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209节

  当然了,在营帐之前,一队队盔甲鲜明的背矛士正往营门而来。

  呼啸而过的短矛早仿佛没完没了,依旧在倾泻而下。

  “杀!”

  夏侯博打算趁着背矛士立足未稳之际予以剿杀,所以他不等麾下军卒支援便打马直冲。

  “来得好!”

  胡庸见猎心喜,他心底暗自琢磨,我打不过张飞、关羽,我还收拾不了你吗?

  鲜亮的盔甲,格外魁梧的身材,以及那异于常人的战马,都彰显着胡庸的非比寻常,夏侯博瞧的明白,这家伙一定是北海军将!

  胡庸的穿着打扮与寻常军卒不同,而且,在他肩膀的位置上还缀着一颗金黄色的豆豆。

  为了有效统领军卒,维护上下级的从属关系,李贤借鉴了后世的军衔制度,在麾下几名统领、裨将肩膀上缀上了数量、质地不同的肩章。

  夏侯博打的是擒贼先擒王的主意,胡庸自己跳将出来,自然让他很是满意。

  “哒哒哒”,战马相向而行,很快便冲到一处。

  “纳命来”

  “去死!”

  两员猛将兵器相交,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夏侯博手持链球,胡庸的武器是一柄开山斧,两把武器都是数得着的重武器。

  第一个回合,两将都觉得虎口发麻,他们都觉得自己小觑了对方。

  “好身手”

  “有把子力气”

  “再来!”

  “正有此意”

  战马交错,二人打马回转,很快又拼杀到一处。

  “铿铿”,兵器交戈声不绝于耳。

  此时,夏侯博麾下已经有五名骑卒越过了沟渠,他们见夏侯博与敌将厮杀作一处,急忙赶来增援。

  背矛士可不会坐视不管,胡庸掌管军马以来,虽说为人大大咧咧的,脾气又差,但他向来与军士同甘共苦,作战时又颇为勇猛,所以很受军卒信赖。

  眼瞧着胡庸就要陷入围攻,十多名背矛军卒当即离开军阵,上前接战。

  “杀,杀,杀!”

  马上的刘备军卒居高临下,他们试图凭借马速将背矛士一一干掉,然而,背矛士可不是吃素的。

  不提身上那厚实的甲衣,单是背矛士手中的长枪就是对付骑卒的利器。

  “刺!”在久经战阵的老卒指挥下,背矛士将马步扎的稳稳的,然后用力刺出长枪。

  “噗哧”,枪入马腹,马匹吃痛嘶叫不已,顿时把马背上的骑卒甩出了老远。

  刘备麾下的骑卒可没有装备马镫,他们都是凭借娴熟的马术才堪堪保持平衡,此番,马匹受袭,军卒连借力的地方都没有,只能听天由命。

  当然了,也有骑卒用刀枪捅到背矛士,可除非是侥幸捅到面部、脖颈要害,不然的话,背矛士多数都能够安然无恙。

  李贤耗费重金打造的铁甲,在这一刻充分显现出了它们的价值。

  等到张飞率领军马填平沟涧的时候,太史慈已经点齐兵马在营中严阵以待。

  由于乔装打扮的“瞒天过海”之计宣告失败,所以刘备定下的奇袭无奈之下,只能变成强攻。

  胡庸与夏侯博的厮杀越来越激烈,可短时间之内,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身前身后,越来越多的军卒正挤压着两者厮杀的空间。

  太史慈见胡庸久久不能取胜,怕他为张飞所伤,当即鸣金收兵。

  胡庸无奈,只得掉马回转。

  背矛士已经掷出了三轮短矛,确实需要一段时间的休整。

  指引麾下军卒从北海军的两翼退入大营,胡庸径自找到太史慈,道:“都尉,为什么要收兵?”

  “你瞧瞧,刘备已经倾巢而出,你部人马已经完成了任务,需要好生休整一番,待会儿若是用到他们,还需要你重新出马”

  胡庸闻言望去,只见视野的尽头,黑压压的步卒方阵正席卷而来。

  “他娘的,咱们等了这么久,刘玄德终于敢出兵了?”

  胡庸非但没有露怯,反而跃跃欲试,大有上前再度厮杀的模样。

  太史慈急忙唤住胡庸,道:“辅成莫要着急,敌军过万,这战事还远远没有结束,待会儿肯定有仰仗你的地方,不如暂且待在这里,养精蓄锐,也好卖力厮杀,为使君分忧”。

  李贤就是胡庸的克星,每一次太史慈想限制胡庸的自由,便会冒用李贤的“虎皮”来警醒胡庸,屡试不爽。

  这一招虽然过于阴损,可却也有应用的必要,不然依着胡庸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还不知道惹出什么祸端出来。

  有时候,即便胡庸心中不服,可他却也明白,听李贤的没有错!

