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就尝个新鲜,也就易家有这个条件,才能这么精细的吃法。
像是何家今天也是摘了不少,不过何雨柱是焯水过后,加上肉馅,调好了味道,包了一顿饺子。
也是凉拌了一些,何雨柱跟妹夫小酌一杯。
搭配上辣椒油啥的,馋得何家两个大肚婆直流口水。
没办法,只能看,不能吃。
像是这些野菜,性寒,孕妇是不宜吃食的。
而贾家,则是简单粗暴了,直接就是洗干净煮粥,把野菜当成了主粮食用。
三家人三个吃法,也就代表了三家的生活水准。
这也就说明了,这个年头的四九城生活水准是远远高于其他地方的。
像是很多老人嘴边上都有句话~野菜半年粮。
其实大多数平常老百姓,也就秦淮茹家这个生活标准。
秦淮茹有工作,虽然一直就是因为各种问题待岗中,但基本的生活,轧钢厂跟街道还是要保障的。
像是秦淮茹现在拿基本工资,也就十二块五。
这笔钱虽然少,但一家人要是紧一点过日子,再接点手工活贴补家用,也是能活。
贾家最大的问题,还是以前欠下的债,以及另外的开销。
这个上面,像是秦淮茹欠胖子的那些钱,还有以前棒梗偷东西的罚款,其实都已经由轧钢厂代她赔偿了。
原本是每个月从秦淮茹工资里一块两块的扣,但这回棒梗事情一出,秦淮茹去厂里一哭诉。
虽然没从厂子里借支到钱,却也把那些赔偿扣款暂时停了。
这就是集体厂子的好处,只要秦淮茹是这个厂里的人,不管她身上带着什么问题。
但厂子里总归会让她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贾家饿死。
至于扣款,只要秦淮茹在厂子里,人不死,债不消,哪怕过个十多二十年,总归是有还上的那天。
不过苦日子,贾家肯定是要过很长一段时间了。
清水寡汤,绿色的野菜为主,偶有几粒米花翻滚到锅面,两个稍带暗色的杂粮窝头,却是被秦淮茹从中间分开,一家四口,一人半个。
这就是贾家的晚餐了。
贾张氏就着发黄的灯光,瞥了一眼那没半点油星的粥水,虽然很饿,却是没有半点食欲。
这段时间,贾张氏也是瘦了不少。
人总归还是因油水而胖瘦的。
那种饿着浮肿的虚胖,与自然的发福却是完全不同。
所以可想而知,上辈子贾张氏就不曾缺过油水。
贾张氏又偷看了一眼秦淮茹,眼见秦淮茹脸色阴沉似水,却也没敢继续言语。
想要嚣张跋扈,也得有资本。
现在的秦淮茹,可能对上别人,为了生活,还会强忍着心中的愤懑,与别人好好说话。
但对上贾张氏,现在就是少颗火星。
贾张氏相信,只要某件事上给秦淮茹找到借口,秦淮茹必然是要借机生事,说不得就要把她赶出贾家。
所以这段时间,贾张氏真不敢惹秦淮茹,连糊火柴的手工活,贾张氏也是认真的一天干到晚。
这就是没办法的事了。
毕竟贾家搞成这样,秦淮茹也算是把裤衩子全输光了,她已然没有任何可惧怕的了。
贾家四口沉默无言的吃着晚饭,也就小丫头槐花,稍微不懂事一些。她哭哭啼啼的,边吃边干呕着。
秦淮茹一瞪眼,槐花立马闭嘴。
只能强忍着恶心,把那一碗绿糊糊般的东西,使劲的往嘴里塞着。
而这个时候的易家,虽然灯光仍旧昏黄,但田丫整的几个菜,却是在油脂的调和下,闪现出让人拥有食欲的色彩。
金黄的炒鸡蛋,易中海一筷子夹了小半,直接放到了黄毛丫头草儿碗里。
草儿稍微有点胆怯,想着端着大碗往后缩的,却是强忍住了,怯怯的对着易中海说道:“谢谢~爹。”
前面的谢谢是正常说话,后面的称呼还是不可避免的低了一个音调。
其实草儿也是挺奇怪的。
她这个后爸,对她好的时候是真好,什么都舍得给她。
但冷淡起来的时候,光那个眼神,就让草儿如履薄冰。
就感觉易中海有时候看她,就像看路边的一条狗一样,一点温度都没有。
所以这几年,易中海这种反复无常,把小丫头草儿也是搞麻了。她也不清楚该以什么样的态度来应对易中海。
“当家的,听说后院刘海中让他家老三跟着胡同口修自行车的老张后面学徒了。”田丫的话语仍旧有试探的意味。
其实对于刘海中想着让刘光福跟易中海后面学修车这个事,田丫并不想反对。
本来就是好坏掺半的事情,就目前来说,如果能跟刘家交好,那么对于易家在胡同里的地位,是有一定好处的。
别的不说,要是易家遇到什么事,有钱的刘家是真会帮忙的人。
而对于易中海,这个事应该更加是百利而无一害。
所以田丫很不了解,易中海为什么情愿跟刘海中翻脸,也不愿收刘光福当徒弟。
