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风 第208节

  “废物!”

  “真废物!”

  胡老三在一旁拱火:“多尔衮,您厉害,您牛逼,您不是废物,您倒是出山啊?,您这具旱分身,妥妥的金仙巅峰极致的肉身,当今之世,无物可破,

  您倒是出山给鳌拜报仇雪恨啊!”

  多尔衮眸光闪烁,缓缓说道:“这尊旱分身,其本性尚未磨灭,孤不好出手。”

  胡老三比出了一根大拇指:“那,鳌拜就让他死球了罢。”

  多尔衮冷哼了一声,他怪笑一声,突然回头,厉声喝道:“多铎、尚可喜、

  孔有德,你们去焚天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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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眼中鬼火喷出数尺长,森森鬼火直冲胡老三:“不著急找那击杀鳌拜之人,你们去焚天城坐镇,护著当今太后,桀桀。孤之大法,要借助大玉朝国运,一点点磨灭这具分身的本性,已经到了最后关头。”

  “你等只管坐镇焚天城,其他事情,由他去罢。等孤大功告成,这具旱之躯,纯粹以肉身之力,就算是在末法之世,也能横行无忌。”

  森森邪气混著滔天血光,从三座山岭中冲出,一名身形高挑,面白无须,生得阴柔奸狠的男子裹著一条衮龙袍,带著两名身穿莽龙袍,周身煞气冲天的长须老人缓步而出,冲着多尔衮深深行了一礼。

  “多带人手。”多尔衮幽幽道:“末法之世,吾等儿郎,修的法术,带出去没多大用处。那熊、虎、狐、犬各家的崽子,修的妖法,修的妖躯,在这末法之世,也能有七八分战力,多带他们出去。”

  胡老三急了,他气急败坏的咒骂道:“多尔衮,你还是人么?你们家的儿郎不带出去,就带咱们的儿郎去打死打活的?没这样的道理,没

  多尔衮张开嘴,滚滚血气冲出,他喷出了一颗鸡蛋大小,用无量精血打磨雕琢而成的僵尸舍利,捏在指尖,朝著胡老三晃了晃:“喏,百万人精血提炼的僵尸舍利,足以治好你这六百年的老伤,你的那群狐崽子、狗崽子什么的,去不去?”

  胡老三一把将僵尸舍利抢在手中,眉开眼笑到:“去,不去的都是孙子。

  哎,没事,只管带出去,带多少出去都行,留下几个做种的就行。咱们这一族,

  和你们人不同,一窝十几个,死伤多少,几十年时间也能补回来了。”

  多尔衮讥消一笑。

  多铎、尚可喜、孔有德狞声怪笑。

  大概一个时辰后,一道妖风卷著无量风沙,冲出了深山老林。

  山林外,一座平日里冷冷清清,只有一营兵马驻守的火车站突然就忙活了起来,四个常年维护,锅炉常年生火等待的火车头喷吐著滚滚蒸汽,拖拽著长长的列车风驰电冲出了车站,一路不停的直奔焚天城而去。

  焚天城。

  禁宫中。

  海子里,二十几条龙舟已经完成了龙舟竞赛,获胜的那一队,二十几个桨手,尽是来自各大铁帽子王府的王子王孙。

  他们一个个腰间扎著玉色的腰带,露出雄壮的身躯,得意洋洋的举著硕大的酒海,大口大口灌著醇香美味的贡酒,“嘻嘻哈哈’的向其他落败的龙船桨手肆意嘲讽挑畔。

  能在端午节,进入禁宫海子划船的,能有善茬?

