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洞穴之外,光线昏暗,气氛压抑得令人窒息。
李秋云俏生生地立在洞口,一双秀眉紧紧蹙起,美眸中满是挥之不去的担忧。
她不停地在原地踱步,不停望向那深不见底、如同巨兽之口的洞穴。
已经快一个时辰了。
陈叔和青君进去之后,便再无半点声息传出,就如同被那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了一般。
“他怎么能……怎么能带着一个孩子,就这么闯进去!”
李秋云心中又是担忧,又是埋怨。
她后悔,后悔方才没有更坚决地拦住他。
可一想到陈业那副云淡风轻、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心中的那点埋怨,又化为了无力感与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痴怨。
毕竟陈叔他,从来就不是一个按常理出牌的人。
只需要相信陈叔便好……
李秋云的理智如此对自己说着,但心头的情绪,却不受理智所控制正如她对陈叔的感情一般。
“李仙子,莫要着急。”
一旁的高铭见她这副模样,连忙上前,干笑着安慰道,“陈执事吉人自有天相,想必定然是发现了什么,正在潜心研究,我等……再等等便是。”
他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早已将陈业骂了千百遍。
他哪里是担心陈业的死活?
两人之间,虽仇怨已消,可不代表着高铭就对陈业有多么尊重!
他是怕!
怕这个灵隐宗的执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他玉蜥会的地盘里!
到时候宗门追究下来,他如何承担得起?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洞口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罢了,再等等,不过一个时辰。”
终于,出于对陈业的信任,李秋云强行压抑下心头的担忧。
但她心中也暗自决定,
若是再等一个时辰,陈叔还不出来,她定要告知宗门,前往营救!
……
李婆婆的小院里,却是一片难得的宁静与温馨。
夕阳的余晖,透过小院的篱笆,洒在知微那张清冷而又专注的小脸上。
她端坐在一张小小的木凳上,手中捏着一根细长的绣花针,正对着一块崭新的布料,笨拙地穿引着。
这双曾执掌参辰剑,挽出凌厉剑花的小手,此刻在面对这小小的绣花针时,却显得有些不听使唤。
好几次,那调皮的针尖都扎到了她白皙的手指,渗出几颗小小的血珠,让她不由得微微蹙起了好看的眉头。
“哎呦,我的乖囡囡,可仔细着点。”
一旁的李婆婆看着她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她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知微身边,握住她的小手,手把手地教导着,
“这针啊,得这么拿,手腕要放松,你看,这样一来,不就不扎手了?”
在李婆婆耐心而又温柔的指点下,那歪歪扭扭的针脚,总算是变得齐整了一些。
“婆婆,”
知微看着布料上那依旧有些笨拙的针线,小脸上闪过一丝的懊恼,
“我是不是很笨?”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呢!”
李婆婆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
“你这丫头,天生就是练剑的好苗子,这等女儿家的玩意儿,不擅长也是常理。只是……婆婆有些好奇,你一个仙家弟子,好端端的,怎么想起学这个了?”
知微的小脸,毫无征兆地,腾地一下就红了。
她低下头,长长的睫毛紧张地颤动着,支支吾吾地说道:“我……我只是看婆婆的女红做得好,想……想学学罢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是吗?”
李婆婆活了几十年,又岂会看不出这小丫头的心思?她看着知微那羞窘的模样,故意拉长了声音,打趣道,
“我看啊,不是闲着,是想亲手为你那师父,做件贴心的衣裳吧?”
“我没有!”
知微如同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下意识地便反驳了一句,可那声音,却细若蚊蚋,没有半分底气。
她的那点小心思,就这么轻易地被李婆婆戳破了。
是啊……
她就是想为师父做点什么。
师父总是那么辛苦,要为她们的修行操心,要为临松谷的烂摊子烦忧,还要应对像魏成那样不怀好意的敌人。
她修为低微,帮不上什么大忙。
她不像师妹那般活泼,会撒娇,会用童言无忌逗师父开心。
她唯一能想到的,便是用这种最笨拙的方式,将自己对师父的那份敬爱与感激,一针一线地,缝进这布料之中。
只是……
一想到那个咋咋呼呼,总是粘着师父的师妹,知微的心中,又涌起一丝难以言喻的愧疚。
自己这般“偷偷地”努力,想要讨师父欢心,算不算是……在和师妹争宠呢?
这个念头,让她那张本就绯红的小脸,更是烫得厉害。
看着眼前这个陷入了自我纠结,脸红得快要冒烟的小丫头,李婆婆心中暗自好笑,却也不再打趣她。
她只是慈爱地拍了拍知微的肩膀,柔声道:
“傻孩子,敬爱长辈,想为他做点什么,是天底下最正常不过的事情。这不叫争,这叫……心意。”
“是天底下,最正常不过的事情吗?”知微喃喃自语。
而李婆婆的话,缥缈地好似天边流云,遥远地传来:
“是啊,很多人家子女之间,都暗地里争宠呢,更别说凡俗中的皇家子弟了,他们争宠,还是真刀实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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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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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夺得莲子,神识突破(日万day3)
东沟谷。
地下溶洞内,怨灵嘶鸣,魔气翻滚。
少女腰肢如纤细花枝,被男人不留情面的攥着。
那滑腻温润的触感,让陈业的心神,都为之一动。
但看着怀中少女那双燃烧着滔天怒火,却又因屈辱而蒙上水雾的赤瞳。
陈业那被祸心术放大的欲望,却如同被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冷却了不少。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那几乎要被欲望淹没的神智,恢复了一丝清明。
“不对……”
陈业心中豁然一惊。
这祸心术当真歹毒!
不仅在挑拨他的情欲,更在无限放大他内心深处带着征服欲的恶劣念头!
并且,在他心中悄然暗示:此人抓走了他的徒儿,任凭如何折辱,都是理所当然。
可事实并非如此,
他看着徐心冥那宁死不屈的眼神,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观此女的意志,刚烈如斯,就算自己真的用尽手段,恐怕也只会让她彻底玉石俱焚,于寻找青君一事,毫无益处。
况且,若自己一直被祸心术操纵心神,迟早会埋下心魔,甚至沦为一个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禽兽。
电光火石之间,陈业已然做出了决断。
他收回了那只作恶的手,脸上残忍的笑容也随之敛去,恢复平静。
随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干净的道袍,丢在她身上,语气淡漠地说道:
“只是略加惩戒而已。”
徐心冥没有因为他的手软而心存半分感激。
俏脸如覆寒霜,沉默地将带着男子气息的道袍披在身上,遮住了那片被撕裂的春光。
她低估了陈业……
本以为他会任凭自己玩弄操纵,却没想到他行事果决,直接反客为主!
更让她惊怒的是,那个愚蠢的白毛团子,竟然将自己的存在提前告知了陈业!
如此,陈业知晓自己对青君并无恶意,便敢肆无忌惮对自己出手!
陈业见她不语,这才再次开口:“你的身份,似乎很特殊?”
徐心冥沉默了片刻,她攥紧了身上的道袍,最终,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妥协,冷声道:“你应该知道……青君的血脉,乃真龙之血。”
陈业瞳孔骤缩!
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神秘的少女,竟知道青君最大的秘密!
须知,此事就连青君自己,都懵懂无知!
“我,乃她的护道者,只是一直沉眠罢了。”
徐心冥的声音,不带丝毫感情,缓缓道来,
“等到她真正成长起来,我……便会消失不见。”
这番话,说得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