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麻利地从鸡蛋筐里挑了几个大个儿的,用秤一称,递给李向前:“来,正好半斤。你最近是不是忙坏了?瞧你这脸色,可得注意点身体啊。”
第527章 掌握好每一个环节
李向前笑了笑,接过鸡蛋:“没事儿,忙点总归是好事。”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李向前心里明白,自己的疲惫远不只是来自忙碌的身体劳作,更大一部分是心里那沉甸甸的压力。每次回家,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尤其是晚上一个人吃饭时,那种孤单和焦虑总是格外明显。种地的事情不断地出问题,而自己却还要应付生活中的琐碎细节,这让他觉得无处躲藏。
回到家,李向前把鸡蛋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洗了手后便开始忙活起晚饭。他从冰箱里拿出那些略显蔫巴的青菜,再看看鸡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这生活,总是这样,明明眼前的条件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每次看到这种简单的食材,他心里还是忍不住冒出一丝落寞。
“哎,这年头想吃顿好点的真不容易。”李向前自言自语着,手里的动作却麻利地开始打蛋。清脆的蛋壳破裂声让厨房显得不那么冷清,鸡蛋滑入碗中,黄与白交织的液体在碗底晃动,他拿起筷子搅拌,心里却不由得想着:“这么简单的晚餐,哪能比得上小时候妈给做的那些好吃的菜呢?”
记忆里,小时候家里虽然不富裕,但母亲总能想办法做出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每当他回到家,闻到厨房里飘出的香味,总是觉得生活满满当当。可如今,独自一人面对这些简单的食材,心里少了那种温暖的感觉,更多的则是责任和压力。
鸡蛋被搅得均匀后,李向前将油倒进锅里,听着油的声,他下意识地用锅铲轻轻拍打锅底,仿佛这种声音能让他的心情稍稍安稳一些。锅里的油渐渐热起来,他迅速将蛋液倒入锅中,金黄色的鸡蛋在高温中迅速凝固,空气中弥漫起一股熟悉的香气。
“咔嚓,咔嚓。”油花四溅,李向前看着鸡蛋在锅里慢慢成型,他轻轻推了推,脑海中又浮现出地里那些苗子的身影。那片地就像他心头的结,哪怕暂时有了些进展,但未来还是充满了未知和变数。他无法完全放下心来,总觉得自己随时可能再次陷入困境,随时可能有新的问题冒出来。
正当他沉浸在思绪里时,青菜也被洗干净,扔进了另一口锅里。水蒸气升腾而起,菜叶在锅里翻滚着,和着淡淡的菜香,厨房的气氛突然变得稍微温馨了一些。
“希望这次能顺顺利利,别再出什么岔子了。”李向前心里暗暗祈祷,毕竟他已经没什么退路。
菜炒好后,李向前把两道菜端上桌,简单的鸡蛋炒青菜,看起来虽不起眼,但对于他这个劳累了一天的人来说,已经足够填饱肚子了。他坐下,捧着碗,筷子轻轻夹起一块鸡蛋,送入口中。鸡蛋的香气瞬间在舌尖扩散开来,虽然只是普通的家常菜,但这种味道让他觉得稍稍有些安慰。
吃着饭,李向前忍不住想起以前的那些日子。那时候,他还没有这么多烦心事,日子虽然不富裕,但没有如今这么沉重的负担。如今,生活中的每一个决定,每一个小小的选择,都像是一场博弈。稍有不慎,便会迎来巨大的打击。他清楚地明白,自己没有失败的余地,这种感觉让他倍感压力。
吃完饭后,李向前并没有立刻收拾碗筷,而是坐在桌前发了会儿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钟表的秒针发出细微的“滴答”声。李向前抬头看了看墙上的老钟,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可是他依然没有睡意,脑袋里还在盘旋着地里那些问题。
“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样。”他心里默默想着。虽然苗子恢复了一些,但未来的路依旧不明朗。李向前知道,自己不能再出差错,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了这一季的收成上。如果这次再失败,自己恐怕连最后的一点积蓄都要赔进去。
