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碎他的脊梁骨,践踏他的尊严!只有这样,这小狼崽子才会彻底服软,今后任凭薛家拿捏!
“早就该这样,让他知道,离了咱们薛家,他算得了什么?”薛文龙想起这段时间遭到的委屈,心中止不住的愤怒。
“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将他赶出去,不然被人戳脊梁骨可不好受。”薛万兴道。
薛安点了点头,深以为意。
这几日,他听到许多风言风语,说他们薛家怎么虐待二房家的俩孩子。
还说这俩孩子,压根就不是亲生,不然若是亲生的,哪里会这么磋磨?
甚至还有传闻,薛宝玉是个孽种,是已故的薛老爷子和别人生的,所以薛老太才从小刻薄虐待……
反正各种消息都有,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弄得薛安和薛万兴后背一阵刺挠,像针扎似的,都不太愿意出门了。
正好今日借着这个由头,和薛宝玉断绝关系,也算是合情合理。
但可惜的是,薛宝玉预判了他们的预判!
他们自认为的算计,实际上,是帮助薛宝玉彻底摆脱了枷锁。
这可是薛家的家主,当着小半西寨乡亲的面儿亲口说的,跟他和元湘彻底断绝关系。
以后谁要是拿不孝、赡养说事,薛宝玉也可以光明正大淬他一脸吐沫。
就算把官司告到县衙也不怕。
“娘,娘出大事了!”院门口,薛家和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老大,慢点,出啥大事了?”薛老太一脸高兴地看着好大儿。
平时薛家和很少回来,见他一次面比见里长还难,让薛老太背地里好一阵埋怨。
“今天咱们埠头开出了好大的渔获,光是灵鱼,就有三尾!你们猜,那渔获是谁捕捞的?”
“……你别告诉我,是薛宝玉那个白眼狼。”
“没错,就是他!”薛家和手舞足蹈,“足足十一两三钱二十三文!现今已经轰动整个西寨了,就连魏市的不少朋友,都托我打听此消息。”
十一两多的渔获,这着实太惊人了!
除了碎岳门的捕捞船,还从未听说过有普通渔夫,能一次性有这么大的收获!
薛家众人脸色难看,双目呆滞,仿佛还沉浸在那十一两渔获重磅讯息中。
薛家和这时候也察觉到了不对,不由开口询问:“娘,家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薛万兴神色复杂的将事情经过,给薛家和叙述了一遍。
薛家和听后,蹙着眉头,陷入沉思。
少许,他开口道,“这计划不能说不对,但你们想过没有,薛宝玉虽说得罪了赵家,但他完全可以一走了之,去其他三个村寨讨生活。
以他的能力,到哪不是混的风生水起?秋税、徭役,都可以用钱解决的事,那都不叫事。
现在他薛宝玉缺钱吗?这点钱他难道拿不出来?”
徭役很苦,很多黔首谈之色变,每次去服徭役,都要流着眼泪跟家里人告别,兴许这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但你如果不想去服徭役,完成可以出钱雇人代役,破财消灾,属朝廷明文规定,合理合法。
“这……”薛家众人都是目光短浅之徒,许多大字都不识一箩筐,哪里想的这般周全。
薛家和无奈的揉了揉眉心,要不然他为何不愿回来呢,都是一群猪队友,除了在他身上吸血、捞好处,就没一个省心的。
“此事我来安排。”薛家和目光透着一抹阴冷,他本就工于心计,不然也不会出身黔首,把鱼档经营的有声有色。
“北寨的李有田,想要娶张发财的傻姑娘,却被薛宝玉掺和了一脚,明天我就递话,让李有田来一趟,收拾他一顿。”
“李有田?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传闻他还是一位武者?大哥,你是怎么认识他?”薛安询问。
薛家和道,“我不是认识李有田,而是认识张发财的小舅子,他可是欠了我一笔七两银子的债,迟迟没有归还呢。前几日,我也是从他口中听到的这件事。”
“七两!你个败家子手头就这么松,这么多钱说借就借了?”薛老太立马不乐意了。
薛家和耐心解释道,“娘,这钱不是我的,我也是替人放债……总之,这件事你们就不要细打听了,按我说的去做便是了。”
第30章 驱虎吞狼,结果被狼吃了(求追读)
“嘿!哈!”
