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瑶见他浑不在意,越发急了,扬起粉拳照他肩上就是一通乱捶,接着眼泪就下来了,气道:“人家替你着急,你还有心思说笑!万一出了事怎么办?不为你自己着想,也不为我跟雨婷姐想想么?”
萧然捉住她小手,把她揽在自己怀里,轻轻在她脸上一吻,柔声道:“不会的,你瞧我办了这么多事,什么时候出过岔子?放心好了。老公这么做,也正是为了今后能让你跟雨婷能过的好一点。你瞧这宅子,咱兜里的银子,哪样不是从皇上口袋里掏出来的?傻丫头,不趁着这时候多捞点银子,今后怎么生活呀?”
雪瑶虽有小性儿,却也不是不通事理。低着头想了一会,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我们姐妹跟你在一起,也从没想过大福大贵的生活。但凡有口吃的,有个窝儿,咱们三个都好好儿的,那就比什么都强。要是你万一有什么……那我们俩怎么办呢?即便是有金山银山,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啦!”
萧然听了,心里热烘烘的,瞧着这个只有十六岁、还象个大孩子似的俏丫头,顿时涌起无限爱怜,手臂搂的更紧了,象是说给她,又象说给自己听:“不,咱们都不要死,咱们要好好活着,活的比谁都好。既然上天给了我这样一个机会,让我来到这个世界,那就注定了我们不会活的平凡。相信我,我一定努力,给你,给雨婷,给咱们三个置办一个温馨的家,一个美好的将来。”
雪瑶温柔的偎在他怀里,扬着脸望着天上璀璨的星斗,眼神里也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好一会才回过神来,笑着在他额角戳了一下,道:“你呀,就是一个财迷。现在咱们的钱,已经是几辈子花不完了。你说,你捞那么多银子要做什么?是不是又动了坏心思,想多娶几个小老婆?”
萧然看着她俏脸盈盈,忍不住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道:“可能是我对银子天生就敏感吧。反正钱多了也不咬手。知道吗,你老公还是个贸易学博士呢!”
这是他转世以来第一次对别人吐露身份,谁知雪瑶听了,却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道:“贸易学,那是什么?哼,想来也不是什么好差事!”
萧然惊讶道:“娘子,此话怎讲?”
“不是么?卖茶的叫茶博士,卖米的叫米博士,你个贸什么的博士,难不成干的还是什么好营生了?”
“#¥?%¥#¥……”
萧然很无语。他倒忘了,在古代博士这两个字,还真不是什么有身份的称呼。
雪瑶看着他的窘样儿,得意的笑了。忽然又害羞的低了头,忸怩的道:“刚才,皇上……还有那个女的,怎么那样儿啊?是不是你给他,吃了什么……”
“原来你猜着啦?嘿嘿!不错,就是那紫蟾回春帖,强效伟哥!怎样,感觉很熟悉吧?”萧然伸手在她胸上飞快的摸了一把,促狭的道,“还记得当初我吃的那时候么?”
“死去!不要脸的死太监!”雪瑶娇嗔的捶了他一拳,又好奇的问:“伟哥,那是什么东西?”
“一种壮阳药,保健品,妈的就那么一颗蓝色小药丸,楞是卖的死贵死贵的!”虽然前世萧然这个处男还没机会使用,但是看着人家抢劫一样的骗钱,他心里就极度的不平衡。话一出口,脑子忽然就闪过一道灵光:保健品!这世上最能骗钱的行当,还有什么比卖保健品更牛逼的呢?!
想到这里,忽然手舞足蹈起来,搂着雪瑶狠狠的亲了一口。雪瑶气道:“你这是又抽的哪门子风!”
“保健品,保健品!乖老婆,老公又想出个圈钱的好点子!”萧然乐的几乎抓狂,“对,就是它了!开个保健品店,那可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啊?你还要开店?”这次轮到雪瑶晕了,“上次开美容会馆,还是瞒着皇上干起来的,这次再做买卖,能成么?”
“怕什么,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美容院能开起来,这保健品店也绝对没问题。凭我这三寸不烂之舌,保管让皇上他……哎呀,皇上!”
只顾着YY的萧然这才想起来,咸丰那边还不知怎么样了。毕竟这是个痨病鬼,万一出了什么事,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急三火四的跑回去,却看那屋里的蜡烛已经点亮了。萧然心里顿时一跳,蹑手蹑脚的溜到窗根下,只听里面传出这样的声音:
“爷,还真瞧不出,你病怏怏的一副模样,那里却……这么威风。今儿才知道,你才是那男人中的男人!真是的,也不知道心疼奴家,人家这身子,可都受不了呢!”
