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他打破沉寂问:“你不是说回宿舍么?”
麦穗有些不好意思开口:“昨晚观察夜空入迷,忘记了寝室关门时间。”
李恒又问:“刚才,是不是找我有事?”
“我听到你在隔壁惊恐地叫喊,就过来看看。”麦穗解释。
李恒愣神:“惊恐?”
“嗯。”
麦穗轻轻嗯一声,“我开始以为听错了,以为是幻觉,确定是你在尖叫后,才起床过来查看。
你是不是受到了什么惊吓?还是做梦了?”
惊吓吗?李恒转头望向窗外不时响彻天际的电闪雷鸣,难道是因为内心恐惧打雷?
麦穗问:“想起来了?”
李恒晃晃脑袋,“可能是做梦,但我忘记了,你还听到了什么?”
麦穗柔媚一笑,不说话。
盯着她的红唇注视许久,李恒忽地问:“是不是喊了宋妤名字?”
“是!”麦穗露笑。
李恒追问:“有喊肖涵没?”
麦穗说:“没有。”
李恒沉默一阵,临了嘱咐:“这事你别跟人说,宋妤也不能。”
麦穗眨下眼,“好。”
“那你继续睡,我回房间了。”李恒道。
麦穗没做声,准备关门。
就在房门要合上之际,李恒猛地伸手推开,探头问:“对了,冒昧问你个事。”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麦穗稍稍退后一步,“你说。”
李恒犹豫一会,咬着腮帮子道:“我看八字说,会遇到一个小腹带痣的贵人,你小腹位置有痣没?”
深更半夜的,小腹位置?这问的什么跟什么啊,麦穗有些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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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江湖到处都是爷的传说
麦穗疑惑:“你还信八字?命里有个小腹带痣的贵人?”
李恒点头。
麦穗又问:“这是个女人吧?”
李恒眨巴眼。
相视一会,麦穗娇柔笑笑,“是之前做梦梦到的吧?你别广撒网了,我小腹没痣。”
小心思被拆破,李恒有些小尴尬,道声晚安就回了自己房间,继续睡觉。
其实刚才就是心血来潮问一句,他也不觉得梦里之人会是麦穗。因为麦穗天然内媚属性,就算看不清脸蛋,也会有一些其他特质能分辨出。
或许,这仅仅是一个荒诞的梦而已,当不得真。
他如是想。
关上房门,躺到床上的麦穗一直在回味刚才和李恒的对话。
她之所以猜测李恒是做梦梦到的,是因为主卧空气中那男性特征的味道迫使她往这个方向想。
只是她十分不解:如果是梦,如果是梦里的女人,为什么他要在现实里追根究底?
难道这个梦经常出现吗?
所以他才那样?
思着想着,麦穗忽地又从床上坐起来,伸手从床头柜上拿过手电筒,鬼使神差地低头检查自己小腹。
不敢开灯,怕李恒在外面阁楼没睡,怕他多想。
虽然清楚自己大概率应该没有痣,可过往洗澡时也没有细致地查看过小腹位置,这回,她.
手电筒大约持续了半分钟,稍后关掉,放回床头柜,她脸热热地缩回了被窝。
我这是在干什么?