第1140章 夫妻坦白局
易中海闻言顿了一下,然后又自顾自的端起小酒盅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是烧酒辣口,还是心苦,易中海的眉头皱得很深很深。
易中海轻嘶一声,把酒杯放在桌面上,田丫顾不得自己,赶紧给易中海满上。
易中海看着身边的娘儿两个,心中暗叹一口气。
终究不是罗巧云,要是罗巧云这个时候在他身边,他可以原原本本的把这件事的原委说出来,跟着罗巧云商量一下,说不定心细的罗巧云还能给他想到脱身的主意。
罗巧云刚死的时候,易中海对那个女人,是满满的痛恨。
毕竟罗巧云把他半辈子的积蓄,六千多块钱,一下子全部捐了出去。
那是他这辈子经历过最大的背叛,说实话,要不是当初易中海顾及名声,说不准他连送罗巧云入土为安都不肯。
但随着时间流逝,特别现在易中海落到这个地步,要没有当初罗巧云的捐款,说不定结果还要更差。
别的不说,“绵羊”那个事,易中海现在也算清楚了原委,知道那是神仙打架。
看着现在关外那位的如日中天,如果街道不是念着当初易家捐款那点功劳,说不定当时就把他送去绵羊了。
那到现在,生死都是很难说的事情。
还有街道给他安排的修车铺,实际上讲,也是因为当初罗巧云捐款落下的人情。
毕竟当初罗巧云捐款的时候,虽然街头巷尾的闲话很多,但不可否认的一个前提,就是罗巧云是易中海的媳妇。
易家夫妇的利益是一体的。
真让一个捐了六千多的典型,现在却是没了活路,那街道的那些领导,也要让人家戳脊梁骨。
其他还有很多零碎事情,比如说易中海身上带的旧事,街道这几年有意忽略,其实都跟那笔捐款有关。
毕竟罗巧云那次善心,做的表率实在太大了。
所以现在易中海真有点怀念罗巧云了。
至于独属于田丫的那抹让易中海食髓知味的“润”,时间长了,其实也就是如此。
易中海不敢跟田丫说那些阴缺事情,一个是他对田丫的信任,永远不可能如罗巧云一样。
另外一个是田丫没罗巧云那个脑子。
在易中海来说,田丫就是个蠢妇,心里有什么事,都是显在脸上,让别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就像最近这段时间,只要那些混混送“货”过来,田丫脸上就没有过好脸色。
就差把提心吊胆几个字,刻在脸上了。
这让易中海也是很纠结。
要是不跟田丫说吧,他怕田丫这样遮掩不住的担忧,说不定早晚会出事。
要是说吧,还是这个担忧。
至于田丫会出卖他这种事,易中海倒是没想过。
他要是真倒了霉,那田丫母女也是在城里立足不了。
他好,田丫母女才好。
现在像是修车铺这种公私合营的小铺子,可不是后世那种只要没人报所里,就没人过来查询了。
街道还有所里,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对街头巷尾的这些小铺子走访一下。
虽然那种走访都是走个形式,没了以前防敌特的那种警惕性。
但要是田丫绷不住,在所里那些同志面前露馅,那易中海也不敢想象后果。
易中海又怔怔的看了田丫一会,借着酒意上头,他却是下定了决心。
在田丫被看的惴惴不安的时候,易中海正色道:‘这个事,等会我跟你细说。
省得你天天疑神疑鬼的。’
田丫闻言,脸色更加慌乱了起来,她想着解释。
易中海却是朝她摆摆手说道:‘吃饭,吃饭,吃完饭再说。’
等吃完饭,易中海把草儿打发出去玩耍,这才一五一十对着田丫说了起来。
他跟贾家的恩怨,他跟街头那些混混的交易,易中海都粗略的说了一遍。
当然,易中海说出来的话,就是他一直就是被逼无奈,都是为了家里,这才做出那些事的。
“那些混混咱们惹不起,那些人是真敢对人掏刀子的。
咱们只能捡能办的办一些,不过我也跟他们说了,忙咱们可以帮,但事情咱们不担。
咱们就是做生意,只要咱们不对外说,这个事就牵连不到我们头上。……”易中海搂住了浑身战栗的田丫,尽量的把这个事的责任往小了说。
只能说,有一点效果,却是不大。
田丫是蠢笨了一些,却不是一点脑子没有。
关键这个年头,活到她这个岁数,该见识的事,也都见识过了。
应该说,这年头的犯错所面临的处罚,一直是个很玄学的事情。
所以,初闻内情的田丫,真就觉得天都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