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乱臣贼子 第190节

  徐庶笑道:“其实都尉接连大胜,库房内受缴的军械堆积如山,这一次不如一同发卖,将库房清理干净”。

  李贤笑道:“好,就依先生所言!”

  三人又笑谈了一阵,接着李贤便订下了甲胄、铁刀的价格。

  市面上,甲胄的价格在三十贯上下,李贤把牟平重甲的价格定到了五十贯,如果是稍微单薄些的盔甲,也要三十五贯。

  自古以来,军械生意一直是发家致富的不二法门。

  之前李贤一直忙着南征北战,所以疏忽了钱粮一事,这一次,大军常驻剧县,李贤终于有时间了。

  新军械也罢,旧军械也罢,李贤手中还有不少,唯一的问题是,到底该如何发卖?

  李贤对后世里的直销手段深恶痛绝,原本明明想要的东西,可一旦送上门来,总是觉得欠缺了些什么。

  这卖东西都是一样的道理,倘若李贤表现的太过热切,反而会被人因为其中大有利润可图。

  想明白这一点,李贤也就不着急了。

  那日分别之时,李贤特意赠送了陶商十套甲胄。

  堂堂徐州牧陶谦的长公子,他麾下军卒装备的甲胄看上去就绝非等闲,李贤把盔甲给他,也有一部分让他代为宣传的意思。

  想必回转下邳之后,牟平的甲胄一定会声名鹊起。

  周东昌在李贤面前不敢多言,徐庶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都尉稍安勿躁,酒香不怕巷子深,咱们有好东西再手,只要放出风来,必定有人络绎来寻!”

  李贤微微颌首,法子都想出来了,只要一一施行就可以了,还怕什么?

  商议妥当之后,没过多久,李贤愿意发卖军械的消息就传了出去。

  这一下子顿时引得无数人蜂拥而至,富家大族全都表态,愿意出高价买下,徐州的陶商更是蹿啜着陶谦购买一批。

  众所周知,陶谦麾下丹阳兵精锐无匹,如果为他们装备上牟平的甲胄,他们的生存能力一定可以大为提升。

  等到后来,连乐平国的刘备都派来了使者,按照他的说法,愿意采购牟平的甲胄,只是钱货一事不能一次结清。

  李贤对此嗤之以鼻,他又不是穷疯了,不卖就不可以,就算军械发卖不出去,还有以战养战的说法。

  来自徐州的使者一开始是奔着都昌来的,听闻使者的要求,孔融陷入了沉思,

  牟平每日生产的军械有一部分都在孔融手中,真要是发卖给徐州,获利的一定会是转手的官员,而那样以来,孔融招募私军的计划就要流产了。

  想到这里,孔融便把使者打发到了剧县,让他找寻李贤,商议购买军械事宜。

  一个想买,一个想买,自然一拍即合。

  见了徐州使者之后,李贤直剌剌地问道:“你们要买牟平军械?”

  “不错,还请都尉割爱,发卖些,这样我才好回去交差”

  “好说,我与你家大公子有旧,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也绝不会让你白跑这一趟!”

  使者大喜,“如此,那便谢过都尉了”。

  “嗯,先不要急着感谢,有句话我还要说在前头”

  “喔?都尉请讲”

  “这军械绝不可流传到徐州以外的地方,如果被我发现牟平的军械到了曹操的手中,以后徐州就别想再买到一副盔甲了”

  这就是限购令了,对徐州有百益而无一害,使者拍着胸脯应诺道:“都尉放心,曹操在徐州屠杀了几十万百姓,我徐州军马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又怎么会把军械交给他?”

  李贤微微颌首,忽而,他想到了陶应,按照时间推断,孔融撰写的书信应该早已经到了陶谦手中,只是不知道陶谦会作何选择。

  最疼爱的次子竟然是下邳破城的幕后黑手,得知这一情况之后,陶谦又昏厥了过去,这对他的打击犹胜以往。

  谁能够想到为了权势,陶应竟然丧心病狂到了这般田地?