  这些落败的桨手,同样出身各大王府,乃至公爵、军机、各大学士府邸,好些人的娘亲,也是出身皇族的公主、郡主之类,谁的后台势力也都弱不到哪里去。

  听得获胜对手的嘲讽挑畔,这些本就输了岖气的家伙,一时间也是纷纷出口反诘。

  一时间,众人嬉笑怒骂,相互揭短,相互暴露见不得人的阴私,甚至皮里阳秋的相互约下了改日去城外好好较量拳脚。

  一旁的看台上,却是花团锦簇,同样是来自各大王府,各大公爵、侯爵,乃至众多朝堂重臣府邸的年轻小姐们,打扮得花枝招展,身上挂满了最新颖的头面佩饰,脑袋上插满了时令的各色鲜花,左手手绢、右手团扇,坐在看台上,冲着下方雄性激素肆意弥漫的公子王孙们品头论足。

  女人扎堆,哪怕是千金小姐扎堆,聊到男人的时候,这话题就有点不正经了一时间,娇俏的笑声,恼怒的骂声,各色各样阴阳怪气充满塑料花气息的娇声细语如潮水一般,又有胆大的、受宠的郡主们,凑到了太后老圣母面前撒娇脚,一时间好不热闹。

  当今太后穿著一裘纯西式的宫廷长裙,发髻也学极西百国的宫廷贵妇般挽起,身上洒了起码半斤特调的香水,香喷喷的,隔著三五里地,都招惹来了大量的蝴蝶蜜蜂。

  她听著众多花朵儿一般的小丫头们的笑声骂声,很是受用的微笑著,眯著眼,清澈如水的眸光带著一份粉色旖旎之气,不眨眼的从下面那些袒露身躯的公子王孙们身上扫过。

  都是好孩儿啊。

  一个个保养得油光水滑的,皮肤白皙,体型壮硕,又都是俊俏英伟的长相,

  虽然是公子王孙,平日里也都是辛辛苦苦打磨身板,打熬力气,刀马功夫没有拉下的俊彦之才。

  哎,一个个都很符合老太后的审美啊。

  老太后目光微妙的扫过兢兢业业伺候在身旁,寸步不离的额璨,她沉吟片刻,轻笑道:“额璨啊,你跟了哀家,也有年头了。总是在哀家身边,未免耽搁了你的前途。要不,给你个好地方,你去历练几年,回来也能接你阿玛的位置。”

  额璨如同五雷轰顶。

  他呆呆的抬起头,看著太后宛如少女一般鲜艳细嫩的面颊,沉默了片刻,‘咕咚’一声跪倒在地,诚惶诚恐道:“额璨,谢太后老圣母洪恩!”

  太后微笑,朝著身边的熙和郡主望了一眼,朝著下方获胜的那一队儿桨手中,一名容颜格外出挑的青年指了指:“那小子,是郑亲王府上的五小子罢?前些年,他额娘还带进宫来请安后,那时候,还只是一个三尺高的小娃娃呢。”

  “,几年不见,居然生得这般英伟了?”

  熙和郡主用团扇掩著半张脸,轻声的笑著:“倒是,这小子在焚天城,也有一个名号,叫做‘九牛世子’,意思是,他一人能够倒拽著九头大牯牛狂奔,是极有‘力气’的‘好汉子’。”

  太后的目光就越发的柔和了,她轻笑了一声,正要说点什么,一名身穿软底快靴的宫女,步履无声的行了过来,将一张小小的纸条递给了熙和郡主。

  熙和郡主看了一眼小纸条,脸色骤然惨变。

第170章 碣石公爵(下)

  第168章 碣石公爵(下)

  万国法院,临时法庭。

  通天御灵幡内,鳌拜凄厉欲绝的吼声不断,他在疯狂的嘶吼谩骂,不断有黑风从小幡内喷出,偶尔可见鳌拜半张面庞又或者半截身躯冲出小幡,却又被数十条青铜色、密布鳞片的鬼手生生擒拿了回去。

  十三天命甲幽光闪烁,刚刚刑天鲤一剑破了南斗北斗大阵,阵法之力反噬,

  这些甲胃也受到了不轻的创伤。

  失去了鳌拜这个主人,十三件甲胄悬浮空中,“嗡嗡’震鸣,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甲胄上星光弥漫,就要冲天飞起直接遁走。但是不等它们腾空,刑天鲤一声大喝,他身后一尊青铜大鼎虚影浮现,大鼎内一线金光急速燃烧,大鼎中喷出磅礴的青铜神光,死死吸附住了十三件甲胄。

