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他马的,老子也是堂堂世子爷,你们他马谁在自己的地头上不是一方霸主,给他马姓张的当孙子,操性,凭他马什么。”
段天岱声嘶力竭地鼓吹,这一下彻底把气氛挑起来了。
南学社凭空冒出来,要抢大家花了巨大心力好不容易才建起的五灵平衡之地。
谁心中不窝火!
只不过是碍于张君越这两个月来建立的权威,无人敢反抗罢了。
如今,许易一带头,直接踹翻了张君越,瞧得众人正热血上涌,铁大刚和段天岱再一扇呼,立时群情激愤。
尤其是段天岱的扇呼,简直直入人心。
三十六房的这帮学员,并非是始终生活在底层,早被压榨得麻木不仁。
恰恰相反,他们一个个都出身不凡,颐指气使惯了。
只是在学院连续的套路的捶打下,磨掉了脾气,又被各种严酷规章管束,为自身利益,弄得束手束尾。
如今,段天岱一煽风点火,骨子里的憋屈全被引爆了,众声呼啸,唬得齐辉、佟普面如金纸。
实在是他们平素太为人不善,张君越身为房长,此时遭厄,竟连他同舍的也没人替他出头。
还不是这家伙作威作福惯了,早已弄得民怨四起,他自以为掌握着绝对权力,却没想到只一人揭竿而起,他便罩不住场面了。
“洪督导来了,洪督导来了!”
不知谁发一声喊,全场俱震。
“谁他马传的信?”
段天岱怒骂。
“是某,尔等如此作乱,心中可还有院规。”
说话之人正是始终不曾表态的最后一位副房长龙岗。
龙岗始终没掺和,是因为掺和不上。
有张君越,齐辉,佟普捧南学社的臭脚,他根本抢不上槽。
可此刻,许易的带领下,三十六房的学员集体造反,简直是挑战现有的权力结构,他的利益自也受损,岂能不管。
当然,他暗中传信,叫来洪督导,还有另一层深意,张君越出了这么大的丑,岂能不让洪督导亲眼见见他张某人的领导能力。
此为一石二鸟。
“定叫尔等后悔莫及!”
齐辉不去想龙岗的心思,气势狂涨,指着一干三十六房的学员,怒气勃发的叱道。
才瞧清洪督导那张炭黑的方脸,众学员心头的热血,便如潮水般退却。
几位房长,归根到底,还是学员,即便有威望,也只有限。
而洪督导令行禁止,掌赏罚总权,几位房长和他根本没有可比性。
“又是谁在惹事,龙岗,你说!”
洪督导身子还未落稳,便寒声喝叱。
龙岗正要搭话,一道影子迎着洪督导狂飙而来,凄厉地叫道,“是他,是许易,督导你看,你看”
“什么怪物!”
洪督导唬了一跳,后退几步。
那影子道,“是我,我是张君越啊,督导,这都是许易打的,他敢对我动手哇”
正是张君越从坑里爬了出来,此刻,他一张脸无比恐怖,完全开了花,且无比肿胀,没有半点人形,难怪洪督导甫一见面,吓了一跳。
洪督导咳嗽一声,身子忽地转了过去。
“督导,您这是?”
齐辉拦住洪督导去路。
“我才想起来,还有个重要会议,这点事,你们商量着办,总之,要讲团结,不能闹出大乱子。”
洪督导说话儿就要走,齐辉,佟普,龙岗三人如遭雷击。
这个时候,洪督导怎么能这样表态,能表这样的态?
张君越扑上来,扯住洪督导衣袖,“督导,今日之事,您必须做主,否则便是闹上训堂,我也定不干休。”
张君越以为洪督导是不愿事态闹大,想要压在三十六房内部消化。
可若如此,许易受到的惩罚,必定有限。
张君越受了此等奇耻大辱,如何肯答应。
在他心中已有盘算,今次若不能将许易赶出三十六房,他这个房长就不当了。
洪督导终于扭过头,定定盯着张君越,双瞳闪闪,竟似冒着火星,看得张君越心里发慌,他完全弄不明白,洪督导这是怎么了。
明明很简单,明了的事儿,他洪督导只需要按照院规,整肃纲纪,处分许易就行了,根本不必担一丁点责任呀。
张君越当然不知道洪督导的苦心。
其实,洪督导已经很久没有来三十六房了,以往他虽来的次数少,但隔几日总会来瞧上一遭。
自打绯闻事件后,洪督导根本一次也没来过。
而三十六房由几位房长掌舵,运转也如意,洪督导不来,众学员只有庆幸,并未多想。
今番,龙岗将事情说得严重至极,洪督导肩负责任,岂能不管。
而且,据他自己掌握的情报,那魔头最近很是安分,且大过在身,应该不会卷入风雨。
他这才急急赶了过来。
哪里知道,偏偏他最不想面对的家伙,又成了此次风暴的风暴眼。
他想走,一刻也不想留在此处,偏偏张君越这混蛋死死拉住他,还扬言要把事情弄大。
洪督导多想喷一句,“人家连宣副教长都他马睡了,你闹翻天又能怎样!”
