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觉得如果像重华派这样的宗门进入河北之后,如果能够展现出高人一等的修行水准和前景,那些散修也许会主动向重华派表达亲善,进而成为重华派客卿也大有可能。”
“既然这些散修有此意愿,为何像天鹤宗、凤翼宗这些宗门却没能吸引到这些散修加入呢?”陈淮生反问。
“天鹤宗和凤翼宗它们对这些散修并没有表现出压倒性优势,而且这么多年来,它们也不认为散修对他们有多大的价值和意义,散修和异修势力虽大,但是却无法联合起来,;零散地分布在各地,双方之间的矛盾不算突出,而天鹤宗与凤翼宗它们似乎也很安于现状,……”
闵余荪的话语里也有了一些不确定性,实际上情况可能更复杂。
那些散修为什么不愿意成为天鹤宗凤翼宗这些的客卿,而天鹤宗和凤翼宗为什么对这些散修也爱理不理,难以一言以蔽之。
这么几百年来,也并非一个散修都没有进入这些宗门,但总的来说相当稀少,与大赵那边相比,不可同日而语,或许是习惯传统,或许就是天生的难以调和。
“所以你们闵家很看好我们重华派,愿意下重注站在我们重华派一边?”陈淮生看着对方:“一旦下错注,付出的代价可不会小啊,如果我们重华派没能在河北立住脚,也许我们还可能返回大赵,那丢下你们闵家,们的命运不会好。”
“我相信重华派能在河北站住脚,因为你们表现出来的姿态气象比河北这些宗门强得多,尤其是对地方子弟的甄选吸纳,我相信很多人都会不由自主地站在你们一边。”闵余荪很肯定地道:“闵家这么些年来,一直打不开局面,找不到合适路径,但现在一切都成了过去,未来闵家可以在这一点上坚定地站在一方,……”
觉察到对方的坚决,陈淮生微微点头。
闵家算是较为敏锐的宗族了,河北面临变局,越早做出决定,那么获益可能越大,但同时风险也越大,但对方能果断下注重华派还是让他刮目相看。
“闵前辈,你方才也提到了凌云宗入了晋州,看样子你对凌云宗那边的情况也有所了解?”陈淮生突然想到了凌云宗。
一晃就是大半年过去了,重华派心思都放在了自身的立足壮大上去了,对远在晋州那边的凌云宗就没有多少精力关注了。
闵余荪也没有隐瞒:“没错,从重华派进入滏阳之后,我们就在收集你们和其他进入河北的大赵宗门情况,综合了解之后,我们才觉得重华派更值得信任和依靠。”
“哦?”陈淮生心一紧,似乎是感觉到凌云宗在卫怀道那边的情况不太妙,“凌云宗现在状况如何?”
“卫怀道那边我们闵家也有一些联系,据我们所知,凌云宗比重华派还早一些进入,但是似乎没有找到合适的相处之道,与紧邻的晋州那边宗门有些矛盾,另外也招惹了卫怀道的宗门世家,遭到了他们的抵制,而且更为不幸的是他们刚进入卫怀道时连续遭遇妖兽袭击,损失不小,而且人心浮动,……”
这一情况陈淮生也在半年多前刚到河北时听赵嗣天提起过,但没想到情况似乎比那个时候更糟糕了。
“这些情况,我知道一些,但是这半年多了,还没有改观么?”陈淮生忍不住问道。
虽然凌云宗原来和重华派不睦,但是现在两家是唯二进入河北求生图存的大赵宗门,以往嫌隙都可以丢到一边了。
唇亡齿寒,兔死狐悲,若是凌云宗真的坚持不下去,必定会对重华派这边也造成不利影响。
“改观?”闵余荪讶然,“一开始好像还能维系,但现在似乎局面更艰难了,他们和晋州月庐宗交恶,双方一直冲突不断,虽然规模不大,但是月庐宗在卫怀道也有很深的影响,一些小宗门都是依附月庐宗的,都群起攻之,现在凌云宗都有些撑不下去的感觉了,……”
陈淮生吃了一惊,忍不住站定脚步,沉声问道:“闵前辈,你详细说一说,凌云宗究竟出了什么问题,都坚持不下去了?”
