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炮长，这回不是渔船了吧？”傅格问。
“我看不像，这都快到长江口了，怎么说也不该是渔船了。艇长昨天晚上开会就说了，老蒋把长江口全封锁了，连带着江口北边这一片，渔民只要被发现，就连船带人都被抓走，艇长说，很可能这次任务会遇上敌舰。”一炮长王清风云上漫步一般晕晕乎乎的说道。此刻他正在强自按捺自己大脑中不断扩散的那股子晕眩，为了做一个合格的舰炮炮长，他每天都在狠狠的磨练着自己和一炮位的炮兵，只为了能按照数据，更快的操炮到位，一遍一遍的苦练。训练之余，他们还在船上跑上跑下，擦甲板，擦武器，就连饭也不敢多吃，深怕一个不小心，又吐得昏天黑地。
各个炮位上的炮手们都在剧烈颠簸中静静的等待着命令，他们靠在冰冷的护炮钢板上，抓着冰冰冷的摇炮盘，吹着冷冰冰潮湿的刺骨海风，狂暴的海风吹的很多人两眼通红，眼泪直流。可是大家仍然努力瞪大了眼睛，拼命的瞅着海面。憋了许久的怒火，报效祖国的热忱和初次临战的激动压在胸脯下，压在胸膛里，滚烫滚烫。
越是接近中午，海面上灰蒙蒙的海雾越是稀薄，蒙在东海脸上的面纱正在揭去。
终于，十分钟之后，“报告，发现目标，正前方，就在那儿！”观察员杜石的嗓门明显提高了，目不转睛的死死盯住海面，右手用力向前指着。
“正前方偏右1度。”
“我也看到了！就在那儿。”
顺着杜石指示的方位，很快观测台上的众人大家都看到了那个不明身份的小黑点。
艇长韩廷枫和副艇长尤光华盯着观测员杜石指示的方位找到了目标，韩廷枫迅速做出决定：“你们继续观测直到判明对方身份。光华我俩下去。”
副艇长尤光华交代道：“大家仔细看，看清了立即汇报。”
说完他跟着韩廷枫立刻下到了舰桥。
艇长韩廷枫下到指挥室站在船台边，耳边不停传来雷达室一遍一遍不断变化的报告，“雷达显示目标速度5海里，方向181，我方距离目标18.5公里……雷达显示目标速度……”
很快，韩廷枫得到了他最想要的声音，舰桥内喇叭里响起观测员们一个接一个的确定声音，
“报告！是国民党的炮舰！是国民党的炮艇！对方航向正对我舰。”
韩艇枫很兴奋立即从船台上拿起通话机：
“我是艇长韩廷枫，现在我命令，全舰进入战斗状态，所有人员准备作战！观测员继续观测，汇报对方舰艇型号和火力配置。
轮机长，继续保持发动机高速，大副，左舵50，给我绕到敌人后面去，他们应该还没有发现我们。
通讯员，立即无线电联络，通知610和802，我们发现敌舰，命令他们立刻打开雷达，802掉头北上50海里待命，610立即赶来支援，另外用发报机向青岛基地发报，汇报我们发现敌舰的位置。
大副我说你快点啊！给我绕到背后去，快！各炮位准备，等待我的命令！”
随着大副手中舵盘迅速的转动，608艇猛地一斜改变方向，直插敌舰后方。
这艘在长江口北边近岸航道上巡逻的是两条什么船呢？
一条船的名字叫咸宁号，原本是意大利海军驻华布雷舰“lepanto”号，1944年墨索里尼投降前“自沉”于上海，其实是找个浅滩扔下了该舰，此时意大利仍然和日本眉来眼去，日本人心领神会，自称将该舰“打捞”了起来，拉到黄埔造船厂钣金一下，修好搁浅擦坏的船壳，改名为“兴津”号。
意大利那意思就是，老子不行了，那也不能便宜你们这些中国*猪，这船就交给轴心国中此刻还在顽抗的日本来继续恶心你们这些同盟国。
1946年在华日军宣布投降后，这船就作为中国战区的投降舰被国民党接收。其实当初驻华日本军部原打算把中国战区的船全搞沉的，后来一想，搞沉了后自己还能有命回日本吗？穷疯了的中国人接受自己投降后万一恼羞成怒杀了自己怎么办？于是只好乖乖交了船。