张家小院,薛宝玉躺在太师椅上,手里捧着一壶清茶,静静地看着在院里练武的小姑娘,不时出言指点一二。
锁骨擒拿术在基础武学中,算是比较顶尖的级别了。包含拳、脚、掌、步等套路招式,又能起到打熬筋骨,磨炼基本功的效果。
很适合所有的初学者。
“再过一年,元湘就十一岁了……这年纪应该还不算晚。”薛宝玉饮了一口清茶。
按理说,练武要趁早。
基本功越小开始练起就越好。
等年纪大了,失去了儿时的柔韧性,筋骨定型以后,再想学武可就难多了。
当然,也不是说年纪大了以后,就练不了武。
无非就是依靠一些外药,延伸柔韧性,打开已经定型的筋骨。
只要有足够的钱,足够的资源。别说青年,就算到了中年,突发奇想的想要练武,一样能练。
凡胎、灵胎、筑元……都不是不可能。
薛元湘练武的年纪,不早不晚,但想要追上那些从小就练武的同龄人,就必须在平日里,付出更多的努力。
再配合外物上的帮助,反超也不是不可能。
毫不吹牛的说,其他方面,薛宝玉或许帮不上什么忙,但在外物方面的获取上,放眼整个魏市,除了碎岳门外,他就不带虚的。
碎岳门花费重金打造的捕捞船,去远水一次的收获,也就几百两纹银。
随着虾一虾二四处攻城略地,繁衍种族数量,下一次再去远水水域,说不定会有意外惊喜。
脑海中思绪翻涌,薛宝玉眯着眼睛,沐浴在阳光之中,隐隐有一丝倦意。
正当他假寐时,院门外,倏地传来一阵争吵声。
薛宝玉缓缓睁开眼眸,该来的总归会来,却没想到竟这么快。
昨天的事刚刚发酵,敌人就这么迫不及待的过来找死。
“也好,你不来找我,今明两天我也会找你,彻底解决此事。”薛宝玉想了想,确定稳妥后,这才背着手走了出去。
大街上,张发财涨红着脸,怒不可遏的瞪着自家小舅子。
他刚刚从魏市回来,买了点羊肉准备回家做饭。
却迎面撞见了高福两口子,和一个看上去很凶,陌生的男子。
争吵声将附近的邻里喊了出来。
赵保长半边脸颊贴着膏药,这回他出门学乖了,带着五个本家侄儿壮胆儿。
但一对阴鸷的眼眸,还是心有余悸的打量着张家大门。
生怕窜出来一头史前猛兽一样。
“张发财,你既然收了人家的银子,又怎能反悔?我虽说是西寨的保长,但也是帮理不帮亲,赶紧把你家姑娘交出来,让李兄带走。”赵保长冷声道。
“我没收他银子!我从始至终都没有答应过这门亲事!”张发财吼道。
“明明你都收了,还死不承认?姐夫,我虽然是你的小舅子,但我也不能昧着良心帮你骗人啊。”高福倒打一耙。
实际上这银子还在李有田手里,答应事成之后,给他三两银子的好处。
没办法,高福在外面欠了一屁股的债,再不还钱,就只能卖房卖田。
思前想后,就把歪主意打到了姐夫家,那个虽说痴呆,却长得极为漂亮的外甥女身上。
三两银子也是肉,先还一部分利息,解一解燃眉之急也行!
“你……”张发财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亲人背刺。
找个不相干的外人,合起伙来的污蔑他。
发抖的后背,倏地被人轻拍了一下。
薛宝玉高大的身影,缓缓走来。
见正主出现,所有人的目光几乎下意识地凝聚在他身上。
项庄舞剑,意在沛公……薛宝玉轻蔑地笑了笑,“都来了。”
“……”众人一怔,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套路?
“保长,就是这小子,三番五次的出面阻拦,如果没有他,春娘早就嫁过来了。”高福第一开团。
之前高福两口子三番五次的过来,劝说张发财,结果都被薛宝玉打了回去,他们早就对这多管闲事的家伙心生怨恨。
今日靠山来了,高福底气也足了,立马在李有田面前,告了个刁状。
李有田眼神微凝,没有按照之前的计划,以势压人。
因为……他觉察到似乎有点不对。
薛宝玉太平静了,平静的有些目中无人。
那挺拔健硕的身躯,虽被衣服遮覆了肌肉的棱角,但多年的沙场经验,让他在对方身上,隐约感到了一丝威胁。
警惕,是李有田能征战沙场多年,负伤多次,却依旧能荣归故里的特质。
“保长?保长!”高福在一旁小声提醒。
李有田权衡利弊后,缓缓开口道,“我听高福说,张家已经收了我的银子,却迟迟不把姑娘嫁过来。
所以今天特地过来,讨要一个说法。”
‘他是察觉到什么了吗?’薛宝玉略有诧异,李有田这番话,把自己打扮的像是什么都不知情,上当受骗的老实人。
即使事发,也完全可以把罪责,推到高福身上。
“薛宝玉,这是张家和李家的事,你瞎掺和什么?莫非真跟外界所传的那样,你看上张家傻姑娘了?”赵保长见李有田哑了火,略感疑惑,但还是按照计划好的,向薛宝玉发难道:
“按照大宁律,通奸者当处以宫刑,但考虑到张春娘还未曾嫁过去,就先浸你三日猪笼,以儆效尤!给我拿下!”
赵保长一声令下,身后的五个侄儿,不由分说的手持棍棒,朝薛宝玉扑来。
‘这大帽子,扣得真当歹毒。’薛宝玉神色中噙着冷意。
在大宁,虽律法至高无上,但却并不禁止民间私刑。
这就是皇权不下乡的弊端,由于官府对地方的掌控力不足,以及当地习俗和处理事情的方法的影响,得以存在和施行。
还能起到一定维护封建社会的伦理道德秩序的作用,一般由当地有威望的老人,如村长、族长,或是保长之类的小吏来主持。
“既然你这么能跳,那我便满足的要求。”薛宝玉脸上浮现一抹戾气。
他步法游龙,杀入人群中,竟是片叶不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