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烈文心里很清楚,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通过谈判来解决问题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双方之间唯有一战方能决出胜负。
只见他冷笑一声,大声说道:
“呵呵,徐千山,难不成只有你一人将功夫练到了化劲之境?”说罢,他仰头大笑起来。
笑声未落,廖烈文转头看向身旁的张震天,拱手作揖道:
“张师傅,此次恐怕还得劳烦您亲自出马了。”
张震天闻言,面沉似水地点了点头,而后扭头对站在一旁的年轻人轻声吩咐道:
“明杰啊,你先下去试试对方的深浅吧。”
要知道,像这样的比试通常都不会一开始就让那些位高权重的大佬们直接下场交锋。按照惯例,往往会采用轮流上阵的方式,先是让各自门派中的徒子徒孙登场热身,以此来逐渐消磨掉对方的整体实力。
而这位名叫明杰的年轻人,则正是已具备出师资格的得意弟子。
此次让他率先出场亮个相,一方面自然是想要借机展示一下自己所传授的武艺究竟有多厉害;
另一方面嘛,也是希望能让对面的李家诚亲眼见识一下,由他教导出来的优秀徒弟到底有着怎样不俗的身手。
得到师父指示后,那个一直跟随在张震天身侧的年轻人点了点头,随即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有力的步伐走到场地的一侧。
站稳身形之后,他面带微笑地朝着对手做出了一个极具挑衅意味的邀请手势。
明杰乃是我门下最为天资聪颖的弟子,自跟随我研习武艺至今已有十余载光阴。
经过这漫长岁月的刻苦修炼与打磨,他的武功已然臻至出神入化之境,若要对付区区几个徐千山的门徒,自是不在话下。
张震天一边说着,语气之中充满了无比的自信和骄傲。
“哼!你们难道已是无人可用,竟派这么个毛头小子前来白白送命不成?”
徐千山闻言,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抹轻蔑之色,随即便伸手轻轻拍了一下身旁的一名徒儿。
只见那名身材魁梧、壮硕如牛的大汉闻声而起,稳步走向场中央。
“接招吧!”
明杰本就是个性情刚烈之人,正所谓侠者以武犯禁,他日日勤修苦练武艺,又怎能容忍他人如此轻视自己。
按照江湖规矩高声示警过后,其身形猛然一晃,犹如离弦之箭一般急速向前冲去。
与此同时,徐千山的那位徒弟亦不敢怠慢,瞬间做出反应,眨眼之间,二人便已缠斗在了一处。
一时间,但见拳脚相加,你来我往,每一招每一式皆似猛虎下山般威风凛凛,气势磅礴。
双方出手速度极快,令人目不暇接,身影更是不断地交错变换位置。而一旁观战的何雨柱见状,则不禁紧紧皱起了眉头。
因为在他眼中看来,那明杰所施展的招式虽然也算中规中矩,然而却毫无新奇之处,实在难以让人眼前一亮。
想到明杰这么多年来仅仅只是跟随着他的师傅埋头苦练武艺,便不难猜到其真实的实战经验其实相当匮乏。
然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那徐千山所收之徒却有着天壤之别。此人出招阴狠毒辣、毫不留情,每一招式皆直取对手的要害部位,仿佛欲将敌人置于死地而后快。
如此凌厉且致命的攻势,使得明杰常常陷入被动防守的局面,疲于应对。因为稍有不慎,明杰便会被对方击中要害而身负重伤。
所以每当关键时刻,明杰总是不得不舍弃自身安危去施救,以避免遭受重创。
这般你来我往之间,双方实力的高低很快便显现无遗。很显然,明杰的败北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就在这时,只见场中的两道人影突然急速分开。紧接着,其中一人犹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后倒飞而出。
那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后,重重地砸向地面,发出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那声响之大,就连在场围观之人都能清晰感觉到脚下的土地猛地颤抖了一下。
定睛一看,那个如破麻袋般瘫倒在地的人竟然正是明杰!
