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去过一些,但并没有太深入,北地千年之前其实是与我们大赵之地是一样的,但是千年前那场大战,将很多地方给毁了,现在要想重新恢复起来很难,北戎人又是那种粗放地随便乱管,基本上对于绝域周围之地没有怎么实施有效的管理,很多凡俗百姓也都生活在绝域禁地周围的平原盆地和谷地中,……”
“这千年来,人口也增长了许多,现在大唐正在征伐北戎,北戎担心的是大唐可能借助大河之北悄悄潜入北戎,给他们在腰腹下扎一刀,所以将这片区域交给大赵,大赵宗门都得领这个情,而也断了大唐想要从南面直入腹地的想法,大赵一旦进入,就觉不可能容忍大唐也进入这一区域,自动成为北戎最佳的挡箭牌。”
王的分析相当精准,陈淮生也深以为然。
“北戎人居然也会想这么一记高招,但我们大赵似乎还不得不接受,没人能拒绝。”
“那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是被动迎接挑战,还是主动挑战敌人,又该先挑战哪一方?”赵嗣天更关心这个。
许暮阳和王都摇头,“要等到掌院师兄(师叔)到了之后才能知晓。”
正说间,一股子熟悉的威压进入小院,众人都感觉到了。
李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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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乙卷 意外之喜
看得出来李煜的精神状态很好,甚至可以说神采飞扬,这让众人都有些诧异。
这两年来,李煜时而闭关,时而出关,但不容否认,李煜已经成为了重华派的一根定海神针。
只要李煜在山门,重华派上上下下就能稳得住。
不过李煜虽然亲和儒雅,给人以淡定自若的姿态,但是他周近的人都能感觉得到,他承受的压力很大,尤其是这两年重华派日益恶化的险恶局面下,这份担子更为沉重。
不过今日李煜的风范气度截然不同,意气飞扬间多了几分轻松,甚至连嘴角的笑意也都掩饰不住。
“师兄(师叔)可是有喜事?”许暮阳和王都忍不住问道。
“有。”李煜微微颔首,环顾四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掌门师兄应劫成功,入登紫府了!”
所有人都惊得站起身来,不敢置信,但从掌院嘴里说出来,那就绝无虚言。
“啊?!”
“真的?!”
“那可就太好了!”
陈淮生惊喜之余,也是立即盘算现在重华派的态势。
紫府一出,可以说态势剧变,重华派就不再是边郡中小宗门,而是一跃从中小宗门向中大宗门迈进了。
紫府身份就有这么神奇。
王、徐天峰以及姚隶蔚三人是最兴奋的。
商九龄既是他们的授业恩师,又是掌门,现在入登紫府,意味着重华派地位稳固,险恶局面顿时得到改观,可以说这一场道会的风向都会发生改变了。
李煜摆了摆手,示意几乎要欢呼起来的众人稍安勿躁,脸色也沉静下来:“这当然是好消息,但也有坏消息,那就是其实白石门掌门楚天雁两年前就应该入登紫府了,但是白石门把这个消息隐藏得很好,而且其另外一名监门长老鲍应元也正在冲击紫府,只是不知道能否成功。”
众人脸色又都是一变,陈淮生和袁文博也都交换了一下眼色。
收到的资料中顺带介绍白石门掌门楚天雁情况时,对方也说得很模糊,只说十年前就是筑基巅峰了,寻求突破紫府,但是一直未有消息,两年前潜踪不知下落,疑似失败或者功成。
但鲍应元却因为没在此次白石门报名名单中,对方并未介绍情况。
若是楚天雁和鲍应元都是紫府了,那对重华派威胁依然巨大,但另外一家凌云宗恐怕才是最危险的了。
“凌云宗掌门高正存也一直处于匿踪状态,如果我们所料不错,这几年此人也一直是处于冲击紫府的状态下,但是究竟有否入登紫府却不得而知。”
李煜的话语再度给大家泼了一瓢冷水,也就是说,就算是掌门入登紫府,也许就只是把重华派从悬崖边上往里边拉远了两步,一样也没有摆脱危险局面。
“那掌院师叔,我们现在该怎么做?”陈淮生突然发声。
李煜微笑着看着陈淮生,“淮生,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
“弟子以为,掌门入登紫府之事恐怕也不必刻意隐瞒,无论凌云宗如何,但白石门肯定是我们首要敌人,掌门入登紫府必定对其心态造成冲击,此番我们正好可以借此机会向白石门发起挑战,纵然我们的实力或许还有一些差距,但是寻其薄弱之处,择机立威,彰我声威,却是最佳之略。”
陈淮生的话引来卓一行的质疑:“为什么不趁机打垮凌云宗,而要去挑战白石门?掌院师伯方才也说了,白石门实力仍然强于我们,我们这样去挑战白石门,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凌云宗?”
