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我的80年代 第115节

  别看现在只是想建个“而”字形,不要上半部分,这样一个格局的平层小市场。

  好歹占地有1700多平方,四长排房子,外加一横排,再加大门、地面,用料也不少。

  老师傅初步合计过,说是要15万块砖。

  乖乖!

  虽然2分钱一口,但架不住量大。

  这就是三千大洋。

  最贵的是水泥,一百多一吨,如果按购买力价值来计算,比后世不知道贵多少倍。

  所幸这年头建房,多半是用石灰砂砌砖。

  只是特不牢固。

  李建昆寻思好歹掺点水泥,跟老师傅合计过,就用20吨。

  喏,又去掉两千多大洋。

  这是俩大头。

  还有几块钱一吨的河沙、石子。另外人工、毛竹脚手架,各种辅料啥的,七七八八凑一块,算下来只怕也要千把块。

  你猜怎么着?

  他的存款,也就刚够。

  他这一年的收入,特好算清。

  画照片的活计挣到钱,得从帮金三爷画完梅先生算起,差不多就是五一。

  每月来钱一千五,但到九月份开始下滑,后面只能摊到月均一千。

  这个月他已经停了,收摊。

  六千加上四千,正好一万块。

  再就是合伙搞的石膏像买卖,陈亚军只干那么一阵,差不多贡献五百块。

  主要是金彪,从六月中旬开始,小半年时间,贡献了三千块左右。

  那么他今年的总收入,即为一万三千五百块。

  支出方面,大头也特好算。

  买四合院花三千块,金宅那边撂下一千块,夏天时给彪子写信,寄回去六百,总计四千六。

  小头就算不清了,买这买那,平时下馆子吃饭啥的。

  反正进材料之前,他包里还揣得鼓鼓囊囊,有将近八千块。

  现在只剩两千多。

  还留不住,账没结完呢。

  瞧瞧,辛苦一整年,过年回家得光屁股。

  “突突突!”

  拖拉机陆续驶离,这一波算是完事,陈亚军和金彪收好货后,带着股兴奋,围拢过来。

  李建昆掏出香烟,一人散一根。

  “过年期间,就辛苦你们了。”

  “害,说这话!”

  两人都知道他一年没回家,新年肯定要回去,这摊子事只能交到他们手上。

  也是种信任。

  李建昆摸出刚点好的两千块,递到金彪手上,道:“阿彪,还有点货款没结,另外就是师傅们的工钱,不能拖欠,马上过年了,家家都等着用钱。”

  金彪点点头,接过,师傅都是他找的,沟通方便。

  “昆哥,您啥时候走?”

  陈亚军人都瘦了一圈,脸上好几个冻疮。

  李建昆拍拍他肩膀,道:“快了,学校放假就走,阿彪要在的话,你抽空也回家看看。”

  “害,我没事。”

  三人这边聊得火热时,谁都没注意到,马路斜对面的北语外面,猫着一人,可劲朝这边打量。

  “盖房子?卧槽!老贼盖的?”

  “嘶!”

  “他这边要盖房子,前面房改就闹出这么大动静,那篇文章还真是他写的啊!”

  徐庆有惊得心肝乱颤,他干出的那点小成就

  成为文学系学生会干部,加入校文学社担任干事。

  跟这件事一比,屁都不算!

  而且,这老贼竟然都在京城盖房了?!

  徐庆有羡慕得眼红。

  “不行!绝不能让他这么好过!”

  盖吧!先让你盖好,这么大块地皮盖房子,这事有得掰扯!

  开年过来,要你好看!

第97章 大学生回来了

  1979年,农历己未年,闰六月,共有384天。

  按公历算,1月27日便是除夕。

  京城各校外地学生,早早踏上了回家的旅程,李建昆算慢的,15号才动身,一个人。

  钟灵本想等他,但见他老不说具体日子,属实等不住,只好先回。

  徐庆有跟着一块颠了。

  李建昆乐得自在。

  他之所以这么晚回,自然是忙活盖房子,琐事比他想象的要多,必须敲定好。

  现在累点,开年就轻松些,说不定来时都快建好了。

  左右就是几排平房,不算费劲。

  BJ东站。

  没有春运的年代,今年却人满为患。

  “爸!妈!”

  “大哥大哥,这儿,这儿!”

  “天哪!我家军儿都长这么高了?”

  “呜呜呜~妈,我回了,我回了!”

  耳畔各种呼喊和喜极而泣,交织在一起,听得李建昆感慨万千。

  眼前随处可见乡土打扮的青年男女,以及赶来接车的京城老百姓。

  历史再一次上演。

  这回他见了个正着。

  知青大返城!

  不乏一些人沿着月台一路踅摸,哭喊着,寻找他们的孩子已然认不出了。

  “小飞!你是我家小飞吗?”

  一位大婶扯住李建昆手臂,带着股希冀问。

  李建昆含笑摇摇头。

  后者道了声歉,满脸失望,转头又放声大喊,“小飞!姚小飞!我的孩子啊,妈在这儿……”

  李建昆长叹口气,抬起手腕看了眼,不再逗留,走向月台另一侧,等待即将到来的绿皮火车。

  “污!”

  离京的列车上,人倒是不多,各有座位。

  多是不苟言笑的干部模样的人。

  李建昆也没有找人攀谈的兴致,睡睡觉,看看书,吃吃东西。

  就是熬呗。

  两天后,列车抵达海州站。

  还未通过出站口,李建昆便瞧见一高一矮两个脑壳。

  “建昆!”

  “这边这边!”

  李建昆早看到了,笑骂:“让你们搁县里等吧,还非得冲这儿来。”

  搞得好像你们有车接一样。

  李建勋薅过他的行李,两个印着“BJ”字样的手提包。

  虽说兜里没剩几张票子吧,但高低大首都待一年,总得给家人捎点俏皮玩意。

  前几天特意抽功夫,逛了西单和王府井。

  小王扑上来,给了他一记熊抱,兴奋异常,分开后,还不停递眼色。

  那模样似乎在说“别忘了说过啥”!

  李建昆自然记得,看来这小子决定好了,开年要跟他去首都浪。

  行吧,正是用人之际。

  三人打打闹闹,一路来到市客运站,买完票后,先在外面国营馆子搓一顿。

  又苦等两个多钟,去往他们望海县的中巴,总算发车。

  颠颠簸簸一个小时,回到县里,已是半下午。

  李建昆下车后,深嗅了一口空气。

  未必有什么两样,但心理作用下,确实有股所谓的家的气息。

  甫一出县客运站,大街上正在上演的一出好戏,让三人同时驻足。

  马路两旁,站满了如同他们这般观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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