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余老师打破沉寂,从音乐世界中清醒过来的周诗禾会心一笑,快速看眼李恒后,起身出了琴房,去了洗漱间,打开水龙头,弯腰用双手捧起一捧清水扑在脸上。
一捧清水过后,她顿了顿,接着又捧一捧,又捧一捧。
连着三捧清水,周诗禾这才缓缓才抬起头,望向墙壁镜中楚楚动人的自己,不一会儿,灵巧的小嘴儿微微嘟了嘟,嘟得比任何时候都紧凑。
花费半天时间把9首曲子挨个演奏一遍,余淑恒临了感慨说:“这些曲子都有成为世界经典的潜力。
但老师最喜欢《雨的印记》、《和兰花在一起》和《河西走廊》,在这个年纪能亲眼见到这样三首佳作,真是三生有幸。”
周诗禾深表同感,但她比较内敛,没有在面上表露出来。
余淑恒问他:“真要出专辑吗?”
听到这话,周诗禾和麦穗齐齐扭头看着他。
李恒点点头,“出!”
随后他补充一句:“且越快越好,最好是9月份之前面世。”
余淑恒蹙眉:“9月份之前?有点急,好东西需要慢慢打磨,这么多曲子编曲可是一个大工程。”
李恒道:“老师说得我懂,可这些曲子对我有用。”
余淑恒不解。
周诗禾和麦穗同样不解。
见状,李恒只得把新品牌“Li-heng”和安踏的创建跟三女简单说了说。
余淑恒对经商十分敏锐,顿时道破他的心思:“你是计划以音乐家、作家的身份来打破高端市场的门槛?”
李恒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对。”
周诗禾看了看他,没做声。
麦穗忍不住问了句:“鞋厂在哪?”
李恒告诉道:“在浦东那边,我堂姐李望在打理。”
余淑恒是见过李望的,脑海中过滤一遍这个女人后,偏头问周诗禾:
“诗禾,专辑若是赶着9月份上市的话,你暑假可能要在沪市过了。”
今天李恒带给她的震撼足够大,心生钦佩的周诗禾没有任何犹豫,浅笑着说好。
见周诗禾答应下来,余淑恒放下胸前环绕的手,站直身子说:“老师这就去安排录制专辑的事宜,从明天开始,诗禾和我一起为这些曲目编曲。”
周诗禾应允。
最后,余淑恒对李恒说:“你跟我来一下。”
李恒把二胡交给麦穗,转身跟了出去。
离开27号小楼,进到25号小楼一楼,门一关,前头的余淑恒原地背对着他许久没动静。
大致等了两分钟左右,李恒打破僵局,问:“老师,什么事?”
余淑恒悄然翻过身子,近距离看着他眼睛,红唇轻启:“我想辞职。”
她的声儿不大,语速缓慢,却带着征询的意思。
李恒心一抖,前几天他打哈哈敷衍了过去,但今天他知道没法再这样了。
在她的黑黑眸子注视下,他问:“辞职后,老师想从事哪方面?”
余淑恒眼珠子转动半圈,意味深长地说:“你过来抱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李恒:“.”
对峙半晌,落败的李恒走过去,伸手放到她腰腹,深吸两口气后,他稍稍一用力,把她带了过来,半抱着她说:
“老师,不值得。”
一身黑的余淑恒不用仰头就几乎能平视他眼睛,笑眼弯了弯,罕见地弯成卧蚕眼,“你怕?”
“怕!”李恒没有虚伪,从心讲。
余淑恒嘴角勾了勾,勾出一丝好看的弧度,接着在他毫无准备之下,浅尝辄止地亲他脸蛋一口,随后果断离开他怀抱,优雅地往二楼走去,边走边说:“小男生,老师是逗你玩的。”
李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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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9章 ,一声爸爸?
在原地像石头一样矗立小半天,李恒才从老师刚刚的举动中回过神,才跟着上二楼。
余淑恒用自己专用咖啡杯冲了两杯咖啡,端到他跟前,似笑非笑问:
“你选一杯。”
李恒无言以对,心道选个鸡儿呀选!
这两杯子都是你平素自个用的,从不让外人碰,今天竟然拿出来为难老子。
好吧,上回托沈心阿姨的福,他也用过一次。
面面相对,在她饶有意味的眼神中,李恒本想说“我可不可以不选”?但右手却随意拿了一杯。
“我就猜你会拿这杯,里边放了三颗糖。”余淑恒说。
李恒眼皮一掀:“我随手拿的。”
余老师微笑说:“我这杯也是三颗糖。”
李恒嘴角抽一下:“老师不是喜欢原味的么?”
