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神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搬血境，调动全身精血，滚滚如雷鸣，熔炼骨文，于血液中催发出神曦，淬炼天地造化，滋养肉身……”
“洞天境，开辟洞天，夺天地之造化，融万物之精华，不断吸取外界神精，补充己身……”
“化灵……”
“铭纹……”
……
“至尊境，人道领域极致，半步长生，距仙道领域仅差一步之遥，随后便是真仙、仙王。”
狠人面露沉思，推算方明所处的境界。
比红尘仙高出两个大境界……难道是仙王亦或者更高？
……
“族长爷爷，大事不好了，有人要破坏我们的祭坛！”如同瓷娃娃般的幼童跑到门口大喊，小脸上带着急切。
“什么！”石云峰脸色微变。
正在给老人看病的方明顿了顿，面色有些奇怪。
几人很快动身前往祭坛处，大老远便看到一群人在那里围着。
等走近一看，见祭坛上面之人时，石云峰面露惊色，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方明看到上面之人，有些无奈：“你怎么站到别人祭坛上面？”
他知道狠人得知柳神的存在后，少不了要和对方进行一番交流，但起码收敛一些。
未来的荒天帝石昊可还在这个村子，刚刚还跑去跟族长检举。
虽说这点小事不足以改变历史，但影响闹大了也不好。
听到方明的声音，闭目与柳神交流的狠人缓缓抬起双眸。
见到周遭围满一圈人，这才注意到自己的举动过于张扬，起身走下祭坛。
“不好意思，打扰到石村祭灵了。”方明道。
“没事，祭灵好像不是很在意。”石云峰摆摆手，脸上惊色依旧未散。
想起自己刚刚看到的一幕，他就不禁心中一颤。
这位叫狠人的医者，竟能与祭灵沟通！
这可是石村多年以来都未发生的事情。
要知道，他们祭祀数十年之久，能得到祭灵回应的次数屈指可数。
面前这个初来乍到的女子，却可以轻易得到祭灵回应，他可不敢责怪对方。
方明自然也看到了刚刚的一幕，但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
“注意一番影响，这个村子有未来横断万古的盖世强者，容易引起过去历史波动。”方明小声知会。
这个小村子有未来横断万古的盖世强者？
“……”
狠人有些诧异。
不着痕迹地环顾一圈，没有发现什么奇特之人。
唯一符合这句话的强者，便是祭坛上面蜕变中的柳神。
但方明既然不阻止自己与其交流，那自然不可能是她。
到底是何人……
第425章 道侣
“嗯。”
对于方明的提醒，狠人稽首轻点。
虽好奇那位盖世强者是何人，但她也知晓分寸，不会自作主张去寻对方。
更何况眼下她还有更重要的事，与其相比，其他事情都能暂放一旁。
一念即过，狠人目光落在祭坛上的枯柳。
柳神身上还有诸多玄妙道韵尚未理解。
她隐隐感觉，若是等悟出其中些许，或许第六世的积累便能圆满。
“好了，狠人大夫也不是故意的，大家伙也别聚在这了，该干嘛干嘛去。”
石云峰站出来讲明误会，众人见族长发话，有些惊讶，但还是散开去做自己的事情。
“族长也太大方了。”
“对于咱们村的祭灵，他可是看得比谁都重，今天竟然一点都不生气。”
“看样子那两位刚来的大夫，在族长心中的地位还不低。”
众人嘀嘀咕咕离开，对于族长石云峰的做法都感到困惑。
“当着客人的面碎碎嘴，真是……”
石云峰听到族人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看向方明两人，脸色立马变得和善：
“方大夫，狠人大夫，你们两位随意，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祭灵既然不在意，我们也不会有意见，老夫先去准备孩子们的药浴，你们和祭灵多聊聊。”
在石村，祭灵才是最重要的存在，对于这一点，他心知肚明。