  剧县距离下邳太远,下邳城内发生的事情李贤一无所知,所以,眼下有了大致的买卖意向,李贤便开口问道:“不知道陶使君身体如何,可曾妥当了?”

  “劳烦都尉挂念,陶使君身体每日都在恢复当中,用不了多久就会痊愈了”

  “喔,大公子如何?”

  “大公子忙着救济流民,一直没有闲下来”

  “二公子呢?”

  使者微微一滞,可还是说道:“二公子被使君禁足了”。

  李贤心头一跳,看模样,陶谦虎毒不食子,即便得知了真相,也依旧下不了狠手。

  “喔?二公子犯了什么过错?”

  使者看了李贤一眼,朗声说道:“二公子曾经放言要对付都尉,陶使君为了顾全大局,只得把他关押起来”。

  颠倒黑白不过与此!

  李贤明知道对方是在说场面话,可却也不好揭穿。

  很显然,陶应是因为下邳城勾结曹操的事情才被关了起来。

  陶谦动用的是私刑,只要时机妥当,用不了多久,陶应便会毫发无损地走出院落。

  李贤对陶应很是不爽,可却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怪只怪陶商太过老实了,如果换成别人,早就对陶应落井下石了,可陶商竟然还为陶应求情。

  无奈之下,陶谦只得告诉了陶商真相,即便这样,陶商还是没有改变初衷,他始终认为陶应本质不坏,应该给他改过自新的机会。

  

第267章 辽东来客

  

  优柔寡断的陶谦让李贤颇为感慨,虽说陶应勾连曹操的真相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早晚有一天,陶应做的丑事都会曝光于天下,那时候,徐州牧陶谦就成了包庇逆子的同谋,声望必将一落千丈。

  古语云,子不教,父之过,陶应犯下的过错直接导致了几十万下邳乡民的死去。

  倘若陶谦大义灭亲,将陶应的罪责公诸于众,并且将其斩首示众的话,坏事反而会变成好事,大受触动的徐州百姓必会对陶谦更加爱戴。

  这道理很简单,陶谦自然明白的很,不过,到了他这个岁数,所谓的王图霸业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他只想子孙满堂,只想双子无忧。

  至于身死之后徐州会不会发生剧变,那都是以后的事情,陶谦只想子孙双全,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同样的一条路,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走法,在权势与家庭之间,陶谦选择了后者。

  都昌城,孔融也在面临抉择。

  国相府偌大的书房内,孔融跪坐在皮褥上,脑子里细细地想着,李贤智勇双全,可以说是难得的福将。

  从某种意义上讲,如果不是李贤,北海国能否苟活至今都是个问题。

  不过,近日来,孔融有越来越琢磨不透李贤的感觉,他总觉得对方貌似恭顺的姿态下隐藏着什么。

  南征北战,李贤表现的越优秀,孔融心里的那股不安就来的越强烈。

  孔融身前,一名身材瘦削的男子跪坐在地,道:“国相,李贤正在剧县大肆发卖军械,此等目无王法的行径实在是猖狂之至,还请国相下令,对其用非常之手段”。

  孔融迟疑一番,道:“李贤是我麾下大将,折了他,东莱军由谁统领?若是曹操再度犯境,又由谁来领军作战?”

  “太史慈能战善战,是绝佳的替代人选,至于东莱军将,若是他们知道好歹也就罢了,高官厚禄早晚是他们的,可若是他们胆敢反抗,一律杀无赦,这样才可绝后患”

  孔融吸了口冷气,“还是再等等吧,孔黎嫁给李贤之后,不是说李贤颇为安份吗?如果他有不臣之心,又怎么会容忍到现在?若是只轮军力强盛程度,东莱军可谓郡国之内第一人,两万兵卒,即便是攻打都昌城都已经绰绰有余了,太史慈猛则猛矣,可总归拦不住李贤”。

  “国相,机不可待”

  “好了,无需多言,记着,没有我的号令,不得随意对付李贤!”

  “喏!”

