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中海闻言,眼中也不由浮起了希翼的神色。只是不一会,易中海眼中的希翼却又暗淡了下来。
易中海摇摇头,叹息道:“老太太不过是年纪大了,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
别人把她当回事,就给她三分面子。
不给面子,就像上回王主任那样。
你看自从上回王主任来院以后,以往每年街道对她的慰问也没有了。”
“试试吧,万一有用呢?不然咱们养著她干嘛?”李云总归是不死心的。
一开始夫妻俩伺候聋老太太是为了自家有个好名声,再后来老太太也帮了些忙,比如何家的事情。
但自从易中海名声毁后,聋老太太就对易家没那么重要了。
再然后又是各种实际的好处,好处自然有用,但聋老太太也不可能天天给。
那必然造成的后果就是,聋老太太的给予与李云的期盼,中间有差距。
像李云的期盼是老太太隔三岔五给她一些,但聋老太太要有那么富裕,也不会困死在四九城。关键无儿无女,存那么多黄白之物干嘛?
易中海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对于聋老太的怨念,他没有那么大,毕竟要去伺候人的又不是他。
但对聋老太的期盼,易中海也没有李云那么高。
在易中海看来,老太太可能认识不少人,但人家能不能给她面子就说不准了。
等到李云第二天回家把易中海要被厂子里开除的事情,对著聋老太太说了一下。
果然如李云所料那样,聋老太太比李云还著急。
关键是李云开口就是要开除,这要易中海被开除,易家还会照顾她么?
聋老太太仔细的思索了一下她自己认识的人,以及哪些人可以说上话。
这方面就有个男女认知的区别,像易中海这种人,他们所谓的认识,就是双方在长时间的相处中,有著很好的关系,有什么事求到人家头上,人家就会帮忙。或者说哪怕不会帮忙,也会给出解决的办法。
也就是说,易中海的认识至少是朋友。
而对聋老太太这种老太太来说,她的认识,就是能通过某个熟人跟谁拉上关系。
然后通过这个关系搅和上去,软磨硬泡,对方不答应誓不罢休。
甚至可能拿著以前的旧事,来要挟这类人。
这样虽然办成了事,但也算得上得罪了人。
当然,中间是不是得罪人,就要看她们自己把握了。
而且,一般像这种硬蹭上去的关系,对方也不可能帮什么大忙。而且帮忙的次数也就一次,如此而已。下次去求,人家门都不会给她开。
现实中,很多老人说认识谁谁谁,大多都是这种关系。
果然,随著李云陪著聋老太太出去了一趟。等到回来的时候,街坊们就流传出聋老太太跟轧钢厂的杨厂长是老关系,据说杨厂长对聋老太太很尊敬,请她入座,还给她泡茶,对她所提的事情是一口答应。
一时之间,院内邻居,甚至胡同街坊,对于聋老太太的态度又是不同,至少表面上的尊重又回来了。
这又是一个很有意思的情况,其实杨厂长也就在当初接手轧钢厂的时候,因为老太太把院子捐给了轧钢厂跟街道办。人家为了感谢这种行为,所以来感谢了一下。当时还不是厂长的杨厂长随口说了一句,让老太太有什么困难去找他,如此而已。
而老太太为什么捐房子呢?也许真就思想觉悟高,也许就是被吓的。
毕竟当年的我们,可是有一切都共享的名声。
而杨厂长自然不可能什么都答应聋老太太,把老太太迎进门后,总归客气相对。让座泡茶,然后询问老太太的来意。
当杨厂长听到聋老太太的去意后,也不由懵逼了起来。
啥玩意?让他不要开除易中海?轧钢厂啥时候说要开除易中海了?是不是厂子里有什么情况是他这个厂长不知道的?
在杨厂长胡思乱想期间,看在聋老太太的眼里,却又是不同的意思。聋老太太真认为易中海犯了多大的错误,这事又多让杨厂长为难一样。
聋老太太急道:“杨厂长,我也没来求过,就求求你这次放过中海一次吧。”
这话让杨厂长心软了,关键还是他真没接到下面说要开除易中海的神情。
杨厂长犹豫了一会,这才叹息著为难道:“行,这回我就看你老太太的面子,这次我就公器私用帮他一次,但这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聋老太太闻言,这才高兴起来。千恩万谢自不用说,又是干的闲的说了几句,这才告辞而出。
杨厂长扶著聋老太太往外走时,像是不经意般说道:“老人家,年纪大了,像这种事就少操心,好好保重身体。以后有什么事啊,托人带个信过来就好,我要能办啊一定给你办。”
聋老太太闻言,往外走的步伐不由顿了一下。然后又装作没听懂似的,笑眯眯的说道:“我老太婆身体好著呢,走走不碍事。”
听到这个,杨厂长直接停止了往外送的步伐,似笑非笑看著聋老太太。
聋老太太见状,也知道人家这是在等自己表态呢。于是赶紧笑道:“我回去后,一定叮嘱他好好工作,尽量不来麻烦领导。”
于是,双方笑别。
第143章 143,咱怕啥?
杨厂长送聋老太太到门口,回屋时,猛的关了一下门。
这关门声惊得聋老太太一个抖嗦。
按理来说,像杨厂长这种位置,待人接物不会这么没素质。
但也要接待的人懂事才行,像刚才那个老太太,他都那样暗示她了,还继续装傻充楞,真当杨厂长没脾气呢?
杨厂长走进客厅坐下,这时杨夫人走了出来,问道:“刚才那老太太是谁啊?”