  不等这些甲胄反抗,刑天鲤通天妙竹一卷,顿时七宝光辉大盛,一缕缕清净除尘、斩断因果的迷离光芒缭绕,十三件甲胄内部的诸多禁制、符纹瞬间被封印了大半。

  刑天鲤体内,九口青铜小鼎组成镇压一切、自成乾坤的可怕大阵,青铜神光滚滚涌动,只是呼吸间的功夫,十三件甲胄就被强行吞入青铜小鼎,死死镇压在了里面。

  青铜光焰缭绕,巫炎熊熊燃烧刑天鲤《天地熔炉一香》根本法催动,十三件品级惊人的甲胄齐齐震荡,

  一股股绝强的反抗力绵绵而生,居然硬生生抵挡住了刑天鲤的疯狂祭炼。

  刑天鲤骇然,这十三件天命甲的威能,远远超出了他对于天仙器的估量,其品级,怕是已经超过了天仙境界,直达金仙妙境!

  灵台紫府上,残破的青铜古剑微微一震,十三缕极细的剑芒横空,狼狠斩落尖锐的哀鸣声响起,十三件天命甲的灵智被一击斩破,内部的所有阵纹、符文,也被一剑彻底粉碎。曼妙的剑道玄奥,化为一道道奇异的剑芒轨迹在甲胄表面若隐若现,刑天鲤只是冲着这些甲胄上残留的剑意稍稍揣摩,他《无量剑经》

  的修为,就骤然飙升了一大截。

  透明的青铜色巫炎翻滚,十三件天命甲开始崩解、融化。

  磅礴的太初之汹涌而出,顷刻间就填满了刑天鲤的身躯一一刑天鲤骇然这天命甲胄的品阶太高,熔炼它们得到的太初之,无论是效率还是太初之的精纯度,都比纯金要高出千倍不止。

  就这十三件甲胄,刑天鲤盘算,起码能够让他在五行天巫的修持上,攀升好几个大层次。

  “妙哉!”刑天鲤笑得极灿烂,他左手握著通天御灵幡,右手举起通天妙竹,指向了一脸惨然的穆里玛:“贫道这通天御灵幡,内有鬼帅数十,鬼将百余。奈何他们固然凶猛,但是生前,他们只是大秦寻常将士尔。”

  “是以,鳌拜老先生不远万里,送上人头,以他天仙绝巅的修为,恰恰可以做这通天御灵幡中的主将之一。他未来的成长极限,可比生前是普通人的大秦将士们,要高出不知几百几千倍?”

  “所以,多谢鳌拜老先生啦。”刑天鲤笑得灿烂。

  那些大秦的甲士凶鬼,他们生前毕竟只是凡人灵魂,哪怕得到妙法淬炼,哪怕通天御灵幡也得到了先天灵宝的‘本质’灌输,这些甲士凶鬼,能成长到天仙,就已经让刑天鲤喜出望外,他们当中,若是能出现三五个金仙境的鬼王,那就是超乎想像的事情。

  更高一层的太乙,甚至再高的大罗,乃至更高更高的准圣、混元等---这些根脚只是凡人灵魂的甲士凶鬼,他们是做不到的。

  而鳌拜不一样啊,在末法时代还能维持天仙绝巅的修为,肆无忌惮在外乱跑的鳌拜,他的资质可见绝佳,他的气运可见雄厚。

  金仙是不成问题的。

  太乙是大有希望的。

  大罗也可以希冀的。

  准圣么--咳咳,刑天鲤无法想像那是何等层次,也不知道鳌拜老先生能不能修到!

  刑天鲤狂笑,刚刚强收了十三件天命甲,四周还有滚滚黑风裹著无数黑砂在盘旋飞舞。

  这些黑风黑砂,不是神通法术,而是鳌拜自己祭炼的一件天仙器。刑天鲤同样一声大吼,身后青铜小鼎虚影浮荡,将这件天仙器也轻轻松松的收纳了。

  青铜巫炎一卷,黑风、黑砂发出凄厉的悲鸣声,滚滚太初之汹涌澎湃,刑天鲤体内五行天巫精血的滋生速度、凝炼效率,又猛地上了一个新台阶。

  青铜小鼎,缓缓扩张。

  鼎中金光,缓缓强大。

  太初之分化,轻灵之气上升,滋养神魂;重浊之气下降,强大肉身;中和之气弥漫五脏,一点点提升本命血脉。

  刑天鲤双眸闪烁著青铜色幽光,直勾勾的看向了穆里玛。

  “穆里玛老先生,你和你大兄,当是过命的交情-”-他死了,你也是不愿独生的吧?你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啊,他死了,你怎能厚著脸皮,苟延残喘?”