可这个秘密,打死他也不敢透出去。
他相信宣副教长能轻而易举地兑现承诺送他去火洲采石头。
洪督导正烦闷之际,一道让他头皮发麻的声音,“许某以为洪督导来的正好,这件事,还真要洪督导帮着断上一断。”
说话的正是许易,他边朝洪督导行来,边朗声道,“若是有人以权谋私,吃里扒外,不知该是什么罪过?还请洪督导教我。”
洪督导传音道,“你到底要做什么妖,你要是没把握,赶紧向张君越道歉,否则这事儿我真压不下来,殴打房长,闹到训堂,以你记大过之身,肯定要被除名!”
口上却道,“你到底在说何人,指名道姓便是。”
许易道,“张君越,三十六房的张大房长。”
“胡说,姓许的,你血口喷人,罪上加罪。”
张君越厉声道,“你别以为搅浑了水,你就能过关。”
许易道,“那许某便想请教一事,这场如此广大,怎么恰好南学社的这帮人,就和我们寻到了一处去了,怎么恰好我们刚建好五行平衡之地,这帮人就来了呢,这是适才苏剑庭给你的储物环,不对,准确的说,是给咱们三十六房辛苦两个时辰建起五行平衡之地的辛苦费,咱们就来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吧。”
一百六十九章 不是今天才瞎
说着,许易掌中多出一个储物环,念头侵入,顿时,一团元丹现在空中,被他用灵气托着,横列有致,一目可辨,整整一百枚。
他将储物环抛入三十六房学员群中,“诸位可以检查检查,里面可还有余物。”
很快,储物环便在众学员手中流转一圈,冲天怒骂纷起。
“好个南学社,好个不要脸的学社,先前你们给张君越储物环,我还在想,你们倒也知礼数,谁他马知道,你们根本就是明抢,混账透顶!”
“一百元丹,真的是好豪气,一百元丹能在兑换堂,兑老子三天口粮,哈哈,老子今天算是开了眼界了。”
“其实你们真个明抢,老子心里还服气,可你们他马抢完了,还往老子们身上吐口水,真当老子们是泥捏的。”
“张房长千万别说,你接过储物环,根本就不曾将念头沉进去过,根本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他怎么会不知道,恐怕真如许易说的,他们是串通好的,姓张的就是三十六房的房奸,齐辉、佟普、龙岗,就是他的狗腿子,趁着洪督导在,咱们坚决要求重选房长。”
“”
渐渐地,喝骂声,最终归而为一,来到了重选房长的议题上。
张君越四人面色大变,心中的狂恨,已尽数化为惶恐。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局势竟会一步步演变到如今的地步。
因为,按照院方的规则,只要有三分之二的学员同意重选,再由督导员的通过,房长的名位,是可以发生更替的。
“你们三十六房,自己要闹,我南学社却背不动这等黑锅,恕不奉陪。”
苏剑庭淡淡说罢,便要引着几人撤退。
“来时容易,去时怕就不简单了,事情不解决完,怕是走不了了。”
许易微笑说道,一个晃身,阻住几人去路,一三七舍几人随后跟上,呼啦啦,三十六房竟一拥而上,死死将苏剑庭等人围在中间。
“装犊子的时候,就你份儿最大,现在装不下去了,想溜,哪他马的那么容易。”
蒋飞粗声粗气地骂道。
即便洪督导在此,他也不在乎,据他的经验告诉他,只要舍长这家伙不装孙子了,肯定有人要变真孙子。
“洪督导,三十六房如此无礼,您要视而不见?”
苏剑庭高声道。
洪督导冷哼一声,道,“老子又不是今天才瞎的,你才知道!”
洪督导一句话,怼得苏剑庭直抽冷气。
事已至此,以洪督导多年的经验,哪里看不明白,必定是张君越吃里扒外,为了买好这苏剑庭,或者其背后的南学社,而做出的丑事。
更恼火的是,许易掺和了进来,将他也拖了进来。
但若许易就剩了红口白牙,而没有证据,真闹大了,收不了场的必定还是他许易。
南学社实力之强,可非张君越这蠢货可比。
“苏兄,不必说旁的,就请苏兄通知徐教员,联络训堂的人过来便是,谁做了什么,谁没做什么,谁该受到怎样的惩罚,我想训堂的人最是清楚。”
张君越豁出去了,他看出来了,洪督导不向着自己,既然指望不上洪督导了,就拼着把事情弄大,说不定最后三十六房能换个督导。
“正合我意!”
苏剑庭盯着洪督导道,“洪督导,您是教员一级的,若非万不得已,学生真不愿将此事闹大。”
洪督导愤懑非常,他朝许易瞟了一眼,却见这家伙不急不慢,掏出一颗如意珠来,便听他道,“我看还是别麻烦训堂了,你们南学社不要脸,我们三十六房还怕闹出房奸的丑闻,丢脸呢!”
说着,他催开禁制,光影浮现,偏僻的丛林中,阳光正好,两人正在交谈,因着方位的原因,只看清一人的脸,和另一人的背影。
那张脸正是张君越,画面中的背影,和此间的苏剑庭简直一般无二。
便听张君越道,“五灵平衡之地,办下来不难,但要凭空转给你们,也实在难办,我这个房长做的也难啊。”
“张兄,你不必讨价还价,不就是一个五灵平衡之地么,你不愿意做,有的是人愿意做,你也知道今年我南学社对外就剩下八个名额了,你若是不上心,我自然也犯不上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