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昭仪摇头:“我给他寄过照片。”
???
廖主编脑海中飘过一排问号,虽然清楚对方十分仰慕李恒的才华,但没想到会这么主动?
竟然主动到寄照片。
这有点颠覆廖主编对她过往的认知,面面相对,一时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黄昭仪苦笑问:“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
廖主编说,“那李恒是什么反应?”
黄昭仪目光飘向窗外:“自那以后就没再联系。”
廖主编听得暗暗唏嘘,但也非常能理解李恒。
毕竟李恒才18岁多,而面前的昭仪尽管出身非凡,但到底是比人家大了一圈,怎么可能动心?
其实这里有个信息误差,廖主编不知道李恒是以已婚大龄男士身份拒绝的黄昭仪。
而黄昭仪也不知道李恒才18多点。
碍于身份和保全脸面,廖主编不好问两人的通信内容。黄昭仪自然也不会多说。
所以,两人在一定程度上是各说各的,没有做到互通有无。
咖啡上来了,等服务员离去后,黄昭仪问:“他这次的新书是散文?”
廖主编说:“还只是听说,没看到内容。”
黄昭仪问:“廖叔,你看好吗?”
廖主编思虑一会,摇头:“不好讲。”
接着他补充一句:“不过李恒的才华有目共睹,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所以我决定亲自去一趟。”
说完,廖主编看向她。
过去许久,黄昭仪最终给了回复:“我还是不去了,在家等他的新作品。”
廖主编听了点点头。
喝完咖啡,两人各自散去。
分开前,黄昭仪本想嘱托廖主编弄一张李恒的照片给她,想看看对方长什么样?但想到李恒的拒绝和顾忌自己的形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
三峡细雨下了两天,李然带着张志勇在小城疯狂了两天。
而李恒除了去翻本地的一些相关县志外,哪都没去,就窝在宾馆一心改稿。
对于《文化苦旅》,他并没有照搬于先生的文字。
尽管于先生笔锋下的文字十分优美,但缺点也特别明显。
如文风过于矫揉造作,缺乏自然流畅的表达。
如,虽然《文化苦旅》以文化、历史加煽情的模式设定了文化旅游的标准,但于先生忽略了对文化本质的深入探讨。
尽管大家公认《文化苦旅》是中国文学史上一部难得的经典,在当代文学史上有着极为重要的地位。但这些缺点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作品的深度和广度,也使得一小部分读者对其评价不高。
而有着丰富阅读经验、有着几十年人生经历的李恒,决定在继承优点的同时,也对缺点加以改进。
尤其是在对文化本质探索方面,他是真下了功夫。
不仅亲自来现场瞻仰、体悟,还会翻阅当地文献县志,再加上赵菁留给自己的140多本资料书和笔录,以及自己两世为人的阅历,他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羽翼丰满。
李恒可以自信地讲:他笔尖下的文字不但更为优美,而且文学性和文化性更上一层楼,达到了原书没有的新高度。
当然,他没有贬低于先生的意思。相反,单论文学,他还是很佩服对方的。
而他现在做的,只是站在人家的肩膀上进行完善修缮,剔除冗沉,新增文化底蕴,让作品达到另一个境界。
本来呢,《文化苦旅》原著由自序、后记和37篇文章组成,共23万多字。
但经过李恒的修缮改进,他预计完本字数会达32万左右。
这是一个相当瀚浩的工程,也承载了他重生后的野心。
他计划把自己的知识底蕴全部榨干,呕心沥血融进到这部作品里面去,让它更加夺目,更加璀璨。
让它在文学史上具有更高的历史地位。
尽管已经很震撼了,已经震撼好几回了,但亲自看他在原有基础上进行一遍又一遍的大刀阔斧,英语老师望着他那一丝不苟的侧脸,内心依旧久久不能平静。
本以为他很天才了,本以为他的文字已至臻化,但每一次修改,文字都会更加精炼传神,进步明显,这让王润文以为自己遇着了怪物。
也许,好吧,他真的是一个妖孽吧!不属于这个世间。
英语老师这般思量的同时,也为他暗自感到高兴,她有种见证历史、见证奇迹的荣耀感。
外面的雨一直下,落在屋檐璧角叮叮当当。
尽管开着窗的,但屋里依然十分闷热,见他额头上的汗珠子汇聚成团快要滴落到纸上时,已然沉浸在文学世界中的王润文没有多想,上半身略微前倾,本能地掏出手绢帮他细细擦拭。
可是就这一下,她的饱满几乎压到了李恒的左手璧,轻轻地,朦朦胧胧地,触感柔软清晰。
空气一颤。
一个抬头,一个低眉顺眼,两人安静对视些许,不言一语,随后默契地各自忙碌。
英语老师用手绢把他额头擦拭干净,顺带还在脖颈间来回一下,动作始终温柔细腻,跟她平素口吐“滚”字时大相庭径。
屋内很安静,只有雨落声,只有钢笔尖尖在白纸上游走地“沙沙”声。
做完这一切,英语老师回归到最初模样,凝神看他写作,偶尔瞟眼他侧脸,内心一片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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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这是李恒10岁之前就能背诵的一首古诗。
可亲临白帝城,他还是浩淼于这座小城的历史底蕴。
他和英语老师各自撑一把木柄黑伞,也学着李白的样子,在风里雨里潇洒前行。
步行两条石板街,一直没说话的英语老师突然开口:“天气预报说明天多云转晴,要出发吗?”
