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8合成系文豪 第612节

  一时间,苏聪心绪激荡,想了很多。

  当然了,他也明白。

  随心所欲四个字说起来简单,可大部分人无法实现突破不是他们没胆量。

  没那个能力知道吧!

  这就更得说人家江弦太会写了。

  写作写到这个水平,这位作家哪怕是搬到国际上,也完全能拿得出手了。

  苏聪忍不住的幻想起来。

  这些年,他在国外参加过很多比赛、评选,也发现了,在这些文艺领域的国际性舞台上,鲜有中国人的身影。

  尤其是最受瞩目的文学、音乐、电影三个领域。

  几乎看不到中国作家出现。

  作为一个中国人,苏聪心里当然有这样的期待,期待有一天,在这些领域的核心竞争奖项上,出现中国人的身影。

  虽然这年头大家都在拼命往外跑,都觉着外国的月亮比较圆。

  但是作为中国的艺术家,苏聪觉得自己国家的艺术也丝毫不差。

  而今看到江弦这篇《顽主》,苏聪是真觉着江弦登上国际舞台不是没可能的事儿,假以时日,就算是中国人还未捧起过的诺贝尔文学奖,恐怕也不是没有机会。

  京城,朝阳166号。

  人文社。

  “哟,这么多信?是哪本书忽然火了?”

  “害,哪本也不是,这信都不是社里的,是《当代》的。”

  人文社和《当代》是一家,《当代》的编辑部就设在人文社里面。

  “老何,老何!”

  正说着,门卫看着《当代》的何启治,把他喊住,“这两麻袋信麻烦你带回去吧,都是你们《当代》的。”

  “我们《当代》的?”

  何启治先是觉着奇怪,又很快猜到什么,心底一下子激动起来。

  他打开麻袋,从里面取出一封信撕开:

  王朔老师,您好!

  刚合上《顽主》,谢您写了这么本“毒书”,不教人学好,只逼人活得真,不给答案,只让人看清问题长什么样。

  往后谁再跟我扯什么“理想”、“意义”的大词儿,我准把《顽主》拍他脸上。

  一个被您文字踹醒的读者。

  “真是!”

  何启治看乐了。

  自打《顽主》发行以来,他们《当代》就一直在关注读者们的反馈。

  如今,发行量上的反馈还要等个一段时间才能表现出来。

  没想到读者们的来信来的更快。

  何启治又快速的拆开几封,而后带着几分猜测接受了眼前的真相:

  这么两麻袋信。

  有给江弦的,有给他们编辑部的,夸他们多变的风格增加了刊物的可读性,说更期待今后的小说。

  但无一例外。

  这些读者的信都是看了《顽主》以后写来的。

  “这才多少天?”何启治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带回编辑部里。

  “这才多少天啊,就寄来这么多信,都快赶上往期半个月的了!”

  “看来读者们挺喜欢这小说的。”

  “哎呦,虽然早预料到《顽主》会火,可这两麻袋信放在脸前面儿,还是太震撼了。”

  “我看待会儿又有的忙了。”

  “怎么着?”

  “还用问么?发行所肯定要打电话过来加印了。”

  这些年,江弦在文学界打出了赫赫名声,所谓“江弦现象”就没不灵的时候,只要是他的小说,就没一本是扔出去不火的,“江弦”这俩字都成了发行量的保证,都成了一块儿金字招牌。

  因此,《当代》对他的这篇《顽主》,抱着极大的信心,也从一早就期待着,这一期杂志的发行,能实现一次销量上的突破。

  但一直到最后的结果出现之前,谁也不敢保证,会不会避开那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出现百分之一的事件。

  换句话说就是不敢半场开香槟。

  当然了,到目前为止,《当代》的人也不敢完全确信《顽主》这篇小说彻底火了。

  但从目前的表现来看,这篇小说的表现相当不错。

  和同事们的欣喜不同,编辑刘茵坐在角落里,面带微笑的脸上掩饰不住的心事重重。

  下班回家以后,她爱人,也就是《文艺报》的阎纲,大名鼎鼎的文学评论家,很快察觉到她的异常。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儿?”