“嘿嘿,现在知道我厉害了吧?美人儿,你也不简单呐。朕……我这一辈子,直到今儿晚上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床第之欢、合和之趣呢!”
“讨厌!奴家……还不是一样?以前我那死鬼丈夫,连你这半点也比不上呢!经了爷这春风一度,从今往后,除了你,奴家再也瞧不上别的男人啦!”
“哈哈,我也这么想呢!除了你,别的女人哪有这样的绝妙花样儿?你瞧,说着话儿,我这里又行了呢!”
“啊?爷,好歹饶了我吧!奴家,奴家真的是不行了。再这么着,可真真儿的被你弄死了!”
……
我靠!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征服?萧然狠狠的鄙视了一番。这个女人,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淫贱!这个咸丰,还真他妈不是一般的淫荡!
第二天一早,萧然去侍驾。玉娇也不避讳,蜷在被子里,眼睛不住的瞟着萧然。那眼神里似乎有幽怨,有惋惜,有满足,还有感激,总之非常复杂。萧然假装没看见。经了这一番折腾,估计这娘们两三天之内是甭想爬起来了。
咸丰看上去倒还挺得住,伺候着穿了衣服,走出卧房。一离开玉娇的视线,咸丰脚下一个踉跄,软软的瘫在了萧然身上,不停的哆嗦。萧然吓了一跳,低声道:“万岁爷您这是……”
“***,实在撑不住了!这小妖精,都要把朕榨干了!”
萧然跟明全一起伺候着,好歹赶在妃子们请安之前狼狈不堪的回到了行宫。咸丰也不敢传太医,只吩咐下去,推说身体不适,让众妃子不必请安了。估摸着这厮一夜鏖战,比玉娇也实在强不到哪里去。
伺候到日上三竿,咸丰总算是安稳了一些。萧然翻来覆去的把那开店的主意想了好多遍,却又觉得颇有些不妥。别的都还好说,单是那紫蟾回春帖,上哪掏弄那些名贵药材?总不成大萝卜当人参、赖蛤蟆当雪蟾,明目张胆的卖假药吧?寻思了半天,忽然眼睛一亮,倒想起戴桐戴老头跟他推荐的那个西洋药剂师来。那天特意关照了戴桐,这洋鬼子现在应该还在京城呆着呢吧?
中医与西医之不同,在于中医以理为主,凡是用药,都讲究平和中正;而西医以治为主,药性来的猛,见效快。要说壮阳药这东西,还真是非西药不行。
看看咸丰那模样,一天之内是醒不过来了。萧然趁机回到萧府,找来何老六,修书一封,让他快马赶去京城去找戴桐,把那西洋药剂师接来。只要这家伙不是二把刀冒牌货,估计做个伟哥伟姐印度神油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
都办利索了,正想偷偷溜到中宫去厮混。刚走到行宫门口,就看远处来了一溜的三乘小轿,一瞧就知道是扈跸的官儿。咸丰现在肯定是不能召见,正要顺带着把他们打发回去,那三乘轿一齐在门口歇下,下来三个官儿,萧然一瞧就乐了。居然是老熟人,一个兰轻卓,一个洪文礼,还有一个就是养了一群小老婆的少詹事兼督察院行走荀敬。
荀敬这厮模样不怎么着,眼神却好的很,一眼就瞧见萧然,几步窜了过来,抓着他的手道:“巧了,巧了!咱们仨正想找你,巧巧的就碰上了!”
兰轻卓、洪文礼也都笑着过来,互相见了礼。萧然奇道:“难道你们是特意来找我的?”
洪文礼抢着道:“正是。这不是萧老弟又荣升了么,当了副总管,前儿又听说皇上赏了尚衣监的差事,这可真是双喜临门呐!还是老规矩,这喜一定要贺,老弟你可万万不能推脱!”
萧然心里乐开了花,暗道你丫不来找我,回头我还得通知你们呢。这份子钱你们是一个子儿也甭想少。当下笑道:“哈,三位大人消息还真灵。看来兄弟我要是客气,反倒成了见外了!”心说我跟你们推脱?那哥们不成傻逼了啊?
荀敬笑道:“老弟就是快人快语,忒对老荀的脾气!今儿由老荀做东,咱们去醉风楼醉他一回!”
萧然听了醉风楼三个字,就憋不住想笑,心说他们家老板娘还在我府里躺着呢。连忙道:“别,咱们还是换一家得了。醉风楼的糟溜鱼,兄弟我实在是吃不惯。”
兰轻卓道:“要不这样吧,城南有家三味居,听说火锅做的很是地道。咱们去那儿尝一尝,萧老弟意下如何?”
