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李贤不介意与貌美如花的女子发生一段超乎友谊的感情,可糜缳这朵花,显然不是那么容易采的!
且不说糜缳自己,单是她的那两个哥哥就不是易与之辈。
后世里,糜氏家族就是通过糜缳与刘备结亲,进而拉近了双方关系。
刘备借助糜氏的财力,一举解决了无粮无钱的困境,而糜氏在蜀国开国之后也有了从龙之功,虽说糜芳晚节不保,降了东吴,可糜竺却始终待在蜀国,地位甚至犹在诸葛亮之上!
现在,糜氏就在眼前,是做不动声色的柳下惠?还是做个冲动的禽兽?
糜缳这时候又开口了,“我兄长想把我嫁给刘备,听说你见过他?”
说起刘备,李贤语带不屑,道:“一个双臂过膝的伪君子罢了,惯会哭泣,演技高超,擅长玩弄人心”。
糜缳呆了片刻,忽而笑道:“啊,我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李贤,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我吃的哪门子醋!那刘备已经三十六岁了,你若是不嫌老,自然可以去见见他”
糜缳不过十六岁的年纪,听到刘备比自己大二十岁,当即心里一阵腻歪,她说道:“我二兄说刘备是大汉皇叔,麾下有两个义弟,都是万人敌,还说他绝不是池中之物”。
“刘备这个皇叔是真是假,我不好妄言,不过他麾下的关羽、张飞确实是人中豪杰,这一点,你兄长没有骗你”
“管他呢,这都是二兄一厢情愿罢了,我可不想守着一个比自己大那么多的老男人!”
李贤心头暗喜,嘴上却不发一言。
原本视之为兄弟的糜三公子突然间成了女人,还是大名鼎鼎的糜夫人糜缳!
李贤心里大为惊异。
这时候,就算糜缳有意,李贤也绝对做不了坏事,因为他实在过不了自己那一关。
但凡正常的男人,遇到糜缳这样忽男忽女的硬茬,都会有心理障碍的。
他娘的,白日间还是个男人,怎么到了晚上就成了女人?
亏得李贤把糜缳当兄弟!
“你在想什么坏主意?”
李贤打了个寒碜,道:“没有”。
“嗯?你该不会想对我做坏事吧?”
“绝无此意!”
“是吗?那我走了”
“啊,且慢”
糜缳扬起下巴,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李贤咽了口吐沫,道:“你,你把头发扎起来,如若不然,门口的卫卒会误会什么”。
事到临头,李贤反而不敢多说什么了,他顶着糜缳杀人的眼光,说出这样一番怂话。
“好,好你个李贤李三郎!”糜缳扎起头发,拂袖而去。
第221章 荣升都尉
糜缳离去之后,李贤久久未能入睡。
在军营中待了两个多月的功夫,一直未近女色,李贤早就有些憋的很了,今日里,若不是糜缳带来的冲击太大,说不定李贤就把她那啥了。
其实,如今适才进入营帐的不是糜缳,而是其他的什么女子,只要身家清白,说不定李贤就化身禽兽了。
这也得怪李贤表现的太淡然了,如果他显露出好色的一面,他麾下早就有溜须拍马的家伙去为他物色美女了。
只可惜,李贤一直把自己伪装的道貌岸然,骗过了他麾下的所有人。
外人甚至开始传言,说李使君宠爱娇妻,所以从不在外面沾花惹草。
能文能武,对妻子又从一而终,这简直是所有待闺少女的梦中情人。
汉朝这时候民风淳朴,少男少女都可以相互表达自己的爱慕之情。
好几次,李贤麾下的卫卒都拦下了意图示爱的女子。
刚开始,李贤还不知道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要做什么,后来问询过后才明白,这就是后世里的“追星族”呀。
身为郡国之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李贤自然不能表现的太过急色。
明明想要,却又不敢宣之于口,实在是难受的很。
李贤甚至有些羡慕那些风评不好的恶霸、贪官,最起码,他们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不必像他现在这样,委屈自己,苦苦硬挨。
做小人易,做君子难!
如果可以,李贤要做真小人,而不是伪君子!
