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穿诸天从射雕开始 第124节

  完颜洪烈没有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此次,泗州城被夺,你在北岸时,我军粮仓被木华黎奔袭攻破,这件事,你有何看法?”

  “父皇,朝中有内奸,而且权势不小。”

  “哦?你接着说。”

  杨康神色一松,开始侃侃而谈,“我们在淮北布防本是绝密,怎么偏偏蒙古人就知道我们存放粮草的地方,而且,木华黎本在攻打徐州,怎么突然出现在别处,显然他们是早有准备,故意麻痹我们。”

  见完颜洪烈不搭话,他便继续道,“唯一的解释军中有蒙古人的内奸,提前给他们通风报信,这才让他们攻破了泗州城,破掉了淮北的防线。”

  完颜洪烈眸光闪烁,盯着他问道,“你认为此人是谁?”

  “完颜承晖!”杨康想也不想便直接抛出一个名字。

  “理由?”

  “上一次,开封城被围,听着是蒙古因为瘟疫不得不放弃攻城,但孩儿探知北地情报,得知那郭靖出台了防疫法,显然早有对策,也就是说,他们损失的兵力并不多。仍有攻城之力,但他们为何直接撤兵?”

  “次年,木华黎就拿下了开封,若当时两人合力,开封绝对坚持不下去。瘟疫爆发之后,完颜承晖逃离开封,致使瘟疫在北上肆虐,若非大江阻隔,我江南恐怕也遭肆虐。”

  此事,杨康心里早有腹稿,无论内奸是不是完颜承晖,这个黑锅他都背定了,淮北失守,必须有人承担责任,这个责任不可能由他来承担,那就只有随他一起出战的完颜承晖了,“当时他有守城之功,父皇并未追究此事,但细细想来,第一次他挡住蒙古人,而后他一路高升,却将开封丢给别人,免于遭难,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更何况,此人的身份地位,能得知我大金国绝大部分兵力部署,当时在淮北,除了他没有其余将领有资格知晓此事。”说到最后,连杨康自己都信了。

  在军队之中,粮草辎重事关重大,通常只有高级将领和主帅知晓,金国在淮北的部署不过两年,一般人根本难以知晓。

  “看来,真的是此人!”

  完颜洪烈喃喃自语,从心底他不相信内奸是完颜承晖,但完颜承晖是先帝留下来的老臣,资历很高,威势不小,此前金国内部生危,此人便隐隐与之相关。

  可以说,他早就想把这个老家伙拿下来了,之前把他丢在开封驻守也就存着这样的心思,哪成想,这老家伙运气好,蒙古人撤兵了,后来因为生病便没有再外放任职。

  满朝文武,不赞同出兵的人很多,但偏偏就他与杨康一起出兵,嫌疑不小。

  而此时,在家里的完颜承晖还不知道一口黑锅从天而降。

  ……

  大宋,南昌府,皇城政事堂。

  一道含着怒意的声音在大殿内响起,“和谈?笑话,想打就打,想和谈就和谈,他们当我大宋是什么?依我看,不必谈了,接着打!”

  出言之人,是主战派的领头人真德秀。

  坐在对面的乔行简老神在在,嘴角微扬,“看来这次,蒙古人是把他们逼急了,金国这才愿意撤兵,但想撤兵,他们总要付出一些代价!”

  这句话,瞬间把真德秀激怒了,他一拍桌案指着对方的鼻子怒吼,“乔行简,你什么意思!”

  乔行简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陡然站起身,“我的意思很明显,金国要撤,就让他们撤,但必须让他们付出代价,再怎么说,两浙路也该还给我们,还有岁币也都停了。”

  真德秀瞳孔放下,额头青筋暴起,“你荒唐,糊涂啊,蒙古南下,正是我们跟蒙古人合力攻金的时候,现在,你居然要退兵?”

  “诸位,金国是虎狼,难道蒙古就不是虎狼?别忘了当年金国旧事,蒙古可比当初的金国还要强大,灭了金国,焉知下一个会不会是我大宋。”

  “此战打下去,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前些日子加了税赋,各地不稳,急需兵马弹压,这时候,你还要打吗?”

  瞬间,大殿里的众人沉默了。

  乔行简说的是事实,为了发动战争,大宋官方又印了一大批交子,导致市场上通货膨胀,物价不稳,官府加税,极具盘剥,本来南边天高皇帝远,自家好日子过着。

  哪成想皇帝难逃到南方,平静了百年的南边居然变得不太平了。

  “好,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真德秀一脸失望的看着众人,心如死灰,“别忘了我们跟蒙古之间还有盟约,几年前也就算了,蒙古离我们千八百里,双方没有接触。”

  “可如今他们已经占据关中,足以对蜀地造成威胁,如果不趁这个机会锻炼一批可用的兵马,若日后真的翻脸,我们拿什么去挡?”

第211章 全真教南下,古墓派传人

  真德秀一席话,令几位宰辅大臣无言以对,他们面面相觑,目露惊异之色,“这?”