他把手里的碗筷收拾干净,动作轻缓而沉稳,仿佛这点小事也能让他暂时从沉重的思考中抽离出来。洗完碗,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漆黑的夜空,心里仍然无法平静。繁星点点的夜空似乎在无声地诉说着某种道理,告诉他每一个人都在与生活搏斗。
“得好好规划接下来的每一步,不能再让自己陷入被动。”他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李向前知道,单靠一时的运气和巧合无法长久支撑自己走下去。只有真正掌握好每一个环节,才能确保自己的辛苦不会白费。
那晚,李向前在床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一片混乱。既有对未来的担忧,也有对眼前问题的反思。他不停地回想着白天技师的话,想着自己是否还有什么遗漏的细节。直到凌晨,才在一阵疲倦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李向前的日子渐渐陷入了一种僵局,虽然经过他和农技员的努力,地里的苗子总算没有再恶化,但他知道,单靠自己一个人的力量很难把所有问题解决得滴水不漏。眼下虽然度过了最紧急的关头,但如果再有什么闪失,他的所有心血恐怕都会前功尽弃。
这天,他坐在院子里,望着院墙外的天空,心里暗暗盘算着接下来的计划。他突然意识到,光靠自己瞎琢磨未必行得通,也许应该请院子里的邻居们一起来探讨一下,说不定能从他们那里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虽然大家平时各忙各的,但有时候,多几双眼睛、多几个人的经验或许能找到一些更好的方法。
“也许大家合力,总比我一个人闭门造车强。”李向前心里想着,决定行动。
于是,他在傍晚吃完饭后,便挨家挨户地去敲门,想把大家聚到一起,商量商量。他第一个找到了许大茂。
“哎,向前,你这还亲自上门啊?有什么事儿?”许大茂打开门,看到李向前,一脸好奇地问道。
李向前挠了挠头,笑了笑道:“大茂,我就是想跟院里几个有经验的人合计合计,地里的事儿,总觉得自己一个人瞎忙,不太保险。你不是种过几年的菜吗?也有经验,想着请你帮忙出出主意。”
第528章 腐烂的土豆
许大茂一听,显得有些受宠若惊,没想到李向前会主动来找他。他平时喜欢炫耀自己的点滴经验,这会儿听到有人来请教,自然心里有点得意。不过他也知道李向前这段时间遇到了不少麻烦,于是点头答应道:“行啊!反正我最近也没啥大事,咱们一起讨论讨论也是好事。”
李向前又去了何雨柱家。何雨柱一开始并不情愿,毕竟之前他和李向前的关系并不和睦,尤其在肥料这件事上他还挖了个坑给李向前。不过,看着李向前这么主动来请教,何雨柱心里多少也有点惭愧,于是冷冷地说道:“你想让我去帮忙?我看你自己不是也搞得挺好的吗?”
李向前知道何雨柱心里有疙瘩,也不多做解释,直接说道:“咱都是一个院儿的,哪有长久记仇的。我这不也是遇到麻烦了,想着大家帮衬一下,说不定能找到解决的法子。”
何雨柱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终究没再拒绝,叹了口气说:“行,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也去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等李向前把何雨柱、许大茂、李二狗、秦淮如等人都请到了一起,大家围坐在院子中央,彼此互相寒暄了一番之后,讨论便正式开始了。
“咱这地里的事儿,确实不是小事儿,”李向前率先开口,声音略显沉重,但言语中依旧透出一股坚定,“这段时间,地里的问题时不时地冒出来,有时候是水,有时候是肥料,真是让人心里没底。我今天把大家叫来,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看看有没有我没想到的地方。”
大家听到李向前这么说,面面相觑了一会儿,许大茂率先开口:“我倒是有个想法,向前,你不是说叶子发黄了么?我以前听过有人说,这可能跟根部透气性不好有关系。咱们的地是不是该松松土?”