这批日本在华的各式舰艇大小总计322条就这样全部落入了常凯申手里，一部分船只被改装卖给民用，剩下的继续服役，秃子就是用这些船封锁着新中国的海岸线，占据海岛，掠夺渔民和渔船去台湾。这些船大都是浅水炮艇和巡逻艇，咸宁号是其中最大的十条炮舰中的一条，这十条最大的浅水炮舰中的九条都陆续在1949年4月和11月的两次大规模起义中，向我解放军投诚，之后又大多都被国民党派飞机报复炸沉。
这咸宁号今天出门，就是来布雷的，按照计划，国民党打算把南下航道也用水雷封锁，彻底把南下的解放军补给船只的路封死。考虑到解放军没有大军舰，只有一只手数的过来的几条老旧浅水炮艇，咸宁号的任务就是在沿海的浅水航线上布雷。
咸宁号也不是单独出来的，后面还带了一票小兄弟，神马玩意呢？就是10条日降的小杂炮艇，排水量都在50吨左右，连成一条线沿着海岸在巡逻，咸宁号仗着吨位大，带着一条小炮艇在远离海岸的航道里从西向东布雷，越走越远，已经离开那另外九条小杂炮艇20多公里了，此时正准备向西北部海岸与小炮艇汇合呢。
第九十九章 第一发……近失弹
610艇按照608提供的方位，雷达开机后从西边靠海岸直插下去，准备与608一起，来个前后夹击，可没曾想，才全速前进没几分钟，雷达室里来了报告，只听见喇叭里雷达室喊道：“方位184发现敌舰艇编队，距离35公里，3条……不，是5条，等等，是8条……现在已经发现9条……航速6节……”
610艇长陈务笃紧握着拳头，眉毛几乎要拧到了一起，心说这下碰到大麻烦了。
他一把抓起舰桥仪表台前的通话器，手指节上几乎爆出青筋来：
“无线电室！立即通知608和802，报告我艇发现敌舰队，报告雷达方位，命令802号扫雷舰舰直接回青岛基地，不要后撤待命了。
电报员立即给我发报，通知青岛基地我方遇敌大规模舰队，请求基地联系上海空军给予支援。”
他左手迅速按下按钮，切换到全舰频道：
“我是艇长陈务笃，前方发现敌舰队，我再次命令，全艇进入战斗状态，所有人员进入战斗位置，现在开始最后一次战前自检，敌舰队船只数量较多，所有人员务必……怀必死之心奋战！”
等陈务笃一口气下完命令，副艇长杨宗道一边在指挥室中间海图桌上标注敌舰队方位一边焦虑的说：“没有的时候就真是一条都没有，这一下子有了，竟然是9条，加上608那边的两条，这就是11条啊，这个锅子太大了，我们怕是吃不完。”
艇长陈务笃两条浓眉刷的就竖了起来：“还没吃过，谁知道结果！老子的新式炮艇也不是吃干饭的，组织上信任我们，把这么好的037给了我带，我要是临阵脱逃，今后再不敢于人前说自己是中国海军！”
副艇长杨宗道严肃的点头道：“军人必当以死报国，务笃，我610全体官兵必随你战至最后一人！”
608艇这边接到610的报告后，舰长韩廷枫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即拿起通话机：“无线电室，给我接608舰长的无线电。”
于是在608和610的舰长简短商议之后，韩廷枫和陈务笃定下了目前最可行的战术，先不管敌大编队，两条猎潜艇直接包抄对方落单的两艘军船，看那九条船的大编队航速只有六节，极有可能是老式巡逻炮艇。如果608和610运气好、吃的快，对方听着炮声赶来也只能收尸罢了。
韩廷枫和陈务笃结束通话后几乎同时下达了命令，向敌两艘单独航行的军舰发起突击！
韩廷枫迅速命令608艇，不再采取绕后机动，而是扭过身来直挺挺的向咸宁号侧后笔笔直杀了过去。
按照距离估算，608必将是打响此仗的第一艇。
608越来越接近咸宁号和尾随咸宁号的74吨排水量的“炮6”艇，也就是原日本海军“森山”丸号，这小杂炮艇也就是装了个25mm的你说是机枪也好快炮也好，反正1000米外是啥都够不到，全拼人品。
