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怎么被天仙改造了? 第798节

  这一幕叫观众们看得有些依依不舍。

  像拉贝一样,又一个可亲的历史人物要在电影中杀青了。

  程瑞芳推门进来,声音急切:“华小姐!有女学生要跳楼,你快去看看,已经有人去拉她了!”

  已经年过半百的魏特琳一句话也没有讲,拖着沉重的步伐跟着老姐妹出门。

  从1937开始,经年累月的劳累和营养匮乏,叫她的身体已经有些独木难支了。

  魏特琳在站在中央楼下,看着三楼的李美如跨坐在窗口:“美如!你发什么疯!快下来!”

  这位华小姐此刻还没意识到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对劲,但李美如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骗子!你这个洋婆子!你不配叫华小姐!”

  不知是情绪过于激动,还是信任崩塌一心求死,李美如在一片尖叫中坠落,以头抢地,当场气绝。

  魏特琳甚至还没反应过来,更令她刺痛的是李美如自尽前的话

  你不配叫华小姐。

  这是她最引以为傲的称呼啊!

  镜头转到魏特琳的办公室,程瑞芳带来一个女学生,这才为她和银幕前的观众解惑。

  1940年4月,汪伪政府控制下的《紫金山晚报》刊登了一篇题为《真正的罪犯》的文章,指控魏特琳“将21名中国女性交给日军”,并称她为“人贩子”和“叛徒”。

  这一指控源于1937年冬夜的一次特殊事件:日军要求魏特琳从难民中挑选100名妓女,否则将强行掳走良家妇女。

  观众们看得背后冷汗直冒,这不正是福田诓骗她的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吗?

  原来,占据了金陵的的汪伪政权正强迫金女大登记注册,要求其使用伪政府教材并接受监管。

  但魏特琳以“保护教育独立性”为由拖延,引发伪政权不满,才有了这一出毒计。

  毒计把华小姐击垮了。

  她无法面对死去的李美如,因为那一晚被掳走再也没有回来的21个风尘女子中,就有她的姐姐。

  她整个人都好像老了十几岁,不吃不喝,似乎想这样为自己赎罪。

  即便这远不是她的错。

  程瑞芳等人看得心急如焚,不得已联系了魏特琳在联合基督传教士工会的舒兹小姐,来接她回美国治病。

  同当初拉贝离开中国时一样,真正了解华小姐的中国人,没有不爱她的。

  金女大前跪满了受过恩惠的女学生和难民,她们痛哭流涕地送别心中的姐姐、母亲、老师,一位真正拥有美丽灵魂的人。

  可精神遭遇重创的魏特琳已经听不到这些了,她木然地冲大家摆手,像一具行尸走肉。

  1941年5月14号,魏特琳已经返回美国一年。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她的PTSD有所好转时,她在印第安纳州的公寓中打开煤气自杀了。

  自杀前,她最后一次翻开自己的日记,写下遗书和遗嘱:

  我在中国的传道失败了,与其备受精神的折磨,不如一死了之。

  如果有来生,我还是要为中国人服务,中国是我的家。(注1)

  另外,请把我在沪上银行里存的七百一十元,连同去年买的七亩土地都捐给金女大。

  魏特琳坐在窗前,皎洁明媚的月亮,挂在这片历史的天空,叫她想起了挚爱的金陵。

  那年的金陵,月光也曾这样明亮,却照不亮满城的血火。

  她想起金女大的校园,月光下,女学生们围坐在草坪上,轻声唱着圣歌,歌声清澈,像一缕微弱的希望,在黑暗中摇曳。

  她想起程瑞芳,那个总是风风火火的舍监,在月夜里悄悄给她塞一块桂花糖:“华小姐,你也该歇歇了。”

  她想起那些被日军拖走的女孩们,月光映在她们惊恐的脸上,泪水像珍珠般滚落,却无人能救。

  她想起自己跪在礼拜堂前,仰头质问上帝,为何让这样的苦难降临在无辜的人身上,而不去惩罚那些畜生一样的东西。

  这位深爱着中华的华小姐,无限怀恋地触摸着自己同程瑞芳、陈斐然的合照。

  她吻了吻照片,在遗书上写下绝笔,也是此生最后一次祷告

  金陵永生。

  电影宫内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泣,所有人泪眼模糊地看着镜头转场。

  密歇根州雪柏德镇,“金陵永生”出现在了魏特琳的墓碑上。

  机位角度调整,张纯如对着墓碑鞠躬,柔声道:“华小姐,金陵永生。”

  康复的张纯如转身离开,高跟鞋碾碎积雪,每一步都在寂静中凿穿了脚底的坚冰。

  合成动画的光影在她周身流动,黑暗具象成1937年金陵城的断壁残垣。

  她行走的姿态让柏林电影宫的观众屏息,仿佛不是走入黑暗,而是将黑暗劈开。

  再次出现镜头前的,已经是PBS辩论的现场了。

  没有任何开场,张纯如和齐藤邦彦的直面瞬间被呈现在观众眼前。

  特写镜头从模糊到清晰,聚焦在刘伊妃饰演的张纯如微微颤抖的睫毛上。

  演播厅刺眼的顶灯在她眼中凝成两点寒星,摄像机红灯像血滴般闪烁。

  扮演者刘伊妃的一镜到底开始了。

  主持人法恩斯沃思引入辩论焦点:“两个月前,韩国总统拜访日苯,首相小渊惠叁发表了份书面声明,对日军占领朝鲜时的所作所为表示道歉。”

