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风 第1节

巫风

作者:血红

简介:

  他们去哪了?

  伟大的远征!

  为什么?

  活下去!

  泥泞中挣扎咆哮的蝼蚁,又或九天之上俯瞰众生的圣人,一切作为,归根到底,只是为了‘活著’。在‘死亡’这个终极大恐怖面前,众生平等!只是,很多人只想活著就好,有人却想要活得道心通透,活得荡气回肠!

第1章 关于古三家!

  太古三家,虞,夏,商。

  虞思,神就是个屁!

  夏思,老子就是神!

  商思,争取成为神!

  这就是太古三家,也就是巫三家的组成,以及他们的核心思想。

  中古三家,周,秦,汉。

  周思,天是我老子!

  秦思,试著逆下天?

  汉思,天赐我正朔!

  这就是中古三家,方士和练气士混杂的时代,更有巫蛊残余在暗中兴风作浪。

  近古三家,唐,宋,明。

  唐思,天太远,祖宗保佑。

  宋思,仙绝迹,力求成仙!

  明思,道绝矣,可有真仙?

  到了近古三家,修道者成为天地正统,但是天地已经不适合修道者生存,唐时还有神圣仙佛行走人间,到了宋时只能有些仙人传说了,到了明,是否有仙,都已经存疑,真正的仙神要么大量撤离,要么封锁仙凡。

  这就是太古,中古,近古三家的确切设定,章节中如果有差错,以此为准。

第2章 推荐一本新书咯!

  《穿越妖武世界,我成江湖百晓生了》

  作者:祷巫

  作品简介

  欲满千川不得蜀,怨憎相逢刀剑笑,奇缘奇劫情仇泪,痴悟迷离一纸书。

  【恭喜你打开隐藏成就挑战:击败八苦】

  小伙伴的新书,大家有空过去溜达溜达,放书架上收藏一下吧!

第3章 小李先生

  梅雨季,天地间雨雾迷茫,到处都雨水涟涟。

  青石板的小巷湿哒哒的,巷子尽头,典型的徽派民宅白墙利落,黑瓦精神,漆黑的门户上,两只黄铜门环打磨得油光水亮。一支艳红的杏花从墙头俏生生的探出头来,整个小巷顿时就有了颜色。

  一大早,刑天鲤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到。他轻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眉心微凉,身周六尺范围内,顿时一砖一瓦、一桌一椅,甚至空气中的一粒浮尘,都清晰可‘见’。

  起身,穿衣,麻利的将被窝折成了四四方方的砖头块,刑天鲤顺手从床头操起一根和他几乎等高的细竹竿子,轻轻击打著地面,缓步走出卧房。

  细竹竿发出‘哒哒’响声,刑天鲤穿过二进院子,穿过廊门,来到前院,冲着前院的正房轻声喝道:“老李?老李?回来没?”

  正房内鸦雀无声,刑天鲤抖抖手,摇摇头,到了前院六角小亭遮挡的井水旁,熟练的打水,净面,从井旁石桌上的小匣子里,取出了猪鬃毛的牙刷,配合著薄荷味的牙粉,将牙齿刷得干干净净。

  放好一应家什,‘哒哒’声中,刑天鲤又回到了二进院子,进了西厢房。偌大的西厢房打理得干净敞亮,正对著门是一张供桌,上面有时鲜果品,几色点心,一口黄铜香炉打磨得油光水亮,里面满是香灰。

  刑天鲤到了供桌前,肃然向墙壁上供著的三清祖师画像大礼参拜。礼毕,他起身,将三清祖师敬香,随后跪在供桌前的蒲团上,双手结印,喃喃念诵早课的道经。

  早课毕,再次向三清祖师叩首礼拜,刑天鲤出了厢房,拉上房门,绕过了正房,到了后面能有两亩地大小的后园中。偌大的园子里,没有其他花花草草,唯有笔挺的紫竹一杆杆清癯精神。雨水打在竹叶上,一时间四周尽是‘唰唰’声。

