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鼻青年冷嘿一声,“小子你墨迹什么,牛爷都出面了,你还废什么话,我看你就是个雏,怕是连牛爷是谁都不知道,老子来告诉你,让你的长长见识。商盟盟主安庆侯爷你该听过吧,牛爷正是安庆侯爷府上的二管事,整个商盟谁敢不卖牛爷面子,好叫你小子知道,今天这万国厅的警卫,全归牛爷负责,咱牛爷一句话,任你是谁,都得麻溜滚蛋”
“我当是什么人物,原来是安庆侯府看门的牛大爷,失敬失敬。”
许易微笑,抱拳。
彪悍中年眉头微皱,盯着许易道,“小子,现在我真的有点烦你了,今天是侯爷的好日子,牛某不想弄出不愉快的场面!”
牛爷很自信,无与伦比的自信,他没见过许易,也知晓神京藏龙卧虎,可他牛某人是谁,是安庆侯爷的人,安庆侯爷是谁,是当今太后的亲弟弟,商盟领袖,就算许易是哪家王公世子,他牛某人也不怕。
更何况但凡神京有字号的,哪个他牛某人不知道,此人顶上天不过是八大世家的核心子弟,纵是世子,他牛某人梗着脖子惹了,不信侯爷会不为自己做主,除非侯爷想要自家内宅起火。
“不巧,我现在偏偏就想看到不愉快的场面出现。”
话音方落,许易径直从牛爷和鹰鼻青年二人身边抹了过去。
“!”
牛爷气得终于绷不住风度,飚了脏口,岂料话音未落,惨叫声便要从喉间飚出,亏得他手快,死死捂住了嘴巴,疼得眼泪都飚出来了,再朝左脚看去,前脚掌完全扁平了,上好的云绸纳的宝鞋,完全粉碎,稀烂的碎肉,骨渣从鞋侧挤了出来。
未完待续。
第四百四十三章 不可戏?
更让牛爷惊惧的是,他忍住眼泪,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却捂不住鹰鼻青年的嘴巴,一声凄厉地嚎叫迸出,竟将雅致的丝竹之音嚎停了,宽阔的大厅瞬间安静,无数道眼神,朝这边投来。
牛爷的眼泪彻底憋不住了,哗哗下落,急得心肝都痛了。
他的确位高权重,负责此间的警卫工作,先前和许易对峙,许易若是敢来硬的,他就敢招来侍卫,把许易给请到僻静地方再收拾。
可万没想到那青服小子竟是这般蔫坏,使出踩脚这等小儿把戏,一踩即走,人影都捞不着。
留下他牛某人自己,对着这满地鸡毛,他是牛爷不假,可牛爷再牛,也不能砸牛爷他主子的场子啊。
“诸位诸位,小小误会,交流继续,继续,程某招待不周”
一个中年人高声说话,冲着众人团团抱拳,此人体型富态,蟒服玉带,不是先前登场的安庆侯爷,又是何人。
安庆侯爷发话了,音乐再度响起,场面再度恢复了原状,只是暗里,不知多少眼神朝这边瞧来。
不待安庆侯爷近前,牛爷先招来两名警卫,悄悄坐了个抹脖的手势,还在惨嚎的鹰鼻青年立时被捂住嘴巴拖了出去。
“牛二,你到底在干什么!”
安庆侯爷气得羽冠都被顶了起来,屠户出身的安庆侯不知多少年没飚过脏话了。
怒,太怒了,打破安庆侯爷的头。他也想不通自己最信赖的二管家,会在这等场面弄出这么要命的一出。
“侯爷。真真不是我的错,嘶嘶。打死我,也不敢坏您的好事,嘶嘶,是那,那小子和百炼门起来冲突”
牛爷强忍着剧痛,边嘘气,边颠倒黑白地将缘由说了一遍,吓得浑身冷汗如雨。
身为安庆侯的贴心人,牛爷如何不知道眼下的乱子有多大。
安庆侯出身不显。全靠当今太后诞下了而今的天子,才有了如今的显赫,寒门骤贵,免不了要受老牌贵族的冷眼。
如今因着当今太后的关系,安庆侯于去年,终于出任了商盟盟主,正是显赫无边。
今次的联谊会,可以说是安庆侯就任后的第一次大型活动,安庆侯因着出身。对外人的评价向来最是敏感。
为了弄好今次的联谊会,光耀安庆侯府的门楣,安庆侯爷甚至不惜说动太后,这才弄了这万国厅作今次的参会地点。
整个联谊会的排场。是怎么奢华,怎么大气,就怎么折腾。
原本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宾客眼中偶尔泛出的惊艳,屡屡戳中安庆侯的兴奋点。安庆侯正徜徉在这美妙的感觉中,享受着众人的恭维。那一刹那,他只觉自己终于彻底剥去了曾经杀猪匠的外衣,蟒袍加身,成了真正的顶级贵族。
其身飘渺,如置云端,爽得飞起,场子偏偏出了这么一出,满场狼藉和那凄厉的嚎叫,猛地将安庆侯从云端上扯落下来,啪的一下,摔在牛粪堆里,再见自己的贴心人也是乱源之一,安庆侯险些没活活气疯。
“牛二,我告诉你,若不是看你妹妹的面子,老子能活剐了你!”