“……,我只知道凌云宗一到大槐山,就遭遇了连续几波妖兽袭击,尤其是在大槐山盘踞着一头即将化形赤蛟,原本是月庐宗一直盯着的,结果凌云宗要将其诛杀,但月庐宗希望等到赤蛟化形之时再来捕获,可凌云宗搬迁而来等不起,所以两边没谈妥,导致赤蛟受惊逃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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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少更了一些,争取明日恢复正常。
第267章 丙卷 覆亡之祸,应对之策
化形赤蛟?那就可能是异修?
月庐宗想要捕获,那意味着这头赤蛟尚未化形,或者正在向异修进化,月庐宗是要在其化形时予以捕获,这个时候的异兽价值最大。
这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但是对凌云宗来说,数百人千里迢迢搬迁而来,你却和我说为了一头妖兽让整个宗门等着,你月庐宗有何资格对自己发号司令?
不搬迁进去,这数百人在哪里生活?
一头赤蛟而已,诛杀了便是,至于你想要俘获赤蛟,与我何干?
妖兽进化为异修的情形并不少见。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妖兽和灵兽都是上古时代五虫受了阴瘴或者灵气浸润侵蚀之后发生蜕变而来的。
只不过它们的体质能力发生了异化,比普通五虫更为强悍凶猛。
它们也一样有机会在服食天材地宝或者偶遇某些奇遇之后再度发生异变,向异修之路迈进。
但它们在变成异修之前或许能力更强大,但是在向异修蜕变,真正开启灵智的道路上却会比普通五虫修炼成异修更艰难,此所谓有得就有失。
凌云宗优先选择了大槐山其实也没错。
无论从哪方面条件来看,大槐山都比卧龙岭、玄空山这些地方更好,但是唯独一点,正因为其所在的卫怀道条件更好,但却紧邻晋州的天井道,而天井道又是晋州第一大宗门月庐宗的所在,这就成了原罪了。
数百年来,月庐宗对卫怀道影响力很大,大有将其纳为禁脔的架势,卫怀道的小宗门和门阀,基本上都是仰承月庐宗鼻息。
这么些年里,连在北面漳池道的燕州第一大宗门的天鹤宗,都只能眼睁睁看着月庐宗把手伸进燕州,虽然也和月庐宗有过几番冲突,但是始终无法斩断月庐宗对卫怀道的渗透。
现在凌云宗贸然搬迁到卫怀道的大槐山,立即就成了月庐宗和天鹤宗的焦点。
月庐宗固然欲除之而后快,而天鹤宗也希望凌云宗和月庐宗能两败俱伤,这塘水现在就开始颠簸起来,而很显然凌云宗落了下风,甚至局面很不妙。
“闵前辈,的意思是现在月庐宗和凌云宗交恶,凌云宗居于下风?”
“我也不清楚凌云宗为何会选择大槐山,虽然大槐山其他条件的确很好,当初月庐宗也有意在大槐山设道院,但与天鹤宗几度交锋,才放弃了这个打算,而天鹤宗也有意拿下大槐山,同样也被月庐宗所挫败,双方僵持不下,才使得大槐山这样一个灵山宝地空置,……”
“如果是一个大赵的大宗门,比如九莲宗或者云龙宗这一类的,入主大槐山,其实力可以强势碾压周边势力,也许天鹤宗和月庐宗只能望而兴叹,但凌云宗显然还不够格,所以凌云宗就成了众矢之的,……”
闵余荪感觉陈淮生对凌云宗的情况很感兴趣,也是介绍得越发卖力:“凌云宗遭到了月庐宗的几度狙击,而天鹤宗也在落井下石,周围小宗门世家也都群起而攻之,所以凌云宗情况很艰难,……”
陈淮生暗自心惊,难道九莲宗也熟视无睹?这不是九莲宗为其推荐的选址么?
