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周看了他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冷笑：“哎呀，向前，你别误会。我不是催你要什么大钱，就是说咱们都是邻里邻居的，互相帮衬着点，你懂我的意思吧？”
李向前点了点头，心里明白这就是老周给自己下的套。他知道，现在就算他想退出，也已经陷得太深，无法轻易脱身了。他只能咬牙坚持，希望能撑到收成的那一天。
离开老周的井后，李向前心情沉重地回到了家。他坐在地头，望着那片逐渐恢复生机的土地，心里充满了无奈和焦虑。秦淮如的警告再次浮现在他脑海中。他知道，老周这样的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可他现在没有其他选择，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保持谨慎，避免再落入更深的陷阱。
李向前的日子仿佛陷入了无休止的泥潭，四合院里的这些人、这些事，不知不觉间像藤蔓一样紧紧缠绕住了他，让他越陷越深。而水源的问题，还只是他苦恼的冰山一角，更多的困境正在悄无声息地聚集，让他心头的负担愈发沉重。
这天，李向前蹲在院子角落，神情恍惚地看着地里渐渐长势喜人的土豆苗。曾几何时，他还对这些作物满怀希望，觉得只要这些土豆好好长，自己就能靠它们撑过最艰难的时刻。可如今，这些绿色的小苗在他眼里却仿佛是一种讽刺，提醒着他这段时间所经历的一切艰辛和不安。
地里的收成是他的全部希望，但这希望本身就像是漂浮在风中的泡沫，随时可能破裂。他知道土豆的生长离不开水，而老周的井水虽然暂时缓解了燃眉之急，但代价是越来越高。即便是现在，李向前每天一想到老周那审视的目光和带有深意的话语，心里便像压了一块石头，喘不过气来。
“向前哥，你是不是在为地里的事发愁啊？”一个略显稚嫩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李向前回头一看，原来是院里的小王，是个小机灵鬼，平时经常跑来跑去，特别爱问东问西。看到他跑过来，李向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什么，小孩子别操这些心，回去玩去。”
小王却没有走，反而蹲下身子，好奇地看着李向前：“向前哥，你别瞒我，我知道你最近为地里的水发愁。听我爸说，周大爷那井里的水越来越难取了，是不是他又让你多给钱了？”
李向前微微皱了皱眉，不愿意让院里的人知道太多自己的苦恼，于是含糊地应付道：“你爸瞎说什么呢？我这都是自己安排的，你别管这些大人的事。”
小王歪着脑袋，眼睛眨巴着：“可我听说，周大爷那井的水不是很多，你取多了他肯定会不高兴的。你是不是觉得这条路走不长了？”
李向前没想到小王年纪轻轻，竟能一语道破他的心思。他心里那股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出来，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哎，你说得对，小王，周大爷的水迟早要出问题。我现在是真的没别的办法，只能硬撑着。”
小王见他一副无奈的样子，心里似乎也有些替他担心，抿了抿嘴，说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别的法子？要不试试我爸那边？虽然他水也不多，但毕竟是自己人，兴许能帮你一把。”
李向前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爸那水也就够自家用的，哪能再顾得上别人。算了，孩子，这事你别操心了，我自己再想想法子。”
小王见劝不动，也只能悻悻离去。李向前看着他小小的身影，心里一阵苦涩。周围的人可能都觉得他遇到的只是水源问题，但实际上，水只是表面的难题，深层次的困境却让他无从下手。
最近，他听到一些风言风语，院里不少人都开始议论他的土豆种得好，特别是许大茂那个家伙，经常跑来跑去，嘴里不知不觉就带着些阴阳怪气的调侃。
“哟，向前，你这土豆长得不错啊！再过几个月收了之后，怕是全院的人都要跟你沾光吧？”许大茂那天站在他地头，话里带刺，让李向前心里一阵不快，但也只能勉强维持着笑脸应付。