  就拿今日之战来说,很显然,只能胜不能败。

  若是胜了还好说,高官厚禄都欠缺不了,但是,一旦你有了败绩,肯定会有人乱嚼舌根。

  寿光城外,杀声阵阵,距离寿光三百里的位置,一支擎着袁字大旗的官兵正在统领的指挥下急行军。

  袁军很快就要抵达此处,这消息李贤早已经使人通知了太史慈。

  太史慈为人稳重,绝不会做眼高于顶的事情出来。

  倘若援军来援,刘备军马必会士气大振,那时候再想收拾刘备就难上加难了。

  说到底,太史慈的情报消息来援时间比刘备要早了好几天。

  如果刘备早一点知道袁家来援,说不定就不会这么心急火燎的强攻硬上了。

  夏侯博领军冲入北海军大营之后,刘备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世上没有半途而废,中途收兵的道理,成与不成最后才晓得。

  “咚咚咚”,沉重的战鼓声在阵后响起。

  李贤军中也不甘示弱,苍凉激昂的号角声此起彼伏。

  夏侯博奋力搏杀,却怎么也看不到取胜的希望,之前,一个胡庸让他吃惊也就罢了,现在看来,最令夏侯博失态的却还是北海军的战斗力。

  有的军卒貌不惊人,翻来覆去的也只会那几招刺杀劈砍,可他们却有一种一往无前的阵势。

  哪怕夏侯博在刘备麾下已经得了个不小的官儿,可四下里的北海军却压根没有把那劳什子官职放在心上。

  连曹操麾下大将夏侯渊说杀也就杀了,区区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军将又算得了什么?

  真正的大战一触即发,谁胜?谁败?

  都昌城,李贤望着舆图,久久不曾转身。

  关注兖州动向的探马来报,濮阳城外的曹军也有了动静。

  历史资料上撰写的内容李贤记得很清楚,曹吕争夺兖州的过程中,前两次都以曹操的失败而告终。

  也就是说,曹操马上又会大败一阵?

  不知怎的,李贤竟然笑了出来:“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在曹操被吕布搞的掩面丧尽,在没有解决吕布之前,曹操应该不会大举侵犯北海国”。

  “主公此言差矣,吕布是何等英才,虽然人品不佳不予置评,可领军大战,却鲜有人敌”

  吕布八健将,个个都是能征善战的大将军。

  李贤没有与其争吵,为了别人的事情再斗气的话实在有些不值了。

  濮阳城外,戏志才在曹操的军帐之中苦苦相劝:“使君听我一言”。

  “喔?志才想说什么?”

  “濮阳城内的乡民、大族打算反叛吕布,敬献城门,听上去自然是好消息,可我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曹操停下脚步,道:“濮阳城高池深,又有重兵把手,若想破城,须得葬送不少军卒的性命,眼下有人做内应,可以省去我很大的力气,嗯?到底是什么事情让你感到困惑”。

  “不瞒使君,我感觉城中杀机弥漫,看模样,那劳什子乡民献城是假,布置陷阱为真,使君须得多加小心”

  曹操摇了摇头,他不以为然地说道:“不妨事,吕奉先在兖州横征暴敛,早已经不得人心,而濮阳城事关重大,眼下有了机会,我自然要试一试”。

  戏志才第一次谏言被曹操拒绝,稍稍有些不适用,不过,只是转眼间他便闭口不言,再也不提适才之事。

  对于谋士来说,直言敢谏是其中根本,是安身立命的保证,然而,戏志才却不想为难曹操。

  曹操说的没错,濮阳城太重要了,只要攻破此城,曹操与吕布之间形势必将逆转。

  城中是否有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曹操不想放过这等机会,他拒绝不了破城的诱惑。

  帐外,夜色正好,高高的星星闪烁不已。

  戏志才叹了口气,他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曹操不能拿自己的声望去赌,万一试图开门的真的是反叛吕布的人马,那曹操岂不是失信于人?

  要知道,人家可是说好了,必须由曹操入城,方可证明其诚意。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一旦曹操真的食言而肥,众人肯定会对其嗤之以鼻。

  濮阳是大城,城内的首富田氏刚刚回到城中。

  此时,一个身材瘦削,书生打扮的男子正阴沉着脸,道:“如何了?”

  “回禀长史,曹操听说我愿献城赎罪,大喜过望”

  “可曾定下章程?”

  “我们约定在子时里应外合”

  “好,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乱说,如果走漏了风声的话,日后莫怪我翻脸不认人”

  “喏!”

  兴平元年四月,月色朦朦胧胧的,宛若披了一层薄纱。

  为了表示诚意,曹操亲自统领大军侯在外头。

  “咕咕咕”,忽而,城门口所在的位置发出了几声鸟叫,那是约定好的信号,说明已然得手了。

  曹操不知是计,他挥了挥手,道,“让人前头试探。”

  “喏!”

  提出献城的家伙就是濮阳城的首富田氏,今夜可否成事?

  片刻之后,军卒前来回禀:“报,主公,东门洞开,不见一兵一卒”。

  “喔?可曾看见尸首以及接应的人马?”

  “尸首扑倒在地,接应的人马约莫在三百开外”

  太过安静了,曹操觉得有些蹊跷,可是他已势同骑虎,断然没有拒绝反悔的余地,只能继续坚持下去。

  前头的曹军士卒小心翼翼的进入城门,静寂无声。

  既然确定东门真的无人防守,曹操当即把臂一挥,与兵马一道进入门内。

  最前方的军卒眼尖的很,他们发现视野尽头有甲胄晃眼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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