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902节

  “归根结底,还是要看双方的实力对比,只要问界保持压倒性的优势扼住他们的生路,即便是敌人,也会变成朋友,不过是摇尾乞怜的朋友。”

  “之前是放任他们发展壮大,也为国内电影行业做做贡献,下面两年就是逐渐收网的时候了。”

  刘伊妃沉吟了片刻,去消化这番话里的潜台词:

  “我懂了,就像《论持久战》关于敌之优缺点和我之优缺点的论断,这是力量对比的动态可塑性。”

  对比自己骤闻消息时的惊慌而后淡定,显然他更有一种沉稳运筹帷幄心态。

  这一刻,小刘不免想到2005年8月25号自己的生日之前,不也是同样的情况吗?

  大花旦面临可能遭遇的局面,选择铤而走险,最终差点因为一张照片三败俱伤

  刘伊妃远走北美,兵兵被收拾地死去活来,路老板也面临着计划暴露的风险,最终是假意逼着她给周军递了刀子才解决的问题。

  很显然,经历了那一次事件之后,他已经有了强烈的警惕,不会基于善变的人性去做任何决策和判断。

  刘伊妃的目光落在男子翻动书页的侧脸上,台灯暖光给下颌线镀了一层淡金,眉骨投下的阴影让眼神更显深邃。

  他修长的手指在纸页间游走,指节偶尔在某个段落停顿、敲击。

  少女清楚,那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动作,像棋手在掂量落子的力道。

  刘伊妃调侃试探道:“你会不会很遗憾,本来可以稳稳地人财两得,现在只能多费脑筋,步步为营了。”

  洗衣机口嫌体正直:“不遗憾啊,我可是理性人,你以为跟你真心相爱?这是数学题啊!”

  “我得到你也是人财两得,你的吸金能力只会比范兵兵强,而且是越来越强,何乐而不为?”

  小刘撇撇嘴,嫌弃地看着男友:“你说的这个吸那个什么,它正经吗?”

  “正不正经试试就知道了,哈哈!”路宽一口茶水饮尽,抄起尖叫的未婚妻,踹开书房门就往卧室而去。

  小别胜新婚,何况今天是520,务必要炮制得小女友喵喵叫!

  翌日,游完泳吃完早饭去上班的双职工在车上闲聊,刘伊妃突然想起自己对赵丽影的安排。

  “你觉得妥不妥当?要么为了稳妥起见,现在就让她解约离开?”

  路老板笑道:“待着吧,她现在就是个小透明,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发挥个奇兵的作用。”

  “杨蜜是把精明都写在脸上了,这个赵丽影根据你描述,属于把我太想进步写在脸上了。”

  “娱乐圈千人千面,也是挺有趣的,全世界如果所有人都一个样还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你说的挺对,张娜拉和汤唯之后,内地没有什么圆脸形象的女星,是条赛道。”

  刘伊妃点头:“我觉得她人挺聪明的,很会审时度势,在关键时候不会昏头,也有一股子狠劲。”

  路老板笑笑没有说话,他总不能给女友划定固定的活动范围圈养起来,谁都有自己的朋友圈和工作圈。

  况且以刘伊妃现在的段位,兵兵也被她的仁者无敌压制得死死的,一个小赵又算什么事了。

  离奥运大厦还有路口,刘伊妃突然将下巴搁在他肩头,栗色的发丝垂落在深灰色西装上。

  她小鹿般眨了眨眼睛,唇边漾起狡黠的梨涡,一脸期待地看着男友:“她俩脸上写的字你都看明白了,那我呢?把什么写在脸上?”

  洗衣机清了清嗓子,侧头附耳,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咬着耳朵。

  呼出的热气又痒又麻,说出的话却很大逆不道

  “纵欲过度。”

  “我捶。。。”

  路宽早有准备,说完就死死地钳制住野蛮女友,叫她不能动弹,刘小驴只能咬着牙一气之下又气了一下。

  后者努力挣脱又不敢太用力,二人角力之下,导致整个车身在红灯前面晃来晃去。

  阿飞看着后视镜泼洒的狗粮频频皱眉,眼神飘向窗外眼不见心不烦,可看着铁骑似乎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赶紧把奥运大厦通行证拿出来示意。

  交警大哥看了看车牌、车标以及通行证,敬了个礼就走了。

  冷面保镖无语地看着天天玩闹个不停的情侣,以往车里都是洗衣机洗干甩净的清爽,但越来越能闻到一股爱情的酸臭了。

  路老板好容易哄得女友偃旗息鼓,后者也不管阿飞在场,狠狠地反讽:“你才过度呢,看你那黑眼圈,马上都赶上张一谋了!”

