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阵纹,乃是姬冽搜罗天下巧匠,光大匠师就聚集了十五人,其余无算,耗费三年光阴才算刻录而成。
先在在东极磁石上试验,为此耗费的东极磁石就足以堆满太极殿,最后才刻录在东极磁精上。
发动此钟,只需震动的气波,暗合阵纹。
许易筋络虽废,尚无真煞二气,但其劲力无双,要震动气波并非难事,早在穿入此界前,便修习得精熟了。
此刻,处心积虑,瞬间就激荡出了音波,攻击全场。
站在最近的白袍公子,更受了重点关注。
音攻之器,最是难求,音波荡出之际,便连见多识广的白袍公子也震惊了。
音波荡出,出其不意,许易谋划许久,搏命之际,岂会走神。
第一道音波群攻,第二道音波专攻白袍公子,音波才出,他也飞身上了机关鸟,早擒拿在手的珊瑚角,瞬间朝白袍公子后背划去。
他不敢赌白袍公子无有法衣护体,索性直接用珊瑚角破障。
珊瑚角犀利,果真透破白袍公子的防御魂衣,大手探出,精准地捏住了白袍公子的大椎穴,珊瑚角趁势抵在白袍公子咽喉间。
说来繁复,一切皆在电光石火中完成。
白袍公子震惊未落,便已落入敌手,他便是做梦也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竟会为区区凝液小辈所擒。
白袍公子气得脑仁发胀,他思考过许易太多的应对手段,唯独没思考过许易敢暴起发难。
区区凝液小辈,在眼前这种局面,除了搬动唇舌,怎么还敢动手?嫌死得太慢么?
他却未料到,许易将此策的最多胜算,便是压在了“出其不意”四字上,没有人认为他要下手,便是他得手的关键。
“小贼,找死!”
“你敢阴我!”
“本尊誓要将你一寸寸活剐了。”
“看到了没,看到了么,本座,老子早就说过是这奸猾小贼弄鬼,你们偏不相信,如此奸险小人,若不除之,必成我淮西府大患!”
“”
整个场面,好似开了锅,一片沸腾。未完待续。
第八章 游戏
“都给老子住口!”
宋大使一声暴喝,可怖的气浪,将方圆十丈的树木尽数摧折。
他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看一场热闹,竟会看出这等天大的祸事来。
难道一次出门不看历法,危害就如此之大?
“希禽门的小辈,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嘛,本官限你十息之内,将人放了,否则惨痛的后果,一定会在你身上发生。”
宋大使怒声道。
许易还未说话,白袍公子先蹙眉了,怎么早没发现姓宋的是这般货色?
“宋大使是吧,你要开玩笑,某可没功夫,我只知道一旦我放了此人,惨痛的后果才会发生。”
许易没急着离开,全因宋大使。
这位上官威风赫赫,一语既出,满场尽皆俯首,显然是个大人物。
而观先前情状,这白袍公子显然能和宋大使分庭抗礼。
好容易逮着个大人物,以许易占便宜没够的脾性,岂会就此离去。
“你,好,你真是活腻了,小辈,你可知道本官是谁,你得罪了本官,你以为还能活着出去”
宋大使气得满脸青筋狂绽,简直就语无伦次了。
不知多久,没人敢这么和他说话了,这凝液小辈当真罪该万死。
“大胆,敢如此和大使说话,左右,还不与我拿下此贼。”
一位红袍壮汉肃声喝道。
他心中无比窃喜,抢得先机,这可是千载难逢拍宋大使马屁的机会,咦,怎么那帮蠢货还未反应过来,和某抢功。
念头未落,宋大使狂怒的老脸,已到了近前,随即,一只大脚直直朝他心窝攒来,他竟连躲也不敢躲,直直被那大脚踢中,轰得一声,如炮弹一般,弹射入了林中。
宋大使怒气不减,“没本官命令,敢胡乱动作的,下场便是如此!”
白袍公子的身份,旁人不知道,他也不知道,但他只知道此人乃是府主的客人,说要下来走走,他费了老大关系,才疏通关节,得了这待客的差事。
无他,连府主都待之如客的年轻人,背景可想而知,若是结好了此人,岂非得了天大臂助。
可宋大使想破脑袋也未料到,在自家地头上,竟会翻了船。
这位徐公子若是出了问题,以府主的脾性,他很轻易就能想到自己的悲惨下场。
“废物!”
白袍公子低声骂道,却不是骂那红袍壮汉,而是骂宋大使。
这位宋大使越是在意他,他脱身的几率就越低。
许易知道此人精明,听出了弦外之意,冷道,“阁下勿急,且当一当某的护身符,稍后自会放你。”
白袍公子忽然笑了,俊俏的脸蛋笑道有些晃眼,“我不急,本公子急什么,好容易遇到个有意思的,怎么能就此结束。”
“是嘛,不过,某却没工夫陪你。”
许易心头暗暗发凉,他不怕敌人怒,敌人狂,就怕遇到这样的,这俊俏的白袍公子明显心智极高,又是个滚刀肉,定然难缠,“某劝你闭嘴,若你再多言,某可就不客气了。”
“你现在也没见你客气,不急着逃,是憋着劲儿,想讨好处吧,这办法不错,你狠些要,有姓宋的在,保管都答应你,不过事成之后,可得分我一半。”
白袍公子微微一笑,悄声道。
许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太知道这种时刻,不怕别的,就怕反常,反常最乱心神,心神一乱,一切皆乱,“你再多说一句,某便赏你个耳刮子,不信你可以试试。”
白袍公子笑容顿敛,骤起阴霾,方想开口,立时又忍住了,终究不敢再挑衅。
有时便是如此,有人不将性命放在身上,偏生不敢失了颜面,白袍公子显然是此类。
终于掐住了此人的脉,许易稍松一口气。
“鼠辈,你敢动徐公子一根毫毛,某对天起誓,必将你挫骨扬灰!”