“哪有的事，还不知道能不能收成呢，现在还早。”李向前故作轻松地回应道，心里却清楚得很，这些话听着好像是在夸奖，但许大茂那人素来不安好心，话里多少带着几分酸意。
果不其然，过了没几天，许大茂又找了个机会说起这事：“向前啊，你别光顾着种你的地，我看院子里的人都在盯着呢。你这地种得这么好，收成的时候，怕是有人会眼红吧。”
这话听得李向前心里不由得一惊。他虽然一向不喜欢多想这些阴暗的事，但院子里确实是个小社会，大家都生活在一起，心思杂得很。许大茂这话像是在提醒他，实际更像是挑拨。可无论如何，这让李向前开始思考一个更现实的问题收成的时候，能不能守住自己的土豆？
他一直低调行事，也不愿意太过张扬。但眼下他的土豆长势渐好，这些动静在院子里根本藏不住。万一到时收成的时候，真有人来闹事，甚至趁着夜里动手脚，那他该怎么办？
“向前，你得小心点啊。”许大茂看似随意地说完这些话，拍了拍李向前的肩膀，扬长而去，留下李向前独自站在地头，心情复杂。
李向前望着那片还在青翠生长的土豆苗，心里隐隐感到一股不安。他知道四合院里的人性复杂，平时的那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足以让人心生嫌隙，更别提眼下这片让他寄托了全部希望的土豆地了。收成在即，所有的麻烦似乎都在一步步逼近。
第547章 可没少费心思
他的脑海里浮现出各种可能的局面。院子里平日里看似和气的人，有多少会在收获的季节里露出真面目？会不会有人趁着他忙于劳作时偷走他的收成？会不会有人故意来搅局，借着院子里各种矛盾挑事？一想到这些，李向前的心情就变得愈发沉重。
为了应对这些未知的麻烦，李向前决定提前做好准备。他心里默默盘算着，不仅要想办法继续维持好老周那边的水源，还得在收成之前找几个可靠的人帮忙看着这片地，特别是晚上得防着有人偷窃。可到底该找谁呢？院子里的人各怀心思，不是谁都能信得过。
这时，他想到了一个人刘海中。
刘海中平时看着不显眼，沉默寡言，做事也不张扬，但却有一股稳重的劲头。李向前平时跟他来往不多，但几次偶然的交流让他觉得这人至少不像许大茂那样圆滑奸诈。或许找他帮忙看着地头是个不错的选择。
想到这里，李向前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些。他决定晚上找个机会跟刘海中谈谈，看看他愿不愿意帮自己一把。
李向前打定主意，心里虽然有了一些对策，但依然觉得步步维艰。他看着面前那片生机勃勃的土豆地，仿佛看到了自己命运的全部赌注。他知道，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不能出错，任何一个小小的差池都可能让他失去全部的希望。
就在他沉思的时候，天边的夕阳渐渐落下，四合院里的生活慢慢恢复了宁静。院子里的人们开始各自忙碌着晚饭的准备，烟火气息逐渐弥漫开来。李向前站起身，拍了拍沾满泥土的双手，心中默默叮嘱自己，无论如何，他必须撑住。
李向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家，屋里显得格外安静。随着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四合院的喧嚣也逐渐远去，只剩下几家厨房里传来的一些锅碗碰撞的声音，偶尔夹杂着几声锅里油沸的爆响。李向前站在自家狭小的厨房里，望着桌子上仅有的一袋鸡蛋，心里一阵沉重。
“唉，今天又该吃啥呢？”他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从袋子里掏出几个鸡蛋。这样的日子已经持续了许久，虽然简单，但总比饿肚子要好得多。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一碗稀饭、一点青菜，最多再加点鸡蛋，已经是难得的改善了。
李向前心里其实并不是特别在意自己吃什么，他更多的烦恼在于地里的土豆和未来的收成。可面对眼前这平凡的生活，他仍然有一种无力感。那些曾经的雄心壮志、对于未来的希望，如今在这每天的琐碎之中逐渐被耗尽了。现在，他所求的不过是能稳稳当当地度过这一季的土豆收成，其他的，连想都不敢多想。
鸡蛋在他手中轻轻转动，仿佛也沉重得令人难以忽视。李向前走到炉灶前，打开了煤气，蓝色的火苗瞬间跳跃起来，映得他有些疲惫的脸庞微微发亮。他不急着打鸡蛋，而是看着火苗发了一会儿呆。灶台上的锅已经有些破旧，边缘有几处明显的烧痕，这是他最常用的一口锅，煎炒烹炸都靠它。锅底的颜色因为多年的使用变得发黑，甚至散发出一股淡淡的陈旧气息。
