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亿买版权？这公司疯了？”
报纸在众人手中快速传递着。
田启文踮着脚在人群里，急得直拍葛民辉的胳膊。
“哎哎！轻点儿翻！全香港的报刊亭都被抢空了，我好不容易买到的。”
“知道啦田鸡！”葛明辉笑着调侃，“等会儿给你裱起来当传家宝！”
周围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时，吴孟达从临时搭建的茶餐厅布景里走出来，戏服围裙上还沾着面粉。
他将田启文拉到一旁。
“田鸡，这辉远传媒什么来头？你怎么比记者还着急？”
田启文咽了咽口水，瞥向不远处正沉思中的周星驰。
“达哥，星爷前几天就收到他们寄的剧本了！”
田启文压低声音说，“《少林足球》《功夫》，他当时看完在办公室来回踱步，直说剧本好得不得了，就是场面太大，投资没个一两亿根本下不来。
可现在香港电影市场这样……”
他无奈地摇头，“谁能想到，人家转眼就干出这么轰动的事？”
吴孟达望着周星驰紧锁的眉头，心中一动。
这样财大气粗又有眼光的合作伙伴，在如今的电影圈实在可遇不可求。
“走，得和星仔说一下。这机会，错过可就再也没了。”
吴孟达快步走到周星驰身边，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星仔，你看报纸上这辉远传媒，妥妥的大水喉！一亿买金庸版权，270亿建影视基地，这实力可不是吹的。”
周星驰回神，半晌才点点头。刚想对田启文说“明天就去拜访”，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自己毕竟是星辉公司的老板，这么急着上门显得太被动。
就放慢语调说道：“后天周日，帮我约一下辉远的人，上午10点，去他们公司谈谈剧本。”
说完，又想起《少林足球》剧本里标注的角色设定那个嗦又可爱的足球队教练，写着“首选：吴孟达”。
“达哥，你跟我一起去。剧本里有个角色，写着想要你来演。”
吴孟达眼睛一亮，胸膛不自觉地挺了挺。
“我就说嘛，能花一亿买金庸版权的公司，眼光肯定差不了！连我都早早写进剧本里，看来辉远传媒也是懂行的！”
又拍了拍周星驰的肩膀，笑着调侃：“行！跟着你和大公司谈合作，这面子，我可赚足了！”
一旁的李力持听着两人对话，心里直痒痒。
作为导演，谁不想和财大气粗的公司合作？
可眼下《行运一条龙》正拍到关键戏份，走不开啊！
就对周星驰说：“你们先去探探底，要是真有好项目，别忘了给我也留点汤喝！我这边盯着片场，等你们好消息。”
他提高嗓门对周围工作人员喊。
“都听见了吧？赶紧把心思收回来拍戏！等星爷从辉远公司回来，说不定就给你们安排大片角色了！”
现场响起一片哄笑。
……
8月30日上午9点半，香港中环热浪蒸腾。
周星驰戴着墨镜走在最前，吴孟达双手插兜缓步随行，田启文抱着文件夹小跑着跟上，身旁还跟着经纪人陈淑芬。
四人站在中银大厦门前，仰头望着这座315米的高楼。
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泛着冷冽的光，独特的菱角造型如同破土而出的三棱剑。
“回归后中银的气派更盛了，辉远公司在这里办公，实力肯定不一般！”吴孟达咂舌道。
“达哥，我查了资料！”田启文翻着手里的文件说道。
“辉远传媒去年12月才成立，首张唱片直接打破行业记录！现在销量已经破千万张了！”
一旁的陈淑芬补充道：“270亿投资横店是真的，分三期投。
今年7个亿已经到位，内地朋友说工地每天几百台机器同时开工，热闹得很。”
四人穿过挑高20米的大理石大厅，冷气裹挟着高级香氛扑面而来。
电梯厅里人员很多，西装革履的男女们低声交谈着。
终于等到一部电梯，周星驰等人刚迈进轿厢，要按下30楼按钮时。
传来急促的喊声：“等一下！等一下！”
几人望去，见一位短发齐耳、身着藏青色职业套裙的女性快步跑来。
她胸口别着“佐藤千夏”的金属名牌，普通话里带着明显的日语腔调。
“不好意思，请稍等！”
她身后跟着位50岁左右、头发灰白的男人，金边眼镜下目光深邃，身旁黑衣助理手提密码箱。
待三人进了电梯，佐藤千夏微微鞠躬：“麻烦去30楼，谢谢。”
电梯门缓缓闭合，狭小的空间里浮动着高级香水与雪茄混合的气息。
电梯即将启动的瞬间，金属感应门再次滑开，五六位西装革履的男女匆匆涌入。