宋大使指天画地。
许易懒得听他罗圈起誓,“少说废话,我现在需要一些这样的绳子,来捆住这位徐公子,你总也不会希望我一个失手,伤了这位公子大爷吧。”许易晃荡一下掌中须弥戒上缀着的绳索。
此绳索,他并不知名,却试过其坚其韧,纵使他奋起霸力诀,聚力半晌也扯之不断,还得珊瑚角隔断,料来用来捆绑感魂境的强者,必定足够了。
宋大使气得发抖,这是什么要求,这人莫非是天生的熊罴胆子,完全视自己如无物。
“和你说了少啰嗦,时间久了,我会累,会陡,若在这位白嫩嫩的徐公子脸上划一道,又当如何是好。”
许易威逼道。
“速速与他绳索,宋大使莫非要害死徐某呼。”
徐公子终于忍不住插言,他实在是受不得许易的爪子直接抓在自己大椎穴上,那粗糙的皮肤,比十万头毛毛虫还可怕。
被捆绑着,反倒是解脱。
徐公子亲口出声催促,宋大使终于急了。
救人是一定的,事发瞒不住也是一定的,他还尚需要徐公子将来在府主面前美言脱罪,如何敢恶了徐公子。
宋大使一着急,效力其大,不多时,一捆完整的被呼作“地筋索”的绳子,抛给了许易。
听得“地筋索”的名号,许易彻底放心了,此物他在万宝杂记上见过,乃是一种奇异地底植物,取其根筋结成的绳索,论其坚韧,数十倍于缚蛟绳。
在许易的吩咐下,徐公子乖乖地将自己缚紧。
许易道,“我知道你本事不若是能一息之间挣脱这地筋索,许某也认了,若是挣不脱,光靠你的透体煞气须杀不死许某,你若不信,大可试试,一旦许某不死,许某先就得送你上路。”
徐公子身份不凡,修为更是跨入了感魂境,谁也不知道他藏了什么手段,许易先将话说死,就是防备徐公子狗急跳墙。
徐公子轻笑一声,“看来你挺心虚啊,放心,我说了,和你还没玩够,游戏才开始,急什么。”
许易瞪他一眼,转视宋大使道,“还愣着做什么,这姓徐的,你赎是不赎,若是不赎,许某立时就走,若是赎人,赶紧开价。”未完待续
第九章 出血
宋大使简直要晕了,这是什么二百五,明明是他绑了人,反倒让受害人开价。
他却不知道,许易初到贵宝地,根本摸不清门道,倒是知晓灵石珍贵,却不知如何索价,贸然开了价格,要么引人发笑,自己吃亏,要么离谱,无法达成。
万言万当,不如一默,索性将这皮球踢了开去。
许易话音方落,徐公子俊眉一跳,若有若无的欢喜爬上眉梢,传音道,“蠢货,要十颗灵石,姓宋的才领的薪资。”
许易扫了徐公子一眼,心头忍不住发寒。
他竟有了和宋大使一般的感觉,这绑匪不似绑匪,肉票不似肉票的感觉,实在太不好了,叫人摸不着底。
“三十颗灵石!”
许易朗声道。
“好小子,竟会狮子大开口,姓宋的未必拿得出来。”
徐公子传音。
许易传音道,“你给老子闭嘴,传音也不成。”
“痴人说梦,你要张口吞天不成。”
宋大使双目通红,恨不能一口活吞了许易。
许易道,“莫非这姓徐的,在你宋大使眼中,尚不值三十颗灵石?那成,你肯不买,许某去寻肯出价的买家去。”
当下,抓过机关鸟鸟头处架着的操控盘,便要催动。
宋大使急疯了,“买,买,不,赎,赎,本官赎了。”
话罢,扫视全场,“都愣着作甚,本官哪里掏得出三十颗灵石,诸位,有一个算一个,都支援我点儿,说好了,这算借的,回头宋某必定奉还,当然,全凭自愿,绝不勉强,宋某身为纠风副使,绝不执法犯法。”
此话一出,满场立时结出一张张苦瓜脸来。
全凭自愿,还绝不勉强,随后跟着个纠风副使,这话都出来了,这不等于硬抢么?
三十颗灵石,这是何等的天价,场间有十余个门派的高层,他们一月的供奉尚不及此数的十分之一。
“怎么,信不过本官的为人,飞虎门的陈副门主,莫非某在你面前,这等脸面也无。”
狗急跳墙,人急上房,宋大使被逼急了,一脚将官威,风度踢飞,竟开始点名了。
西北向的一位高冠老者皱紧的方脸顿时盈出热烈的笑来,“大使说得哪里话,陈某早就准备好了,五枚灵石,以助大使,算是宋某孝敬的,归还之事,无须再提。”
说得豪迈至极,隐在袖中的大手却要掐出血来。
五枚灵石,想想都肉痛,可不出行么,前番他做下的烂事,全靠这位宋大使才摆平,若不出血,回头可就得输命。
宋大使大手一招,五枚灵石朝他飞去,面有不予之色,“陈副门主慎言,本官说了,此是宋某借的,众目睽睽,众耳在畔,你不要还,置宋某官声清名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