  刑天鲤笑得灿烂。

  穆里玛一声怪啸,他身上各处致命要穴中,一枚枚棺材钉‘噗’飞出,化为丈许寒光直刺刑天鲤,穆里玛肉身膨胀,顷刻间达到一丈八尺开外,身上龙袍崩碎,穆里玛大吼著,倾尽全力向临时法庭外窜逃。

  刑天鲤大笑,通天妙竹一点,一抹寒光凌空,一根根棺材钉“呛琅’声中,

  被他轻描淡写一击两段,断裂的棺材钉,那也是天仙器级别的好东西,青铜小鼎来者不拒,将其悉数容纳,疯狂熔炼。

  刑天鲤大步向前,一步就到了穆里玛身后,通天妙竹带起一抹寒光,直刺穆里玛后心致命要害。

  “慢来,慢来。阁下未免过于凶。”辈湘君一声清啸,他右手拔剑,一抹清澈至极的剑光直刺刑天鲤。

  瞬息间,刑天鲤好似看到了滔滔江水,看到了粼粼高崖,在那高崖顶部,迎著四季风雨霜雪,迎著狂风雷霆,一蓬素色的兰花摇曳,任凭岁月冲刷,任凭世事磨炼,这一蓬莲花馨香如故,与大江共生,与高崖共存。

  于是,四季的风霜雨雪尽失色,红尘浊流滚滚而逝,世间竟然只留下了这一蓬素雅至极的兰花,静静的喷吐著芬芳。

  刑天鲤微微愣神。

  半湘君的剑--剑道只是普通寻常的,但是剑韵却让刑天鲤都几乎迷醉了。

  剑道,是对于“剑”的感悟,是一个人手持利剑,所能达到到的力量极致。

  如刑天鲤修行的《无量剑经》,一剑出,可崩碎三界,可湮灭星空,可摧毁天地宇宙,可让混沌重开地水火风。

  这就是刑天鲤的剑道,修炼到极致,那是至高无上的圣人之境。

  而半湘君的剑道固然精妙,在半湘君施展开来,刑天鲤见到的,只是寻常的人仙之剑一一这一剑,可斩蛟龙,可断大江,可一剑劈开千丈高山,可一剑洞开金汤城池

  也仅此而已。

  但是那剑韵。

  剑韵,如此美轮美奂,剑韵代表的,是御剑之人的内心修养,是他心中某些念头,某些思想,某些执念的集大成之表现。

  一如同样的圣人之剑,有人施展,高妙飘渺;有人施展,凌厉纵横;有人施展,煞气盈空;有人施展,邪气盖世

  一如刑天鲤的剑,他的剑固然刚猛凌厉、杀力无限,但是他的剑韵嘛,干巴巴的好似榨汁机榨过十次的甘蔗渣,苍白惨澹,完全没有半点儿看头。

  而半湘君的剑啊,漂亮,美丽,崇高,散发出淡淡的馨香-”

  只不过,刑天鲤也能感受到一一辈湘君的剑韵,大抵不是他自己参悟出来的,而是依样画葫芦,从他的某位长辈那里,画出来的。

  他的剑韵很漂亮,但是内部的剑意嘛,生涩、僵硬,就好像初次学画的孩童在临摹,总是有点似是而非的味道。

  “这一剑,妙啊。”刑天鲤还是赞叹了一声,通天妙竹轻轻点动,‘剑-’、‘剑十’等剑招连环施展,于是,一道道凌厉的剑芒骤然进溅,越来越多的剑芒宛如流星破空,带著无铸杀意直刺半湘君。

  剑一’,垩湘君手腕轻抖,轻松而破。

  “剑十’,半湘君面带微笑,弹指破之。

  剑百’,半湘君眉头微,略显忙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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