要说这037猎潜艇速度实在是太快了，608和610全速向着咸宁号突击中，以接近每分钟一公里的速度逼近着。608艇从原国民党海军起义的观测员首先发现咸宁号的真面目。
“好像是咸宁号！报告艇长，好像是咸宁号，就是那个意大利布雷舰。”
韩廷枫立即在舰桥中也用望远镜确认了观测员的判断：
“是咸宁号，不错，是咸宁号。各炮位准备，还有半分钟后进入8000米炮击位置，听我命令，随时准备开炮。”
时间滴答滴答的走过去，眼看着到了8000米开炮距离，037猎潜艇却没有开炮，韩廷枫在望远镜里死死的看着咸宁号，他没有下达炮击命令：
“继续靠近，敌人没有改变航向，看来还没有发现我艇。继续给我靠上去！”
韩廷枫知道，咸宁号才615吨排水量，更别提咸宁号那身后的小尾巴，那种小炮艇排水量撑死了也就是80吨。如果说以前韩廷枫在指挥安东号炮艇时还对咸宁号上那两门80mm舰炮有所忌惮的话，现在根本就没把那种火力放在眼里。韩廷枫很清楚，那种80mm口径单炮管舰炮是老掉牙的货色，1900年的产物，日本人自己后期的战舰没有装这种炮的，全拆了装到各种浅水炮舰上去了，每分钟6到10发的射速和037的57mm速射炮比起来简直就笑掉大牙，至于说命中……我们谈谈股票怎么样……。
“七千五百米……七千四百米……一号炮位准备，同志们给我准备好了啊！……七千二百米……七千一百米……开炮~~~！”
57mm双管舰炮一直在炮手的操作下，按照“圆球”给出的坐标参数调整着，随着舰炮边甲板地面上的扬声器里韩廷枫的开炮嘶吼！收到开炮命令的舰首一号炮位呼啸着打出第一轮炮击。嗵，嗵，嗵，三发炮射，六发炮弹呼啸着向咸宁号飞去。
这57mm双管速射炮每分钟最多能打240发炮弹，平均每管每秒两发，连续开火的话，舰桥下四个装填手要轮流把10发一组，一排排顶端用一条铁皮卡弹带固定的炮弹插进供弹机，供弹机自动供弹。
最大射程12000米的57mm炮在7000米的距离中弹道末端稍稍下倾，极其容易瞄准，再加上“圆球”炮瞄雷达对于距离和航速的精准计算，608此刻又是笔直迎着对手突击，这些因素导致第一次三发连射就把四发炮弹送到了咸宁号的身后，两发落在身前……竟然是……近失弹……
咸宁号上此刻听见炮声，大乱！
舰长林保恪此时正在轮机室里盯着轮机长忙活那蒸汽机，这二战前的老货以前出现过一次破机事故，今天在转向时发出异响，听了轮机长报告后，他就亲自下来看看，正和轮机室里轮机长一班人聊着，没想到在轮机室这么高噪声的背景下明显听见炮弹的爆炸声。
“坏了！”林保恪心里一咯噔，瞬间脸就青了，拔腿狂奔向舰桥冲去。
整个咸宁号里突然乱成一锅粥，炮弹爆炸的动静把大家惊呆了，一反应过来，所有军官和士兵立马就拼命的往战斗位置上赶。
608舰桥里的韩廷枫从望远镜里瞅见，第一次连射就打出了近失弹，高兴的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子了，满脸的喜色，遮掩不住啊。
喇叭里观测员也在拼命的欢呼高喊：“跨射！跨射！打出跨射了！”
韩廷枫迅速拿起通话器：“干得好！一号炮位给我狠狠打，三发连射，三发连射，按雷达数据每5秒一次三发连射；
二号炮位准备瞄准！”
下达完命令，韩廷枫立刻举起望远镜观测敌情。随着608艇笔直的向咸宁号舰尾偏后方向突进，按照这个态势走下去，半分钟后，咸宁号就会完全出现在608艇尾57mm双管速射炮二号炮位的射界里。
政委黄苗子看韩廷枫兴奋的那个劲，知道这跨射是个好东西，问副艇长尤光华道：“老尤，这跨射是打中没打中？”
