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二大步上前,一脚踩在月影道人的胸口处,将正要挣扎而起的月影道人又踩倒在地,两个猎寨中的好手上前,用绳索将他绑了。
关二向掷镖的那汉子翘了个大拇指:“好准头!”
那汉子一笑:“也是仙师指点的好。也不知关道长是否知晓,赵仙师那手十二金钱镖,简直绝了!”
关二“呸”的冲脚下的月影道人吐了口唾沫,笑道:“当日便看你这厮阴不阴、阳不阳,男不男、女不女,谁耐烦跟你多说一句废话?还打听你的名姓?你还当我是吃饱撑着么?”
月影嘶声裂肺:“关远山,你骗我,你不是男人!”
一句话出来,屋中人等个个忍俊不禁,关二瞪着眼睛道:“谁都不许笑!谁再笑,我就,贫道就抽谁!你们一个个真是欠揍”
这时鲁进带着人过来了,冲关二摇了摇头:“都搜过了,没其他异样。”
关二向旁边张泽道:“我们把人带走,你就留下应付董致坤,那边要是问起什么事来,你就说蒋致恒自己走的,你不清楚。”
张泽点头:“放心,我知道的。”
宋雄见关二和鲁进来救自己,心里面提着的那口气当即就泄了,很快陷入昏迷。
张泽从庙中将自己那架马车拉了出来,让宋雄躺进去,然后看着君山庙这一帮人呼啸而去,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暗道:董监院,这可真不能怪我,你自己作死,可别拉着我一起陪葬。
关二等一行人回到君山庙时,天色已近下午,赵然听说后,亲自迎出庙门外。
蒋致恒披头散发,被绳索捆绑着,被押到赵然面前,兀自强项道:“赵致然,我乃方堂方主,你无权绑我,快些把我放开。”
赵然笑了笑,道:“蒋致恒,事到如今,你还心存侥幸?先不说其余,单是私设刑堂,无故凌虐我君山庙在籍的火工居士这一条,你便讨不了好,居然有脸让我放了你,你想什么呢?”
挥了挥手,命令把蒋致恒等人关押起来,又问:“宋雄呢?没事吧?”
宋雄就在马车里,他中途吃了些东西,此刻稍微恢复了些气色,斜靠在车厢的厢壁上,闻言道了声:“庙祝”。
赵然将车厢帘子拉开,亲手将宋雄从车上抬了下来,放在担架上。又亲自送着担架进了宋雄的屋子。
宋雄躺在床上,惭愧道:“差点给庙祝惹来麻烦,是宋雄的错,宋雄大意了,以致为宵小所趁。”
赵然坐在床边,看着他满身的伤,不由叹道:“哪里是你的错,反是我要多谢你才对。好歹是将你找回来了,这几天啊,我心里一直揪着,就怕你有个闪失。”
听了这话,宋雄眼圈红了,哽咽道:“庙祝大恩,小人万死难报,这次被他们抓住,我一句话都没透露给他们”
赵然安慰道:“我知道,我知道,关二他们都告诉我了。你且宽心,好生养伤,回头我给你看看伤病,定然让你原模原样的!”
想了想,又道:“蒋致恒且让他多活两天,还不能立刻替你报仇,剩下那几个,先宰一个为你出口气,好不好?”
宋雄道:“庙祝不需如此,若是还有用处,且留着再说。”
赵然道:“这倒无妨,终究是死,早死一天两天的,也不算什么。”
宋雄咬牙道:“那小人恳求庙祝,先把月影道人杀了,此人此人”
赵然问旁边的关二:“月影道人,是不是那个说话阴阳怪气的?时隔多年,我有些记不清了。”
关二道:“正是此人,昨夜因此人拒捕,被我们打成重伤,一直血流不止,恐怕是救不活了。”
赵然点头:“你们啊,下手还是太重了一些,下回注意。真救不活了?”
关二肯定的点点头:“伤势很重,救不活的。”
赵然道:“那就把他带过来,临死前和宋雄见见吧。”
“是。”关二出门去提人,赵然在屋里又安抚了宋雄两句:“你这些都是外伤,等过两日缓过来了,我便替你治一治。”
说罢,赵然起身而出,就见关二提着月影道人大步而来。
错身而过的时候,月影道人尖声道:“赵方主,是我啊”
赵然抬眼看了看,叹息道:“果然伤势很重,非是人力可以挽回。”叹着气摇头而去。
第三十三章 事发了
安抚了宋雄之后,赵然出来,让金久亲自出面和蒋致恒谈话。蒋致恒虽然对别人狠,但绝不会对他自己发狠,金久亮出几件刑具之后,压根不用上刑,蒋致恒便招了。
自打白腾鸣被公推为西真武宫方丈后,董致坤整天惶惶不可终日,无极院的事务几乎陷入停滞,诸事不理,只是四处奔波,想要调走。
蒋致恒听说,董致坤先去了潼川府,但似乎未果,回来后当着蒋致恒的面大骂过潼川府监院景致摩。后来听说他还派人去了松藩,给天鹤宫新任监院杜腾会送信,只是结果如何,蒋致恒也不知道。
前些日子,董致坤忽然把蒋致恒找过去,把他骂了一个狗血淋头,说是得到消息,邛崃三丑的后人封唐封大郎竟然没死,而且就躲在君山地区。蒋致恒当即就慌了,后悔当时以为封唐被河水冲走,必然是死,以致于没有派人去崖底仔细搜索。
正巧石泉县赵庄赵四虎来报,说是君山庙有人在相助赵明家扩建宅院,此人姓宋名雄,自称君山庙火工居士。蒋致恒大喜,带人赶到石泉县,趁宋雄醉酒之际,将他绑到了龙山庙。
赵然问:“赵四虎怎么会往蒋致恒那里报信?”
金久道:“董致坤早就盯着赵明一家了,他怀疑庙祝在那里藏了大笔家财两边三年前就勾连上了,约定好的,赵明那边有什么异样,赵四虎就往无极院送信。”
赵然无语,摇了摇头:“真是该死!”
金久点头:“董致坤贪婪成性,居然把念头转到了赵庄,的确该死。”
赵然忽问:“我从赵庄回来后便与你说过,赵四虎入了拜火教,你说董致坤”
金久笑道:“我也问过了,蒋致恒不清楚不过这种事情,就看庙祝的意思了,庙祝说有,那就有,庙祝说没有,那就没有。”
赵然想了想,叹道:“算了,如果一县监院成了拜火教徒,对无极院的影响就实在太坏了,不仅无极院,怕是会引起整个川省道门震动。咱们还是要尽量顾全大局,不要令上头为难。”
“庙祝说的是。”
赵然在君山庙等了没两天,消息就陆陆续续传了过来。
先是有人在西真武宫门口举着牌子喊冤,惊动了正巧外出的西真武宫方丈白腾鸣,于是白腾鸣吩咐西真武宫方堂过问此事。
经过西真武宫方堂问案审讯,喊冤之人为前几年川东绿林道上穷凶极恶的邛崃三丑后人封大郎,他出首状告无极院监院董致坤,买通自家父亲和两个叔叔,密谋针对君山地区,之后又将自己一家满门灭口。
这个状告得实在太过惊人,当即引起西真武宫的高度关注,西真武宫三都议事之后决定,由升任都管的钟腾弘亲自带队,前来无极院核查此事。
大致估算了一番时间,赵然将金久、关二等人找过来,命他们立即发动。
金久问:“庙祝不去无极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