安庆侯努力端着面容,掐了嗓子,宣泄着漫无边际的愤怒。
“全是老奴办事不力,多谢侯爷开恩!”
牛爷没口子求饶,又招来人手拾掇场面,间或往口中塞着丹药。
安庆侯显然没兴趣和牛爷废话,冷道,“到底是谁这么不给本侯面子!”
水轻尘走得很急,宏愿达成,她只想着快些脱身,好去家请赏,更急着实施报复计划,要看许易如何被逼得如水耗子钻下水道。
岂料越是着急,越出问题,还未穿出人群,她便撞在一位华服公子身上。
“小姐,走这么急,可惜了我这杯碧果浆。”
华服公子举着酒杯,俊美的容颜放着迷人的微笑,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水轻尘被酒水浸润的短裙齐根处。
“对不住,我有急事,麻烦让让。”
水轻尘不愿节外生枝,眼前这人她也知晓根脚,知道是个不好惹的,说话,便要离开,却被那人闪身挡住。
“急什么,衣服都湿了,不换上一件,这么回去,让兄看见了不好吧,再说,以兄的脾性,能让轻尘小姐穿成这般出来,实在令人不敢置信,莫非轻尘小姐是出来会情郎的。”
华服公子目光越发大胆,直直朝沟壑深处瞧去。
“公子。”
水轻尘娇吟一声,“您和远可是好兄弟,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戏,还请公子自重。”
水轻尘急得不行,却不得不耐下性子应酬。
说来,她也是命苦,逃的家,寻求托庇,甚至不惜牺牲美色,取悦那该死的衙内,甚至甘为妾室。
可那衙内依旧不把她当回事,照样寻欢作乐,甚至还邀请一帮狐朋狗友前来赏美,为了复仇大计,水轻尘如何敢和衙内翻脸,只好虚与委蛇,这位华服公子正是衙内的狗友之一。
且衙内天性奇妒,若是知晓水轻尘如此装扮出门,定然不肯干休。
华服公子道,“某可不知道什么朋友妻,不可欺,只知晓朋友妻,不客气,轻尘小姐天生丽质,我见犹怜,嫁于姓的,纯粹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某暗暗为轻尘小姐不值许久,今日偶遇,不一吐相思,岂非遗憾。”
“公子,此地岂是谈论相思之地。”
说话之际,水轻尘美眸微颤,艳光四射。
实则她心中急到不行,生怕被那煞星赶上。
华服公子一拍额头,“还真是我的不是,没关系,咱们是得找个僻静所在,恰好我家老头子在这里常年订有房间,嘿嘿,那里环境可是一流,保管叫轻尘小姐试过一次后,流连忘返。”满脸急色,拽着水轻尘的玉璧,便朝西侧游廊行进。
水轻尘巴不得逃离此地,也不挣扎,任由华服公子拽着,躲进游廊。
不多时,华服公子开启一间雅室,啪的将门拍死,抱起水轻尘便扔到暄软的大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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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四章 吞噬
“呆子,急什么,弄得人家湿漉漉的,总得让人家除掉衣服。。”
水轻尘一撩光洁如玉柱般的修长,抛个眉眼。
“嘿嘿,你脱嘛,我又不拦着你,不过,本公子保证待会儿你会更湿,哈哈”
华服公子y笑道。
“死相,转过头去嘛。”
水轻尘嗲声道。
“好好,我转过去,就你们女人事多,待会儿还不得任由本公子采摘,偏要多事。”
华服公子转过脸去。
霎时,水轻尘脸上媚态尽收,念头倾入指间的玉戒,一个墨色玉现在手中,拔除塞,一股人眼不可查,无色无味的气体,在空气中弥漫。
啪的一声,华服公子倒在厚实绵软的驼绒毯上,不省人事。
水轻尘一跃而起,伸脚踢了踢华服公子,冷哼道,“就凭你也敢来惹姑奶奶,若不是担心那远那废物多事,十个你,姑奶奶也了账了,待姑奶奶宰了姓许的,夺了家基业,定然你们一个一个全不得好死。”
