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两年多了,也不说回来看看咱俩。”
“昂……”
“驴兄,你想老道不?”
“昂昂……”
“要不咱们回趟无极山,把老道的茅草屋搬走,等他回无极山的时候,一看茅草屋不见了……哈哈,会不会暴跳如雷?”
“昂昂!昂昂!”
赵然说走就走,骑上老驴,就往回路上飞奔。老驴似乎对赵然的提议相当高兴,扬起驴蹄,跑得极快。
“驴兄,慢些,慢些……”
“昂?……”
“小心,弯道减速不懂么!”
“昂……”
“前面有树!……哎?留神……好险,突然冒出条沟来……”
“昂昂……”
“驴兄,没想到你竟然能跑那么快?”
“昂昂!”
“好嘛,真没看出来,你以前一直出工不出力啊?”
“……”
原本走了一天的路程,老驴只花了一个多时辰便返回了无极山。赵然绕道后山,直上观云台,顺着观云台后面的小路来到清潭处。
许久没来这里,清潭景象依旧,潭水映着弯月,茅屋伴着草坪,山石崖壁的角落里,残存着尚未化尽的积雪。
赵然在潭边静立片刻,发了一阵呆,然后走到茅屋边,看了看这座半人高的简陋破屋,估算了一下扳指内空间的大小,伸手一抹,茅屋立刻移入扳指内,将扳指内剩余的空处刚好填满。
正待离去,老驴忽然“昂”了一声,赵然顺着老驴偏过去的脑袋,立时醒悟:“差点忘了。”伸手将破鱼杆也收进了扳指。
骑着老驴又往回赶,终于在丑时之前回到长虫山。将老驴拴在屋后,赵然悄悄进了屋子,上床合被,听着隔壁的鼾声,渐渐入睡。
从长虫山向西再行半日,渡过冲马河,翻阅君度山,赵然终于来到了山下那片平坦肥沃的土地。三座村落由北向南排开,相互间隔四五里,周围方圆十里的丘陵、溪流、平地,再加上分镇两头的君度山和小君山,便是无极院划给君山庙布道的地盘。其中可以开垦的荒地共计一万五千余亩,如今已经翻新过一遍泥土,只等开春后就可以播种了。
小君山已经不是谷阳县的辖境了,属于江油县的地盘,不过既然被西真武宫划给了君山庙布道,那这里就是赵然的地盘,江油县金光院也只能无条件接受,实际上金光院的何监院对小君山并不感兴趣,因为这里没有人烟,因此便也大大方方毫无所谓了。
将金久、关二和鲁进留在山脚下,赵然独自一人上山。
小君山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丘,只不过这座丘陵稍微高一些,占地广一些。赵然纵驴而上,片刻间便来到山腰间的一处平台,这里正对着万亩翻耕过的田地,一眼可以望出去很远,端的是个观景的绝妙所在。
山壁上流淌着一汪清泉,顺着山势一直流淌到山脚下,清泉旁边多了一处水塘,赵然不禁暗自好笑,对着水塘处喊了一嗓子:“五色大师!”
一只五彩锦鸡扑楞着翅膀由水塘幻境内飞出,来到赵然身边,歪着头看了看他:“咯咯,小道士,你怎么来了?”
赵然正色道:“大师,从今天开始,请称呼贫道赵庙祝。”(未完待续,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第五章 选址动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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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色大师眨着眼睛想了想,问:“庙祝?你不当方主了?”
赵然微笑:“道门决定在此设立君山庙,第一任庙祝就是贫道。”
五色大师很是疑惑:“什么时候的事情?”
“五天之前。”
“咯咯,不管你是庙祝还是方主,总之都一样。好吧,小道士,你的道庙在哪里?”
“贫道准备将君山庙设在此山之中!”
“咯咯!小道士,这处清泉可是你答允给我的,莫非想要抵赖不成?”
“大师稍安勿躁,贫道并没有和你争地的念头,你自安心修炼,我自建立我的君山庙。”
“那你打算建在何处?”
赵然指了指山脚下等候的金久三人:“看见那三个人了么?他们是我的手下,他们站着的那个位置,就是君山庙设立之地。”
五色大师探头看了看山脚下的那片空地,咯咯两声道:“随你便吧,这地方没见到有什么好的……盖庙的时候动静轻些,别扰了我清修。”
赵然笑道:“大师放心,贫道心里有数。对了大师,贫道想借你这清泉一用。”
“借?”
“不错,放心,不会乱了你的风水。”说着,赵然来到平台边缘,在清泉流淌的地方,埋下三块玉佩。
这三块玉佩是赵然得知自己将要出任君山庙庙祝之后连夜炼制出来的阵盘法器,也是他炼成的第二套法器,自己取了个名字叫“三才镇灵佩”。听上去有些唬人,但实际上功效却很单一。是《制器谱》上所载用于修士汇聚灵气,不使其外溢的辅修法器,原名“镇灵佩”,被赵然炼出三块来,按照天地人三才组成法阵,除了汇聚灵气还。还有驱使和指引灵气流向的功用。
赵然选择布阵的地方也很巧妙,正好在清泉气机的转折关键处,通过三才转换,最终使清泉改变了流向。清泉变道,按照赵然事先选择的方向,从另一边淌了下去,形成一条新的溪道。这条溪道由上而下,顺着地势,在几十丈的高低远近范围内。依次出现瀑布、水潭、溪流等诸多景观,最终在山脚下空地边形成一个积水坑洼,看这架势,用不了几天就能形成一处新的水潭。
就这么一个改变,当即令山脚下赵然的选址处形成一片风水极佳的所在。
五色大师一直看到赵然布置完毕,然后惊讶道:“咯咯,小道士当真好手段。”
赵然改完风水后,也不多所打扰。和五色大师闲谈几句后便下了小君山。此时三角下除了金久、关二和鲁进三人外,又多了两个人。一个是慈善堂李管事,另一个是金记米铺的金掌柜。
自从张监院被刺之后,孔县令一直处于担惊受怕之中,无论再怎么热衷于仕途,不管多么想要捞取政绩,也挡不住对死亡的恐惧。这个月以来。孔县令的治政策略开始全面回缩,也不提青苗钱改革了,更不讲土地兼并的危害了,整日介躲在县衙官署内,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一下子销声匿迹了一般,就连赵然的拜访也称病不见。
依照金久的小报告,听说宋致元被远调、赵然被贬谪之后,这两天孔县令又出门了,密集拜访张、周、焦等谷阳豪绅,而且还询问过户房,查抄的龙氏家财中,还有多少遗存,似乎有发还的念头。
至于打报告的金久,赵然托他问问,说是有机会准备去拜访金县尉,不知金县尉何时方便。这回的变故,金家着实是被赵然“坑”惨了,金县尉在武力弹压地方豪绅这一关节上出力极多,凶名最著,如今的日子相当不好过。赵然准备安抚安抚金县尉,毕竟金县尉和别人不同,已经被牢牢绑在了自己的战车上,不管怎样也不能过河拆桥不是?这一点职业操守,赵然还是具备的。
赵然在无极院全面失势,创办的慈善堂必然会受到牵连,等董致坤真正掌握了无极院后,慈善堂的好日子将成为过去。所以赵然准备将慈善堂搬迁到君山地面上来,这次唤李管事赶到这里,就是为了选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