难道九莲宗对这些情况也一点儿不了解?
“闵前辈,你所说的的很艰难,可以具体一些么?究竟难到什么程度了?”陈淮生再问。
“呃,这么说吧,现在凌云宗在卫怀道既没有招收弟子,也没有整理地方秩序,当然也没有人愿意把自家子弟送到凌云宗,灵田领土的分配还是维持着原样,周边各家宗族都没有意愿向其上缴供奉,基本上都还是维持原状,他们这样下去就是坐吃山空,根本不可能坚持太久,而且月庐宗和天鹤宗肯定也会想方设法打压,……”
最后顿了一顿,闵余荪咬着牙道:“按照这样下去没有大的改变,或许一年半载后,凌云宗可能就真的只能撤离了,否则等待他们的就是分崩离析。”
闵余荪的判断让陈淮生抿嘴沉吟不已,“闵前辈,你们闵家对卫怀道那边的情况怎么了解得如此详细,嗯,甚至是深刻了啊?”
闵余荪老脸一红,犹豫了一下,没说话,但旁边的闵青郁却径直道:“陈道师是想说我们闵家一个地方宗族,在滏阳处心积虑挣扎还说得去,却把手都伸到卫怀道,是不是有点儿不自量力,痴心妄想了?”
陈淮生乐了,但他也不客气:“没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像河北这样的格局,闵家这种宗族,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个吧?闵家这么做的目的何在?难道闵家还觉得可以驱逐月庐宗,包围燕州六道?这个胆子怎么也轮不到闵家来担吧?”
“闵家有自知之明,更没那么宏大的愿景,但闵家希望滏阳乃至燕州有一个更强大的宗门来庇护,而不像现在这种一盘散沙,……”
“妖兽乃至凶兽这几年的情形越来越骇人,已经到了触目惊心火烧眉毛的境地了,……”
“我们简单做了一个统计,闵家楼,十年来,每年死于妖兽袭击的人数,从十年前的平均六十人左右,已经涨到了近三年的一百二十人左右,这都可以接受,可其中道种十年前每年遇袭损失大概在七八人左右,但是近三年已经涨到了十八人左右,甚至还在继续增长!”
“可我们闵家楼每年出生人口中道种数量只有十余人,这意味着继续这样下去,我们的凡人数量也许影响不大,但是道种人数却是不断缩小,长此以往,当道种数量少到一定程度,闵家楼就会不复存在,甚至随便一只一阶妖兽,甚至无阶妖兽都能造成一场浩劫了,……”
对于寻常凡人来说,其实如冰鳞血蟒这类二阶妖兽的威胁还没有那么大,真正让凡人损失最大的还是一阶妖兽和无品妖兽。
像每年给闵家楼凡人以及普通道种造成最大伤亡的妖兽就是鬣狸、诡狼、山狈这三类,其次就是铁鬃野猪、鬼鸦和刁鼬,几乎占到了七成以上。
道种的损失基本上都是在于一阶妖兽的围剿过程中造成的,每每遇上这些一阶妖兽闯入村寨境内,道种都是围剿的第一主力防线,如果没有这些道种在第一时间出击阻击,那么这些妖兽给凡人带来的杀伤威胁会增加几倍,甚至十倍,这也是道种的最大作用。
一旦道种损失殆尽,无法威胁妖兽,那么一个地方的凡人基本上就是任由妖兽宰割屠杀的猪羊了。
吁了一口气,闵青郁一字一句地道:“小妹和家父都认为现在这种情形,持续下去的话,顶多二十年,甚至十年,就难以维系,我们闵家楼,乃至周围的大王镇、大土围子这些地方,我们的道种就会损失殆尽,然后就再也无法抵挡妖兽进攻,变成妖兽嘴里的食物,或许八角寨和白塔城好一些,但是我们还是认为他们也一样无法支撑下去,哪怕他们实力更强,甚至有紫府散修庇护!”