从两人交手之初,张震天的脸色就已经变得阴沉无比。此刻见到明杰惨遭重击倒地不起,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与担忧,脱口大喊道:
“明杰!”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紧张之情。
反观另一边的徐千山,则满脸得意地咧嘴大笑起来。
他那原本就不大的眼睛此刻更是眯成了一条缝,透露出难以掩饰的自满之色。
对于自己这位爱徒的表现,徐千山显然感到非常满意。毕竟平日里对其悉心栽培、倾囊相授,如今总算看到了成效。
所谓“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今日这场比试无疑证明了自己教导有方,这个徒弟已然完全领悟并掌握了自己的武功精髓。
笑罢,徐千山转头看向张震天,挑衅地说道:
“怎么样?你那边还有没有其他不知死活的徒弟想要上来送命呢?要是没有的话,不如咱俩亲自下场比划比划如何?”
说这话时,徐千山双手抱胸,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
张震天冷哼一声,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心头更是犹如压了一块千斤巨石般沉重无比。
要知道,明杰可是他最为器重的弟子啊!不仅天赋极高,平日里练功也是极为刻苦勤奋。
可就是这样一个出类拔萃的徒弟,竟然在此刻败下阵来,这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他不禁长叹一口气,心知就算再换上其他的徒弟上场,恐怕也不过是白白沦为他人的笑柄罢了。
于是,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脑海中那些纷乱如麻的负面念头统统抛开,咬咬牙,硬着头皮迈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缓缓地走进了比武场。
待到站定之后,张震天双手抱拳,向着对面之人朗声道:
“在下乃是盛威武馆之馆主,所习蔡李佛拳法,姓张名震天。敢问阁下究竟师从何人?”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徐千山那冰冷至极的话语:
“休要在此处与我套近乎、拉关系!我的师父乃海外人士,与尔等南派武林毫无瓜葛!废话少说,赶紧上来受死吧!”
其实,张震天原本确有借着攀交情来缓和一下紧张气氛的想法。毕竟大家都是从香江走出来的,多少应该会有些情面可言。
怎奈这徐千山竟是丝毫不给面子,态度冷漠且强硬到了极点。
事已至此,即便明知自己实力可能不及对手,但张震天心中的怒火却再也抑制不住,只见他怒目圆睁,大喝一声,提气运劲,身形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徐千山猛扑而去。
刹那间,两人便展开了一场激烈异常的生死较量。他们的拳头挥舞起来呼呼作响,带起阵阵劲风;其动作更是迅疾如风、快似闪电,在场众人只能隐约瞧见两道黑影在场地中央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解。
第468章 这有我呢
就在眨眼之间,那拳脚已然如疾风骤雨般相互碰撞了七八次!
每一招、每一式皆带着凌厉的气势和呼啸的劲风,仿佛要撕裂空气一般。
众人见状,皆是心头一震:
“这便是传说中的化境强者吗?实在是太可怕了!”
尽管在场之人大多知晓武功的层级划分,但真正亲眼目睹化境武者交手的却是寥寥无几。
毕竟,能够修炼至化境者,无一不是可以在江湖之上纵横捭阖、称霸一方的顶尖人物。
他们平日里极少亲自出手,但凡有事,也多是派遣门下弟子或徒孙代为冲锋陷阵、喊打喊杀罢了。
此时,廖烈文站在一旁,心中满是紧张与焦虑。他深知此战胜负关乎着廖家的前途命运。
倘若自家能够取胜,不仅能安然渡过眼前这场危机,说不定还能迎来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
可若是那张震天不幸落败,那廖家恐怕惟有变卖家财产业,远走他乡,从此告别这充满是非恩怨的香江之地了。
正当廖烈文思绪纷飞之际,突然间,只听得场中传来“砰”的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
紧接着,原本缠斗在一起的两道人影终于是分了开来……
所有人定睛一看,廖家这一边不由得心中冰冷,接连向后倒退的那个人正是张震天。
只见那身材魁梧的张震天此刻身躯竟抑制不住地颤抖起来,他艰难地抬起一只手紧紧扶住胸口,嘴巴一张,猛然喷出一蓬猩红的血雾!