李向前一听,眉头紧锁:“松土?我之前确实没想到这一点,不过最近天气干燥,怕是地里的水分会更容易流失。”
许大茂摆摆手:“这倒不一定,松土有时候还能保湿呢,关键是不能让土壤太板结了,不然苗子的根长不开。”
何雨柱坐在一旁,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插话道:“我看问题不全是松土的事儿,你之前不是说水泵的水质还不错么?可水好不代表合适,我听说地下水的矿物质含量可能偏高,会影响苗子的吸收。你得检测一下,别光看它清不清。”
李向前点点头,心里暗暗记下了何雨柱的话,虽然对方态度生硬,但提的建议的确有道理。
那是一块不大的土豆地,是李向前辛苦了几个月精心种下的。他本想靠这些土豆,过上一个冬天,甚至能省下一些去卖给市场。眼前这个四合院虽然不大,但它曾是李家的根基,几代人都在这里繁衍生息,李向前也不例外。他是家里唯一的男人,父母早逝,留下这座四合院和些许薄田。他没有太多别的本事,种地成了他为数不多能维持生计的手段。
可是今年不一样,李向前费尽心血种下的土豆,竟然全烂在了地里。他原本满怀期待地准备收获,想着不出几天就能挖出满地金黄的土豆,囤积起来过冬。然而,几天前的一场秋雨似乎彻底改变了这一切。雨水渗透了泥土,把原本略显干燥的土地变得潮湿泥泞,土壤里似乎暗藏着某种不祥的气息。
李向前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拨开泥土,触摸到那些土豆时,指尖传来一股腐败的湿滑感。土豆已经烂得发黑,散发出一股酸臭的气味。他皱着眉头,想找出几个还能救回的,可无论翻到哪里,触手之处都是同样的结果土豆彻底坏了。
“为什么会这样?”李向前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无尽的疲惫和疑惑。他不明白,为什么今年的土豆会全都烂在地里。种植前他明明已经按照老辈人教的那样,精心挑选了土豆种,精心打理了田地,甚至小心翼翼地浇水施肥。可结果却是如此。
这时,院子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李向前抬起头,看到邻居老刘缓缓走了过来。老刘是这条街上年纪最大的老人,见多识广,在种地的事情上也颇有经验。
“向前啊,你这几天咋不见人影了?我还寻思着,你是不是收成不错,忙着运土豆呢?”老刘笑着打了声招呼,步子却慢了下来,看见李向前脸上那阴沉的神色,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劲。
李向前苦笑了一下,摇摇头,“收啥啊,老刘叔,全烂了,一个都没留下。”
老刘的脸色也随即沉了下来,他走到李向前身边,低下头看着地里的泥土,“咋回事?全烂了?”
李向前无力地点点头,挥动着锄头刨开更多的泥土,露出了更多腐烂的土豆,“你看,都是这样的,不知道怎么就坏了。”
老刘蹲下身子,伸手捻起一块腐烂的土豆皮,放在鼻子前嗅了嗅,皱起眉头,“这……不正常啊,今年雨水也不算多啊。你种的时候下过药没有?”
“下了,下了,”李向前急忙说道,“按照您之前教的法子,土豆种下去之前都处理过了,土也翻了,肥料也用了。可结果……还是全都烂了。”
老刘站起身,摸着自己的胡须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叹了口气,“向前啊,看来这事儿是赶上了什么霉运。今年这一片地好像都有些问题,不止你家,我听说附近好几户种土豆的,也遇上了同样的情况。”
李向前愣住了,“什么?其他人也全都烂了?”
“对,前天我去镇上听说的,”老刘点点头,“今年不知道咋的,好多人家种的庄稼都不太对劲,有的发芽之后长不出来,有的就像你这样,眼看要收了,却突然全烂了。有人说是今年土里出了什么怪毛病,也有人说这雨水里掺了毒。反正今年的情况不正常。”
第529章 过这个冬天
李向前听得心里更乱了,原本他还以为是自己操作失误,可现在听到连别人家的庄稼也出了问题,他的心情更加沉重。
“老刘叔,那咋办啊?”他几乎是带着一种无助的语气问道,“这年头,庄稼要是收不起来,咱们这日子还咋过啊?”
老刘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咱们也只能听天由命,等政府那边看看能不能有什么补救措施。要不然,今年恐怕真的是个荒年。”
李向前无力地坐在地上,手里攥着那颗腐烂的土豆,脑子一片空白。种土豆是他今年全部的希望,现在这希望全都化为乌有,他不禁怀疑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这个冬天。
周围的街坊们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不时有人走过院门,投来探询的目光。李向前知道,这些人和他一样,都在关心着自家地里的收成,因为一旦收成不好,这个冬天可就难过了。
突然,院子外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是李向前的表妹李云。她脸上挂着焦急,冲进院子,一看到李向前,便急急忙忙地喊道:“哥,不好了!听说镇上好多家土豆全烂了,连咱们家乡下那块地也没躲过!”