  “害,也没啥。”

  刘茵也不藏着掖着,“你说当年,我看着《芙蓉镇》这篇稿子,觉得特别好,就给江弦扣住没让他拿给《人民文学》。

  这些年,江弦发表的小说越来越多,每一篇都很好,可从来没给《当代》递过稿子,一直到这一回,才终于约着这么一篇《顽主》,果不其然,火了。

  我就在想,当初要是没有我这事儿,说不定我们《当代》早就约着他的稿子了,这心里就怪愧疚的。”

  “这有什么愧疚的?”阎纲哈哈笑了起来,“编辑之间抢稿子,常有的事儿。”

  “你不知道,我这心里就是过意不去。”

  刘茵道:“你说这一次,要不是我们编辑部的何启治,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约着他的稿子呢,可要是没有老何呢?那我们《当代》损失多大啊?唉,都赖我”

  见刘茵一脸自责,阎纲一阵心疼。

  他在文学界是出了名的评论文章写得好,同时,也是出了名的疼老婆。

  刘茵在编辑部有个沙发,就是他怕刘茵久坐不舒服,亲手给她做的,一时间广为流传,成了佳话。

  “这样吧。”

  阎纲笑了笑,“江弦那篇《顽主》我刚看了,写的确实不错,我这就再给他写篇文学评论,这么多年给他写了那么多篇文学评论,怎么的也得卖我一份人情,没必要揪着当年的那点儿事儿不放嘛。”

  “你可别说这种话。”

  刘茵摆摆手,“说得好像是为了我刻意鼓吹人家这小说似得,人家小说写的确实好,再说了,人江弦的小说又不缺评论,怎么着,照你说的,你给去写一篇文学评论,人家还得谢你啊?”

  “那能一样么?我的文学评论别人能比么?”阎纲不服气。

  刘茵泼一盆冷水过去,“人家这小说,一般的小说也比不了啊。”

  “.”

  阎纲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一般的作家,他给写一篇评论文章,那是锦上添花,以他的名气来带动作家的名气。

  换成江弦,他给写一篇评论文章,谁蹭谁的名气还不一定呢。

  而且江弦的小说,一般都是评论界讨论的重点。

  换句话说就是:

  你不写,有的是人写。

  想到这一点儿,阎纲一时间还有些自闭,毕竟是在妻子面前还是在自己最引以为傲的领域,居然找不到一丝有用之处。

  这跟无法展现雄风也没多大的区别。

  “行了,别想了,其实琢磨琢磨,或许我把人江弦看的太小了,人要真的惦记这件事儿,这回干嘛把稿子给我们《当代》,可能人自己都不记得当年这事儿了。”刘茵这时候反过来安慰起了阎纲。

  “.”

  阎纲听了这话,一声不吭的坐到桌前。

  “你干啥?”刘茵问。

  “写评论吧。”

  “我都说了,不用写。”

  “不是为了你那事儿。”

  阎纲低声道:“是我自个儿想写,这小说写的确实不错,不一样。”

  1987年的一月末就是春节了。

  这一年的春节联欢晚会又这么水灵灵的登场。

  后世有人评价过,这一届春晚是质量最高的一届春晚,没有之一。

  经历了陈冲那一回的滑铁卢,这回的春晚真是铆足了力气,也长了教训。

  首先就是舞台正常了,换回到小演播室,不去冻观众也冻演员了。

  另外参与的人也都找正常人了。

  纣王啊呸,费翔出现在舞台上。

  先是一首《故乡的云》,再是一首《冬天里的一把火》,又唱又跳。

  老百姓哪看过这个?

  尤其是《冬天里的一把火》。

  谁能想到有人能唱着唱着,嘿,他就摇起来了!

  总之,出尽风头。

  除了费翔以外,另一个让人瞩目的就是姜昆了。

  他和唐杰忠一段《虎口遐想》讲完,逗乐全国人民,立刻火遍全国。

  春晚结束以后,观众们议论最多的,除了《冬天里的一把火》还有陈佩斯是不是被冻坏了再也不上春晚以外,就是《虎口遐想》这相声。

  姜昆此前虽然小有名气,但在外界看来,他更多的名声来源是仰仗于他师傅马季。

  可这回不一样了。

  《虎口遐想》一出,迅速的砍倒一大片,成落叶扫秋风之势,击败了近乎全部对口相声。

  就跟马季有《五官争功》《宇宙牌香烟》似得。

  姜昆这回不一样了。

  也是有了真正的代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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