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255节

  城内有一万曹军驻守,程昱坐镇指挥。

  曹操前脚离开兖州,后脚吕布就得到了消息。

  因而,当李贤求援的信使抵达濮阳城的时候,吕布几乎没有丝毫犹豫便应诺下来。

  寒冬腊月不利大军出击,可吕布却不想放过这等绝佳的机会。

  毫无疑问,曹操是一个可怕又有韧性的对手,即便他只剩下三座城池,可任凭吕布使出了浑身解数,都不能动他分毫。

  这一次,曹操好不容易又离开了,吕布与陈宫商议一番之后便决定领军出击。

  下鄄城、东阿城、范城,这三座城池都有万余曹军驻守,在过去的日子里,吕布轮番攻打了数次,却一直未能得偿所愿。

  此番,五万兵马倾巢而出,吕布可以说动了血本。

  冬天守城,滴水成冰,只要将水泼到城墙上,攻城一方便难以下手。

  东阿城的程昱熟读兵书,每次吕布喝令兵马攻城的时候,他便使人兜头泼下冷水。

  在寒冬时节,冷水与沸水一样,杀伤力十足。

  从天而降的冰水寒意入骨,即便你穿上再厚的甲胄也无济于事。

  吕布接连攻打了三日,麾下的兵马吃足了这一招的苦头。

  城中守军虽然疲惫不堪,也折损了两千多人,可实力犹存,看这模样,即便吕布轮番攻城,东阿城也足以坚守个十多日。

  陈宫见状急忙寻到吕布,进言道:“东阿城高池深,程昱老奸巨滑,温侯怕是讨不到好处,不如早日退军养精蓄锐,等到开春再行来过?”

  吕布气恼不已,他可是在李贤的使者面前夸下海口的,就这么一无所获的回去,兖州官员百姓会如何看他?

  “公台没有破敌良策吗?”

  陈宫摇摇头,道:“曹军有天时地利,徒呼奈何”。

  吕布一拳劈碎了木案,恶狠狠地说道:“曹将无胆,不敢与出城与我一战,可恨我一身勇力却无用武之地”。

  “温侯莫急,曹军城小,粮秣肯定所盛无几,如果我猜的不错,开春之后,急于开战的便是曹操了,那时候,温侯自然可以一展雄风”

  吕布转怒为喜,道:“果真如此吗?”

  “温侯拭目以待便是”

  吕布颌首,欣然道:“好,今日我便收兵回返濮阳,公台,你认为徐州战事如何?”

  陈宫皱起眉头,不确定地说道:“李贤新掌大权,根基不稳,迫切的需要一场胜利来巩固地位,而曹操在徐州所做不得民心,如果我猜的没错,曹操怕是要败上一阵”。

  吕布不容置信地说道:“我听说李贤南下只带了万余新卒,背矛营、神策军、背嵬军这等强军全都青州,曹操麾下多半人马都是老卒呀,李贤抵得住?”

  “温侯莫忘了,开阳臧霸也是个人物,我听说他已经投靠了李贤,此人不容小觑”

  吕布不以为然,却也没有反驳。

  当日,吕布退兵。

  东阿之役,曹军折损了一千两百多人,而吕布却付出了三千多人的代价,另有两千多人冻伤丧失战力。

  要不是陈宫一直在开导劝解,吕布早就忍不住杀人泄愤了。

  六百里开外的扬州,袁术正在召见戏志才。

  “冬日出兵可是兵家大忌,曹操一句话就想让我出动大军,这未免太过草率了吧?”

  戏志才淡然笑道:“大将军此言差矣,出兵共击李贤,这可是合则两利的事情,更何况,如果袁本初也南下出兵的话,三路兵马共击青、徐两州,李贤捉襟见肘,必败无疑”。

  袁术虽然好大喜功,却也知道冬日不利于行军作战,再者,他麾下兵马多数都习惯了温暖的南方气候,如果陡然北上,经历严寒,不知道会有多少人承受不住。

  “李贤阴险狡诈,执掌徐州早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如果我这时候触怒与他,又能得到什么好处?”

  戏志才心中冷笑,你这厮早已经跟李贤生了嫌隙,偏偏还表现的没事人一样,糊弄谁呢!

  不过,心里话自然不能宣诸于口,戏志才才思敏捷,只是片刻间就想出了得体的话:“使君应允,可以与大将军共分徐州之地”。

  袁术似笑非笑,道:“且慢,我给你介绍一个人”。

  说罢,袁术击掌唤道:“请陶公子”。

  “喏”

  没多久,面色阴鹫的陶应便来到袁术跟前,他冷冷地扫了戏志才一眼,眸中俱是森冷的杀意。

  “见过温侯”

  吕布大笑:“贤侄免礼,榻上请”。

  这时候盘膝而坐的戏志才念头千转。

  陶公子?能够被吕布如此重视的人只怕不是等闲之辈。

  等等,难道说,这个陶公子便是陶谦的次子?

  想到这里,戏志才不无疑惑地问道:“敢问足下可是陶应陶公子?”

  陶应冷哼一声,算是应答了。

  明明已经成了丧家之犬,却偏偏表现的不知天高地厚,此人难成大事。

  几乎是片刻间,戏志才便得到了这般评价。

  “陶应呀,你可知道曹操正在开阳城大战青州兵?”

  陶应皱起眉头,自打那日他抛下刘备,独自逃命之后,他便没了徐州的消息,如今陡然听到曹操的音讯,他却有些不开心,“开阳臧霸早已经降了李贤,曹操胜了吗?”