“白石门才是压在我们和凌云宗头上的大石,如你所言,白石门是强于我们,而且其侵略野心不会因此而收敛,如果我们表现得更为强势一些,也许就能迫使其把主要目标转向凌云宗,我们这个时候去打击凌云宗,岂非助纣为虐?何况以白石门现在的实力,就算是我们挑战甚至挫败他们几场,只会让他们更转向把目标对准凌云宗。”
卓一行脸上仍然是不服之意,但是却找不出合理的理由来反驳,一时间只能沉默下来。
“淮生之言颇有道理,白石门的动作不仅仅是白石门一家野心的表现,我们大概都能隐约感觉到,除了砀国府的朱家和连家也是他们的盟友,他们背后还有背景更深厚的盟友,甚至让九莲宗都颇为忌惮,我们现在要做的是什么,就是要尽可能打击白石门和其盟友的气焰,或者说让其感受到我们并非软柿子随意可捏,进而使得他们放弃把我们视为目标,……”
李煜没有再给众人多思考的余地,直接做了决定。
定下了目标,其实反而还简单了。
李煜没有提白石门背后靠山是谁,但是砀国府的朱家,宋州府的连家,却明明白白是站在了白石门的阵营中。
也许可以首选朱家和连家作为目标。
陈淮生的心思又放在了那份资料上,朱家和连家,相较于白石门,更像是一个软柿子。
这不就该避实击虚,或者说吃柿子捡着软的捏么?
对于陈淮生花六千灵石弄回来的这笔资料李煜也很满意。
六千灵石对个人来说,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对于一个宗门哪怕是小宗门来说都无足挂齿,重华派自然不在话下。
现在掌门入登紫府,重华派不说彻底转守为攻,起码也应该有一些改变的姿态。
对于那些个不断打压袭扰本宗的势力,就该适当做出反击了,而且利用这个道会,可以有选择性地予以反击。
只要你弟子实力够,完全可以理直气壮光明正大地挑战任何人,哪怕是天云宗的弟子也一样。
甚至连蔡晋阳都有些后悔是不是该报名了,不过陈淮生觉得蔡晋阳的选择是明智的。
一旦重华派去主动挑战对手,肯定要面临对手及其盟友的反扑,除非经过判定伤得无法上阵,那么就要承受这份挑战。
蔡晋阳的实力还不足以撑得起这样的挑战。
陈淮生求见李煜时,王也正在李煜屋里。
李煜没有让王回避。
陈淮生给二人行了礼之后,便道明来意。
李煜和王都是面带惊色。
这家伙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立即就要邀战朱家和连家弟子了。
看过资料的二人对朱家和连家的弟子情况也有了解,还是李煜先问:“淮生,朱云波是炼气四重,但在炼气四重上也浸淫五六年了,敢于入选报名,恐怕也还是有些底气的,你有把握?还有这个连剑中,其短剑诡刺术无踪无影,乃是一绝,你可要有思想准备啊。”
“掌院师叔是了解弟子的,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弟子知道这二人也是朱家和连家的翘楚人物,都是被悉心栽培的,既然他们敢报名,自然也要各种心理准备,朱家连家也一样,不能说他们跟着白石门助纣为虐,就不想付出任何代价吧?”
陈淮生话语里流露出来的气势也让李煜和王侧目。
王越发欣赏这个小师弟,虽然从未在一起习艺,但对方表露出来的这种昂扬斗志也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在外游历多年,好不容易破境筑基,也正是想要为广大重华门楣做一番事的时候,门中有这样的人才,自然是大为赞许。
“师弟有此信心雄心甚好,除了连家和朱家两人,你还有什么打算?”王忍不住问道。
“若是师叔和师兄觉得可以,白石门有几位我也想去捋一捋虎须。”陈淮生字斟句酌:“当然,我估计只怕没等我们走出去,人家肯定已经打上门来了,信不信我们去道宫挑战的申请没发出,那边的挑战就会先来,白石门现在气焰正炽,肯定会利用一切机会来打击我们和凌云宗,而我们的实力看上去显然比凌云宗还要弱一些,这吃柿子肯定会照着软的捏。”
王点了点头:“估摸着你们几位都会迎来来自各方的挑战,不仅仅是白石门,还会有其他……”
陈淮生心领神会:“师叔师兄放心,我有准备,甚至很渴望这一战的到来!”
王心中畅然,点了点头:“我刚回来,也没什么好东西给几位师弟,天峰和隶蔚不说了,你们几位也是初见,这里有几枚石鱼精卵,是我在北地漳水中无意拾获的,我是土性灵根,这东西于我益处不大,师弟是中性灵根却能有所裨益,你拿着……”
陈淮生吃了一惊,“这如何使得?”