那张原本刚毅的脸庞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嘴角却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有气无力地道:
“真是没想到啊,阁下居然已然达到了化劲大成之境,我张某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而站在他对面的徐千山则面色依旧平静如水,除了呼吸略显急促之外,看不出丝毫疲惫之态,显然还留存着充沛的战斗力。
他昂首挺胸,满脸傲气,仿佛将世间万物都不放在眼里一般。
此次成功击败张震天,对于徐千山而言意义非凡,因为这意味着他一举击溃了廖家最为强大的保护伞。
遥想多年以前,徐千山与廖家结下深仇大恨,几十年来一直苦苦寻觅报仇雪恨的机会。
如今,眼看着自己多年来梦寐以求的心愿即将达成,心中不禁激动万分,连说话也不自觉地多了起来。
“哼,你不过是偏安于小小香江一隅之地,开个武馆,收几个徒弟罢了,又怎能知晓这天下之大、高手如云呢?”
徐千山轻蔑地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张震天,继续说道,
“我当年毅然离开香江,远渡重洋前往南洋,一路上历经无数艰难险阻,吃尽苦头,才终于有幸拜入一位武学宗师门下,承蒙他老人家悉心指点教诲,才有了今日这番成就!”
说到此处,徐千山眼中闪烁着兴奋和自豪的光芒,仿佛那些曾经的苦难都已化作荣耀的勋章。
“在异国他乡的战场上,历经无数次生与死的考验,以鲜血与汗水不断磨砺自身的武艺,最终成功迈入化劲大成之境!
然而反观你呢?整日只晓得在武馆里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犹如生长于温室之中娇弱不堪的花朵一般。
别说你如今不过才区区化劲小成而已,即便咱俩实力相当,可一旦置身于这般生死相搏之际,殒命之人必然会是你啊!”
张震天其实在心底深处早已萌生出一丝异样之感,隐隐约约地意识到自己或许稍逊一筹。
但奈何他已受廖家供奉长达十数年之久,即便心知肚明难以取胜,此刻也唯有硬着头皮上场奋力一搏了。
所幸的是,就在那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他不惜拼着重伤之躯,总算惊险万分地避开了那致命的一击,好歹算是保住了这条小命。
张震天长长地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自嘲道:
“想不到啊,原来你竟是有幸拜入武道宗师门下,怪不得如此厉害。都怪我一直以来目光短浅、坐井观天,此次落败也是情理之中,输得并不冤枉。”
此时此刻,廖家众人一个个皆面色惨白如纸,仿佛瞬间坠入无底深渊般绝望至极。
毕竟张震天的败北便意味着他们整个家族在这场激烈的争斗之中已然一败涂地。
数十载的辛勤付出和不懈努力,到头来却犹如无根之萍般脆弱不堪,丝毫没有力量能够维系这一切。
不仅要拱手让出那片费尽心血得来的土地,连银行的生意也陷入绝境,难以为继。
此前发生的挤兑风波,恐怕将会再度上演,令人忧心忡忡。
原已精心筹划好的后手便是指使自家子弟持枪将对方击毙,但事与愿违,现场竟多出了一名陈议员。
如此一来,这一后招也全然无用武之地了。
倘若贸然开枪,廖家瞬间便会沦为众矢之的,被视为穷凶极恶的暴徒。
届时,非但难以在香江立足,想要全身而退都成了一种奢望。
想到此处,不禁仰天发出长长的叹息声,心中满是对这残酷结局的不甘与愤恨。
反观徐千山,此时却是满脸得意之色。
原来,他耗费了十余年的光阴苦心习武,只为今朝一雪前耻、报仇血恨。
只见他步履从容地朝着廖烈文步步逼近。
此刻的廖烈文面色惨白如纸,仿若死灰一般,两条腿颤抖得厉害,甚至连站立都显得异常艰难。
然而,他仍强忍着内心的恐惧,哆哆嗦嗦地说道:
“徐兄啊,想当初咱俩之间并无血海深仇,不过是为争夺地盘而起些争执罢了。如今你学成武艺归来,正值意气风发、一展宏图之际。小弟愿意作主将银行的半数股份转让于你,不知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