麦穗双手拍拍脸,为自己刚才荒唐的行为感到羞愧,一时间心绪难愁。
老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十场秋雨要穿棉。
第二天醒来,屋檐下挂着绵绵细雨。他也不知道这是深秋的第几场秋雨,只觉着有点寒,比湘南的天气还凉。
想想也是,沪市的纬度貌似比湘南还高不少哇,难怪如此。
瞧瞧时间,9:07
得咧,熬夜太晚,睡死了,第一节课都快要上完了。
着急慌忙穿上衣服,李恒出卧室就下意识要喊隔壁的麦穗,结果次卧门是开着的,压根没关。
不用想咯,麦穗这姑娘早走了。
目光巡视一圈,竟然发现茶几上摆放有豆腐脑和烧麦、油条。
嗯,旁边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有字:不知道你几点起床,怕粉坨,就没买粉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他心里暖暖的。
交朋友就要交这样的诶,不贪多,人生有一两个足矣。
洗漱完,李恒从卧室最底层抽屉找出一把黑伞,这是宋妤的,当初被自己截留了下来,一直当宝贝收藏舍不得用。
撑开伞,李恒不由自主想起了高考前夕和宋妤一起共用这把伞从邵市红旗路回一中的场景,当时还被老宋家夫妻俩捉了现场。
往事历历在目,莫名地,他突然好想宋妤了。
可能是心有灵犀,刚走进教室,柳月就塞给自己3封信。
最上面那封信的字迹是如此熟悉,只一眼,他就认出来是宋妤的。
头也未抬地道声谢谢,他迫不及待撕开了信封口子,从里掏出两页信纸。
这是破天荒的,竟然有2页,过往都是象征性的一页。
内容不多,主要分三段。
第一段,同往常的信件一样,她隔空像老友般讲述了她自己这一月的学习状况和大学生活,节奏轻松明快,娓娓道来。
总结就是,她过得挺好。
第二段,宋妤的笔锋一转,字里行间问的都是关于他的学业和写作,说的也是报纸上的新闻报道。
她在信中报喜:说北大最近掀起了一股《文化苦旅》热,不仅教授在课堂上公开大力推荐,学生之间也是口口相传,时不时在路边草地上、教室和图书馆、甚至食堂都能看到有校友在翻阅这部小说。
偶尔,她会站在旁边听别人评论,每当听到大肆溢美之词时,也会替他感到高兴。
信的最后一段内容较短,宋妤在信里询问叔叔的身体情况?并主动问什么时候来京城就医?
这个叔叔,当然指的就是李建国同志了。
慢慢地,细致地,一字不落连着读了两遍,李恒思念之情很好的得到了缓解。
在自己想念伊人的时候收到她的来信,这种满足感觉无法言说,真的十分受用。
只是让他意外的是,老父亲去京城的事,就曾提过一嘴,没想到宋妤上心了。
这、这就有点难办了啊。
告不告诉她?
如果告诉,会不会和子衿直接相撞?会不会从此冲突不断?
假若不告诉的话,李恒又会心难安。
这可是宋妤,前世今生他最不想辜负的女人。
权衡小会,他还是决定告诉她详情,履行不对她撒谎的诺言。
就在他道尽相思之意、写完信的时候,猛然发现柳月这妞坐在自己右手边没走。
李恒皱眉盯着她。
柳月一开始没理会,自顾自做笔记,认真听课。
良久,见他仍在看着自己,她才在本子上写:本小姐没闲工夫偷看你的信,更没兴趣,不要自作多情。
读完纸条,李恒又观察对方一阵,暗暗松了一口气,他倒不怕被人知道自己和宋妤的事,纯粹是不想隐私被人偷窥而已。
他拿起笔回:不是说不和我坐一块了的么,不怕连累?
柳月眼睛一闪:座位上有刻你名字?
李恒无语。
柳月再写:你也没坐角落,本小姐坐这不算食言,有本事你去角落。
李恒眼皮跳跳。
发现这妞长有一张伶牙俐齿嘿,他娘的比自己还会钻空子。
李恒盯着她的侧脸又瞅了会,确信她没偷看自己信件内容了,要不然自己是作家十二月的身份刚刚就已曝光,她不可能这么淡定。
其实柳月还真没偷窥。
因为她有她的骄傲,不屑于干这种偷鸡摸狗之事。
更何况她的人生目标是星辰大海,将来要出国深造的,对李恒压根没有爱慕之情。今天坐这,也仅仅是好奇他为什么在迎新晚会上不拉二胡、改吹陶笛了?
第二节下课铃声响起,柳月立即收拾课本走人,酷酷地去教室前排跟寝室姐妹汇合。
目睹这一切,不得不说,这妞还是挺有个性的。
第二封信是李然写来的,时隔两月之久,再次获得了对方的消息。
内容很短,就寥寥几笔。
李然说:李恒你可出大名了,你以后来甘肃,《文化苦旅》就是你的通行证,吃喝不愁咯。
李然还说:我妈发骚,又偷偷摸摸拿你爸的照片出来看,你说说,她都人老珠黄成这样了,还图啥?
李然还还说:刚交了一男的,对方是大学老师,体力不行,半个月就被我踹了,喂,你那边有优质男人介绍没?
整封信都在胡言乱语,胡里麻汤,没点章法,实在是太过荒唐,李恒不忍直视。
算了,当个乐子瞧瞧得了咧,懒得回信。
第三封信是沪市本地的地址,李恒在手心翻了两翻,没拆开,直接收进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