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7我的年代 第487节

  结果,嚯!

  结果第四天麦老爷子突然能下床了,不仅吃了两大碗饭,还喝酒,还叫嚣着吸烟,还能下床在马路上走两里路。

  瞧这一出闹的,麦家儿女既是高兴,又是哭笑不得,但人还活着,总归是件大喜事,于是把准备好的酒肉饭菜犒劳乡亲邻里一顿,算是劫后余生的庆祝,算是冲喜。

  饭后,麦冬连夜坐飞机走了,机票是余老师买的。

  李恒极力挽留都没用,麦冬说因为老爷子一事耽搁了太多生意,现在需要回去加班加点搞生产,没时间逗留。

  回到庐山村,李恒先是把稿子交给周诗禾,后者拿着去了沙发上,专心阅读起来。

  接着他瞧眼麦穗,然后进了书房。

  麦穗原地迟疑片刻,小心翼翼地望向周诗禾。

  周诗禾假装没察觉到两人的异样,自顾自低头看书。

  过一会,麦穗最终还是往书房走了去。

  当书房门关的刹那,周诗禾撇了眼书房门,紧着像个没事人样的,继续沉浸在书中世界去了。

  见她进门,书桌前的李恒对她说:“和你爸喝得有点多,头晕晕乎乎的,帮我按压下太阳穴。”

  “嗯。”麦穗应声,走到他背后,轻车熟路地帮他揉捏太阳穴。

  “力道重点。”

  “这样呢?”

  “还可以重点,对,就是这样,好。”

  话落,李恒脑袋后仰,抵着她的腰腹说:“你若是再不回来,我都要去邵东找你了。”

  麦穗娇柔笑笑,左手伸到书桌上,拿过一本书遮住他的眼睛。

  “为什么遮住我眼睛?”他问。

  “侵略性太强。”麦穗开心回复。

  “哪有,明明你是的眼睛太过内媚好嘛。”李恒小声辩驳。

  麦穗手指弯曲,一连弹了三下他面门上的书本,临了昂首俏皮说:“反正不能让你使坏。”

  话到这,书房忽地没了话,但两人也不尴尬。

  李恒闭上眼睛,安心享受,在酒精的作用下,他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见他真的睡熟了过去,麦穗渐渐停下手里的动作,定定地低头望一会他的脸庞后,接着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掸在他胸口。

  这个天睡着了容易着凉感冒,麦穗学妈妈照顾爸爸的样子照顾他。

  走出书房,迎面接受到了周诗禾的注目礼。

  彷佛被闺蜜看透了心事一样,麦穗没来由地有些心慌。

  周诗禾并没有拆穿她外套为什么不见了的事,而是把稿子放下站起身说:“穗穗,陪我去趟寝室,我忘了东西没拿。”

  麦穗答应下来,两女并排往楼下走去。

  麦穗问:“曼宁和宁宁呢,还没来?”

  “来了又走了,说是去外语学院看电影。”周诗禾说。

  离开巷子,麦穗忽地换话题,关心问:“你在看他的新书,后面写得怎么样?”

  报纸上的舆论那样对他不利,她无法不关心,甚至前几天在邵市的时候,她都经常能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事,有幸灾乐祸的,但更多的是替他忧愁。毕竟都是老乡哎,好不容山疙瘩里出这样一个了不得的大文人,新书却遭遇了这档子事,那些心善之人都替李恒急。

  周诗禾能理解她的迫切心思,但还是从心客观评价:“写得非常好,比他的《活着》和《文化苦旅》更具有吸引力。”

  这话说得真心实意,刚刚要不是孙曼宁和叶宁打断了她读书的氛围,她根本不会察觉到麦穗从书房出来,也不想动身去寝室。

  闻言,麦穗舒缓了一口大气。其实宋妤也在信中问到了这情况,还问他现在的心境怎么样?

  麦穗明白,宋妤之所以间接问自己,而不是去问当事人李恒,也是不想给李恒造成压力。

  麦穗有时候真不懂,明明宋妤骨子里很关心他,却总是表现得很淡然,就真的不怕他那份爱被别人抢走了吗?

  Ps:先更后改。

  麦穗爷爷算是伏笔,且这个事是三月现实中亲眼见过的,不接受反驳

第376章 ,禁忌

  一觉醒来,已经是半夜11点过了。

  真他娘瞧这酒喝得,真是忘了白天黑夜,李恒双手揉揉太阳穴,目光落在了胸口的蓝色外套上。

  这是麦穗的,他一眼就认出来。

  凝视一会,稍后他拿起外套放在鼻尖闻一闻,嗯,一股清新的太阳光味,显然她是刚洗完澡穿身上就又铺自己胸口了。

  这个点,她在干什么?睡了没?

  想到麦穗,李恒抓起外套出了书房。

  二楼找一圈,没人。

  下到一楼找一圈,依旧没人。

  难道去了隔壁27号小楼?