尤光华笑着说：“其实57炮平射覆盖不能说是跨射攻击，不过效果是差不多的，这近失弹和打中差不离了，这是说我们的炮弹落点覆盖了对方军舰了，就像撒盐，已经撒在他周围了，落在他头顶是迟早的事，再开近一点，就不是撒盐了，咱们就直接突突它，哈哈哈。”
黄苗子一下子乐了，直接就要冲出舰桥往一号炮位上去给炮兵战士们鼓劲，被尤光华赶紧给拉住了，告诉他太危险，好说歹说，老黄总算同意不上甲板了，跑下舰桥到船仓里给所有官兵们打着气：
“打出近失弹了！近失弹！一号炮位打的好啊！打的实在是好啊！同志们都别落下！加油干！把老蒋的军舰彻底打沉！……”
咸宁号还在慌乱中挣扎，舰长不在舰桥，副舰长周大福拼命的用望远镜观测608艇的方位，指挥战舰转向，一边拼命的向舰桥里的军官们下命令：
“转向！转向！给我左满舵！快！快！
你去通知轮机室给我加足马力，加足马力！
你去通知各炮位给我瞄准目标全力开火！所有火力给我全部开火！
旗手呢！赶紧通知旗手！给我打旗语，通知“炮六”给我冲上去！
你给我去电报室通知电报员给司令部发报！我方遇见共军战舰偷袭，请求司令部派战舰接应支援，请求空军派飞机支援！快去！”
第一百章 挂白旗
57mm双管速射炮随着608艇的向前步步逼近，开炮频率越来越高，炮弹越来越密集，随着608艇尾二号炮位的加入，57mm弹幕已经笼罩了咸宁号，这艘扫雷舰逐渐成了一块冒着火光和黑烟的蜂窝煤。
由于距离的接近，608的炮手开始肆无忌惮的连射起来，中距离上，连雷达参数都不用看，速射炮几乎不费力的完成了直瞄覆盖射击。
接到信号的“炮六”没有动，好吧，它还是动了的，但是方向完全相反。艇长朱怀远看到了咸宁号在遭到炮击后不久发出的灯光信号，但是他也看到了608的火炮精度，而随着之后几乎雨点一般朝着咸宁号喷射而来弹雨的射击密度的震撼，朱怀远很清楚，咸宁号这是要推自己出去当炮灰。
朱怀远做了件叫咸宁号目瞪口呆的事，他命令“炮六”全速掉头，往咸宁号背后插进去，用咸宁号夹在中间当掩护，自己向南撤离。在他看来，615吨排水量的咸宁号不打头阵也就算了，反而要自己一条74吨小炮艇带着单管25mm炮和12.7mm机枪当敢死队插上去，这事儿门都没有。
转向命令刚下达，朱怀远就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多么英明，咸宁号中弹了。
当咸宁号舰长林保恪冲进舰桥时，咸宁号已经中弹，14mm的侧舷钢板被两发高爆穿甲弹击破，六百多吨的舰体明显感觉到了震动，林保恪脑海里跳出来一个词“完了”。他刚冲进舰桥指挥室里，就被副舰长周大福一把拽住：“舰长，发现共军军舰！共军军舰！”
林保恪吼道：“慌什么慌！赶紧给司令部发报。”
周大福忙把自己刚才下的命令给林保恪解释了一遍，林保恪一把抢过望远镜，一边听周大福报告一边拼命举着望远镜观察，只见右前方一艘不明型号的舰艇一边喷吐火舌一边高速向自己的咸宁号突进。
前两发炮弹打在舰首右侧面，仅仅开了两个冒着火与黑烟的黑洞。
接着又是两发炮弹打在咸宁号的右舷上，整个船身猛烈的摇晃着，钢铁被挤压的咯咯作响，这次是刚刚开火没多久的二号炮位的功劳，两发炮弹钻进咸宁号薄薄的钢板后在舱内过道中炸开，当场炸死一名仓中搬运机枪弹药上甲板的士兵，更糟的是，他搬运的那箱机枪弹药也随着炮弹的爆炸殉爆了，霎那间金蛇狂舞，残破的机枪弹头噼啪爆响，蹿出去打在舰艇内钢板上，铁皮上，木头上，叮叮咚咚不绝于耳。
林保恪看着对方那两门如机枪一般突突吐焰的速射炮，心里忽然一片死灰，他恐惧起来，那不断在周围近处海中爆炸的弹药更加让他的恐惧升华了。
一名满脸黑灰的军官冲进指挥室：“舰长！已经中弹四发了！前舱室水线以上受损严重！前甲板下的通道被炸烂了啊，舰长！快想想办法啊！舰长！”