“算了，日子还得过。”他轻声自言自语，似乎想用这句话安慰自己。
李向前打破了一个鸡蛋，蛋液顺着锅边滑入滚烫的热油中，瞬间发出“呲啦”的一声。油花四溅，厨房里瞬间弥漫开了浓郁的蛋香。这声音和气味让他仿佛暂时脱离了那些困扰，专注于眼前的炒菜。手中的铲子熟练地翻动着鸡蛋，金黄的蛋液渐渐凝固，泛出诱人的光泽。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李向前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看见秦淮如正慢悠悠地从院子中央经过。她手里提着一个篮子，里面装着几样新鲜的蔬菜，看起来应该是刚从外面买回来的。她见李向前正好站在厨房里，便停下了脚步，透过窗子朝他打了个招呼：“哟，向前，今天吃啥呢？怎么这香味都飘出来了？”
李向前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啥，就是简单炒两个鸡蛋，凑合着吃。”
秦淮如瞄了一眼他锅里的鸡蛋，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嗨，你这还算简单啊？我都好久没吃过鸡蛋了，倒是馋得慌。”
李向前干笑两声，心里却有点不自在。平时他不怎么跟院子里的人说话，尤其是像秦淮如这种人精，打交道的时候总觉得对方话里有话，今天这突然的闲聊，让他有点摸不着头脑。
“要不……你要是想吃的话，分你两个鸡蛋？”李向前觉得自己还是要客气点，虽然他也知道秦淮如不会真的跟他要东西，但毕竟同住在一个院子里，礼数不能少。
果然，秦淮如笑着摆了摆手：“不用不用，我哪能真要你的鸡蛋啊？就是闻着这香味，忍不住说两句。你也知道，我家那几个孩子，鸡蛋哪舍得多吃，都是留着给他们补身子的。”
听到这话，李向前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秦淮如家的情况他多少知道一点，几个孩子确实不容易。虽然他对她总有些防备，但这话倒是说得有理。她接着说道：“不过，向前啊，我也听说了，最近你为了地里的事可没少费心思。看你这几天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太累了？”
李向前闻言，心头猛地一紧。这话听着虽然关切，但细想之下却隐隐带着几分试探。他并不想让院子里的人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些忧虑，便赶紧打岔道：“没事，最近就是忙得有点多。谁家过日子不累呢？该忙还得忙。”
秦淮如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提着篮子转身走了。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李向前的心情却没能跟着平静下来。秦淮如那几句话，仿佛在他的心里投下了一颗小石子，激起了阵阵涟漪。他知道，自己最近确实太过于疲惫了，身体和心灵上的双重压力让他渐渐力不从心。
第548章 压了一块大石头
他端着刚炒好的鸡蛋，坐在桌旁，眼前的食物却让他没有什么食欲。脑海里不断浮现出秦淮如的那几句话，仿佛在提醒他院子里的每个人都在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这让他心里更加不安。秦淮如提到的那些“关心”虽然表面上似乎无害，但背后的意味却让他警惕不已。
“难道他们真的是在等着看我笑话？”李向前心里不由自主地冒出这个念头。他清楚，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多少都在院子里人的注视之下。无论是那些土豆苗，还是他为水源奔波的事情，都不会轻易逃过别人的眼睛。
院子里，住着几户人家，大家彼此之间关系时好时坏。有的靠着手艺活儿糊口，有的则靠着一点关系能多拿点粮食。尤其是东厢房的冯大妈，她家日子过得还算宽裕，每次分到的粮食总比别人多。李向前心里明白，冯大妈的女婿在粮站工作，所以她每次能从女婿那儿搞来点额外的粮食。这让院里的其他人都颇为嫉妒，但大家心照不宣，毕竟那个时候，多得点粮食就能多活几天，谁又敢得罪人呢？