“什么使不得,难道师兄给师弟们一份礼物还有什么不行么?何况也不是你一个,文博和佟童都有,拿着!”
王的坚持,让陈淮生只能拿着,但他也知道这石鱼精卵可不简单,是水土两性之物,本身灵力极厚,有补髓壮骨之功效,胡德禄的淬骨花费不小,而且耗时甚久,若是有此物,走壮骨之术,无须淬骨,一样可以达到效果。
更为重要的是这石鱼精卵可以孵化,但是对孵化条件却很讲究,也不知道将其置于赤岩火浆中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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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乙卷 异宝龙皮
按照道会的规则,在上元节五天正式开始报名挑战,包括并从正月十二开始进行个人挑战赛,然后从上元节当前开始宗门世家赛与个人挑战赛并行。
赛场设在大校场和道宫后的广场上。
大校场规模宏大,垒砌起了十二个土台,作为个人挑战赛的场地,可以同时容纳十二对选手同时开赛。
而道宫后广场上则有四个规模更大,容纳观众更多的擂台,可以同时供四场开赛。
报名挑战赛后,头一天就会开赛对战情况张贴出来,如果有异议可以及时申诉。
正月初十开始报名,正月十一一大早,可以想象得到道宫外的公告栏外又是人山人海。
天尚未亮,叹了一口气,看着身旁沉沉入睡的丽人,陈淮生强忍住内心的煎熬,才从被窝里钻出身来。
难怪说温柔乡是英雄冢,这般情形,作为血气方刚的男儿,又有几个人能忍得住?
险些就又要抱着丽人晨练一番,如果不是想到真正的早课还在等着自己,陈淮生真的要爆发了。
小心翼翼地替宝旒掩好被褥,又把宝旒从被窝里伸出来宛如羊脂玉肉冻一般的胳膊塞入被褥中,这才蹑手蹑脚地出门,进了隔壁的修行室。
看到陈淮生出门,方宝旒这才睁开眼来,眼中满是温存笑意,坐起身来,任由颤颤巍巍的两团雪丘迎风而立。
今日就是公告栏公示明日挑战赛的情况,方宝旒虽然不关心那般情形,但是却也知道自己情郎从明日开始便会为重华派打生打死了。
虽说这种切磋不至于致命,但是控场道师如果水平差一点,轻伤甚至重伤都不是不可能。
她自然是担心自己郎君的。
她也能感觉到情郎的修行境界变化,正因为是感觉到情郎在自己这边歇息,每日阴阳相济,龙虎交会,对郎君大有裨益,她才没有坚持让陈淮生回重华派驻地去。
穿好胸围,又在被窝里着好小衣,方宝旒才翩然下床,她得替情郎准备早餐。
羊脂韭饼和酥酪,外加一大碗鱼肚羹。
羊脂来自大角奔羊的羊脂,韭菜来自专门用灵泉灌溉出来的春叶小韭。
酥酪则是来自汴京城中专门有人饲养的拐角滩羊所产奶品。
这也是一种无品妖兽,但经过长年驯养后,能够大量产奶,用这种羊奶制成的酥酪,价格不菲。
鱼肚羹就不用说了。
金明池中所产首鱼是肯定买不到的,早就被皇家和大宗门大门阀预定一空,但是挨着金明池周边还有许多小湖沼,甚至在城外也有许多引五丈河和汴河之水,佐之以灵泉水,用来养殖灵鱼,如黑泽潭鱼、太乌团鱼等,渐渐也成为了一种极好的谋利渠道。
这汴京城中如此多的修真和道种,自然也不缺有钱人,喜食灵鱼的不少,当然也成了一个产业。
陈淮生行功完毕出来的时候,正看着一桌饭菜。
一盘羊脂韭饼也是他最喜欢吃的,别看饼不小,但他每天早餐也能吃下去五六个,一大碗鱼肚羹,正好溜缝儿,再加一盒酥酪开胃,简直是人间仙境生活。
他真有些担心自己在这里呆久了,这道会结束,自己回朗陵山门里怎么能适应得过来?
方宝旒看着陈淮生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地将桌上所有一切吃个干干净净,心里更是高兴。
抹了一把嘴巴,陈淮生起身,叹息了一声“此间乐,不思蜀啊,今日悟懂了。”
方宝旒白了一眼陈淮生:“一顿饭就把让师弟如此满足了?”
“不,这不是一顿饭的事儿,还有昨晚……”陈淮生眨了眨眼睛,方宝旒大羞,饶是夫妻之实早就有过了,但这般闺房私语说出来,还是让她娇羞无限,举拳捶了陈淮生一拳,却被陈淮生拉住,“师姐误会了,我是想说从昨晚到今早,点滴入心,难以自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