李向前心头一沉,勉强抬头看了她一眼,“什么?你是说连咱乡下那块地也出事了?”
李云点了点头,脸上的焦虑更深了,“是啊,我刚从那边回来,地里全是烂土豆,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村里好多人都说是闹灾了,今年恐怕是要饿肚子了。”
这话如同一块巨石砸在李向前心头,他感觉呼吸一滞。乡下那块地是他们全家的最后指望,如果连那里也出了问题,那么李家今年彻底就没有任何收成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李向前喃喃自语,眼神涣散。他从小到大一直生活在这个四合院里,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情况。庄稼的事情他虽不是高手,但也有一些经验,像今年这种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挽回的局面,还是头一次遇到。
李云见哥哥沉默不语,心里也不好受。她走上前,轻轻拉住李向前的手,声音里带着些许哽咽:“哥,咱们不能就这么认了。你说是不是得去找镇上的干部问问情况,看他们能不能想点法子。”
李向前点了点头,但眼里依然没有一丝希望。他心里清楚,就算去问了,能有什么用?这片地已经彻底毁了,干部们也没办法让烂掉的土豆重新长出来。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只能试着去寻求别的出路。也许镇上真能想出什么办法,或者给他们一些补偿粮食。
想到这里,李向前深吸一口气,站起身来,看着老刘和李云,声音里多了几分坚定:“走吧,咱们去镇上问问,看能不能找到点解决的法子。”
老刘叹了一口气,“你小子有这股劲儿就好。别气馁,天塌下来,也有高个儿的顶着呢。”
李向前沿着乡间小路走着,脚下的泥泞让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他的裤脚已经被湿泥沾满,可他丝毫没有在意。李云走在他身边,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满脸的担忧。老刘则跟在后面,一边走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似乎想要用这种方式缓解沉闷的气氛。
然而,李向前的心却像压了一块巨石,越来越沉。一路上,他反复思考着那些已经腐烂的土豆,想弄明白到底是哪一步出了差错。是天气的原因吗?还是自己哪里没照顾到?不管怎么想,他都无法找出一个确凿的答案。这种无力感让他倍感挫败。
"哥,咱们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吗?" 李云终于忍不住,低声问道。
李向前微微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复杂。他知道,李云心里其实和他一样不甘心。谁也不愿意眼睁睁看着辛苦几个月的劳动成果全都化为乌有。
"也许有,也许没有。" 李向前的声音低沉,夹杂着一丝疲倦,“我也不知道。去镇上问问总归是个办法,总不能什么都不做。”
李云咬着嘴唇,点了点头。她知道哥哥的压力有多大,尤其是自从父母去世之后,家里的重担全都落在了李向前一个人的肩上。这次的土豆全烂了,对李家来说,无疑是巨大的打击。
他们走了一段路,四周渐渐安静下来。秋日的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远处的田野里,庄稼早已一片萧条,秸秆残垣断壁般地矗立在那里,像是经历过一场无声的灾难。
李向前抬头望了望天,乌云翻滚,似乎随时都会有一场大雨倾盆而下。他的心情越发沉重,不仅是因为天气,更因为这一年来日复一日的艰辛。在那些烈日下挥汗如雨的日子里,他曾满怀希望,以为至少能靠这片土豆渡过一个相对安稳的冬天。
“全烂了……”他心里默念着这句话,脑中不断回荡着那腐烂的气味和触感,那些腐败的土豆如同一块块烂疮,破坏了他所有的期待。
突然,李云的声音再次响起,把他从沉思中拉了回来:“哥,如果镇上也没什么办法,我们怎么办?”
李向前的脚步一顿,沉默片刻后,他叹了口气:“还能怎么办?大不了明年从头再来。”
"从头再来?" 李云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思议和一丝无奈,“那今年怎么办?我们要怎么过这个冬天?你总不能让我们全家人都饿肚子吧?”