李向前虽然憨厚，却不傻。他深知在这个节骨眼上，谁能多搞到一点粮食，谁家日子就能好过些。于是，他暗自谋划着怎样才能为家里争取更多的粮食。在工厂里，他平时与人相处和气，时不时还会帮同事们跑跑腿，渐渐地和厂里的保管员老胡混得熟了。老胡是个有些贪心的人，手上掌管着粮食配额的分配权，若是能和他搞好关系，说不定能从他手里弄到点额外的粮食。
于是，某天李向前趁着厂里人不多的时候，带了点烟酒去找老胡，陪他聊起天来。老胡瞧着李向前递来的烟，心领神会，两人便一拍即合。老胡暗示，如果李向前能再多“意思”一下，他不介意在配粮的时候多给他家里点好处。李向前心中暗喜，却不敢露在脸上，只是淡淡地答应了下来。于是每次发粮的时候，老胡都会悄悄给李向前多塞上几斤米面。尽管数目不大，但对于李向前家来说，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惠了。
然而，院子里渐渐地有人开始察觉到李向前家的粮食似乎比别人多了。先是西厢房的王大叔嘀咕了一句：“这老李家怎么饭量大了？我们家一天都吃不饱，他们家竟然还能做白面馒头。”这句话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特别是住在南房的刘二婶，她素来是个喜欢挑拨是非的人。刘二婶闻言，心里立刻打起了小算盘。她知道李向前和老胡走得近，便想着是不是可以趁机也从老胡那里捞上一点。
于是，某天刘二婶趁着晚上院里没什么人，跑到李向前家里串门，话里话外地试探起他来：“老李啊，最近你们家日子过得不错呀，我看你家天天米面俱全的，这可是比咱们院里大多数人都好啊。”李向前心中一惊，知道事情已经传开了，但他并不想让刘二婶知道太多，便搪塞道：“哪里哪里，都是秀英会过日子，平时省着点罢了。”
刘二婶并不轻易放弃，她笑着继续说道：“哎呀，别谦虚了，你看我也不是什么外人，有好事儿可得想着点咱们老邻居呀。”李向前这才明白刘二婶的意思，便无奈地笑了笑，说：“二婶，咱们家哪有那么多门道啊，不过有时候厂里发的粮票多了一点，老胡那儿稍微照顾了一下，也就那样。”
刘二婶一听，心里有了谱，接着便直截了当地说：“老李，咱也不绕弯子了，我也是看你家过得不错，想着你要是有路子，能不能带上我一把，大家都是左邻右舍的。”李向前知道刘二婶不好打发，便答应有机会帮她留意一下。
可没过多久，院子里的矛盾越发尖锐。自从刘二婶从李向前那里得了些口风，院里的其他人似乎也嗅到了什么，每个人都觉得李向前家似乎走了什么“后门”，于是各种话语暗中流传。尤其是北房的周师傅，平时与李向前家来往不多，但他对粮食分配不满已久，便趁机将怨气撒在了李向前身上。
一次院里聚餐，周师傅借着酒劲，忽然拍着桌子说道：“这日子过得越来越没盼头了，咱们这干了一辈子的人，怎么还比不上那些会拍马屁的？”这话虽没点名，但大家都知道他指的是谁，空气一时间变得紧张起来。李向前脸色一变，心中有火，却不愿与周师傅正面冲突。他知道，在这院子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一旦闹僵，日子就更难过了。
不过，这件事没过多久，终于演变成了公开的对峙。一天清晨，院子里忽然来了几位陌生人，穿着统一的制服，说是要调查粮食供应的问题。李向前刚出门便被这些人拦住，他们径直走向他家，对李秀英的粮票、户口簿进行了详细的检查。原来，周师傅举报了李向前，声称他通过不正当手段获取了额外的粮食。
李向前当时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出事。四合院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邻居们都站在院子里看热闹，有的人面带幸灾乐祸，有的人则忧心忡忡。尤其是冯大妈，她知道如果李向前的事情被查实，自己的那点“门路”也可能曝光，心里更是急得慌。
李向前从那次被调查后，心里始终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他白天虽然照旧上工，脸上也挂着一副平常的模样，但每当夜晚躺在床上，脑袋里就会开始反复琢磨那些人在院子里检查时的情形。那些冷冰冰的目光、搜查时翻动粮袋的声音，还有邻居们躲在一旁窃窃私语的模样，全都在他心里扎了根。李秀英也不再如往日般轻松，每天见了邻居，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多了几分僵硬。