萧然一听火锅,哈喇子就要流出来,欣然前往。这回是荀敬跟洪文礼共乘一轿,让出一顶来给萧然坐了。到了三味居,也刚好快到中午了,瞅着酒楼门脸不大,却着实的飘出一股子香气。萧然闻了一口,食指大动,这阵子虽然也是山珍海味、好吃好喝,但火锅确实是久违的很了。
三人在楼上要了间雅间,要了清汤锅子。说到这吃火锅,颇有一讲。虽然川味的麻辣火锅很是有名,但要说最正宗、真正能品出个中滋味的,还得说这清汤火锅。清而不淡,香而不腻,实在是百吃不厌。偏这三味居用的是野韭菜捣的蘸汁,佐上一口,别具风味,齿颊留香。
萧然对吃火锅很有一套,当下倾囊传授给三人:羊肉不可早入,先将青菜豆腐打底;土豆要厚切,大片入锅;百叶不可久涮,以筷子夹住,放入沸水头中默数十三下便刚刚好,入口爽嫩香滑;选大尾鲤鱼去皮去刺,切成厚片,细细涮透,其味鲜香无比;再以葱、姜、香菜碎碎的剁成三沫,调成鲜汤,浅啜一口,醇厚甘美,回味深长……
看着萧然有条不紊的弄出这些个花样,兰轻卓三人都傻了眼,真想不到这区区的一个太监,吃起火锅来都有这么多讲究。兰轻卓笑道:“真难为萧老弟怎么琢磨出来的!往常咱们吃火锅,都是青菜羊肉什么的一股脑儿的下在里面,吃也吃得一塌糊涂。直到今天,兰某才品出这火锅的真味啊,惭愧,惭愧!”
萧然知道这厮也是个挺讲究挑剔的主儿,倒真是同道中人。客套了几句,忽然心中一动:这次随驾来承德,荀敬是督察院行走,洪文礼是钦天监大臣,扈跸自然是应该的。但这个兰轻卓却是国子监祭酒,按说应该留在京城才对,不知为什么也跟了来?
正琢磨着,荀敬大着嗓门叫道:“萧老弟,吃归吃,喜还是要贺的。今儿也没外人,老荀就直肠子叨咕叨咕。那日你做了监军,碾子山一战,很是打出了咱大清朝的威风。要说老弟你还真是个能文能武的奇才,咱们这一班子大臣,提起你萧公公,那都是竖大拇指,自愧不如的。后来龙王镇冒死救驾,浼阳县勇救九公主,真是大功一件接着一件。要说这次老弟能破格提拔为大内副总管,大伙都觉得这赏赐还太轻了呢!”
洪文礼道:“是啊,萧老弟累建奇功,今次又蒙皇上重用,日后必是飞黄腾达,前途不可限量。咱们打心里替老弟高兴,凑了点份子,老弟可千万不要推辞。”说着拿出三封红包,恭恭敬敬的递上。
萧然极力婉拒,实在迫不得已,才“勉为其难”的收了。接在手里暗暗一捏,心里一阵惊喜:这可比当初那红包厚的多了。
大伙边吃边聊,除了夸赞萧然,再就是谈论些时局战况。兰轻卓仍然话不多,却说出了一些重要消息:首先是英法两国联军,因碾子山、龙王镇两仗吃了大亏,十分震惊,自此对清军倒多了几分忌惮,不似从前那般目空一切、肆意妄为。恭王弈䜣,率同大学士贾桢、周祖培、尚书赵光、陈孚恩、侍郎潘曾莹、宋晋等,趁机与英法两国达成和议,除咸丰八年天津条约中原议的五十六条外,添加数条:赔偿兵费各五百万两,增辟天津为商港,各口岸许驻英法两国领事。
另一个让萧然欣喜若狂的消息,圆明园经了他那一番折腾,英法联军竟然没有再去抢掠,而是转道京师。至于那巴夏礼不知所踪,英使额尔金很是闹腾了一阵子,终究没能查出什么结果。后来由恭王出面,连同阵亡的英法士兵在内共抚恤了五十万两银子,草草了事。
一直吃了一个多时辰,大家都酒足饭饱。兰轻卓似乎颇有倦意,不时的打着哈欠。萧然奇道:“兰大哥这是怎么了,可是最近天儿凉着了风寒?”
荀敬笑道:“这家伙是玩女人累着了。昨儿跟着军机章京曹毓瑛他们几个,听说那牡丹坊来了几个江南丫头,竟去折腾了一宿。亏了今儿个没上早朝,要不然往那一站大半天的,不是更吃不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