林保恪精神纷乱，理不出头绪，此刻咸宁号已经开始开炮还击，可是林保恪在望远镜里看了半天，也没见到大多数炮弹的落点。只有几发没谱的炮弹砸在他的视野里，轰出一片水花。
“告诉弟兄们，要坚持，这里距离舟山群岛不远，司令部会派军舰来救援我们的。”林保恪说完这话后突然起了一个奇怪的念头，万一自己坚持不到救援赶来……不会的不会的，他使劲左右振动了一下脑袋，想要把这个念头摆脱。
608艇内此刻一片欢腾，“打中了！打中了！”水兵们欢呼着，手底下更加快了频率，稳稳的操作着舰艇。
韩廷枫看见咸宁号中弹，他意识到，胜利的天平正在向自己倾斜，他下令：“2000米距离左转，给我绕着它打，25mm炮准备，2500米开始给我集中火力扫射对方舰桥和甲板，压制对方火炮和机枪。”
咸宁号还在不断中弹，要不是意大利扫雷艇的结构还算坚固，57mm口径炮弹只算中口径舰炮，此刻早就火光冲天了。但是这样连续的挨炮，前途可谓一片黑暗。
林保恪心里又是慌又是气，感觉自己造成了什么大错，可是错误的后果一时他还看不到。“炮六”的无耻逃离把他气的肺都要炸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他也明白，面对敌舰速射炮这样凶猛的火力投送能力，“炮六”冲上去只是送菜罢了。
咸宁号的蒸汽机冒着浓浓的黑烟，把舰体扭转过来，想要逃离，可是侧面暴露在对手面前，犹如一个硕大的靶子，已经4000米都不到的距离上，一发发57mm高爆穿甲弹在它身上无情的穿透进去，爆炸开来，把钻进来时弄出的舰身上的破口扯得更大，舰艇内此刻也已经是浓烟滚滚了。
“弟兄们，坚持住！坚持住！”副舰长周大福慌乱的喊着。
037实在太快了，2500米距离说着眨眼间就到了，随着608艇57mm双联与25mm双联炮四门集火对咸宁号炮塔扫射，很快，咸宁号就被解除了武装，两门80mm炮被端掉了，甲板上堆放的弹药殉爆起来，整个舰艇笼罩在冲天火光中。
“败了，败了……大福，挂白旗，我……”林保恪面色惨然，下了投降的命令后就再也说不下去了。在看到对手25mm双联炮每分钟800到900发的疯狂扫射后，他明白，抵抗已经是枉然，再打下去，甲板上就没有活人了。
再加上观测到另一艘同型号的解放军战舰出现在视野里，向着咸宁号飞快的逼近，这还打个屁啊。
这终于是让林保恪下了决心，他还有家小，他还不想死，尤其是不想死在内战中，解放军有这样火力强大的战舰，台湾残军必败。林保恪希望老蒋以为他是被俘虏的，不要杀光他被转移到台湾的家人。这一点，需要接下来对解放军的首长进行恳求。
“敌人打白旗了！咸宁号投降了！”随着全艇所有喇叭中传来指挥室的通告，608内几乎沸腾了。
轮机长史大胜哼哼着最近才从几个西北娃子那学来的陕北小调，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政委黄苗子如孩子一般跺着脚拍着手，几乎要和所有他面前的人拥抱。
“大家再接再励，把后面的那条小炮艇给我收拾了。”韩廷枫此刻意气风发。
结果608的主炮刚刚瞄上“炮六”试射了几发，看见咸宁号挂了白旗的朱怀远就本着识时务者为俊杰的精神，也把床单挂上了桅杆。
没法子，朱怀远看得出，对方那30节的航速摆在那里，逃是死路一条啊。
608再次一片欢腾，谁能想到，从开第一炮开始，仅仅半个小时不到，一场海战打完了，本方舰艇上除了多了几发机枪子弹的印子外，毫发无损。一举俘获对方两条战斗舰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