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凡间来 第222节

许易微笑道,“某来许易,添为神京商号紫陌轩之东主。”

噗通,牛爷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惊恐地望着许易,如见妖魔。

“什么,你就是许易,做出天下风云出我辈的许易?做出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的许易?做出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的许易”

安庆侯爷激动得浑身直颤,体如筛糠,每说一句许易的名诗,眼中的光芒便盛上几分,到得后来,一双眼球亮的快要赶上穹顶上的流光暖玉。

“正是区区,没想到区区薄名,连侯爷也知晓了。”

许易抱拳说道。

“薄名?许先生,您太过谦了!如果说您的名气也只是薄名的话,天下可还有有名之人。”

安庆侯激动了,拉着许易大手道,“许先生,您可不知道,我有多高兴,您能来,真真是蓬荜生辉,蓬荜生辉啊”

安庆侯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了,此间若是蓬荜,天下哪里算华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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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四五章牵挂二三 贺loushif萌

然则,安庆侯爷却管不了这许多,满心满腹的激动和兴奋,如潮满堤,冲得快要晕厥。

许易没意识到他自己如今到底有多大名气,但安庆侯知道。

诗仙词圣之名,可不是一个两个人吹捧而成的,此乃公认。

当今之世,不论贵贱,皆好诗词章,往往一名篇出,而天下唱。

像许易这般一出手便是旷世佳作,必定要万古流名的人,大越历史上还不曾有过。

偏生许易自名大炙后,几乎不曾再露过面,引得各方越发翘盼,甚至后宫之中,也聚齐了大量的拥趸。

安庆侯弄出如此大阵仗,可不就为了自抬身价,洗刷俗名。

可还有什么比传说中的诗仙词圣亲自给他安某人捧场,还要来得更加荣光。

更何况他那久居深宫的老姐姐,也是此人的忠实拥趸,若此人来参会的消息传到宫中,安庆侯爷少不得在自家姐姐面前大大露脸。

“侯爷过奖了过奖了,对了,不知侯爷找寻许某,所为何事?若是道歉,大可不必,相信牛管家也是被小人蒙蔽,十万金的赔偿定是跟我开玩笑。”

许易睚眦必报,岂会放过姓牛的这条疯狗。

安庆侯爷这才想起自己来找这位是为寻仇的。

“啊呀,十万金,什么十万金,牛二,你给我说清楚。”

安庆侯爷恨不得生吞了眼前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蠢货。

“误会,误会,全是误会啊”

牛爷瘫软在地,宛若烂泥,哪里还有半点的嚣张跋扈,不住自掴耳光。

岂料。他越是这般自罚,安庆侯爷越是恼火,伸手招来警卫,“此人已失心疯,速速锁入幽牢,终身幽闭!”

“侯爷。不,不”

牛爷还待求饶,安庆侯已要气疯,指着两名警卫,颤声道,“你们他妈的都是死人么?”

两名警卫这才醒悟,眼前这位,已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牛爷,而成了人人可踩的牛粪。

左边身壮如牛的警卫。一个箭步,啪的一脚踢在牛爷太阳穴处,整个世界彻底清净了。

牛爷被拖走了,安庆侯爷不停地冲许易致歉,摆足了礼贤下士的风范。

“无妨无妨,侯爷秉公而断,在下佩服之至,侯爷身为东主。重任在肩,岂可因许某一人。而冷落大家,侯爷且自去,稍后咱们再聚,实不相瞒,来得仓促,在下腹中甚饥。恰好满桌糕点可口,在下吃的口滑,正要一效饕餮,还望侯爷成全。”

许易如何耐烦和安庆侯交际,纷乱一了。便要图清净。

“哈哈,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古人诚不欺我啊,啊哈哈,痛快,和许先生说话就是痛快,不瞒许先生,今次的糕点从选材到名师,皆是我亲自把关,味道一绝,旁人自要风度,享不了这福气,倒是许先生心无挂碍,佩服佩服。好,程某就不打扰先生享受美食,咱们稍后再聚。”