陈淮生听明白了对方话语里的意思,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是,你们判断照这种局面下去,妖兽侵袭的势头会越来越猛,而你们现有道种自行摸索修行模式不可持续,所以你们觉得应该要彻底改变,嗯,彻底投入我们重华派,由重华派来庇护你们才是唯一出路?”
闵青郁狠狠地点了点头,俏靥神色坚定:“对,我们每年出生、长成的道种其实数量不少,像我们闵家楼每年出身的道种都在十五人左右,但悟道炼气成功平均下来大概就只有一人左右,偶尔会有二人,现在我们闵家楼总共有道种三百余人,其中炼气修士有六十五人,基本上都是炼气初段,如果我们的每年道种炼气成功率能增加一倍,从一二人变成二三人,那我们能抵御妖兽袭击的能力就会大大提升,道种损失率也会极大减小,……”
这倒是一个数据党,但依托这些数据做出的分析判断相当客观准确。
每年十五个左右道种,但是悟道炼气成功率只有十分之一不到,这的确相当低,这就是没有修真宗门和门阀世家的缘故,像入了宗门和门阀先天道种炼气成功率起码要高三到四倍。
而且闵家楼子弟炼气成功也基本上就在炼气初段徘徊,难以突破,如果多上几个炼气中段的修士,那情况也能大为改观,可这却是可望不可即的奢望。
闵家大概就是冲着这一点来的。
只要闵家子弟能获得重华派的垂青,每年多一些弟子入门炼气成功,炼气成功的弟子能时不时的多出几个炼气中段,在闵家楼遭遇妖兽袭击时,重华派能及时施以援手,那闵家楼的局面绝对可以大为改观,再无复有覆亡之祸。
同样闵家楼也能在这样的情形下进一步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壮大自身的力量,在于周边的灵田灵地争夺上,赢得更大的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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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正式恢复正常更新!
第268章 丙卷 送君千里,不须一别
“闵前辈,看样子河北之地看明白这一点的却不多啊。”陈淮生悠然道:“凌云宗在卫怀道来落足,难道不是这些地方宗族的机会么?只要他们一力支持,凌云宗必定不会薄待他们,天鹤宗和月庐宗都把他们当成可兹利用的马前卒,这一点他们看不明白么?”
“陈道师,话虽如此说,但是凌云宗没有表现出他们能与天鹤宗或者月庐宗抗衡的实力,谁敢轻易把宝押在他们身上?更何况卫怀道也是许多大小不一宗族,天鹤宗和月庐宗只要拉拢住几家,其他家都惯性使然,跟附其后,……”
陈淮生嗤笑一声,“说来说去还是心胸狭窄,鼠目寸光,为何你们父女却能看得明白这一点?”
“闵家是没得选了。”闵余荪终于接过自己女儿的话题:“滏阳道没有大宗门,八角寨杜家略有实力,但是现在堪堪自保,再往后,我觉得也很危险。白塔城靠的是丁真人一己之力,丁真人虽然是紫府仙卿,但是他却不肯收徒,门下就只有区区几人,偌大一个滏阳道南部,方圆千里,三五十万人,他能顾得过来?现在东边妖兽横行,除非是二阶妖兽,否则他的子孙都不肯出面,因此东边百姓对丁宗寿也很有怨言,但是却又找不到替代,奈何?”