  他扫了众人一眼,接着道,“关中可攻蜀地,江南可威逼南昌府,我大宋两面皆敌,且不说当年我们与蒙古还有盟约,此前蒙古数次攻金,我们皆作壁上观,而今,金国攻我,蒙古明明可以坐山观虎斗,等我们和金国拼个两败俱伤,再来收拾手尾,却选择现在参战,解我大宋之危困。”

  “现在,金国要罢兵休战,我们难道就真的罢兵休战,等他们跟蒙古分出胜负?你们别忘了,木华黎和郭靖只是蒙古的王侯,他们的大汗还在西征,倘若成吉思汗率兵攻金,你觉得金人挡得住他们?”

  此刻,乔行简也沉默了,他的话并非没有道理,无论是主战派还是主和派,目的都是想保全大宋,只是路线不同,或许朝堂中当真有暗投金国的奸细,但绝对不是他们这几位宰辅重臣。

  绥靖也好,主战也罢都只是手段,目的依然是保全大宋。

  他目光幽幽,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所以,为今之计,我们只能是整军备战,全力抗金?”

  真德秀见他语气有所松动,一锤定音,“当然,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我大宋占据蜀地以及南方,有千万之众,倘若能众志成城,难道还挡不住被蒙古牵制的金国?”

  “唯有强大的军队才能保护家国,无论是对内还是对外,进退有余,此前的旧事证明了金国的狼子野心,我们不可能一退再退,乔大人,还望你三思。”声音里,饱含着恳求。

  乔行简长长的叹了口气,浑浊的老眼闪过一丝厉色,“罢了,老夫也没想到金国面临两国合围,竟敢悍然发兵,侵我大宋,两浙路之失为老夫之过也,真大人,如今的局面牵一发而动全身,老夫支持你的主张。”

  真德秀神色一震,脸上露出振奋之色,“好,我等上下一心,何愁挡不住金国,夺不回江南?金人想罢兵休战,绝无可能!”

  在金国威逼之下,大宋朝堂完成了史无前例的合流,面临亡国危机,士大夫们退无可退,只能殊死一搏,全力抗金。

  几日后,金国使者来到南昌府见到了礼部官员,双方谈判,大宋提出了归还两浙路以及临安的条件,金国使者不敢应承,只能离开。

  随即,大宋征集军队,调动劳役军队,奔赴前线,全力抗金。

  ……

  采石矶,又名牛渚矶,与城陵矶、燕子矶合称“长江三矶”,自古以来为大江南北重要津渡。因其雄踞长江南北之险,扼守东西咽喉之冲而为历代兵家争夺之地,素有“金陵屏障、建康锁钥”之称。

  赢得水战之后,郭靖派陆冠英率领人马渡江,夜袭采石矶。

  深夜,漆黑一片,而后江中有火光升起。

  “杀!”

  长江沿岸,厮杀声震天,汉军架着小舟,冲向江边,在泥泞的滩涂上整军过后,迅速朝金国的营地扑去,金人未料敌人杀到,被打了个措不及手,依托营地全力防守。

  上万人在采石矶一段聘礼厮杀,鲜血洒落,兵器盾牌的碰撞声在士兵的耳中回荡。

  箭雨从天空落下,敌我双方皆有士兵中箭身亡。

  陆冠英在亲兵的簇拥下猛攻敌人营寨,得益于白天的水战,汉军士气如虹,高喊着厮杀,金人一时间竟被压制,只能依托营地防守。

  随着时间的推移,双方死伤惨重,而汉军也突破了营门,杀入寨中。

  营门被突破,金军士气大衰,陆冠英察觉此良机,冲在最前与敌人厮杀,汉军本来疲惫不堪,但见到主帅冲杀在前,精神一振,士气再度被鼓舞起来,直接突破了敌人的营垒。

  这场厮杀,持续到了天明方才落幕。

  陆冠英望着江边滩涂上的尸体,身后的披风在风中飘扬,“将军,此战斩获敌军七千八百三十二颗首级,俘虏一千两百三十人,营地内粮草辎重无数。”

  他点点头,吩咐道,“将战报送到侯爷营中,我部伤亡惨重急需休整,金人得知此地失守必不会罢休,请侯爷派人镇守此处。”

  “遵命!”

  ……

  与此同时,泗州城内,迎来了一位客人。

  “丘道长,好久不见。”

  “参见侯爷。”丘处机穿着紫色道袍,三寸长须垂下,肌肤白里透红,鬓角霜白,一副得道高人的气度。

  郭靖轻饮一口茶水,直接问道,“丘道长不在终南山清修,缘何要来淮地?”

  丘处机拂尘轻扬,“我全真教与侯爷同气连枝,我全真教祖师更是矢志抗金,您攻打金国,我们又怎能袖手旁观,此次,我带了一百弟子,可召集江湖势力相助侯爷抗击金人。”

  投靠了蒙古之后,全真教在北地一家独大,再加上有郭靖作为靠山,他们的声势愈发浩大,战争是国与国之间的碰撞,丘处机的野心却不止于此,他不仅想要全真教作为北地道门的魁首,更要做天下道门的领袖。

  而南方的天师府传承久远,根基深厚,全真教若想完成这一伟业,唯有下重注,而他们最看好的郭靖就是最好的选择。

  闻言,郭靖平静的眸子浮现出一丝波澜,“江湖势力?”