“秀英啊，咱们是不是得小心点了？”李向前有一晚坐在床边，低声跟妻子说道。
第549章 不敢轻举妄动
“还能怎么小心？他们来查都没查出什么，咱家又没犯法，总不能真饿死不成？”李秀英心里也是压着火，平日里她是个能撑得住的人，但这件事一搅和，也让她有些难熬。
李向前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但你看看院里的人，背地里不知道怎么编排咱们呢。这日子过得，实在是憋屈。”
李秀英把手上的针线放下，看了丈夫一眼：“向前，你别自己吓唬自己了。人活着总得顾自己的家，谁家能真做到两肋插刀？再说了，这不也没什么大事嘛。倒是……你再找老胡那边的事，得小心点了。”
李向前点点头，没再多说，但心里却是乱作一团。他明白，现在不单是院子里人盯着他，连老胡那边也越来越不好做了。老胡之前虽然乐意帮忙，但毕竟大家都想从有限的粮食中多拿一点，长久下去，难免会引起更多的麻烦。
第二天早上，李向前照常起了个大早，准备去上工。走到院子门口，正好碰见了贾东旭。贾东旭是厂里的师傅，手艺好，在工友间颇有威望，平日里话不多，但他和李向前一直关系不错，算是少有的几个真心待他的朋友。
“东旭，今天你也早啊。”李向前笑着招呼道，但脸上的笑意明显有些勉强。
贾东旭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低声说道：“向前，今儿下班后有时间吗？我听说你家那事儿，我觉得……这事儿不能让他们这么搅合下去。我有个想法，咱俩可以聊聊。”说完，他看了看四周，示意李向前靠近些。
李向前心里一动，忙问：“怎么了？有啥好主意？”
贾东旭微微一笑：“先别急，等下工了再说。到时候你也喊上何雨柱，一起琢磨琢磨。”说完，便转身走了。
李向前在厂里一直心神不宁，脑子里反复琢磨着贾东旭的话。他和何雨柱都是工友，何雨柱是个脾气火爆的家伙，但也是个心直口快的人，从来不怕得罪人。想到这里，李向前觉得贾东旭这主意或许有点意思，至少能暂时缓解目前的困境。
到了下班的时候，李向前见了贾东旭，便赶紧招呼他一起回家。在路上，他决定先把何雨柱也叫上，这事儿要是能成，得仗着何雨柱那股狠劲儿。于是，三人一同回到了四合院。
一进院子，李向前见院里没人，就小声对贾东旭说：“东旭，你说说到底啥主意？这几天我都快给他们烦死了。”
贾东旭摸了摸下巴，压低声音道：“其实也没啥复杂的，就是咱们得联合起来。院子里这些人有几个是好惹的？你一个人想过好日子，别人肯定不痛快。可是，咱要是有个几个人一块儿，事情就好办了。”
李向前皱起眉头，问：“联合？你是说？”
“我看咱们几个得捆绑在一块，特别是你和雨柱。”贾东旭看了看旁边的何雨柱，接着说道：“雨柱，你平时人缘好，能不能想个法子，让大家对这件事儿闭嘴？”
何雨柱脾气是急，但脑子不糊涂，他冷笑一声：“合着你们俩叫我来是让我当打手啊？他们那些个背后嚼舌根的，我要真去吵一顿，反倒让人觉得我家也有问题。”
李向前有点不好意思：“雨柱，咱们这不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嘛，我是真没想到会弄成这样，老胡那边现在也不敢再帮我了。”
何雨柱摆摆手：“算了算了，我这人谁都不怕，也不想躲躲藏藏。你们俩有啥打算，直说吧，我听着呢。”
贾东旭见气氛有点僵，连忙说道：“雨柱，别急，我可不是让你真去打架。我的意思是，咱们得团结一把。现在院里的人都盯着向前家，你不妨趁这个机会站出来，拉几个还算信得过的人。咱们几个一块儿发声，别让他们觉得只有向前一个人有问题。要是院里有更多人站出来，事情反倒好说了。”
“怎么个发声法？”何雨柱不耐烦地问。
贾东旭想了想，说道：“很简单。最近不是说可能再调整粮票吗？就跟他们说，咱们这些干活的工人得联合起来争取合理的粮票配额，谁家都有困难，谁也不能落下。咱们就挑几个脾气好的院子里人，一块儿出去争取，表面上是为所有人说话，实际上是稳住那些怀疑向前的人。”
何雨柱听得眼睛一亮：“嗬，这主意倒是有点意思。咱明着是为大家争，实则堵住那些闲话嘴。”他看了一眼李向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向前，你瞧，咱哥几个合伙，谁敢多嘴？”
李向前一时有些迟疑，心里盘算着这样做的风险，虽然贾东旭的话有理，但万一搞不好，会不会把事情弄得更糟？他盯着地面，低声说道：“可是……这万一人多了，反倒更容易暴露了吧？”