  刑天鲤径直走到了竹林正中,几蓬老大的紫竹簇拥著一块三尺见方的空地,地面上干干净净,一丝杂尘都没有,地面更是光洁如镜,隐隐发射出淡淡的金属寒光。

  一根三尺多高,拳头粗细的竹笋,孤零零的长在这空地上。若是凑近了倾听,雨点打在笋尖上,隐隐有金铁破风的‘锵锵’声传来。

  刑天鲤站在竹笋旁,放下手中细竹竿,绕著竹笋,缓缓的活动手脚。

  脚踏禹步,步伐如飞,身形荡起片片残影,身边雨雾被疾风震荡,‘呼呼’微风声中,雨点悉数被震飞一丈多远,打得四周竹竿‘噗嗤’直响。渐渐地,刑天鲤头顶有丝丝缕缕的热气升腾,细密的雨点落在头顶,都化为缕缕白色蒸汽,快速蒸发殆尽。

  一套拳脚打好,刑天鲤浑身血气鼓荡,五尺四寸的身高(本书取一尺三十三厘米,此时身高一百七十八厘米),赫然被血气冲击得拔高了一寸左右。

  刑天鲤一声轻喝,右手食指一缕热血流淌,他绕著竹笋,迅速在竹笋上勾勒了二十四道四四方方的符令。细微的金铁震荡声中,血色符令只是一闪,就被竹笋吸纳殆尽。

  面色微微有点发白的刑天鲤呼出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两金、一两银、一两铜、一两铁、一两锡,双手只是一搓,五金顿时化为极细的粉末,纷纷扬扬洒在竹笋上。

  肉眼可见细细的金属粉末被竹笋一点点的吐纳进去,刑天鲤轻轻摸了摸竹笋,轻声道:“快十年啦,也不知道能养出个什么宝贝来。”

  转过身,操起细细的竹竿,‘哒哒’的走出后园,到了前面院子,拉开院门,反手锁门,刑天鲤径直行出了小巷。

  外面石板街上,‘啷当’铃铛响处,两条大牯牛拖著两架大车,慢吞吞的从刑天鲤面前走过。大车上,满满的尽是新鲜的瓜果蔬菜。

  刑天鲤站在路边,让开两架大车。大车过处,对面街道边,一个酒铺幌子下,两条颇为粗壮的汉子站在那里,直勾勾盯著刑天鲤。

  一个看似只有十二三岁,生得白皙鲜艳,极有江南水乡少女风姿的小丫头,突然从斜刺里窜了出来,轻笑著将两颗殷红的杨梅塞进了刑天鲤手中:“小李先生,自家新摘的杨梅,你吃吃看?”

  刑天鲤‘呵呵’笑著,向小丫头行了一礼,顶著一道让他后心寒毛直竖的凌厉目光,细竹竿急速的点动地面,‘哒哒哒哒’的一溜小跑,呼吸间就跑得老远。

  小丫头怔怔的看著刑天鲤的背影。

  猛不丁的,她的耳朵被一生得颇为壮硕的妇人一把拧住,扯著耳朵拽回了路边两个码放著各色时新水果的箩筐旁。

  “你这丫头,失心疯的,小小年纪就找男人!你找男人,也找个好的,找个瞎子?以后是他养你,还是你养他?”

  小丫头歪著头,痛得面皮发红:“小李先生,帅嘛!”

  顺著石板街小跑半里地,前方一处巷子出口处,一块油布、一架小车,两张小桌,就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柴火馄饨摊。刑天鲤嗅著空气中浓郁的牛骨汤味,熟门熟路的走了过去,细竹竿左右一划拉,精准的坐在了一张小凳上。

  也不用多废话,刑天鲤从袖口里掏出了六枚大钱,‘啪啪’有声的排在了小桌上。

  馄饨摊的老板大手一抹,收下了铜钱,取了一个极大的粗瓷海碗,往里面挖了点猪油,撒了点虾皮,丢了几片紫菜,又撒了点胡椒粉,倒了点小酱油,一抹儿葱花,一瓢烧得滚开的高汤往里一倾,顿时浓香扑鼻。

  刑天鲤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满意得直点头。

  十八枚蛋黄大小,薄皮大馅的鸡肉、虾仁大馄饨在汤水中翻滚,大海碗轻轻的放在了刑天鲤面前,摊子老板笑道:“小李先生,请慢用。加根油炸鬼?”