从一介盐丁成长到郡国长史,对于北海郡内的豪族来说,李贤就是个香饽饽,是最理想不过的金龟婿,虽说正妻的位置已经被孔融捷足先登,让孔氏族人霸占了,可若是能够与李贤结亲,便是退而求其次,让自家女子做个妾,却也并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李贤北征乐安国之前,不少人就试探李贤的口风,试图送女上门。
李贤没有照盘全收,他是有需求,但不是来者不拒,节操这种东西,有的时候还是残存一些的。
这次,之所以有些饥不择食,实在是因为一个人待的久了,有些寂寞难耐。
糜离开之后,李贤怕这妮子恼怒之下独立离营,急忙吩咐下去,派人跟了过去。
等到确定糜并没有离开,而是入营睡下之后,李贤方才放宽心。
饶是如此,李贤还是不敢有丝毫大意,他再三叮嘱,一定要确保糜的安全。
卫卒们知道李贤与糜相交莫逆,也都没有多想。
安排妥当之后,不知道又辗转反侧了多少次,李贤方才昏昏睡去。
梦中,李贤好像与一个酷似糜缳模样的女子大战了三百回合,其中畅快自不必说,只不过翌日一早,李贤不得不自己动手净身,换了贴身褥衣。
用过早饭之后,糜缳依旧是那副男装的样子,只不过她并没有像往日那般凑到李贤身边,而是隔着老远,冷冷地盯着李贤。
其他人不知道李贤与糜三公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却也不敢妄加猜测。
不过,若不是李贤娶妻在先,说不定会有人编篡出他有龙阳之好的说法。
就这么行了三日的功夫,李贤一行人终于回到平昌城。
与十日之前剑拔弩张的氛围截然不同,向南的城门大开着,护城的卫卒笑着打趣,李贤率领军门进入百步之内,这些城卒依旧不曾发觉。
李贤火往上涌,他才走了没几日,平昌城就成了这副模样。
太史慈呢?胡庸、周仓他们呢?
这要是徐州军摸过来,就算有十个平昌城也丢了。
距离城门不过几十步远的时候,卫卒终于发现了不妥。
“啊呔,来者何人!”陡然见到黑压压的人群,卫卒脸色一变,可看清楚旗帜上北海军的花纹之后,他又换了副表情,道:“不知道是哪位将军驾临?”
打马立在城门口,李贤阴沉着脸,道:“让你家将军出来见我”。
那卫卒瞥了瞥李贤的装束,又看了看李贤的旗帜,当即恍然,道:“原来是李长史!小的有眼无珠,李长史莫怪”。
“行了,不要废话了,去唤你家将军过来”
“喏!”确认李贤的身份之后,卫卒不敢怠慢,急忙一路小跑往城内蹿去。
没多久,一个白胖的军汉骑着高头大马,晃晃悠悠地来到了李贤身前。
“下官该死,不知长史驾到,未能远迎,还请长史莫怪”,军将费力地翻身下马,躬身作揖,状似恭谨。
李贤冷哼一声,道:“你是何人?”
“下官乃平昌县尉”
“喔?为何我离去之前没听说过城内还有个县尉?”
“不瞒长史,下官走马上任不过三日”
感情是个新上任的官儿,怪不得瞧着面生的很,李贤强忍住心头的不满,道:“太史慈何在?东莱军何在?”
面对李贤这等凶名在外的大将,平昌县尉不敢有丝毫托大:“回禀长史,孔国相为显示我北海国的善意,下令将大军调拨到了十里开外的地方”。
“徐州军呢?”
“据说也后退了十里”
“已经达成盟约了吗?”
“尚未达成,据说还在商讨细则”
李贤深深地往城内望了一眼,道:“派个人在前头为我带路,我要回营”。
昌平县尉不敢怠慢,急忙应诺。
在向导的指引下,没多久,李贤便看到了东莱军的旗帜。
隔着老远,示警的卫卒便吹响了号角,营中一时间旗帜抖动。
这里的警觉性还是蛮高的,李贤稍稍去了几分火气。
咚咚咚,鼓声响起,一队队军卒紧急集合。
黑压压的两千人马已经可以影响到军营的安全了,东莱军不敢怠慢。
哒哒哒,没多久,周仓、胡庸等人打马出营。
为防误伤,李贤使人打出了自己的将旗。
高高飘扬的将旗醒目无比,营中望台上的军卒看罢之后急忙叫道:“莫慌,是李使君回营了”。
“李使君回营了”
周仓与胡庸面露喜色,等了这么久,李贤终于回来了。
李贤在的时候,众人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李贤不在的这些时日,各营人马虽然依旧各司其职,但是,大军在面临孔融调令的时候束手无策。
有心扛令不遵,又怕让李贤为难,无奈之下,东莱军只好与北海军一道后撤十里。
这时候,北海国与徐州军议和的使者想必已经达成了和解的意向。
胡庸懒得动脑,他见了李贤,第一句话便是:“主公,你可回来了!”
“嗯,我要是再不回来,只怕连平昌城丢了都不知道”
“平昌城丢了?”
李贤哼了一声,道:“没有,还在我北海国治下,只是城防松懈的很,在我看来,若是徐州军有心发难,无需吹灰之力便可以将其攻下”。
平昌城内的大致情况徐盛都已经听说了,所以他比较明白李贤的想法。
斟酌一番说辞之后,徐盛缓缓道来:“国相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一心想跟徐州重归于好,调令一下,我等别无选择”。
“实在是荒谬至极,太史慈呢?”
“我在这里”,听到东莱军这边起了变故,太史慈不敢怠慢,急冲冲便赶了过来,哪曾想,正好遇见了李贤。
李贤一夹马腹,来到太史慈马前,道:“子义认为徐州是真心求和还是假意求和?”
“陶谦与陶应不同,据说他已经时日无多,在这种时候,他实在没有必要拿自己的一世英名来设圈套,对他来说,确保徐州无事便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