轿厢内空间骤缩，佐藤千夏被人群挤得向后踉跄，脚不小心碰到了周星驰的腿。
“すみません！（对不起！）”她本能地脱口而出日语，旋即改口，“抱歉！实在抱歉！”
田启文的目光落在佐藤千夏身上。
其利落的短发衬得她眉眼格外精致，藏青色套裙衬托出曼妙曲线，鞠躬时露出白皙后颈。
他正看得入神，冷不防被周星驰摘下墨镜后，瞪了一眼。
吴孟达看到这一幕，露出憨厚又带调侃的笑容，用手肘轻撞了撞田启文。
“田鸡，收敛点儿……”
这时，佐藤千夏惊喜地望着周星驰说：“周先生？您是周星驰先生？”
刚挤进来的乘客纷纷扭头来看，周星驰快速把墨镜架回鼻梁，挤出个僵硬的微笑。
“呃……是我。”
佐藤千夏用日语对身旁的灰发男人快速说道：“渡行、この周さんは香港で有名な俳と督です！（渡边行长，这位周先生是香港有名的演员和导演！）”
被称作渡边的男人推了推金边眼镜，目光在周星驰身上打量片刻。
电梯数字飞速跳动，“10F”“15F”“20F”的提示音接连响起。
当“30F”的红光亮起，田启文先跨出电梯，盯着墙上的楼层索引图，嘴里小声念叨。
“辉远金融……辉远金融……”
“你们也是去那里？”佐藤千夏快步上前……
此时，在辉远公司会议室里，顾俊辉、杨柳、王志远、田甜、林婉清、小何和小周正在开会。
“本月东亚四地的股指期货组合收益如下。”杨柳展开报表说，“日经225指数下跌10.34%，韩国KOSPI指数下跌13.12%。
台湾加权指数下跌13.83%，恒生指数下跌13.63%，综合跌幅达12.73%。
6.2亿美元本金，20倍杠杆撬动124亿美元头寸，扣除各项成本后，纯利润14.4亿美元，加上本金共20.6亿！”
未等众人反应，王志远便接过话头。
“东南亚市场战绩辉煌。泰国SET指数下跌24.55%，菲律宾马尼拉指数下跌22.74%，马来西亚KLCI指数下跌20.58%。
印尼雅加达指数下跌31.52%，新加坡海峡指数下跌12.98%，五项平均跌幅达22.474%。
8亿美元本金，20倍杠杆运作160亿美元资金，毛收益约35.96亿美元。
扣除综合成本后，净利润约34.2亿美元。加上本金，资金总额累计至42.2亿美元。”
会议室陷入短暂的寂静。
杨柳的20.6亿与王志远的42.2亿相加，62.8亿美元在每个人脑中盘旋。
林婉清握着笔的手微颤上个月账户金额不过14.2亿美元，如今单月暴涨近4倍。
“哇！”田甜忍不住轻呼出声，小何紧盯着计算器复核数据。
顾俊辉抬手压了压：“别激动，这只是开始……
按照我们先前的计划，从中银账户划出2亿美元转回国内。
东京三菱银行预留10亿美元，9月要布局日元汇率。
摩根大通和瑞士银行则各拨10亿美元，分别用于原油期货和黄金期货。”
王志远：“原油和黄金？目前市场波动剧烈，持仓风险……”
“正是因为波动剧烈，才有机可乘。我们资金体量太大，杠杆操作容易引发市场警觉。
东南亚危机迟早蔓延全球，经济下行周期里，油价和黄金价格必然承压。”
顾俊辉调出全球经济趋势图，红蓝色曲线在屏幕上交织。
“我们以一年为周期布局，不追求短期交割，用时间换空间。”
他顿了顿，继续说：“62.8亿美元减去32亿美元，剩下30.8亿美元。
把8000万作为公司流动资金，余下的30亿平均分给合作的十家银行，每家3亿。
后续每家银行再对应两家投行或期货公司，相当于每家机构操盘1.5亿。
另外，之前说过的奖励也该兑现了。从流动资金里拿出1000万美元，我们大家分一分！”
小何“嚯”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满脸喜色：“顾总万岁！”
小周也激动地鼓掌。
而王志远和杨柳相视一笑，眼中满是对顾俊辉决策的认可。
众人的欢呼与议论声渐渐平息后，顾俊辉神色转为严肃：“但有个关键问题必须解决。
日元、黄金、原油期货都是长期布局，融资利率必须压到最低。
目前东京三菱给我们的7%利率远远不够，其它的银行还更高。
后续和所有合作方谈判，必须统一压到6%。
哪家银行不肯让步，我们立刻换合作对象凭我们的资金体量，不愁找不到愿意合作的机构。”
杨柳：“俊辉说得对！就拿日元汇率操作来说，10亿美元40倍杠杆就能撬动400亿资金。
一年期融资利率从7%降到6%，光这一项就能省下4亿美元利息支出。
对于我们这种体量的资金运作，一个百分点的利率差，就是天文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