  刑天鲤摸了摸肚皮,就又摸出了四个大钱排在了小桌上:“加根油炸鬼,再加一颗卤蛋罢。老李昨夜没回家,晚饭自己烧的,有点夹生,没怎么吃饱哩!”

  一旁小桌上,两个食客连同馄饨摊老板就齐齐笑了起来。

  他们开心的说什么‘家里没有个女人,还是不行的’,‘老李整日里钻寡妇门,也不甚像话’,‘都是老相好了,带回家却也无妨’之类的荤话。

  一旁一个卖炸糕的,一个卖担担面的,两个摊子老板,连同七八个食客,也都欢快的笑著。憨厚、朴质,带著一丝升斗小民特有的庸俗气的笑声,就将这梅雨天大清早让人腻歪的滞闷湿气,都驱散了大半。

  慢条斯理的吃下十八个大馄饨,将油炸鬼扯成一截一截的泡在了汤水中,先咬了一口卤蛋,刑天鲤含含糊糊的说道:“自是无不可的,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老李就我这么个远房的侄儿,这对不起祖宗呀。”

  “诸位街坊邻居,有访到好的、宜室宜家的娘子,只管带来。”刑天鲤用力的拍了一下大腿,大声嚷嚷道:“这老李,一大把年纪了,一天到晚不见人的,也该上个笼头啦!”

  于是,笑声就越发的欢快了。

  刑天鲤笑盈盈的吃饱喝足,‘哒哒’点著细竹竿儿,一边走,一边惬意的啃著那小丫头塞给自己的两颗酸得掉大牙的杨梅。

  一路流著清口水,‘哧溜哧溜’的吸著气,刑天鲤顺著石板街,慢吞吞走了一里多地,到了路边一间二层高的书店。这店门楣上挂著‘高枕斋’三个大字,左右门柱上有一副门联,右侧是‘偶来松树下’,左侧是‘高枕石头眠’。

  刑天鲤走进书店,一列书架下,一张摇椅旁,已经沏好了一壶新茶,放著两色点心。

  刑天鲤收起细竹竿,熟门熟路的往那靠椅上一躺,轻轻的拍了拍手:“小七,继续吧,昨儿咱们,是读到了《世家本纪曹魏世家》之《魏武纪事》罢?继续,继续,这‘孟德之好’,咱颇为好奇,感觉和咱家老李差不多呀!”

  “唉,唉,东家,您听好了。”一名生得颇为机灵的书店小伙计捧著一部厚厚的书本,急忙趋了过来,坐在了一张小凳上,翻开书本,抑扬顿挫的开始诵读。

  书店不大,除了这名唤小七的小伙计,只有柜台后面,有个几近六十岁的老掌柜,静静的坐在那里,摇头晃脑的聆听小伙计的诵读。偶尔,老掌柜浑浊的目光落在刑天鲤身上,都会极其惋惜的轻轻摇头。

  身长玉立,玉树临风,貌如潘安,性如兰芝,这些美好的词儿用在刑天鲤身上,都是决然恰当的。而且,刑天鲤的性情极温和,又是极上进好学的,放在哪里,都是一等一的少年俊才。

  奈何,天生的眼瞎,这可真是,‘老天爷瞎了眼’!

  刑天鲤静静的躺在摇椅上,聆听著小伙计抑扬顿挫的诵读声。他反手从书架上取了两册厚厚的书本下来,有一页没一页的翻动著。眉心微凉,两册书本上,一字一句,一旦‘看’过,就深深记在心底,再不会忘记的。

  小伙计《魏武纪事》中的一个短短篇章还没读完,刑天鲤已经将两册书全部读好。他将书册放回书架,又顺手扯了两本书搁在了肚皮上,惬意而从容的翻动著。

  “话说,来到这世界,十四年了。”

  “错,若是打从娘胎里记事开始算起,十五年了。”

  “这一方天地,这书本上记载的东西,是在给道爷我开玩笑么?魏武大帝曹孟德,曾亲率大军,七讨司马懿,战火蔓延一百二十年,后在汉高祖刘邦的调停下,双方息战!”