周边其他村子的人都有自村祭祀祭灵赐与的宝术，只有他们石村没有。
对于这一件事，他可是羡慕已久，若是能得到祭灵青睐，说不定他们石村也有机会得到祭灵赐予的宝术。
当年祭灵沐浴雷海的恐怖场面他可是亲眼所见，其宝术在大荒，不说镇压诸多霸主凶兽。
怎么说也是比其他村子还要强大的宝术，也能让他们石村更加安稳的扎根在大荒。
念及如此，石云峰笑呵呵的离开祭坛，顺带还把刚刚那个通报的幼童一把拎走。
“我不要泡，我不要泡！”
幼童呀呀叫，不停摆弄四肢，似是想要从石云峰手上挣脱。
“小不点别闹，爷爷这可是为了你好……”石云峰没有理会幼童的话，自顾自带着对方去往村口。
……
“要不要去看看他们这个世界的修炼体系？”方明侧头看向狠人。
乱古人道之法，虽然不如遮天，但在这个时代，却代表着一种发展至鼎盛的体系。
与当代的底层法则息息相关，交互颇深。
对于想要了解乱古大道的人来说，是最为简便的捷径。
“……好。”
狠人也明白这一点，迟疑几秒，目光便从柳神身上收回，点了点头。
这个时代的体系她虽听柳神述说，但却没有亲眼所见，现在去看看也好。
两人跟在石云峰身后，一路来到村口。
此时那里已经摆上一口口大小不一的铜鼎，下方燃烧着熊熊烈火，鼎中的水沸腾。
那些孩童见到这一幕，吓得脸色都白了不少，在父母怀中嗷嗷叫，挣扎不断，随后屁股便迎来了一个个巴掌。
不多时，在方明与狠人眼中，那些孩童被父母丢入铜鼎。
其中熬制的珍贵宝药在滚烈的高温中，一点点融入孩童体内，与气血融为一体，强化他们羸弱的体魄。
这一画面，在周遭村民中，只是日常所见的场景，并无异处。
但在方明、狠人眼中，却明晃晃摆出了这个时代的修炼理念，一行一法，皆暗合乱古时代的大道。
“看出了什么？”方明见狠人若有所思，开口询问道。
“搬血境，滋养肉身，蕴养体魄；洞天境，凝炼洞天，吞食天地造化弥补自身。
此二境相仿无异，皆是以滋养体魄为主，即便合二为一也未尝不可。
第三境化灵，重塑真我，熬炼灵性，与前二境不同，着重于灵，可作第二境……”
狠人低吟，粗略一观，便已然看出当代之法的本质，甚至还为其理顺了更加合适的修炼之法。
她似乎看出了更深层次的道，自言自语道：
“轮海秘境修生命之轮，升华肉身：道宫秘境炼五脏之灵，化五脏之神……二法似是而非，有异有同，前者似乎是以身为种的前身。”
狠人境界何其之高，作为以身为种一道的集大成者，蜕变五世，早已对于修行一道再熟悉不过，一眼便瞧出其中端倪。
“嗯，此法确实是以身为种的前身，亦是乱古时代的人道至尊之法。”方明说道。
“原来如此，难怪看其有些熟悉。”狠人说道。
观完这场药浴，狠人对于遮天法的轮海秘境有了新的感悟，境界虽未提升，却对第六世的积累有几分帮助。
傍晚悄然来临……
狠人端坐在屋内，双眸微阖，回悟先前在柳神身上得到的道纹，细细体会其中真意。
若是有人能看到其体内萦绕的帝道法则，便能看到其正在一点点变得深邃玄妙，仿佛大道化身。
屋外，方明推门而进。
见到狠人正在感悟，也没有上前去打扰对方，来到桌旁坐下，拿出一滴血液观摩。
这是他以一罐兽奶与小石昊交换而来。
其上蕴含一丝残留的至尊骨道韵，带着这个时代的底层法则之一。
对于研究遮天宇宙乃至完美世界都有不小的帮助。
当然，主要研究还是在柳神那边。
作为仙古时代的仙王巨头遗蜕所化，其自身蕴含大半大道法则，足以让他研究进度加快许多。
“这是何人之血？”
狠人抬起眼帘，看着桌前的方明正在研究手中一滴血液，专注无比，此举顿时引起她的注意。
与其相处也有些时日，她深知对方无利不起早。
若是那滴血液对其无用，绝不可能会如此上心。
“普通之血。”
不信……
狠人停下感悟，见方明不似假言，起身来到他身旁，一观其手中之血，姣月盈亏，似有残缺之意，血中无神，宝光暗淡。
种种迹象，皆指出其确是普通之血，虽有些许神异，也只是修士后代、承其异象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