说着,安庆侯爷一抱拳,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安庆侯既去,许易又啃了十余盘糕点,各式花色都尝遍了,这才停住,捡了两杯醇酒,自寻了偏僻出坐了,静待拍卖会到来。

酒水微红,触口冰凉,到喉间要化作一团烈火,入腹又成暖流。

烈焰红唇,真像是被美人吻了一口。

一杯酒入腹,感觉大好,许易又招来侍者,要了两杯。

这回不再满饮,改为浅酌,眼前华灯如幻,丝竹悠扬,喧腾欢闹,皆未入他眼来,反成了他于闹中取静的绝佳背景。

紫水晶制成的酒杯,映照着穹顶上的暖玉流光,在许易双眸之间,幻出一片星河,渐渐地,安宁的思绪便沉浸在这星河之中。

如一团繁乱的细绒,揉进水中,一点一点缓缓铺开。

最焦心的事,夏子陌的安危,几度生死相托,这份浓重的情意,已化作了深刻的眷念。

然天大地大,便是他想找寻,亦无从下手。

唯有静待瑞鸭到来,然则,他既盼瑞鸭到来,又希望瑞鸭别来。

不来则是无恙,来则

抛却此事,修行上的事,也让他萦怀。

受限于疤面道人的身份,他的压箱底绝招皆不敢使用,若是对敌,简直就是自捆手脚,这便是天大麻烦。

莫非又要动用阴极经,再学一门绝学,许易不认为这是个好办法,贪多嚼不烂,不败金身和星移斗转,他还都只练了个半吊子,哪有精力他顾。

更何况,纵使有无量之海,坚韧灵魂,也并非所有绝学皆能速成。

这又是桩糟心事。

此外,秋娃近况如何,他也颇为牵挂,虽说小丫头失去了记忆,在他心中,却还是那个让他深深牵挂的秋娃,跟着紫寒仙子,料来不会受委屈,只暗暗道,待闲暇时候,再去探望。

阴极珠,许易从上面得了不少的好处,但总归是了尘的临终托付,他暗道不能占便宜没够,忘却初心,打定主意,待答应陆善仁的站班之事了定,便立时奔赴天佛国,将阴极珠归还天禅寺,也了却心中的一段挂念,亦算告慰了了尘的在天之灵。

如麻的心思一丝一缕的展开,捋顺,许易心绪好了不少,两杯酒喝干,正待再要,却见缓步而来的晏姿,身后跟着四五名贵公子,一身绿衣的晏姿清新的好似湖面掠来的晨风,被一堆俗物围裹着,画风极是不对。

“小晏这边。”

许易招招手。

晏姿本就奔他而来,先前被迫离开,便老大不乐意了,又怕耽误公子大事,这才离去,待见公子事罢,竟安坐在僻静之地,大吃二喝,向来恬静的晏美人心中竟也生出一股怒气。

此刻,许易一声招呼,晏姿脚下加速,几位贵公子重重地盯了许易一眼,彼此尴尬对视,四散开去。

到底是有身份的公子哥,欢场yan,几是本能,惹怨上身,便成笑话了。

“没想到小晏挺受欢迎,这就对了嘛,不能总闷在家里,多出来走走才好。”

许易微笑着打趣。

第四百四十六章 干女

晏姿俏脸微红,一旋身,在许易对面坐了,低垂的眸子射出的余光,落在水晶杯倒映的硬挺的瘦脸上,痴痴地再挪不开目光。

许易只道晏姿羞涩,便不再打趣,招来侍者,堆了半桌的糕点,数杯酒水,“逛累了,吃些吧,看得出来,是用了心的,不过比小晏你可就差多了。”说着,拿过一块雕成紫燕的酥糖,朝晏姿递来。

晏姿接过,糖未入口,却已甜到了心中,低垂的俏脸布满霞光,许易埋头吃喝,不曾注意到这绝世风情,却有人瞧得直了眼。

“素水扬清波兮,信风扑面,秋月映梧桐兮,我见犹怜。”