  “西楚霸王项羽,单人,独骑,一杆长戟,横荡千军,强行刺杀汉高祖刘邦二十四次。后项羽为汉昭烈皇帝刘备兄弟三人所阻,一番大战,项羽重伤,双方收兵息鼓。”

  “秦皇嬴政,颁发祖龙令,悬赏胡亥、赵高、项羽、刘邦等一众叛逆人头。啧,亲儿子都杀?呵,胡亥、赵高与项羽合流,力抗大秦追杀。时至今日,祖龙令依旧有效?”

  “吓,且不说能不能找到胡亥这些人物。就算拿下了他们的脑袋,去哪里找祖龙兑现悬赏?”

  端起小小的茶盏,‘哧溜’一声一饮而尽,刑天鲤强忍心头激荡,轻轻呼出一口长气。

  柜台后方,同样端著小茶盏慢悠悠喝著茶的老掌柜突然开口:“东家,这些《世家本纪》,就当做市井话本,看看就好罢!”

  “自我大玉太祖龙兴以来,六百年啦,天下豪门大族,都是有数的。这些老古董《世家本纪》中的豪门大族,何曾见过?”

  老掌柜摇头道:“更不要说,这《世家本纪》中,多有神圣仙佛出没。如那祖龙秦皇,十二尊金人横压天下,曾白日凌空,击碎流星。这,这,这等荒谬之事,如何信得?”

  刑天鲤将手上‘看’完的书本塞回了书架,缓缓点头:“掌柜的说得有理,我听了这么几年的书,也就觉得,自我朝大玉朝创建之后,朝堂刊发的正史史书上的东西,才是有理有据,可供勘查的。而大玉朝之前嘛,多神怪诡异,大体是信不得的。”

  意味莫名的叹了一口气,刑天鲤抓起搁在摇椅上的细竹竿,又从摇椅后面的书架上,抓下一个长长的琴囊,‘哒哒哒’的走出了‘高枕斋’。

  到了书店门口,刑天鲤停下脚步,问道:“我过得迷迷糊糊的,连今天是几月几号都忘记了。那报纸……”

  老掌柜应道:“租界的报纸,七日一次送来,这次的报纸,要到后日了。”

  刑天鲤就不说话,他点著细竹竿儿,越过石板路,到了斜对面一间三层高,装饰颇为豪气的茶楼门口。老掌柜也转出了柜台,亦步亦趋跟在刑天鲤身后,笑吟吟的行了过去。

  刑天鲤刚刚走到街道中间,书店一侧的巷子口里,早上的两条汉子又转了出来,目光森森,冲着刑天鲤打量了一阵,然后转身就走。

  茶楼门前,两个衣饰整洁的小二早就候在了这里,见到刑天鲤行了过来,他们急忙抢出去几步,殷勤的向刑天鲤行礼不迭:“小李先生来了,哎,茶点已经给您备好了,还是您最爱的二十年陈的白毫银针,还是您最爱的松子糕、茯苓饼,还有九蒸九晒的山黄精。”

  刑天鲤轻轻点头,跟著两个小二进了茶楼。

  偌大的茶楼,一楼能摆下五六十张大桌的茶楼,已经上了七八成客人。见到刑天鲤走了进来,茶客们纷纷起身,笑吟吟的向刑天鲤问好。

  “诸位安好,安好!”刑天鲤熟络的朝著声音传来处拱手致意,笑呵呵的行到了茶楼一楼正中,一个尺许高的小台子。方圆六尺的小台子,上面摆了桌椅,放好了茶点,一个细瓷的茶盏内,茶叶已经备妥,只待开水一冲,就是一盏好茶。

  刑天鲤放下细竹竿,摸著桌子,四平八稳的在椅子上坐定。

  老掌柜的也就顺势坐在了刑天鲤身边,接过小二递过来烧得滚开的开水壶,小心的给刑天鲤倒上了茶。

  刑天鲤自顾自的解开琴囊,掏出了一架色泽古旧,看上去很有点年头的二胡,轻轻的上下摩挲了一番,操起琴弓,在琴弦上轻轻拨动了一下。

  偌大的茶楼顿时一片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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