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说是不算坏的坏人，或者是不算好的好人。
两人算得上点头之交吧。
明月西沉，今晚的这场闹剧算是快要结束。
李难的大手摸在了寒棺上，眼中的光泽晦暗不定。
双儿啊……难哥有些想你了，你啥时候能醒啊……
趁着还有些时间。
李难抬步，提剑，准备动身去杀人了。
今天夜里的这场雪，还不够大啊。
李难觉得给他添点也好。
红色就挺喜庆的。
深深的看了眼人群中的霍天石，李难走到了陆小凤身旁。
“小凤凰，我有些私事要去处理，你替我看着点，青橙敬祺他们。”
“青橙那个小姑娘好说，白敬祺那个黑脸大汉还是要我照顾吗？”
李难笑了笑，拍了拍陆小凤红色的披风。
“算我欠你个人情。”
李难的话一出，陆小凤就不乐意了。
“喂，小难子，你也不算一算，你欠我多少个人情，还欠呢，不行……”
还没等陆小凤话说完，李难朝着西门吹雪点点头后。
转身离去。
李难的记忆力很强，在加上当今小皇帝下的命令。
这一路上倒是没人阻止。
很快就要走出深宫。
模模糊糊，看见东边的天空出现一抹鱼白，李难知道天快亮。
不过或许是最近几天湿气太重，大雾四起，十来米的距离，一眼望去看不清楚人的面庞。
最后来到了那高大的城墙下，你又看到了那个有些熟悉的禁军。
“小武。”
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喊自己名字，小武明显一愣。
随后他就看到了让人记忆深刻的李难。
也是背着口棺材进皇宫，能不深刻？
“是您啊，怎么是比完武了吗？对了西门吹雪和叶孤城谁胜了。”
或许是因为小武的上官不在，他也显的活泼了些。
李难将请帖递给了他，随后笑着回道：“比武的话应该是比完了，你要问西门吹雪和叶孤城两人谁胜了的话？我只能告诉你等下次吧。”
“下次？什么下次啊？”
在小武的疑问声中，李难已经来到了弥漫着大雾的京城街道中。
这个时间段天地还未清明，处在一片混沌中。
昨夜因为是元宵节的原因，倒是没有宵禁。
可以从地面的狼藉看出来，昨夜百姓间热闹的气氛。
红灯笼，谜语字条，还有一些这个时代的简陋烟花。
虽然不是多么炫丽，却能够给人带来快乐。
李难笑了笑，看着手中单薄的长剑，忽然有些疲惫。
这就是传说中的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吗？
李难还是怀念坐在镖局的院子中喝着茶，晒着太阳的美好生活。
自嘲的笑了两声，李难的眼神逐渐冰冷。
剔除出了一些复杂的感情。
留下的只有纯粹到极致的杀意。
“青衣楼……霍休，这么想杀我，那就让我看看你的骨头够不够硬。”
李难眼神冰冷，直接打开了系统的寻人功能。
原本因为杀了几个人涨起来的【恒能】在飞快的往下掉。
不过李难却是不管了。
他知道了霍休的位置就好。
“有意思，真有意思，身为青衣楼的第一楼主，不在京城里待着，竟然躲在了深山里。”
李难喃喃低语着，眼神微敛，脸上扯出一抹僵硬的笑。
缓缓将内力运转直双腿。
刚要飞奔过去，和那霍休一决生死时，突然闻到了一股香味。
抬眼望去。
前方的街角处，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正在烧着烟火。
李难脚步一停，突的感觉肚子饿了几分，眼神深处有莫名的光彩出现。
“老丈出摊这么早的吗？”
“啊，是的，少侠要来一碗汤圆吗？”
李难点头，眉目含笑。
“把你这小摊里的所有汤圆都给我煮了。”
那头发花白的老汉明显一愣，犹豫的看向李难。
李难不说话，将一张银票拍的桌子。
“爷你有的是钱，你尽管上。”
老汉佝偻着腰，长发盖过眼睛，看不清楚眼神。
沉默了一会，缓缓道：“好嘞……”
李难一笑，握紧了手中墨剑。
第169章 江湖路远，人心叵测。
朦胧的街道上。
一老翁，一少侠。
两人一副和谐的模样，让人看不出这平静下的波涛汹涌。
李难现在下意识遇到可疑的人了都会使用系统去查看别人的信息。
虽然很费【恒能】，但是李难表示，只要敌人死的够快，就不会缺【恒能】。
看着前面背着自己，不停摆弄着汤圆的杀手。
李难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那个东方庄，毒下好了没有，我挺赶时间。”
“马上就好……”
东方庄弯着的腰突然一僵，缓缓转过了头，挺直了身体。
那双低垂下来的深沉眸子中闪过一丝精光，哪里还有刚才浑浊的模样。
东方庄将干枯的手随意的放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看向李难。
“你……是怎么发现我？”
声音低沉沙哑，仿佛是即将熄灭的灯火一般，让人觉得脆弱。
噌
那柄通体乌黑的三尺长剑扣在了桌上，剑尖对准了东方庄的眼睛。
锋芒毕露的剑光闪耀着，让东方庄的眼睛有些不舒服。
流出了浑浊的泪水。
“没什么，就是最近老是有人想杀我，熟能生巧罢了。
对了，你想怎么死？我来送你一程。”
李难说着，脸上露出一抹微笑，纤细的手指握在了剑柄上。
“年轻人很自信啊。”
东方庄低下了头，缓缓将系在身上的围裙解开。
“不自信，叫什么年轻人？”李难瞬间又怼了一句。
东方庄那干枯的手指停了下来，抬起了一张苍老的脸，嘴巴咧到了耳朵根。
露出了那带着血丝泛黄的牙齿。
“老夫天才人物杀了不少，今天就试试你这个大言不惭的小辈。”
“没想到还是一个魔呢，那更好，也免得说我欺负老弱。”
李难点头，缓缓收起了笑脸，眼神逐渐冰冷。
东方庄洁白的围裙掉在了地上，手上多出了一柄小刀。
小刀通体呈铁黑色，只有到近处有一抹银光。
三寸来长，却是极其锋利。
“老夫以前在朝廷当审讯，用的就是这把刀，你放心，凌迟之法老夫最为精通不过，既然你天赋如此出众，那就一定要让你享受完了再走。”
话音刚落，东方庄已经来到李难身后，刀尖闪着寒光，向李难脆弱的脖颈割去。
李难表情没有变化，突然伸出了手，直接抓向那柄小刀。
黑色液体顺着刀尖，流向东方庄的五指。
东方庄先是一愣，随之而来的就是狂喜。
他在这边小刀上可是抹了奇毒毒的，看着李难矫健的身体，东方庄眼眶泛红，伸出了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边。
好身体，好香啊，没想到这么轻易就落在了我手上，晚上一定要去喝上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