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山变 第199节

“好吧好吧,朕不说了。”皇帝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问她:“你和朕说过,有两件新鲜玩意儿让朕看,一件是这消寒图,还有一件是什么?”

尤佳氏羞涩的一笑,低声说,“还有一件,要到晚上,奴才伺候皇上的时候,才能给主子爷看的呢”

皇帝更加心痒难耐,不依不饶的让她一定要现在告诉自己,佳嫔拗不过他,只得说了。原来,临近新年,各地织造进了多种纺绸,佳嫔也得了几匹,她是汉人,这种女红难她不住,就用其中的一种花色,改为了贴身的内衣裤。

佳嫔人虽然天真单纯,却很是聪明,知道想在这宫中能够常保帝眷,就只有变着法子的讨皇上的喜欢,所以自己动手,改制了几件内衣裤,原本以为,丝绸之物穿在身上难免划到稚嫩的肌肤,谁想到这种上用之物是如此的精美绝伦,不论材料还是手工都是登峰造极,纺绸又软又滑,穿在贴身的里面,极是舒服。

听她说完,皇帝心中一动,“是什么样子的啊?让朕看看?”

“皇上,现在还是白天呢?给下人们看见了,多么不好?”

皇帝也知道自己这样的要求很是荒唐,“好吧。”他苦笑了几声,“就等上一天,到了晚上,朕再灯下观美”

到了晚上,果然,尤佳氏在锦被之中褪去外裳,露出在烛光下致致生光的如雪肌肤,皇帝的眼睛都瞪大了。她的贴身的小衣是用上好的丝绸制成,博如无物,滑若凝脂,穿在内里,紧贴在肌肤上,更显得曲线玲珑,配以颊上朱霞,眼中秋波,更添一番动人心魄的春色

皇帝伸手便拉,佳嫔欲拒还迎地倒在他怀中,捏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脚,轻轻地摩挲着,女孩儿怕痒,嘻的笑了一下,缩了回去,却更加引得一阵乳波臀浪,让男人口中阵阵发干,“妞妞?”

“妞妞在。”

“你叫朕?”

“皇上?”

“不是叫这个,”皇帝突发奇想,也更是为了增加夫妻间的情趣,他问她,“朕记得你今年十七岁的,可是?”

“是。奴才虚度十七寒暑。”

“你比朕小,就叫朕哥哥吧。”皇帝把妞妞抱在怀中,置于腿上:“叫哥哥?”

“万岁爷,这怎么行呢?”妞妞真的有点害怕了,皇上是天子,如何能够称呼‘哥哥’?挣扎着作势欲起,又给他按了回去:“又没有旁的人,怕什么?快叫?”

尤佳氏想了半天,黑白分明的眸子转了转,“真的要叫?”

皇帝干干的咽了口吐沫,强自坚持着,压下立刻就要把她置于身下的冲动,“朕等着呢”

“就叫”她勉力支起上身,凑近耳际,轻轻叫道:“皇帝哥哥”

“哥哥”二字的声音不曾完,女孩儿已经羞得扑倒皇帝怀中,笑不可抑。这般放纵的情味,是皇帝从来不曾领略的,龙心大悦,觉得这等略脱了痕迹的风流韵味比之和祯妃、兰妃等人在一起的时候更加令人激情如火,喉咙中哼了一声,翻过身躯,将这娇媚的妞妞按在了身下。

第78节过府探望

第78节过府探望

早上起来的时候天色愈加阴沉,佳嫔伺候皇帝穿好衣服,撩起门帘,冷风灌进来,让人精神一振:“啊,下雪了。”

皇帝探头看去,可不是吗,漫天的大雪下个无休无止,看起来是从昨天夜里下的,天地之间一片洁白,让人有不忍落足之感,“六福?”

“奴才在。”

“你到军机处去,传朕的旨意,天降大雪,道路湿滑,告诉几位大人,今天的见面先缓一缓。”

“喳。”六福答应一声,出殿跑进了风雪中。

皇帝用了几块点心,又喝了杯**,突然又一次动了游兴,而且,既然已经让六福传旨,让军机处的几个人暂时不必到御前来,倒不如今天就由自己屈尊降贵,到军机处那里去?

想到就做从来都是他的脾气,当下起身,又加了一件酱色小羊皮毛的斗篷,由身后的六福打着一把伞,出了蕊花琳琅,一路迤逦而行,踩着脚下咯吱咯吱作响的积雪,到了园子入门处的军机处值房。

听完六福传旨,赛尚阿几个放下心来,一个个喝茶聊天。临近年底,急需要处置的政事不是很多,只是昨天见面的时候奉皇上口谕,着派季芝昌和何汝霖两个赴江南办差,雨雪风霜之苦也就罢了,一个管着工部,一个管着兵部,公事上还要料理清楚,做好移交,方能动身。不过,这样的差事都是一些例行文章,不用费很多心思的。

虽然随扈在外,军机处的章程还是一如既往,各人的身边都不能有听差服侍,一应事物都由军机章京来做——季芝昌接过沈桂芬递过来的烟袋,吸了几口:“经笙啊,把窗户开一点,烟气太重了。”

沈桂芬点头过去开窗,冷风夹着雪花卷了进来,还不等他转过身来,突然楞了一下:“几位大人,皇上来了”

赛尚阿赶忙探头去看,果然,皇帝带着六福一前一后正在向这边走来,他不敢怠慢,一把抓起暖帽戴好,从直庐中转了出来,就在门外的雪地上跪倒:“奴才,叩见皇上”

“朕本来是想让你们的屋里见驾的,这倒好,反倒让你们跪在雪里了。都起来吧,起来吧。”

赛尚阿碰了个头,这才爬起身来,把马蹄袖向上挽了挽,“皇上有什么吩咐只该派人来传奴才就是,怎么……这大雪天,皇上怎么……这让奴才怎么说呢?”

