军纪严明的青州军。

  在别的地方,农人畏惧官军如虎豹,可在青州,百姓偏偏对李贤的东莱军颇为爱戴。

  信任是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

  身为一州郡兵,拿东西竟然给钱;寒冬腊月,宁肯露宿街头,也不愿到百姓家过夜,这他娘的过的是什么日子?

  青州军上下早已经习惯了李贤的严苛规定,可其他人却觉得很是奇怪。

  公平交易,童叟无欺!世上还有这等军队?

  从刚开始的将信将疑到如今的处之淡然,百姓们已经完全习惯了青州军的存在。

  李贤离开青州已经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了,不过,他自小在介亭长大,介亭有不少乡民百姓都认得他。

  康熙都知道微服私访,李贤不大不小也是两州州牧刺史,如果他摆起全套的行头,只怕会惹得人人来拜,那样的话就没有意思了。

  李贤原本不愿劳民伤财,可他前呼后拥的骑军队伍却也很是少见,真是想低调都低调不起来。

  没过多久,介亭乡勇便前来问询。

  然而,首先得知消息的却是介亭县尉赵亮!

  赵亮便是与李贤一道贩盐的赵家庄头目,李贤发达之后,将他安置在介亭,方便照顾乡邻。

  时至今日,食盐生意已经不需要赵亮事必躬亲了,可他却永远也不会忘记李贤对他的恩情。

  如果没有李贤,赵家庄还是那个穷弊的村落,乡亲们连填饱肚子都是个难题。

  可现在,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贤平步青云之后,赵家庄的乡民在县里的地位水涨船高,而他们凭借李贤留下的鱼干买卖也攒出了不少银钱。

  这一切的一切,可以说都是拜李贤所赐。

  长久以来,李贤南征北战,忙的很,赵亮自持身份低微,不敢与其过多交往,怕耽搁对方的时间。

  这么算起来,李贤与赵亮已经有一年多的时间未见面了。

  李贤南下徐州执掌刺史之权的时候,赵亮彻夜难免。

  赵亮比李贤大了六岁,某种程度上,赵亮是看着李贤长大的。

  可就是这样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夯货,短短几年间仿佛开了窍一般。

  战无不胜的常胜将军,活人性命的救人法子,还有数之不尽的奇思冥想,李贤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怎么突然之间懂得了这么多?

  难道真有仙人传书的说法?

  赵亮怎么也想不明白,之前,曾经有人悄悄前往赵家庄,试图探听出李贤的底细,赵亮闻听之后偷偷将那人打杀了。

  自此以后,赵亮便告诉赵家庄的乡民,如果再有人来问东问西,便说李贤李三郎有一个仙风道骨的师傅,乡人难得一见。

  这等传闻李贤自然听说过,他笑笑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一日,忽然有官差回禀赵亮,说官道上出现了大队骑兵,而旗帜上绣着一个斗大的李字。

  赵亮心中一动,一定是李贤!

  放眼整个徐州,除了李贤之外,又有谁敢这么招摇过市?

  数百人的骑军呀,徐州不产军马,倒是青州有不少辽东置换的军马。

  去瞧瞧!

  赵亮穿戴得当之后,一方面派人快马通禀县令,另一方面径自往官道而来。

  “哒哒哒”,清脆的马蹄声在官道上传出了老远。

  “站住,什么人?”

  隔着两百步的距离,负责哨探护卫的军卒便冲出来,拦住了赵亮。

  赵亮急忙亮出腰牌,嘴里道:“我是介亭县尉赵亮,与李使君有旧,听说他从徐州归返,特意前来迎接”。

  军卒验过腰牌之后松了口气,不过却依旧没有放松警惕:“使君归返的消息并没有多少人知道,你是如何得知的?”

  “使君前往徐州之后,我便派人日夜守在官道上,今日,大队人马刚入介亭境内我便得了消息”

  亲卫营的军卒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竟然还有人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将情报传了出去。

  也幸亏来的是赵亮的人马,若是换成了其他的敌人,那李贤岂不是已经有了危险?

  隐瞒是不可能的,李贤生平最恨他人欺骗。

  哨探头目打定主意,待会儿一定要到李贤身前亲自认罪,当然了,当务之急是把赵亮的问题解决了。

  “原来是赵县尉,县尉莫怪,使君安危干系重大,我等不敢携带,现在我与你一道去见亲卫营统领相梁,由他决断,可好?”

  赵亮自然不会反驳:“好”。

  没多久,赵亮与哨探头目来到相梁身畔。

  这时候,相梁正在思考如何对付张飞。

  冷不丁听说有人寻来,相梁当即勃然大怒:“你们是怎么探的路!”

  哨探头目跪倒在地,嘴里道:“是兄弟们大意了,请统领责罚”。

  “哼,待会儿让使君决断吧”

  “喏!”

  “这位是?”看到赵亮气定神闲的模样,相梁也不敢等闲视之。

  “我是介亭县尉赵亮,与李使君在赵家庄内相识,算是老友”

  听说是赵家庄的人,相梁当即了然:“原来是赵县尉,快快有请,使君若是见了,一定大喜过望”。

  这时候,李贤的亲卫营正在溪边驻扎下来。

  此处距离县城还有几十里的路程,而太阳即将落山,李贤便让军卒立下一个临时营地,歇息一晚,翌日出发。

  赵亮前来的时候,李贤正在打磨力气。

  虽说成为青、徐两州刺史之后,李贤不会有太多上阵厮杀的机会了。

  可冷兵器时代,意外太多,掌握一项防身技能还是很有必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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