滏阳道形状像一片斜横的心形桑叶,可以大致分为三部分。
卧龙岭处于中北部,算是上端,而八角寨杜家在西南部,而白塔城则处于东部。
其中北部面积最大,除了上端部分已经深入到了五行山中外,中北部几乎占到了整个滏阳道约摸一半左右,人口大概在八九十万之间。
而东部以白塔城为中心,面积约莫占两成,人口在四十来万。
西南部就是与漳池道接壤地区,人口大概在五十万左右。
整个滏阳道大大小小的宗族也有几十家,真正称得上门阀或者像那么一回事的宗门的,就只有八角寨杜家一家。
这种散乱的形势也才是散修和异修们最乐见其成的。
“呵呵,好一个没得选,按照闵前辈的意思,这滏阳道中北部也都是没得选喽?那其他人为何看不到?”陈淮生笑着问道。
“得过且过吧,也许觉得还没有到那一步,又或者觉得再熬两年,也许妖兽就没有那么肆虐了呢?以前也不是没有过这种情况,这一二十年妖兽横行肆虐,结果下一二十年,似乎妖兽又安分了许多,……”
闵余荪叹了一口气,目光里也多了几分黯然。
“但这一次我感觉不会像以前那样,按照妖兽活动的频繁程度和给我们造成伤亡的情况来看,这十年是一直递增,几乎没有波动,我也调查了大王镇的情况,和我们差不多,而且一些从未见过的二阶甚至三阶妖兽都现了踪迹,闵家楼就挨着五行山这一线最近,我们不愿冒险,也不敢冒险,在有选择的情况下,我们宁肯付出一些代价。”
既然人家能如此坦荡地把前因后果都和盘托出,甚至表明态度就是愿意成为重华派最忠实的部属,陈淮生也觉得没有理由将这些日后可以作为宗门基石的小宗族拒之门外。
重华派在朗陵一样也有许多像这种根深蒂固的宗族支持者。
即便是重华派搬迁到河北来了,这些宗族与重华派的关系也不是短时间能割断的。
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代人,二十年时间,白石门休想将朗陵府彻底纳为己用。
同样,只要重华派能在一二十年间重返朗陵,这些宗族依然会是重华派的忠实支持者。
当然,超过二三十年,形势变化,利益使然,不可避免就会发生改变了。
“闵前辈的想法我知道了,我相信宗门对闵家的想法也会给予积极回应的,包括青郁姑娘的未来。”陈淮生浅浅一笑,“这一点我会将其带回给宗门,不过我很好奇,你们闵家对月庐宗和天鹤宗乃至卫怀道那边情况了解如此之深,是如何做到的?”
闵余荪脸色不太好看,但面对陈淮生的目光,最终还是道:“我们闵家亦有子弟入投天鹤宗和月庐宗,只不过他们在宗门里籍籍无名,……”
陈淮生皱起眉头:“你们这么做,不怕月庐宗和天鹤宗报复?还有这般情形,如何让我们重华派相信们闵家?”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宗族和宗门,两者利益,何为大何为上?
闵余荪也知道自己必然会面临这个问题,事实上这个问题对任何一个宗门,只要要招收宗族子弟为弟子的宗门,都要面对,除非只招寒门杂姓,其他一概不录,但这显然难以做到。
像滏阳道这边,基本上就是七八十个像闵家,或者略小于,或者略大于闵家这样的宗族在地方上占据主导地位。
如果以滏阳道接近二百万人的比例来计算,大概每年出生的道种大概在千人上下,那么这些宗族子弟大概占据了八成,而寒门杂姓只占两成,重华派不可能放弃八成比例的宗族子弟,而只招收两成的寒门杂姓子弟。
闵余荪叹了一口气:“陈道师,我先前就说了,我们的确有几名子弟在月庐宗和天鹤宗,但他们境界并不高,最高不过练气七重,可即便是这样他都不太愿意再把宗门内情况告知我们了,告知的也都是一些众所周知的情况,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当他在宗门内发展甚好,或者认为宗门才是他未来的归宿时,宗族也就置之脑后了,……”
坦然地迎着陈淮生的目光,闵余荪吐出一口浊气:“当重华派都成为大家心目中仰慕憧憬的修行圣地时,它根本无需担心,所有人都会自觉地下意识地拥戴忠诚于它,至于宗族,呵呵,像闵家这样的宗族,您觉得会对重华派有什么威胁么?再说了,闵家也一样希望重华派发扬光大问鼎一方,这样才能更好庇护我们闵家,可以说闵家希望能够和重华派做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很中肯,也很客观,陈淮生也知道是这个道理。
和大赵那边情况略有不同的就是河北之地这种非修行门阀世家的小宗族家族在地方上势力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