说着,便轻飚出门,岂料玉手才扶上门把,胸口一凉,低头便见一根状若指甲的黑色硬物戳在自己胸口。
她艰难地转过头来,却见那华服公子面上浮现诡秘至极的笑容,又见那华服公子轻轻撮唇,胸前的粘稠而鲜艳的血滴化作血线,朝那华服公子口中飞去。
“你不是”
话音未落,水轻尘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她浑身的血液皆从的破口处透出,源源不断地朝华服公子口中汇聚,转瞬,整个人竟变成一张薄如蝉翼的皮囊。
华服公子钩住须弥戒,顺手将皮囊一卷,尽数收入魂戒。
与此同时,水轻尘的阴魂堪堪将聚成人形,却被华服公子用一双肉掌握住,如啃大饼一般。快速吞入腹中。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水轻尘这个活生生的人,便完完全全从这世上消失,没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出得门来。华服公子从游廊的另一个方向绕进会场,恰巧,拿着满满一大盘糕点胡吃海塞的许易,从他身边滑过,他微微颔首。一抹而过。
不多时,便有数人迎上前来,远远叫道,“二公子,可是让我等好找”
话至此处,华服公子身份不言自明,正是李修罗。
惜乎李修罗顶着朱二公子的皮囊,外人皆知许易和朱二公子的矛盾,李修罗和许易自不会蠢到同时赴会。
李修罗先至,许易后来。
而当许易认出水轻尘。遭遇水轻尘遁逃时,他虽未动,却及时传音知会了李修罗。
水轻尘纵使再有神通,亦无神仙之术,能未卜先知,就算她打破脑袋也绝想不到眼前这位和许易有着深仇大恨的朱二公子,会是许易派来终结他生命的死神。
有心算无心,且以李修罗这鬼王之境的鬼修,阴掉水轻尘自是易如反掌。
收到李修罗的信息后,许易的一颗心彻底安静下来。三口两口吃掉了盘中的灵蓉糕,又奔向了另一桌,抄起托盘便盛了半尺高的一堆,正待再倾倒入口。却听一声闷喝,“无耻小人,八辈子没吃过东西么,你到底是谁,怎敢跑到此处打秋风。”
许易回头,正是那位神态彪悍的牛爷。
此刻。牛爷须发皆张,死死瞪着许易,似乎只待安庆侯一声令下,他便要蹂身扑上,将小贼粉身碎骨。
“我如何能到此,那得问安庆侯爷,莫非我接到的邀请函,是商盟弄差了。”
许易淡定地冲牛爷身边的富态胖子说道,对方的蟒袍玉带,已经出卖了身份。
虽是临时到来,许易也在半道上补了课,知晓安庆侯爷何等人物。
“商盟如何会差,你这小人,还敢弄嘴,还不速速给我退下,跟我去刑部领罪!”
牛爷想要怒喝,却又不敢高声,生怕惊扰他人,掐着嗓子吐着豪迈之词,心情狰狞却要作出淡然之色,两片眉毛可算倒了大霉,弯也不是,直也不是,搭在脸上,极是滑稽。
许易却不理他,冲富态胖子抱拳道,“想必这位就是安庆侯爷了,侯爷教导得好下人,主子未发一言,倒叫下人喧宾夺主了。”
“你!”
牛爷怒极,两撇眉毛几要飞起,“还敢挑拨离”
话音未落,却见安庆侯爷面如寒霜,如看死人般瞪着自己,牛爷一颗大鹏展翅的雄心,瞬间猥琐成小鸡吃米的恬静。
说来,非是牛某人不知进退,实在是生平未受如此之辱,吃如此之苦,气得蒙圈了。
安庆侯爷冷冷瞥了牛爷一眼,双眸再度在许易面上凝住,“恕程某眼拙,还未请教尊驾高姓大名。”
安庆侯爷虽是出身屠户,到底也坐了几十年贵族,再是识浅,也历练出些城府了。
眼前的事,极是反常,让他不敢不小心。
常人听说他安庆侯爷的身份,根脚,无不肃然起敬,眼前这人实在太过平静了,明明知晓了自己身份,明明和自己结下了过节,还能如此淡然,一副稳坐钓台的从容,单凭这气度,便叫安庆侯爷不敢小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