  “我过度你就要报废了,哈哈。”洗衣机嘴嗨了一句赶紧转移话题:“你想好什么时候领证没有?”

  “哼!看情况吧!不高兴就不领了!”

  “一言为定?”

  “我踹你的腚!”小刘笑着搂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到洗衣机身上:“我得想一个特别的日子,让你从此有妻徒刑!”

  “好吧,等你的判决书。”车辆在奥运大厦门前停下,路宽轻轻在她唇上啄了一口:

  “老谋子一大早就打电话给我,估计已经啃了一遍《山楂树之恋》,我估计这事儿能成,就看他怎么搞定张卫平。”

  小刘胳膊枕在车窗边,闻言惊喜地抬眼看他:“我昨晚把书大概浏览了一遍,那我今天早点下班过来,听听你们两位大导演的讨论。”

  路老板拍了拍车门示意阿飞开车:“行,走吧。”

  时间进入五月下旬,距离开幕式也只剩不到80天时间。

  行百里者半九十,无论是对最后这段冲刺的艰难早有准备的路宽,还是屡屡收到打击、每天都在惴惴不安中度过的导演组其他成员,都可谓“艰难度日”。

  用后世奥运会开幕式结束后,工作处处长张合平接受采访时的话来讲:

  整个2008年奥运会经历了200多天的排练,数十次的带妆彩排,没有一次能够顺利通过不出差错的。

  唯一一次,就是在8月8号当天。

  说是天佑中华也好,说是厚积薄发也罢,但在所有创意小组团队的工作人员看来,从5月到8月的这段时间简直“生不如死”。

  会议室里众人依然是神情肃穆,连最喜欢插科打诨的马文都面带怅色。

  “我提几点问题吧,也是我们反复排练下来以后,我跟张导认为亟需解决的,最关键的问题。”

  “第一点还是击缶而歌节目中,2008名演员和节奏和灯光同步情况不佳,需要我们的技术团队继续攻克解决LED亮度不足、演员动作和音乐卡点这一难题。”

  “目前看下来,亮度问题我们找的航天科技集团,定制抗干扰的强光模块来改进光源问题是可行的。”

  路宽看向陈奇钢:“陈总监,关于音乐和训练节拍你讲讲想法。”

  后者眉头紧皱:“路导、张导,其实这个节拍跟音乐卡点,就像节目现场的提词器一样,我们现在没办法在这么多观众面前搞,只有另辟蹊径。”

  “我现在想的是通过灯光来引导节奏,你看行不行?”

  路老板无奈道:“2008名演员都是战士,他们带着耳机都不能跟上音乐的鼓点,你还能指望他们看得懂灯光吗?你认为现实吗?”

  他对陈奇钢是有些不满的,涉及到音乐的问题,他完全可以从耳机提示里想办法,重新编制节奏明快、清晰的鼓点节奏,怎么就想着把问题甩出去了。

  张一谋直截了当批评道:“老陈你这样不行啊,虽然这段时间国内有大事影响了大家心情,可你这进度也太慢了点吧!”

  路老板接着轻叩桌面连环输出,二人转又唱起来了:“工作纪律就是工作纪律,没有人能有例外!”

  “一个问题提出,三天内直接负责的同志和该节目导演要有基本应对思路,五天内要给出切实的解决办法,一周内要保证下一次彩排和训练体现改进效果。”

  “陈总监,你自己算算现在是第几天?”

  陈奇钢被说得额头冒汗,本就不富裕的乱发显得整个人更加颓唐,却又生不出什么辩驳的心思。

  一是自己不占理,二是对面两人太权威。

  他前脚狡辩自己实在解决不了,可能后脚两位总导演就能给他提出个新的思路,啪啪打脸。

  如果连术业有专攻他老陈都做不到,那空占个音乐总监的位置,在这里滥竽充数还有什么意义呢?