“朕知道,你一片忠君爱父之心,不过是呆得烦闷了,想出宫来走走。”说着话,他轻笑了一下,“怎么,不让朕到里面去吗?”

“奴才糊涂,奴才糊涂。皇上请里面走,皇上看着点脚下,军机处这里黑。”

君臣几个到了军机处里面,皇帝脱了靴子,由六福捧来一张毯子,包住双腿盘膝而坐,又把靴子拿到外面,放到暖炉边去烤,皇帝左右看了看,微笑着一摆手:“你们,也坐下来吧,这是在军机处,认真算起来,朕倒应该说是你们的客人呢坐,都坐吧。”

赛尚阿几个欠着身子坐在了椅子边上,贾祯说道:“皇上关爱臣等,我等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说;“刚才六福公公来传旨,臣和赛大人几个还说,自古以来,从未见哪一位主子如此怜惜臣下,我等生逢明君,实在是三生有幸。”

“这也算不上什么怜惜。你们几个,都是侍奉过先皇的老人,更加是朝廷柱石,朕略加体恤,也是为你们能够有更多的精力为国出力,为朕分劳。你们这些人啊,表面上看起来是朕的奴才、臣子,实际上呢,有很多时候,朕对你们都是要有请教益,时时处处匡正朕非是之处的。”

听他娓娓道来,语气中满是眷顾之意,赛尚阿为首跪了下来:“皇上天资聪颖,更是饱览群书,又有何处需要奴才的指正?”

“三人行必有我师,更何况军机处是我朝第一中枢重地,能够出入其间的,都是顶尖的人才?”皇帝摆摆手,中止了这个话题,“不说这个了。”他说,“今天就临时在这里议事吧。可有什么事情吗?”

“是。京中有折差送来急报,文华殿大学士杜受田杜大人病了几天了。”

皇帝一愣,“怎么了?杜师傅病得很严重吗?这件事朕怎么不知道?”

“是。回皇上话,”赛尚阿不敢起身,跪在地上说:“奴才也是刚才得到京中的回报,才知晓此事的。”

贾桢起身在炕上的几案上找了找,果然,给他找出了奏折,是留守京中的礼部尚书倭仁上的折子,内中说杜受田:‘自入秋以来,病体侵寻,自知不起,心中所念之事,唯有皇上,’又听现在国子监担任祭酒的杜受田的次子杜愕说其父‘经北京名医诊治,已到油尽灯枯之境,想来年命不久……’

草草的看过折子,皇帝叹息一声,下意识的伸手取笔,又醒悟到这里不是自己的书房,悻悻然缩了回来,心里实在放不下这件事,当下吩咐一声:“传太医院薛宝善,李德山。”

很快的,薛宝善和李德山到了军机处,进门先把药箱放在一边,进门跪倒见驾;“奴才薛宝善(李德山)叩见皇上。”

“薛宝善,你回京一趟,文华殿大学士杜受田身子不好,你回去之后认真为他诊治,不论用什么方法,……”皇帝想说,要让杜受田能够到热河来一趟,君臣两个见上一面,又一想,他的身体不好,在这样的季节来回奔波,于病体更为不利;或者让他能够坚持到自己明年回銮,却又怕这样的要求对薛宝善而言有点强人所难,一时间竟然无以为继了

贾祯看出了皇上的为难,在旁边进言说道:“薛大人,皇上的意思是,能够维持多久就维持多久。总要全了皇上和杜大人一番师弟情谊才是的。”

“还有,”贾祯的话给皇帝也提了醒:“让内阁侍讲学士杜翰和你一同返京,于病榻前尽孝心。最后,军机处拟旨,让京中的恭亲王代替朕,到杜府探望,该用什么药就到大内去取,不要有任何的犹豫、拖延。”

几个人听皇帝说话都变得语无伦次起来,又觉得好笑,心中对杜受田又觉得羡慕为人臣者,尊贵莫如帝师,诚然是至理名言

薛宝善自然的唯唯诺诺的应了,带着李德山自去准备赴京之事,不提。

杜受田之事给皇帝添了一块心病,挥退了薛宝善之后,他说:“杜受田是朕开蒙的师傅,本来大阿哥典学之事,阿鲁特氏还想让杜师傅担任的,不过给朕驳了,说杜师傅年纪老迈,正该是在家中休养,静享含饴弄孙之乐的时候,等到大阿哥懂事一点,再派杜师傅做上书房总稽查的差事,现在看来……哎“言下大有嗟叹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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