杨厂长没好气的说道:“一个老赖皮,以后跟门岗那打个招呼,别放进来了。”
俗话说~待客不倒满杯茶,送客客走方关门。
这个就是说,客人来了,倒茶待客,倒满满一杯茶水,这就是相当没礼貌的事情了。说句白话,就是不想接待,所以让客人连茶杯都端不起来。
送客人时,古人讲究几里相送,像祝英台送梁山伯就是十八里。当然,那是远客,一次告别,下次再见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者,就是情谊深厚了。
而所谓同一个城市的近客,稍微讲究一些的,也有特殊距离。像是住胡同的,送出胡同跟送出院子这里面的区别又是不同。
住筒子楼的自然是送出门跟送下楼的区别了。
不管送多远,都得等客人走远了,这才会把门关上。
总归像杨厂长这种客人还没走就关门是相当没素质的事情。
也就是明确的告诉聋老太太,我这不欢迎你。
但这个并不影响聋老太太的自我吹嘘。
甚至就连易中海听到这个事情后,虽然也是内心苦笑,暗骂自家媳妇跟老太太好心办坏事,但也是配合著聋老太太的这种鼓吹。
这种事上,他们的利益是一体的。
易中海正没机会洗白自己的名声,如今遇到这种机会,自然会牢牢抓住。为了替聋老太太扬名,很是出了一些血。
这个年头,大多数人都是讲道理的。
但讲道理归讲道理,并不影响大家为了自家的利益得失谋划。
像聋老太太这个事,没多少人相信它是真的,但也没人能证明它是假的啊。
所以大家也就是表面上恢复了对易家跟聋老太太的尊重。
这种事可以说是相当好玩,所有人都知道这种尊敬是假的,但大家都假装这种尊重是真的。
所以一时半会,短短几天,易中海的名声还恢复了一些。
许大茂原本是不清楚的,这几天他正烦著呢。娄小娥倒是对他的关系一如往常,甚至娄谭氏对他的态度也是如旧。
但许大茂还是感到一些陌生的隔阂,在他跟娄家之间慢慢的产生了。
事情就是娄谭氏问他要不要带娄小娥去港岛的事情。
许大茂对于这个倒是不反对,如果能出去,能过些精彩的生活。
总比现在这种沉闷惶恐不安的日子要好。
但当他问娄谭氏,他们去港岛后,娄谭氏对他们夫妻的安排时。
娄谭氏说是让许大茂去娄家的产业工作,住也可以娄家安排。
这个就让许大茂很郁闷了,许大茂一口拒绝。
许大茂倒不拒绝吃软饭,从他娶娄小娥那天起,就注定他这辈子是吃软饭的命。
但既然背著吃软饭的名声,总要得到实际的好处啊!
这个安排算什么?入赘还是嫁给娄小娥?
出了什么成绩,都是娄家的功劳。
万一将来有点什么事,可以把他扫地出门?
这种亏本生意许大茂肯定不会做,拒绝才是正常的。
许大茂笑道:“妈,我现在大小也是轧钢厂领导。虽然这点位置在你们看来不算什么,但我跟小娥生活肯定是足够了,日子还能过的很舒服。我何必带著小娥去港岛寄人篱下呢?”
见娄谭氏要解释,许大茂又接著说道:“妈,我无所谓,可我总不能让我跟小娥的孩子也低人一等吧?”
其实娄半城的打算就是给许大茂一点小行业,但娄谭氏最近听到一些有关于许大茂不太好的事情,所以就把娄半城的打算给隐瞒了。
男女方面的事,娄谭氏不能指责许大茂什么。
毕竟当初要不是娄半城花心,她也没进娄家的机会。
娄谭氏担心的是,以许大茂的花心。万一将来给了许大茂什么产业,许大茂要对娄小娥好与坏,她都是山高水长,没法牵扯的事情。
对于这个事,娄谭氏也是试探了一下娄小娥,自然不会问娄小娥她家男人外面有没有人的事,而是问娄小娥,许大茂家里待她如何。
对于外遇这个事情,像娄谭氏这种人有她独特的看法。
在娄谭氏看来,外遇有两种。一种是逢场作戏,另一种是家花没有野花香。
要是前面那种,但凡做事的男人都是免不了的。不说以前谈个生意,请客人,或者别人请,在花楼吃吃喝喝玩玩都是正常。
现在大人物的酒局什么的,她也没接触过,估计也就那个样。
但在外面再怎么玩,家要照顾好,媳妇要好好对待。
这就是娄谭氏对于好男人的定义了。
还有一种,就是喜新厌旧的事情了。也就是看著家中的黄脸婆面貌可憎,对于外面的野花那是相当迷恋,这种是娄谭氏不能接受的。
自从知道了许大茂在给轧钢厂某个领导搞物资的这个事情,娄谭氏就知道许大茂在外面的这种事情肯定是难免的。
但凡做这种事的,要没点什么毛病让人家抓住,人家也不敢用你。
所以娄谭氏就找人打听了一下,正好碰到许大茂劝退各路野花的场面。特别许大茂那一句~以前没结婚,怎么玩都没事。现在结婚了,就要为媳妇多想想。
这话让娄谭氏相当满意。
再加上娄小娥说起她在许家的幸福生活,眼中的幸福感是不能掩饰的。这就让娄谭氏对这个女婿更放心了。
放心归放心,但这是许大茂在身边,而娄家的虎威仍在。
如果送许大茂他们去港岛了,没点什么东西压制许大茂,娄谭氏怎么可能完全放心?
别忘了,港岛可是允许一夫多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