  他从未小看过江湖势力,蛇有蛇道,鼠有鼠道,当初若非借助丐帮之力,他也不能渡过初期的艰难局面,全真教有此声望,若能把江湖势力收为己用,协助攻金,说不定会起到非同一般的作用。

  他点点头,应下了,“好,丘道长,此事交给你来办,到时候我会出面招待诸位江湖侠客。”

  丘处机神色一喜,有郭靖背书,这号召等于算是成功了一半。

  翌日,陆冠英率军北归,把营地交给王善。

  ……

  得知陆冠英归来,郭靖先是询问了此战的前后经历,赏赐了不少器物,而后将此事告知于他。

  陆冠英听完之后,脸色不是一般的复杂,今日的场景与当年的抗金盟何其相像,只是大宋官府软弱,抗金盟只是刚刚传出消息,就被官府剿灭,他爹也因此而死。

  “侯爷,我觉得此事大有可为,江湖中人高来高去,不服律法管教,但他们也是本地的地头蛇,掌握各种渠道,就如同当年的太湖水匪,若能收为己用,便可为水师。”

  “金人攻大宋,必然影响到了江湖秩序,我们若能借江湖人之力探听金国之虚实,不亚于一支精明的斥候,况且,若这些江湖中人在金国后方作乱,可刺杀官员,烧毁粮草,乱金国后方,实为难得的臂助。”

  “哦?没想到你还精于此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郭靖略有些惊讶,将此事全权交予他处置。

  陆冠英沉默片刻,回道,“这些都是当年抗金盟的主张,只可惜出师未捷身先死。”

  郭靖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没有再说什么。

  ……

  一日,郭靖正带兵巡视军营,突然有士兵来报,“侯爷,营地外来了一个漂亮女人,说是您的故人。”

  故人?

  郭靖心中疑惑,“把她带进来吧。”

  帅帐内,郭靖坐在上首,一个穿着白色长裙,背负长剑的女子被带进营帐,进来之前,她的剑被留在外面。

  见到来人,郭靖一愣,脸上露出笑容,“原来故人是世妹啊。”

  穆念慈神色清冷,美丽的脸上没有丝毫情绪波动,“念慈见过世兄。”声音清脆,珠圆玉润。

  见她这副模样,郭靖心中诧异,以前的穆念慈可不是这副模样,听老师说她拜入了古墓派,没想到变成了这个样子。

  “多年不见,世妹风采依旧,不知杨伯父现在怎么样了?”

  说起杨铁心,穆念慈秀眉微微一蹙,“家父尚好,劳世兄挂念。”声音依旧清冷。

  郭靖倒是没摆什么架子,随和的说道,“世妹既然来此,就在城中好好待一些时日,为兄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必,世兄,义父有东西要我转交给你。”说着,就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卷轴,走到郭靖面前递给他。

  郭靖接过卷轴打开一看,里面赫然是两部武功,一部是杨家枪法,一部是郭家戟法,放在江湖上不足为道,但在营伍厮杀里却是难得的好东西。

  他神色疑惑,“世妹,这枪法是杨家家传武功,为兄受之有愧。”

  “世兄,义父说,他的儿子杨康认贼作父,助纣为虐,他无言面对杨家列祖列宗,又不忍杨家枪法失传,郭杨两家同气连枝,此枪法正好传授与你。”

  想到杨康,郭靖心中了然,杨铁心不想杨家枪法失传,他确实是最合适的人。“伯父如此大礼,小侄没齿难忘,等此间事了,我当亲自上终南山拜谢。”

  穆念慈轻摇臻首,语气平淡,“世兄不必如此,义父说过,他此生最后悔的就是当年在牛家村没有杀尽金人,留下祸患,他只希望你能用杨家枪法多杀几个金人,替他报仇。”

  “而且,我此番下山,正是要为杨家清理门户!”言语中罕见的带着杀意,这几年杨铁心愈发老迈,而杨康却在金国当他的太子,若不杀他,此事怕会成为他一辈子的心结。

  郭靖大惊失色,连忙制止,“世妹,不可!”

  之前洪七公在金国皇宫受伤,以他的武功都不能在金国皇宫来去自如,更别说是穆念慈,她去那儿就是羊入虎口,一旦被抓住,后果不堪设想。

  穆念慈诧异的看着他,“世兄,难道杨康不该杀么?”

  看着她清澈的眼神,郭靖心里只觉得好笑,便把洪七公刺杀受伤的消息告诉她,听完后,穆念慈愣住了,自己下山就是为了这件事,本来就没考虑那么多,这可如何是好?

  “世妹,你放心吧,我既然得了杨家枪法,清理门户之事当由我来,伯父若是知道,肯定也不会同意你去,难道你忘了当初你们在中都赵王府经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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