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点头道:“我随时可以，娄董您安排好了，让杨干事他们通知我一声就好。”
何雨柱这话不算人情，他这么个小人物，人情也是不值钱。
之所以如此说，也就是表示一下，他的工作是听工作组安排。
这玩意，认清楚老大很重要。
哪怕杨干事在上回那个事里，做的很不地道。
但那没办法，人家是老大，而且还是一做就是十多年。
何雨柱想在轧钢厂混好，安逸的活，不说哄着大佬，但至少不得罪是肯定的。
何雨柱应付了几句，整个来说就是谦卑。等到娄半城打发他出去的时候，何雨柱抬眼看了杨干事一眼。
眼见着杨干事眼角带笑，一点反应没有。
何雨柱又是欠身施礼，告辞而出。
这就是何雨柱不想往上爬的原因，太特么烦心了。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何雨柱的性格还是怕麻烦，不愿意讲礼节的性子。
让他天天跟奴才式的伺候着这些大佬，每句对话都得思虑再三，踌躇半晌，那他得累死。
说实话，要不是想着借机会跟娄晓娥接触认识，何雨柱根本都不会应诺这个事情，直接一句不会就把娄半城打发了。
至于这次去能不能见到娄晓娥，其实并不重要。
娄家的声势肯定是越来越往下的，说不定现在的娄半城，就是他最后的辉煌。那么只要保持这个关系，就算现在见不到，以后也是能见到的。
说实话，就算见到了，何雨柱也是不清楚怎么劝解娄晓娥。
现在娄家最好的出路就是立即走，把所有固定产业交给政府料理，带着浮财出去。
当然，外面也不可能就是天堂，也有着吃人不吐骨头的虎狼。
但总比风雨来时，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这个建议别说何雨柱了，就是娄晓娥母女跟娄半城如此说，也是挨抽的命。
就像现在的娄半城，他的自我感觉肯定是蛮好的。
杨干事眼见着就要被他送的厚礼砸晕，到时候不管是结好，互帮互助。
还是借杨干事的关系投靠什么大人物，那么一切都又回到了他熟悉的轨迹。
这就是娄半城的算计。
不然他也犯不着为了点鸡毛蒜皮，一定要留在四九城了。
不同于后世描述的那些，对于生意人，文化人，这个时候还是来去自由的。
咱们上面，这个时候对这些人，还是以真诚结交。
除了真就有问题的人，其他一般都不会限制进出。
第150章 娄家“叙旧”
谭家菜最麻烦的地方也就在于泡发，这方面何大清留下来的笔记当中有一些处理方法。
后来何雨柱又在娄晓娥老妈谭雅丽那边得到一本笔记。
两家在师承传授这方面的关系，何雨柱还真不是太清楚。
何大清这些事上面，就从来没靠谱过。
何雨柱骑着自行车，哼次哼次的，这天骑车就是个受罪的事情了。
冻手冻脚。
口中喘出的热气，换来的只眉毛上面的冰霜。
何雨柱已然来娄家好几天了，他特意按照谭雅丽上辈子交给他的办法，进行着干货的泡发。
对于娄家的富丽堂皇，何雨柱并没有那种没见识过的畏畏缩缩。
关键是他真见过。
上辈子改开后，娄晓娥回来，街道把小洋楼还给了娄家。
娄晓娥又请了老手艺人，把这间房子恢复成了原样。
不过等到娄谭氏过世，娄晓娥母子对何雨柱失望透顶，却是把这边房子又卖掉了回了港岛。
所以说起这栋房子，何雨柱也是挺熟悉的。
当然现在的娄家比改开后的娄家，还多了三分贵气。
那是因为现在娄家的桌椅板凳，各种摆设，都是值钱货色。
这点就是没办法了。
等到改开后，虽然也还给娄家一部分，但经历过那个年头，也是损坏的不像样子了。
像是娄家客厅里有几副虾跟竹子，衬托着客厅别有雅趣，但实际上那几副画，就是最好的风景。
再比如客厅里的桌椅板凳，也都是后世可遇不可求，有价无市的好东西。
不出所料，何雨柱的操作手法很快就吸引了也是精通厨艺的谭雅丽。
谭雅丽问起了何雨柱的传承，按理来说这方面娄半城应该知道。
毕竟当年娄半城看中何大清手艺，自然也要探究清楚传承。
这方面是相当讲究的事。
要是没个传承，哪怕菜做的再好，也是难登大雅之堂。
但这方面，娄半城就没跟谭雅丽沟通。
何雨柱摇摇头说道:“这个真不清楚，自我懂事起，我爹就是跑单帮了，我娘死后，也没个什么亲朋好友上门。”