余淑恒缓缓转动手中咖啡杯,意味深长地说:“原味的有些苦,老师已经苦太久了,想要一点甜。”
说完,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气场全开。
相视片刻,受不住压力的李恒不着痕迹挪开视线,捧起咖啡慢慢品尝了起来。
随着两人各自喝着咖啡,二楼客厅陷入了沉默。
一杯咖啡缓慢入口,余淑恒忽然抽冷子问:“老师送你的那块玉佩还在不在?”
玉佩指的是她以前佩戴的和田羊脂玉。
李恒回答:“在。”
稍后他问:“锁在抽屉里,要不还给老师?”
余淑恒把空杯子放茶几上,踱步往楼道口走去,一边走一边面无表情地说:“不用,以后留给孩子当传家宝吧。”
余老师走了。
还有一口咖啡没喝掉的李恒傻愣在沙发旁,脑海中满是“孩子孩子”。
从25号小楼出来,李恒在巷子中央站一会,随后进了27号小楼。
麦穗果然还在,在厨房打下手洗菜择菜。周诗禾正在切菜,她们这是打算做晚餐。
寻一圈,没寻到余老师,李恒这才想起余老师说要去张罗专辑录制的事宜,她显然已经是离开了庐山村。
他靠在厨房门口,对麦穗说:“余老师家的房屋门没关,麦穗同志,你有钥匙,去关一下。”
“嗯。”麦穗放下手中的菜,应声而起,出了门。
视线在柔弱的背影上停留些许,李恒问:“诗禾同志,我可以点来个菜不?”
随着他目光移开,周诗禾感觉轻松了很多,头也不回:“想吃什么?”
李恒道:“我想吃文思豆腐汤,是不是比较麻烦?”
周诗禾温婉告知:“家里没豆腐。”
“没事,我去买。”李恒道。
周诗禾说好。
6月份的沪市天气说变就变,翻脸比翻书还快。这不,早上还艳阳高照呢,转眼就落起了倾盆大雨。
张兵还是守着校门口的烤红薯摊子。他的摊儿上,摆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薯,有红颜色的,也有橙黄的,更是有紫薯.
雨下的很稠密,风刮得更大,绑在烤架上的那把黑布伞歪歪斜斜,起不了大作用,才一个眨眼的功夫,旁边的白婉莹就淋了个通透。
见状,李恒伞也顾不上打了,三两步疾跑过马路,推着白婉莹的轮椅躲到了副食品店。
“谢谢。”白婉莹依旧是那副乐观的模样,从没被生活打败过。
望着这张光彩照人的脸蛋,李恒不得不感叹:以前,他对眼前这姑娘和张兵的关系是存疑的,可现在他只剩下了佩服。
这真是一个坚强的女生,试问自己换做她,可能早就崩溃了。
“谢这个字眼就太客气喽,咱们是同学朋友嘛。”每次面对她时,李恒总是乐呵呵地讲话,她带给周边人全部是阳光,自己不能回馈给她风雨。
那样就太不公平了些!
把烤红薯摊简单收拾一下,张兵也冒雨跑了过来,接着脱掉上衣、掸在了白婉莹身上。
这月份的衣着都不厚,女生淋湿了容易走漏,这样可以帮她遮丑。
做完这一切,张兵才有空跟李恒说话:“老李,这么大雨,你这是要赶着去哪?”
李恒道:“去菜市场买豆腐,突然想吃豆腐了。”
白婉莹抬起头,“这个点还有豆腐卖?”
张兵答话:“有,里边有个老张头每天下午都会重新摆两桌豆腐,他和别人与众不同,我印象深刻。”
李恒点点头:“确实如此,我经常这个时候去他那买.”
说着,李恒看到了一个陌生熟人,刘安。这货打扮非常时髦,伙同几个男生跑了过去。
没多久,郦国义出现在了三人的视线中。
郦国义似乎没看到李恒三人,眼睛直勾勾盯着前面刘安方向,也一溜烟跑了过去,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李恒和张兵互相看看,下一秒都冲进雨幕中。
可惜,就停顿了一会的功夫,两人就失去了郦国义和刘安等人的身影。
绕弯找了一圈,没找到人,李恒和张兵甚至把菜市场翻个底朝天,依旧没影。
李恒蹙眉:“,真是见鬼了,老郦到底哪去了?”
张兵担心问:“像不像约架?”
李恒道:“不像。再说了,你觉得老郦是那种会跟你正儿八经约架的人吗?”
张兵摇摇头,“确实不像。我们再找找,你左我右,等会这里汇合,实在找不到就算了。”
李恒说成,往左边找了去。中途路过老张头豆腐摊时,还顺手买了两块大豆腐。
10来分钟后,两人再次汇聚,李恒和张兵叹口气,放弃了,径直往回路赶。
张兵问:“老李,你说会不会出事?”
李恒想起魏晓竹曾经的猜测,“难说。”
回到白婉莹身边的时候,白婉莹问他们:“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