李恒在一个卖棉花糖的摊位站会,花一毛钱买两棉花糖,递一个给她:
“不下雨就走,不能在这延误太久,我还有很多地方要去。”
英语老师接过棉花糖咬一口,微笑说:“以后不要给我糖吃,我得保持身材。”
李恒下意识瞄眼,鬼使神差道:“还可以稍微胖点,也许更有味。”
英语老师眼神一凝,扭头半眯着眼睛撇撇他,呵呵一声嘲讽道:“我看你是在找死!”
李恒两眼望天,充耳不闻,一个劲吃糖。
回去的路上,两人吃了一碗酸辣米粉,又麻又辣,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像俩哈巴狗一样,口齿生津,忒他娘的得劲。
英语老师往后撩下头发:“怎么这么辣?”
老板听后问:“你们是哪里人?这就是你们要的加辣啊!”
李恒露笑说:“我们沪市的。”
他都不敢说自己是湘南的,辣成这样,怕丢脸。
沪市可以的吧,反正人家不吃辣,自己和老师的普通话也能蒙混过关。
果然,老板竖起大拇指道:“看你们夫妻就像大地方来的,难怪来自沪市,敢挑战我们这边的加辣,勇气可嘉!”
“夫妻”二字把两人干沉默了,赶紧吭哧吭哧完,麻利闪人。
进到宾馆时,李恒抽冷子问:“老师,我看起来很老吗?”
“你什么意思?”
“我们是师生。”
哦嚯!
英语老师听得胸脯起伏,瞬间气炸了,好看的镜框底下,用十分危险地眼神斜视他,冷冰冰地反问:“怎么?我很老?”
“啊哈…”
李恒乐呵呵进了自己房间。
夏天有一点不好,每天要洗衣服,好烦闷。真他娘的!什么时候有女人帮自己把这一切都包揽了啊!
一个大作家蹲着搓洗衣服,太他妈的掉价了!
李恒自我陶醉一番,把衣服洗好晾晒后,掏出一本随身携带的书,怡然自得地看了起来。
没过多久,英语老师敲响房门:“李然和张志勇还没回来。”
李恒坐下继续看书:“这两货又不是第一次这样了,等吧。”
接着歪头瞅瞅对方:“老师你想来我房间就直接来,不用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英语老师双手抄胸,口齿清晰地吐出一个字:“滚!”
李恒条件反射起身,随即蒙蒙地坐下:“不是,这是我房间,你还这么嚣张?”
英语老师微微一笑,扶下眼镜来到窗前,凭栏望着窗外,没再搭理他。
晚上10点过,李然和张志勇回来了,带了一包野味和几瓶啤酒回来。
四人围坐着,一遍聊天,一边分享一天来的所见所闻,到很晚才睡。
…
第二天。
果然同英语老师所说,雨停了,天放晴了,是个好天气。
一大清早,四人告别白帝城,便进入了长约200公里的三峡。
在水路上,200公里可不算一个短距离。但是,你绝不会觉得造物主在作过于冗长的文章。这里所汇聚的力度和美色,铺排开去2000公里,也不会让人厌倦。
瞿塘峡、巫峡、西陵峡,每一个峡谷都浓缩得密密层层,再缓慢的行速也无法将它们化解开来。连临照万里的太阳和月亮,在这里也挤捱不上。
对此,1500年前的郦道元说得最好:
两岸连山,略无阙处。重岩叠嶂,隐天蔽日,自非亭午夜分,不见曦月。
除了李恒外,英语老师、李然和缺心眼都是第一次乘船,一路上都充满了惊奇,惊叹声和无羁的畅笑声就一直没停过。
中间,李然对李恒和英语老师说:“李恒、王老师你们站近一点,我给你们拍张合照。”
“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