何雨柱自然是一问三不知，反正就是他老子教的，至于他老子师承是谁，何雨柱真不知道。
前世何大清回来的时候，更纠结傻柱跟寡妇的事情，对这些方面都没有仔细交代过。
当然，就算交代了，何雨柱也没耐心听。
上辈子他对何大清，就是看着就厌烦。
谭雅丽也是啧舌，这方面不好探究的地方在于，不管是“南谭北谭”（注①），事实上在这个时候，并不是什么菜系。
说的好听一点叫做集众家之长，说的不好听，也就是请各个菜系的私厨，不管是偷学，还是花代价，把对方最拿手的菜肴做法给留了下来。
所以里面川菜有，粤菜有，鲁菜的做法也有。
两主家都算富贵一时，宾客非富即贵，以雅传名，日久名盛，最后则是一席难求。
也就是在这种人员流动中，才形成了榜眼菜为名的北谭，还有以“祖庵菜”为名的南谭。
但要说清楚的是，当时四九城顶尖的私家宴，谭家菜排不进前三。（注二）
一南一北，如今榜眼菜在果子巷那开馆，而南谭这个时候却是败落了。
看着谭雅丽的手艺，应该是北谭。因为榜眼菜手艺最好最全的并不是家里的私厨，而是谭家的女眷。
这也是解放前几十年，谭家虽然败落了，却也没出去接过私宴的原因。
但何雨柱也没问，没资格嘛！
何雨柱这两天可是让楼上的弹棉花给折磨的头疼。
他虽然跟娄晓娥到现在还没见面，但对这位能把这么优美的乐曲搞成弹棉花的姑娘，也是“闻名久矣”。
这也不能怪娄晓娥，她倒是想学，解放前没资格，解放后等她妈扶正了，倒是可以请老师教了，却是又要避嫌。
而且因为娄家的缘故，这位小姑娘，现在并没有几个朋友。
何雨柱从她弹棉花的节奏当中，却是听出了一些孤独，
何雨柱想起上辈子，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好像也是因为音乐。
“小何师父，您说您就小时候在你爹边上看了一些，这熟练手法可不像啊！”谭雅丽对何雨柱的略懂一点很惊奇。
泡发可不是直接泡在水里就行，就以干鲍鱼为例。
头天就已经用冷水泡上了，而今天何雨柱的任务就是每个刷干净，然后还得放入开水锅里小火煨一个时辰。
最后关火盖上盖子焖三个时辰。
自然，那还是最普通的泡发手段。
一个好的厨师，以鲍鱼的大小，干湿度，却是要精准的把控好火候跟时间。
这样泡发出来的东西才能做出最醇正的味道。
何雨柱用的是谭雅丽交给他的办法，自然让谭雅丽感觉熟悉与熟练。
何雨柱笑道:“娄夫人，您叫我小何就好。不论从哪边论，您都该是我们何家的东家。”
这话让早已败落的谭雅丽心里很是舒服。
虽然何雨柱一问三不知，并不清楚何大清的谭家菜跟谁学的，但何雨柱却表示愿意承认谭雅丽应该是东家那边的传人。
辈分自然没法论，但就是承认她这个落难到给人家当小妾的，还是谭家人，就让谭雅丽够高兴的了。
这方面事情没法说，虽然谭家这代传人大小姐现在也不是混得多风光，但总比谭雅丽嫁人为妾要好。
何雨柱突然问道:“娄夫人，我听过一个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谭雅丽神色稍有不豫，不过还是极有礼貌的说道:“什么事情？”
如果何雨柱这个时候问她家当初怎么败落的，她又是怎么嫁给娄半城为妾的，那说不定谭雅丽就要把何雨柱赶出娄家了。
那是她心里永不可触及的伤痛。
何雨柱装作害羞的笑道:“我听说谭家菜做的最好的，并不是谭家请的几个私厨，而是谭家的女眷，是不是真的？”
谭雅丽迟疑片刻，却是点点头，开口说道:“有这个说法，不过不是手艺好。
而是知道的处理办法，每个师父都会教一些，所以知道的比别人多一些。”
“哦”何雨柱故作惊叹的说道。
北谭就是电视里的榜眼菜，南谭属于民国大佬谭延创下的祖庵菜，湖南菜为根本，博采众家之长。不过南谭据说败落的更快。
注二，当时四九城前三私家菜都是权倾一时的人物，有段府菜，这位是谁估计都清楚。
还有任家菜，王家菜。
这几位是当时前三私家菜，还有南谭，不过成也大佬，败也大佬。
随着主家败落，反而不如谭家菜（榜眼菜）传的久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