李向前的脸色僵了一下,他知道李云说的都是事实。这个冬天对他们来说确实是个巨大的挑战,而现在他们几乎没有任何储备。秋天原本是他们最该丰收的季节,可现在一切都化为了泡影。
“我知道,我会想办法。”李向前轻声说道,但语气中却没有太多自信。他也明白,这次的打击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可是,他必须要做出决断,不能让家里人觉得他已经放弃了。
第530章 不容置疑的决断
老刘走在后面,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插嘴说道:“向前啊,你小子别太担心。土豆这东西虽然全烂了,但说不定还能找到些别的路子。今年大家日子都不好过,不光是你一家。到时候大伙儿一商量,说不定能集思广益,找到条出路。”
李向前听了老刘的话,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他当然知道老刘是为了宽慰他,可心里的阴霾却并没有因此散去。作为家里的顶梁柱,他深知这一切的重量。李云和其他家人全都指望着他,他不能倒下。可是,他也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
他们继续前行,镇子的轮廓逐渐在视野中显现出来。李向前的心跳不由得加快了一些,也许镇上会有些解决的办法,或者说至少能给他一点点希望。即便是一个微小的希望,也能让他继续前行。
到了镇上,他们很快找到了村干部的办公室。那是个简陋的小屋,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村委会”。此刻,小屋里并没有多少人,只有两个干部在忙碌地整理一些文件。
李向前犹豫了一下,还是推开了门,带着李云和老刘一起走了进去。
“有什么事吗?”坐在桌子后面的是一个中年男人,头发花白,脸上满是风霜的痕迹。他抬头看了一眼李向前,语气平淡,却透着几分疲倦。
“干部同志,我们是来问问今年土豆的事……”李向前开口说道,语气里带着些许紧张和无奈,“我们家地里的土豆全烂了,想知道是不是镇上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干部皱了皱眉头,叹了口气,“你们家的土豆也全烂了?”
李向前点了点头,“是啊,几乎没一颗能用的。听说附近好几户人家都这样,您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那干部放下手中的文件,靠在椅背上,脸上的疲态更重了。他似乎也预料到了这个问题,但依然难以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最近确实有不少人来反映这事儿,”干部缓缓说道,“我们也在调查原因。现在初步猜测,可能是跟最近的天气变化有关,土壤里的水分含量超标,再加上之前的几场秋雨,导致了土豆的腐烂。不过,具体情况还得等技术人员过来检查才能确认。”
李向前心里猛地一沉,虽然他已经有所准备,但听到这话时,依然感到一阵无力。他咬了咬牙,问道:“那能有什么补救措施吗?如果再种下去,会不会也烂掉?”
干部摇了摇头,“现在我们还无法确定,只能等技术人员的报告出来才能决定下一步行动。眼下,你们可能得想别的办法度过这个冬天了。”
李向前沉默了。虽然心里隐隐预感到事情不会那么顺利,但当真的听到这些话时,依然有一种从内心深处涌上的绝望感。
李云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白,忍不住问道:“那今年的庄稼岂不是全都毁了?我们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干部叹了口气,语气里多了几分无奈,“今年的确是个艰难的年头,不过大家都一样。镇里会尽量协调一些粮食应给需要的家庭,大家也得团结互助,克服眼前的困难。”
李向前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表示感谢,虽然他知道这点粮食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走出村委会,心里的那种压抑和无力感越来越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对他关上了大门。
李云看着哥哥的脸色,心里也不是滋味。她知道李向前一直以来都是那个扛起整个家的男人,不管遇到什么困难,他总是第一个站出来解决问题。然而这一次,事情远比他们想象的要棘手得多。
“哥……”李云轻轻拉了拉他的袖子,想说些什么安慰的话,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她知道,任何安慰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李向前深吸一口气,停下脚步,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天边的乌云已经开始聚集,似乎又有一场大雨即将来临。他的心情就像这即将倾盆而下的雨水,压抑、沉重,找不到任何出路。
李向前在回去的路上,心里始终沉甸甸的。他的脚步虽然稳健,但脑海里却一片混乱。镇上那干部的话让他意识到,等待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虽然政府可能会提供一些粮食补给,但靠那些微不足道的救济,根本不够撑过这个冬天。他得自己想办法,他不能再坐以待毙。
走到一个路口时,李向前停下了脚步,皱着眉头看向远处。那个方向有一处镇上的农资店,专门卖各种农作物的种子和化肥。他以前也在那儿买过几次种子,质量还算不错。李向前的心里忽然涌起一个念头,也许他可以去那看看,有没有什么能救急的办法。
“你们先回去吧,我得去办点事。”他转过头对李云和老刘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