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都有点懵!
两人脑袋还在短路中,都没说话,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声无息,世界彷佛静止。
在嘴唇碰撞的那一刹间,他整个人感觉被电流穿过一样,心里猛地突了一下。
如此片刻过后,李恒后知后觉,赶忙松开双手,松开她后脑勺,松开她心口和腰腹,双手悄悄抻着雪地,试图努力爬起来。
渐渐回过神的周诗禾没说话,纯净的黑白直直看着他,从下往上看着他,正对面看着他,眼里没有悲,没有喜,没有愤怒,也没有慌张。
要不是小巧的嘴儿微微嘟着,要不是她葱白的双手抠在雪地里,都很难发现她此刻有情绪变化。
距离实在太近,对方的呼吸都拍在自己面门上,李恒一开始还避开她的视线,但发现这姑娘不依不饶还在看着自己时,他也不躲闪了。
就那样抻着双手跟她对视。
半晌,李恒站起来,并把右手伸向了她。
他没说话,但意思不甚明了,刚才这一吻不是有意的,对不住了。
四目相视,周诗禾好似读懂了他的意思,到此,终于不再直勾勾看着他眼睛,而是眼帘下垂几分,把目光移到他伸出的那只大手上。
良久,她也缓缓伸出手,作为回应。
两人都知道,虽然刚才的动作过于亲密,过于尴尬,甚至已经超出了一些寻常的恋人,甚至女人三个最重要的部位一下子被他碰了俩,但他真的没有恶意。她清楚这点。
而且两人明白,经过一个多学期相处,经过一个多学期练习曲子、吃饭、做菜,偶尔还跟着麦穗一起,三人会在校园里散散步,两人已经是很好的朋友了。
尤其是来京城后,两人天天睡在一间屋,偶尔兴致好的时候还会在黑夜中聊天说生活,每次打牌都分在一边,那种共同快乐的朝夕相处,让两人之间的友谊更进一步,无形中培养了一种默契。
比如打牌的时候,李恒手牌要不起时,往往只要一个眼神,周诗禾就能清楚他的想法,然后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出牌?
是出单?出对?出拖拉机?还是出炸弹?或是让她自己接管牌桌等,不用刻意去说,两人默契十足,总能把牌面效果最大化。
总能用1+1大于2的方式玩转对手。
比如面对麦穗时,她从不说破,从来都是见势不对就会恰到好处给李恒和麦穗腾出空间等。
正是因为如此,考虑到接下来要共同彩排、共同住一间房、共同上春晚,考虑到接下来的大学时光两人低头不见抬头见,夹在麦穗中间没法逃避,周诗禾才伸出手作为回应。
当两只手握在一起的瞬间,彼此默默相视一眼,彼此给对方台阶下。
别看两人思想活动了很多,心头也经历了很多挣扎,其实都发生在短短的一分钟。
李恒把她拉起来,关心问:“没事吧?”
周诗禾声音有点弱,“没事。”
李恒要求:“你活动身子骨试一下,跳一跳,看看有没有哪里不适应?”
周诗禾按他说法,活动活动身子,跳了几下,末了说:“应该没事。”
李恒松了好大一口,右手拍拍额头说:“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你刚才真是把我吓死了!你这么瘦,要是出点问题,我会愧疚死。”
能不愧疚死吗?
毕竟人家寒假留下来是帮自己忙的,要是弄出骨折什么的伤害,不要周家人上门找麻烦,他自己都过意不去。
瞧他这幅样子,周诗禾故作轻松地眨下眼,随后认真说:“李恒,谢谢你!”
她这声谢谢十分温婉端庄,但诚意满满。
谢他在自己扑出去时及时保护她。
谢他在翻滚过程中把所有的重心放在自己身上,用双手护住她的脑袋和胸腹等要害部位。
还谢谢谢他的担忧。
她这声谢,就是希望让他不要有心里包袱。
李恒男子汉气概的大手一挥,“谢什么啊,咱们是朋友嘛。”
“嗯。”周诗禾温婉笑笑,然后转头看向三个急匆匆过来的身影。
由于疏忽,内心亏欠的女教练率先赶到,急急问:“你们俩没事吧?”
跟着男教练和余淑恒也到了,几乎问出了相同的问题。
周诗禾娴静说:“不用担心,我身体没事,李恒把我保护的很好。”
李恒笑着原地蹦跳三下,用行动证明自己没事。
余淑恒也是刚刚来,才踏进滑雪场就看到了刚才惊险的一幕,吓得她把手里的东西都扔了,急匆匆赶过来。
为了以防万一,余老师亲自拉着两人左瞧瞧右瞧瞧,最后还把他们带到了医生那,直到医生细致检查一遍说没问题时,才真正落心。
在整个过程中,女教练一个劲在向周诗禾和余淑恒致歉。
余淑恒一开始冷个脸没吭声,很显然极其不满。
后来还是周诗禾打了圆场,才把此事化小。
回到住处半个小时后,滑雪场老板露面了,赔笑的同时,还送了一些补品。
余淑恒对老板和对教练态度完全不一样,没收礼品,只是说:“老范,帮我弄点野味过来,最近有点馋。”
“好办好办,这些都是小事,一句话要多少有多少。就是我的余大小姐叻,下次你要来滑雪,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要是再像今天这样出点意外,我把整个滑雪场卖了也赔不起哇。”
雪场老板30多岁的样子,比较胖,说话时脸颊肉一颤一颤的,极其喜感。
李恒根据两人的说话方式猜测,对方看样子也算是余淑恒半个圈里人。
余淑恒说:“没事了,你先回去吧,我们也要休息一下。”
“好嘞,那你们慢慢休息。”离开前,老范还特意多看了几眼李恒和周诗禾,暗暗揣摩这是哪两位大神?以前怎么没见过?