  导演组不会给他躺在奥运后的功劳簿上睡大觉的机会。

  只不过陈总监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总导演其实还动了其他心思。

  他想跟老谋子一起,把几位领导看好和首肯的《我和你》否掉,选择《永远的朋友》。

  后者由意大利作曲家乔吉奥莫罗德尔与中国音乐家孔祥东合作,莫罗德尔就是汉城奥运会《手拉手》的作曲者。

  上一世奥运会主题曲的最后确定是5月初,这一世因为总导演路宽中途的意外缺席拖延至今,定稿也就是这两三天的事情了。

  国内有国内的做事方法,这不是个体看不惯或者不喜欢,就可以当它不存在的。

  譬如这一项主题曲的选择,从2007年8月开始征集方案,和开闭幕式方案一样分为民间和定向两种途径。

  陈奇钢本身作为定向征集单位是没问题的,但他同时也是评委,虽然最后的选拔是匿名,但这又能瞒得住谁呢?

  麻烦的是,在路老板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上级领导又表示看好。

  现在选择权在导演组手里,怎么办?

  怎么在让领导面上也过得去、陈奇钢本人无话可说、又能保证导演组的权威,且不破坏团队氛围的条件下,客观地选择另一首路老板和老谋子都看好的作品?

  很简单,打破这位音乐总监的权威光环,实事求是地指出他在工作上的某些态度问题。

  每一次创意小组的讨论都是要形成会议记录的,顾筠过几天也会继续来跟拍纪录片,陈总监在包括击缶而歌节目在内的许多音乐问题上的疏漏,瞒不住别人。

  事实上,他也是去年临时顶替的谭盾,本身进入导演组的程序就有些曲折。

  在中国特色的人情社会与体制规则下,处理此类敏感决策需遵循“用程序正义包裹实质意图”的办法,导演组现在提出陈总监在某些问题上的不作为,领导再去力挺他的《我和你》就会投鼠忌器,自然知难而退。

  会议室里的众人现在哪里能想到这一点,还当是这位年轻的总导演例行的问责而已。

  “陈总监?”路宽再一次提示他给出办法。

  “是我疏漏了,三天之内我一定彻底解决问题!”

  “三天?今晚就是第一次带妆大彩排,你告诉我要三天之后才能解决,你自己觉得像话吗?”

  陈奇钢嗫嚅着说不出话,也没人敢替他说话。

  两年时间下来,不到三十岁的路宽已经成为了绝对权威。

  路老板沉声道:“我提个方法,从现在开始到晚上大兴带妆彩排还有十四五个小时的时间,请陈总监立刻落实。”

  陈奇钢擦了擦额头的细汗,忙不迭地翻开笔记本:“路导,请指示。”

  “我昨天跟继刚导演聊了,我们的想法是把2008年拆分成64个32人小队,每个单元设置一个‘人肉节拍器’。”

  “既然战士们的音乐素养不够,就从解放军艺术学院挑出专人混编到队伍里,由他们担任引导员。”

  “但是这64个人的培训工作,只有请陈总监抓起来了,我想,这总比去教2008个人要容易得多吧?”

  陈奇钢连忙点头称是。

  路宽跟张一谋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失望之色。

  这位音乐总监不是没有能力,是最近把心思都放到《我和你》入围上了。

  老谋子得了提示继续施压:“老陈,再谈谈《丝路》的音乐问题吧?现在反应出来编曲和威亚舞者们的节奏差距过大。”

  “威亚舞者在空中翻转时,音乐高潮点与动作脱节至少0.8秒。”

  他调出彩排录像,指着舞者腾空的瞬间:“这里本该用琵琶轮指接管乐强音,但现在的竖琴滑音完全压不住场。”

  “你说说看,怎么办?”

  陈奇钢心中哀叹,嗫嚅着没有借口可找,心里想着中午吃饭的时候私下找两位总导演汇报下工作。

  只可惜,这一条路也被堵死了

  两位总导演午饭并没有在食堂吃,而是借着讨论电影的借口在办公室关起门来议事。

  路宽办公室的茶几上摊开两份盒饭,张一谋掰开一次性筷子,磨了磨毛刺,先夹了一筷子凉拌香椿芽。

  “希望老陈自己能想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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