  徐州使者造访剧城的时候携待了几大车的钱货,鉴于李贤与陶商之间的特殊关系,徐州使者回返徐州的时候便带上了新出炉的甲胄。

  李贤发卖军械甲胄的事情在方圆几百里内彻底传遍了,有购置需求的,当即蠢蠢欲动,他们四处打听价格,看看可否值得一行。

  按照大汉律,铁器是严禁私自买卖的,至于军械之类的东西更是在民间禁止的,不过,汉末年间,朝廷势微,此类律令早已经是名存实亡。

  这一日,李贤正在剧县,陡然听闻有人求见。

  “李都尉别来无恙乎?”

  甫一见面,那人便自来熟一般。

  李贤不解,“不知尊驾意欲何为?”

  “都尉贵人多忘事,连我都不识得了吗?也罢,我家主公的名姓李都尉一定晓得,复姓公孙,单字一个瓒的,便是我家主公”

  公孙瓒的麾下?

  辽东之地的公孙瓒要想抵达北海国,首先得穿过袁绍的地盘,眼下,对方究竟是如此做到全身而退的?

  名义上,公孙瓒与孔融一般,都与曹操、袁绍为敌,双方甚至可以说是盟友,于是,李贤倒不好显得太过见外,只得硬着头皮笑道:“喔,原来是公孙使君的麾下”。

  “不错,实不相瞒,我此番前来,有一事相求”

  李贤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要直入主题,这样也好,省的寒暄过多,误了正题,“喔?不知足下所为何事?”

  “辽东大旱,米粟库存无多,使君想从北海国筹借购买一部分”

  李贤心中一动,这倒是个赚钱的好主意。

  不过,公孙瓒与北海国之间还隔着袁绍、刘备,真要是大批量的运送粮秣,一定会走漏风声。

  “不知公孙使君想要多少粮秣?”

  来者伸出十根手指。

  “一万石?”

  “不,是十万石!”

  李贤险些咬掉舌头,好一个公孙瓒,倒是好大的胃口,“这么粮秣,运送颇为不便呀”。

  “这就是都尉要考虑的事情了,只要将粮秣运送到辽东,价格可比市价高出三倍!”

  李贤微微摇头,道:“十万石,这就是六万贯银钱,不是我小觑你家使君,辽东如何支付得起?”

  “都尉勿忧,若是银钱不够,自可拿物资充抵,不知马匹、人参、皮毛可否堪用?”

  辽东的战马颇为精良,李贤求之不得,便是人参、皮毛这等山货在往日里也是可遇不可求的货色,此番若是能够置换一些,自然是极好的。

  不过,十万粮秣,单凭李贤自己肯定拿不出来,他须得向孔融请示才可作主。

  来者似乎料定了李贤不会拒绝,他姿态悠闲,神情愉悦。

  鲜卑、乌桓这些异族个个都缺粮,多购些粮秣回去,再抬高价格去跟他们置换,公孙瓒甚至可以谋取不菲的差价!

  李贤却脑筋活络的很,“上等良马每匹置换粮秣五十石,这算起来就是七八千匹良马,我麾下骑卒不多,要这么多战马何用?依我看,还是三成战马,三成山货,四成铁石,这样来的好些”。

  使者一惊而起,“都尉说笑了,一匹战马起码能够置换九十石粮秣,五十石,实在是太低了些”。

  在太平年月,一匹马换上一百石粮秣也不在话下,如果到了缺马的南方,便是两百石也大有可能。

  李贤把马价压的如此低,实在是有些趁火打劫的意思。

  “五十石已经足够高了,从北海国到辽东郡,我要承担风险,单是沿途间的消耗都是个大问题”

  “不管怎么说,五十石还是有些低了,我这么回去肯定交不了差,这样吧,一匹上等马折换粮秣九十石,中等马换六十石,如此可好?”

  李贤咬定不松口:“如果足下自行运送粮秣的话,便是一百石一匹马又有和不可?”

  使者瞪大了眼睛,问道:“李都尉真有法子运粮到辽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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