贾东旭摆了摆手，笑道：“你别瞎琢磨。人多了，问题就分散了，不光是你家出事。再说了，何雨柱在院里有威信，只要他出面说话，别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李向前默默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踏实起来。毕竟这段日子过得实在压抑，如果能有人帮忙分担，他也不至于继续这样紧张下去。他转身看着何雨柱：“雨柱，这事儿就拜托你了，咱哥几个可就指望你了。”
何雨柱咧嘴一笑：“行，这事儿我来办，回头我就去找院里的几个熟人说说，挑几个没那么多心眼的，咱们一块儿行动。要是有人再敢背后说闲话，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自从与贾东旭和何雨柱商量了对策，李向前的心情稍稍放松了一些，但问题并没有完全解决。四合院里暗地里的风言风语依然存在，尽管有何雨柱帮忙站台，院里那些人不敢再明目张胆地议论李向前家，但从他们时不时的目光中，李向前能感觉到一种疏离和戒备。他明白，这场粮食上的斗争还远远没有结束。
第550章 眼下能撑一阵子
李向前每晚回家看着家里的粮袋，心里总是七上八下。自从老胡那边的“照顾”断了后，他家的粮食储备已经渐渐见底。特别是孩子每晚吃饭时，李秀英总是把碗里的米饭偷偷拨给孩子多一些，自己却只象征性地吃几口。这让李向前愈发觉得无力和焦虑。
“再这么下去，不想办法我们家迟早要断粮。”李向前一边思索，一边看着那半袋子玉米发愣。这玉米是他家唯一剩下的一点余粮，本来李秀英是打算用它勉强撑过接下来的几个星期的，但李向前却有了别的打算。
一天晚上，他坐在床边，点上一根烟，默默地想着该怎么办才能撑下去。突然，他脑子里冒出一个念头：把这袋玉米拿到集市去卖！或许能换点钱，或者再换些白面米回来。毕竟院子里没几个人知道他家的确切粮食情况，而集市上倒是个没人管的地方，倒卖点粮食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李向前自己都有些吃惊。他心里暗暗思量：“这样做，万一被抓住会不会出事？可不做点什么，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家里没得吃。”他想了一整晚，终于下定决心。第二天一早，他跟李秀英提起这事。
“秀英，我想把家里那半袋玉米拿出去卖掉，换点钱回来，再买点米面。不然再过几天，咱家怕是真得吃不上饭了。”李向前故作镇定地说道，但眼神却透露出几分不安。
李秀英听了，神情变得紧张起来：“你疯了？这玉米可是咱家最后的口粮啊！再说了，拿去卖也不一定能换回多少，你忘了现在米面多难搞吗？”
李向前叹了口气，解释道：“我也知道可惜，可不这么做，咱们撑不住了。再说，集市上还能换点东西回来，不至于让咱饿肚子。”
李秀英沉默了片刻，眼里闪过一丝忧虑：“可这事要是被院里人知道了，或者被抓了，那就麻烦大了……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李向前心里明白她的顾虑，他同样害怕出事，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到了不得不冒险的地步。他尽量平静地说：“我想过了，集市那地方乱，没人会仔细盯着。况且，这事儿我一个人去，不让院里人知道，应该问题不大。”
李秀英没有再说话，她知道李向前下定决心的事情很难改变，心里虽然有些担忧，但也只能默许。
第二天，李向前趁着天还没大亮，悄悄从家里把那半袋玉米装进了个麻袋，扛在肩上，轻手轻脚地出了门。外面的空气透着一丝凉意，街道上还没多少人，只有远处隐隐传来市场开始热闹的声响。
一路上，李向前的心跳得厉害，心里不断地打鼓。他总觉得背后有人盯着自己，但每次回头却发现街上空荡荡的。集市距离不远，但那一段路对他来说却似乎走了很久。他不停地告诉自己：“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卖完就走，没人会注意。”
终于，他来到了集市。集市上此时已经开始热闹起来，各种小摊贩摆满了路边，卖菜的、卖布料的，还有一些偷偷摸摸倒卖粮食的商贩混杂其中。李向前一眼瞧见几个粮食摊位，心头稍稍安定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