  这般思绪着,他打开大门准备去隔壁瞧瞧,结果才到巷子中央就遇见了余淑恒。后者手拿一瓶白酒,恰好从对面小楼出来。

  “余老师。”李恒率先开口。

  “嗯。”

  余淑恒微点下头,然后问:“你今晚要不要写作?”

  李恒摇头:“今天头蒙蒙的,没思路,不打算写,准备给自己放个假。”

  余淑恒晃了下手里的茅台:“那陪老师喝酒。”

  李恒早就猜到了,没拒绝:“可以。”

  说完可以,李恒侧身打望一眼27号小楼,发现大门紧闭,一片漆黑,他顿时熄了去喊门的心思。

  其实麦穗和周诗禾并没有睡,两女此时正在阁楼上小声聊天来着。

  本来看到李恒开门出来时,麦穗还想着回客厅把灯拉开的,结果下一秒就见到了余老师出门。

  借着微薄的月光,麦穗和周诗禾对视一眼,刚站起身的她又缓缓坐了下去。

  随后两女一直没再开口交谈,而是默契地看向巷子里的一男一女。

  直到李恒和余老师回到屋里,周诗禾才娴静开口问:“你现在困不困?”

  她的言下之意就是:假若麦穗不困的话,她正好去隔壁看会《白鹿原》。

  当然,看书是周诗禾的真实想法,但也是在帮闺蜜。

  到得现在,巷子尽头这几户人家基本已经没什么秘密可言。

  余老师平素的一举一动正一步一步印证了周诗禾的猜测。

  同时她也明白,麦穗应该也后知后觉发现苗头了,只是不敢确认,不敢往那方面多想。毕竟余淑恒是他的老师,也是她们两人的任课老师。

  麦穗沉默半晌,起身道:“我有些困了,睡觉吧。”

  闻言,周诗禾知晓闺蜜面对余老师退缩了,当即没再说什么,一起回了主卧。

  躺到床上,久久无法入眠的麦穗忽地出声:“诗禾,睡了吗?”

  周诗禾回应:“没有。”

  麦穗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问:“是你,你会怎么做?”

  很多事情两女都心知肚明,关系好成这样的她们少了客套的铺陈和弯弯绕绕,彼此直白地说着体己话。

  周诗禾沉思一会,摇摇头说:“不知道。”

  麦穗侧翻身子,瞅着闺蜜。

  周诗禾说:“我没有过感情经历,无法体会其中的奥秘和精髓,不好胡乱给你建议。”

  话到这,她顿了顿,补充一句:“不过书上都说“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也许感情因人而异,做出什么选择都有理由吧。”

  麦穗听得忘神,许久才好奇地问:“在对你有好感的这么多异性中,难道就没有一个特别的?”

  特别的?

  周诗禾脑海中突然钻出一个人影。这人非常有才华,在东北滑雪时搂过她、亲过她;前后在一间屋子里同居了个把月;独处时,他偶尔会情不自禁从侧面或者背后静悄悄地凝视自己;还知道他三次梦到过自己…

  “想起来了?”见好友迟迟不回复,麦穗提起几分兴趣。

  黑夜中,周诗禾下意识避开闺蜜的直探眼神,柔弱开口:“没有。”

  听闻,麦穗意兴阑珊地垂下眼皮,想着各种与他、与宋妤的各种往事,没了声。

  周诗禾同样没了聊天的兴致,闭上眼睛,强迫自己什么都别去想,试图进入梦乡。

  …

  另一边。

  进门后,一身黑的余淑恒转头问:“家里还有没有菜?”

  李恒关上门往厨房走去。

  见状,余淑恒跟在他身后。

  寻找一番,他遗憾道:“麦穗今天才回来,有阵子没开火了,橱柜中只有花生米和豆腐乳,额…坛子里还有酸辣椒酸萝卜之类的。”

  余淑恒说:“花生米也行,有总比没强。”

  “行,老师你去楼上稍等,马上就好。”李恒说动就动,立马架起了锅。

  余淑恒并没有听他的,而是退到厨房门口,身子斜靠厨房门框看着他忙活。

  有好久没看他做菜了,余老师一时看得津津有味。

  不过同看他做菜相比,更久的是她几个月没来这边睡了。

  今晚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床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才找出一瓶茅台以喝酒的由头来他家。

  看到他,看到他忙活,余淑恒心头突然冒出一个念想:或许,这就是家的感觉吧?

  油酥花生米很快就好,装盘出锅时,他问:“老师,放盐?还是放糖?”

  余淑恒问:“你们湘南吃哪种?”

  李恒道:“盐。”

  余淑恒说:“放盐。”

  “诶!”李恒诶一声,舀一勺半盐放入碗中,随后拿起菜碗上下左右颠簸,把盐巴颠匀称。

  花生米好了,再弄一碗坛子菜,6块豆腐乳,一齐端上二楼。

  余淑恒把茶几空出一块地方,铺上报纸,等他把菜放好后,起开茅台倒了两杯酒,他面前摆一杯,然后她拿起自个酒杯一饮而尽。

  李恒诧异,“不先吃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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