等滑雪场老板一走,周诗禾同两人聊几句后,找出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余淑恒的目光悄然放在对方身上,直到浴室门关,才定定地看向李恒。
李恒被看得头皮发麻,“老师,怎么了?”
余淑恒饶有意味地问:“抱着这样的极品美人,舒服吗?”
李恒叹口气:“唉!老师,你这语气不对,我还以为你担心我。”
余淑恒说:“要担心也是担心被你压在下面的人。”
李恒嘴皮抽抽:“瞧你这话说的,在翻滚过程中,那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啊。”
余淑恒收回目光,盯着杯中冒出的袅袅热气,有些出神。
过了会,李恒问:“除了滑雪,这地方还有什么好玩的么?”
余淑恒被他打断思路,回过神望向窗外,“露营,雪地野餐。”
李恒听得直摇头,“我一南方人,哪受得了这个,还是等明天去滑雪吧。”
余淑恒说:“晚饭你来做,老师想吃火锅。”
“行,包你满意。”
想起一个学期的欠债饭,李恒倒也没耍赖,很是爽快地应承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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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后改。
今天已更10100字,明天继续。
另:李恒下本书写什么名著,大佬们有什么建议不?
第306章 ,和你比如何?新书
滑雪场老板不仅送来了各种腊野味,还有一些新鲜的。
除此之外,还有家养猪肉和各类时兴蔬菜,配料更是一应俱全。
等到老范离去,李恒撸起袖子,开始做晚餐。
余淑恒没闲着,帮他打下手,帮他烧火。
李恒有点惊讶:“这里为什么还烧木柴?”
他的言下之意是,余老师这样的人,为什么会找一个烧柴火的房子?
余淑恒明白他的想法:“冬天烧柴火暖和,有烟火气,我喜欢这种感觉。你们老家不是烧柴火?”
李恒回答:“我老家在雪峰山脉中段,最是不缺木材,所有日常都是烧柴,村里就一两家人烧煤。而且煤球也不经常烧,就冬天过夜或者熬中药时舍得用几个。”
他好奇问:“老师你会烧柴火么?”
余淑恒说:“烧过几次,会一点。”
闻言,李恒不放心,绕过灶台去查看。
结果不瞧还好,一瞧人都快晕了,下意识抢过她手里的铁钳,一边从灶里退木材出来,一边吐槽:
“天呐!哪有你这样烧火的?哪有把灶膛挤满挤满的?书瞎读的吗,没点常识啊,都黑心了,没氧气燃烧啊。”
余淑恒瞧他眼,微微一笑,任由他唾沫星子喷到脸上来了,都坐着没动。
起码退出一半多木材,李恒才停手:“黑心火烟多,灰多,火力还差劲,有这样四块木头打底就行,后边根据我的需求多加,或少加些碎屑。”
余淑恒细致地观察他微表情,这个小男生喷人的样子还挺有味,长这么大,她很少被人数落。他却奚落过自己两回了,这是第二次。
张罗一阵,李恒把铁钳还给她,“老师,会了么?”
“现在知道喊我老师了,刚才可一点都不留面子。”余淑恒说。
李恒嘿嘿一笑假装没听到,回到灶台后面,准备晚餐。
连着炒两盘野味,余淑恒忽地问:“听说你们那边过年有蛋角?”
“有,你是听王老师说的吧。”李恒道。
余淑恒点头,“你会不会?”
“那个不难,就是费时间,要不我整一碗?干吃和烫火锅都挺好吃的。”李恒问。
余淑恒面露期待。
就在他剁猪肉碎准备包蛋角的时候,周诗禾从浴室出来了,手里全是洗过的衣服,把衣服晾好,她过来问:“李恒,需要我帮忙吗?”
李恒摆摆手:“你既然洗完澡了,那就离厨房远点儿,这是柴火灶,灰多,你没看到余老师都已经长胡子成猫咪了么?”
周诗禾朝余老师望去,下一秒轻笑出声。
余淑恒下意识摸摸脸蛋,“脸上很多锅灰?”
周诗禾笑着点头。
见余老师要起身去照镜子,李恒立马制止住:“诶诶,别跑啊,你跑了谁给我烧火?等做完饭再照,胡子越多越美。”
余淑恒被他用手摁了回去,看他眼,又看他眼,小洁癖硬是忍住了,没发作。
“小点火,包蛋角火大容易烧焦。”他吩咐。
余淑恒退一块木柴。
李恒道:“再小点。”
余淑恒又退一块木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