  “二公子如果想归返徐州,我家主公想必很是高兴”

  陶应略一沉吟,嘴里道:“回不回徐州,我想等到开阳城的战事结束之后再做决定”。

  袁术也笑道:“我也正有此意”。

  戏志才明白,这两个家伙是怕曹操败给李贤,他们出兵讨不到好处。

  有心鼓动三寸不烂之舌继续说服,可袁术又提出了条件:“我听说曹孟德麾下战马很多,等到开春之后还要劳烦先生在曹孟德面前美言几句,就说我想出钱购买”。

  戏志才干笑道:“好说,大将军若是占据徐州,自然可以从幽州购马,当然,我家使君也不会藏私”。

  “嗯,李贤心术不正,我觉得陶二公子才是徐州刺史的最佳人选,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想来这也是条件之一了,不知道陶应跟袁术背地里达成了什么勾当,使得袁术这么支持他。

  都说袁术志大才疏,戏志才却不以为然,能够想到利用陶应这个傀儡进占徐州的人,岂是等闲之辈?

  这时候暂且虚与委蛇,至于日后谁为徐州之主,自有曹使君与他商讨,想到这里,戏志才颌首笑道:“大将军所言极是,李贤巧言令色,哄骗人心,徐州落入他的手中,只能算是白璧蒙尘”。

  袁术大笑,道:“陶应,你听到了吗?曹孟德也是支持你的,有了我们两家支持,李贤又算得了什么?”

  陶应深吁了口气,道:“多谢大将军援手之恩”。

  袁术意味深长地笑道:“只要二公子不忘了昨日之诺便好”。

  陶应脸色微变,他颌首应道:“不敢忘”。

  “那便好!”

  戏志才不知道二人打这什么哑谜,可看模样,无论是袁术还是陶应,短时间之内都不会前往徐州了。

  开阳城的战事究竟如何了?

  三日之后,曹军新败的消息传来。

  袁术再度召见戏志才,他不无遗憾地说道:“曹孟德败了,这可如何是好”。

  戏志才皱起眉头,他初闻消息还以为对方是在哄骗自己,可看袁术这模样,却不像作伪。

  难道说,曹使君真的败了?如果这样的话,袁术就更不会出兵了。

  戏志才故作淡然,道:“李贤麾下多是新卒,曹使君怎么会败?就算是败,想来也是无关痛痒,不伤实力的小败,如果大将军此时出兵,李贤必定自顾不暇,大将军三思!”

  袁术连连摇头:“军卒畏寒,还是等到开春之后再出兵吧,你且回去告诉曹孟德,就说冬日苦寒,不利大军出征”。

  戏志才张了张嘴,最终却只好应道:“好,我会如实转告我家使君”。

  “嗯,长途跋涉很是辛苦,先生可以多在我这里歇息一段日子再行回返”

  没能达成目的,戏志才早已经归心似箭,他哪里还有心思留下来享受?

  “多谢大将军美意,不过想来我家使君正在等候我的消息,我这便启程告辞了”

  “啊,这么急”

  “他日大将军出征之日,我必定会说服主公一道出兵”

  “好,就这么定了”

  戏志才微微颌首。

  如今李贤手握青、徐两地,再也不是那个北海都尉了,就算袁术再狂妄,再自大,却也知道仅凭自己的实力是难以对付李贤的,如果有曹操相助,那显然就大为不同了。

  戏志才初入样子,袁术表现的很是热情,可此番他告辞离去,连送行的人都没有几个。

  人心如此,让人嗟叹。

  曹操不过是打了一个败仗,便连累的戏志才功败垂成。

  一路着急赶路,戏志才竟然染上风寒。

  此时,曹纯率领骑卒已经抵达了三水湾。

  沿途间,曹军烧杀劫掠,赵云多次竭力阻拦,才没让他们造成更大的伤害。

  三水湾的乡民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一阵阵箭矢破空而至,伤到了几个劈柴的乡民。

  赵云见状勃然大怒,他没想到曹纯这支兵马竟然专门是来搞破坏的。

  这帮贼子实在是可恨之极。

  要不是赵云麾下兵马不多,早已经彻底将曹纯留了下来。

  即便如此,经过多次的纠缠厮杀,如今曹军骑卒也折损了两百多骑,此时,赵云麾下也只剩下了五百人。

  五百对八百,看上去依旧过于悬殊。

  然而,赵云的骑卒是为了声张正义,为了守护乡民而战,他们有地利、有人和,而曹纯烧杀劫掠,麾下军卒早已经是又累又疲,甫一接战,不少曹军便跌落下马。

  每一次,曹军虽然都能劫掠一些食物果腹,可由于赵云的不停滋扰,他们连吃上一口热食的时间都没有,反观赵云,他们毕竟是李贤麾下的兵马,不少下邳百姓自发的为他们筹备粮秣、食物。

  吃着百姓送来的热食,赵云更是生出杀敌为民的念头!

  “儿郎们,莫忘了,咱们这些日子吃的热食是从何而来,杀了这帮畜生”

  “杀,杀,杀!”

  青州骑卒士气大振,曹军却疲惫不堪,即便曹纯竭力阻挡,可麾下兵马还是不可避免的败下阵来。

  好不容易斩杀了几名青州兵,曹纯脸色大变,他发现,四下里不少乡民已经手持各式武器,围堵而来。

  曹军的凶残之处百姓早有耳闻,今日如果不是青州兵,这三水湾的百姓说不定就要遭殃了。

  眼下,看到曹军落入下风,乡民们哪里会放过这等痛打落水狗的时机?

  在族长的带领下,乡民们一拥而上。

  曹军一败涂地,曹纯咬牙切齿,却也无济于事,只得灰溜溜地带着幸存的人马逃开了。

  赵云不敢大意,他率领骑军紧追不舍,一心毁灭的曹军实在是太过可恶了,一个大意,他们都有可能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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