  “几周后种花家领导人访日,贵方却仅对侵华行径作口头道歉,没有书面声明,这令全世界的华人都非常愤怒。”

  “先请齐藤先生解释双重标准的原因。”

  “书面口头没有区别,不存在双重标准。”齐藤邦彦风度翩翩地整理着领带,嘴角挂着程式化微笑。

  但此刻在普通观众眼里已经和欺骗魏特琳的福田没有区别。

  张纯如抬起眼帘,声音清冷而坚定:“如果口头与书面道歉真如齐藤先生所言毫无区别,为何日苯拒绝给予中国同样的诚意?”

  她将日记推向镜头:“三十万亡灵需要的不只是外交辞令,而是白纸黑字的忏悔,就像拉贝记录日军暴行时,每一个德文字母都不曾潦草。”

  镜头给到《拉贝日记》特写:1937年12月16日,安全区外堆积着上千具平民尸体。。。

  齐藤邦彦手指交叠:“提到忏悔,我想1995年村山首相的声明已充分表达悔意。。。”

  张纯如突然打断:“悔意?”

  她翻开幸存者夏淑琴的证词照片,八岁女孩的全家福与血衣并列,直播现场瞬间发出惊呼!

  “当夏女士看着父母被刺穿胸膛时,日军可曾流露半分悔意?”

  齐藤邦彦似乎满怀同情地长叹一口气,目光低垂:“请你不要太过激动,我知道金陵发生的不幸事件,是很令人痛惜的。”

  张纯如冷笑:“你所说的不幸事件,是暴徒系统性地强健两万妇女?还是将婴儿挑在刺刀上取乐?”

  她猛地站起,西装袖口蹭到咖啡杯,褐渍在文件上洇开如血渍。

  “既然你说贵国的首相先生已经表达过悔意,那你又何妨再次表态?”

  “请大使先生对着镜头说一句我代表日苯,为金陵大屠杀道歉。”

  全场死寂。

  摄像机捕捉到齐藤喉结滚动,他掏出手帕擦拭镜片拖延时间。

  主持人法恩斯沃思试探:“大使先生?”

  齐藤邦彦放下手帕,恢复了淡定的微笑,他知道只要自己拖下去,无功无过即可。

  “日苯始终致力于和平事业。。。”

  张纯如抓起话筒:“看,他连道歉这个词都说不出口!”

  她转向镜头,瞳孔映着演播厅刺目的光。

  “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必须自己书写历史,因为施暴者的字典里,永远擦不掉否认这一页。”

  张纯如一把抓起血迹斑斑的幸存者名单,纸页哗啦抖开如招魂幡:“大使先生,看着这些名字罢!”

  “说一句我们杀了人很难吗?”

  镜头拉远,齐藤的侧脸在阴影中僵硬如面具。

  如同真实历史发生的一样,他在力求不犯错的准则下,依旧淡定地退场了。

  这注定是一场分不出胜负的决斗,但现场的观众们群情激奋地献给张纯如的掌声,已经可以说明人心向背。

  电影画面中,特写逐渐给到抱着各类文献的张纯如。

  已经被最后一段刘伊妃的一镜到底震撼莫名的观影者们,此刻看着二十岁少女在电影中谢幕的特写定格,突然都有些恍惚。

  她是在演张纯如,还是在演自己?

  这场辩论戏中,刘伊妃的表演已超越技巧层面,达到了与角色灵魂共振的境界。

  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让观众看到了张纯如的愤怒与悲怆,是如何从史料中破纸而出。

  当她抓起幸存者名单如举起战旗时,当咖啡渍在文件上晕染成血痕时,所有人怔怔地看着镜头中那张美丽、坚韧的脸庞。

  左边面颊是演员刘伊妃的疲惫,右边面颊是作家张纯如的血泪

  在路宽的导筒下,这半人半魂的面容,终将成为电影史上最惊心动魄的蒙太奇。

  《如愿》响起,全片结束。

感谢第五盟

  感谢【道玄大法师】上盟主、感谢【R哥】第五盟

  感谢两位大佬支持。

  我自己说吧,老板糊涂啊!

  本来以为4万字能缓解一下压力,只有继续还,继续还。。。

感谢【武神无敌1】上盟主

  感谢兄弟支持,感谢推广、水群,再接再厉,回报书友!

第402章 电影节论战!

  出道以来,青年导演路宽一共在欧洲三大上有过三次开幕式影片的首映。

  2004年的戛纳带着非竞赛单元的《异域》;

  2005年的柏林带着该届的金熊奖影片《返老还童》;

  还有今年的《历史的天空》。

  前两次无一例外地,都在片尾曲里收到了现场观众的欢呼呐喊,起立鼓掌,可谓礼遇。

  但今天的情况有所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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