隔着三丈远,许易便觉一股酸腐朝自己脸上猛扑,抬眼看去,却见四人簇拥一堆。

最边缘的华服公子,正是先前围拢在晏姿身边的,正低声跟中间那位气势不凡的中年说着什么,声音虽轻,许易却听得分明,竟是在献宝,而所谓宝物,正是身边的晏姿。

气势不凡的中年左右,各立着一人,左侧是个青衣长者,三缕长须,面容清癯,颇有高人风范。

右则那位是个儒服公子,面容微胖,玉带博冠,颇具威严,方才的酸词,正是此人口中吐出,边吟边摇晃着头颅,许易看得真想拿鞋拔子抽他的圆头。

晏姿也察觉到不对,扬起脸来,岂料这一扬脸,那气势不凡的中年双目竟迸出华光,重重一掌拍在那拉皮条的华服公子肩上,将他半边身子拍得一歪。

那华服公子冲气势不凡中年一抱拳,大步行到近前,“这位小姐请了,鄙人东营伯世子熊发。特来给姑娘道喜了。”

“你就是东营伯世子?”

许易猛地站起身来,满面震惊。

熊发先吃了一惊,继而心中得意,倨傲地点头,“正是熊某,阁下何事?”

许易道。“不对吧,没听说过东营伯家里有子弟在作春院的营生呀。”

“嗤”

晏姿掩嘴轻笑,全然没想到素来雅正经的公子,竟有这般促狭的一面。

“你!”

熊发涨红了脸,死死瞪着许易,恨不能平吞了他,“鼠辈,可敢报上名来,若想活过今日。赶紧滚蛋。”

“什么时候宜春院的老龟也有这般声势了。”

许易淡然道,缓缓坐了回去,翘着二郎腿,端起酒盏,轻轻抿一口。

熊发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双鱼眼瞪得快要从眶里掉出来,偏生眼神却杀不死人。

“小子。看你面生,便知你是外来户。我提醒你一句,别当神京是你们那一亩三分地,当心死也不知怎么死的,本公子今天就让你长个见识”

威压不管用,熊发只好抬出某人名号,岂料一番话未完。那边三人却等不及了,缓步走上前来。

“小发,某非没将本王意思传到?”

气势不凡的中年沉声道。

一个“本王”自称,着实将许易惊到了,此人麻衣布鞋。头绾布带,装扮极尽寒酸,却有着如此显赫的身份。

转念,许易又想,不对,大越从不分封王爵,既是成年皇子,也不过是郡王的身份出外,唯一的王爵杀生王姜恨天,得封不过半日,便遭暗算。

眼前却迸出个“本王”来。

熊发窥见许易眼中的震惊,气势再度飙涨,“小子,莫非你连当今大越皇室宗正濮安仪王的名号也没听过?”

许易暗道,原来如此。

濮安仪王的名号,他自然听过,前任濮安仪王乃当今天子的长兄,相传先帝曾有意传位于前任濮安仪王,而前任濮安仪王志不在天下,故而退让,才有了当今天资的践位。

传言不知真假,当今天子和前任濮安仪王感情极好,乃是事实,濮安仪王的名号便是当今天子所赠,然碍于祖规,濮安仪王的名号并不见于宗蝶,然濮安仪王确是按超郡王的规格,享受皇室待遇。

“王爷请了。“

许易起身,淡然抱拳。

他吃惊只是陡闻“本王”两字,有些挑战他的认知,并不敬畏对方的身份。

当今天下,武者为尊,强者称雄,他连感魂老祖都灭了一口,区区一个假王,又岂会让他生出敬畏之意。

“嗯?”

濮安仪王发出沉重鼻音,清癯长者和高冠儒生齐齐一凛。

“大胆,小辈敢如此无礼?”

熊发怒气勃发,心中却快意已极,谁不知濮安仪王表面上素服简装,实则最重威严,眼前这小子看似礼敬,眼中竟无一丝敬畏之意,岂非找死。

许易道,“我与王爷问好,如何便是无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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