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塔尔家族完了。”布兰登海塔尔的眼睛逐渐变得空洞了起来，他已经可以预见一切的结果了，戴伦王子和蓝女王被杀，阳炎也死了，绿党可以作战的巨龙只剩下了瓦格哈尔和梦火，而想必黑党现在的狩猎重点就是瓦格哈尔，如果瓦格哈尔死了.那绿党就再无翻身之地了，杰赫里斯虽然银发紫眸，但天生六指，这在维斯特洛人眼中其实没比棕发的坦格利安好上多少.家族必须要准备后路了，可蒙德海塔尔和奥托海塔尔真的能意识到这些吗？
想到这里，布兰登海塔尔不再思考，举起长剑和战锤专心地投入了战场中，前军的步行骑士和重甲步兵大部分都是海塔尔家族的精锐，他们的战斗力和士气还是很强的，即便是目睹了蓝女王特塞里恩被银翼轻松杀死，依旧闷头冲击着无垢者的阵线。
瓦拉尔特意回头看了前军一眼。“我的乖乖，不愧是钱砸出来的精锐，呵，小杰，看你的喽。”瓦拉尔不再耀武扬威，抓住龙鞍的护手，指挥银翼焚烧溃逃的海塔尔士兵。
而沃马克斯也正式加入了战局，杰卡里斯王子小心翼翼地操纵着沃马克斯喷出火焰，焚烧着前军补充前排的士兵，这些铁罐头或许武艺精湛，或许曾经是比武大赛的冠军，但在龙焰面前。抱歉，众生平等。
海塔尔家族的长弓手和十字弓手徒劳地向天空射击，但他们不是被龙焰烧死，就是被塔利家族的弓箭手射杀，就是被杀过来的黑党士兵砍倒，只有一支弩箭射中了杰卡里斯王子的肩膀，但被他的肩甲防御住了，那支弩箭只穿透了杰卡里斯的板甲肩甲，连皮都没擦破。不过杰卡里斯还没生气，沃马克斯倒是被这一箭吓了一跳，愤怒地将持续了很久的龙焰倾洒在十字弓手们的头顶。
银翼的龙焰要比沃马克斯的龙焰粗壮了好几倍，沃马克斯喷一口有的时候只能精准点杀一个两个铁罐头士兵，但银翼一口火焰能将一列士兵瞬间蒸发成灰烬。
布兰登海塔尔有些累了，但他还是在奋力拼杀着，他再次用战锤开了一个无垢者的头盔，然后利落地一剑捅进太监武士的眼睛，不知不觉间，布兰登海塔尔竟然在他的下马骑士的辅助下杀穿了无垢者的阵线，露出了后面的旗帜，卡翁家族的紫色底面上的长须老人头，塔利家族的健步猎人，瓦雷泽斯家族的银龙月桂叶，毕斯柏里家族的蜂巢，还有科托因家族四分格银圣杯黑玫瑰。
为了躲避沃马克斯的龙焰，原本安排准备破开无垢者侧翼的轻骑兵被迫分散出击，现在正在被塔利家族和凡森卡翁的重骑兵围剿。就连一直掩护自己的琼恩罗克顿都不见了，这位“孤儿制造者”的拥有者是河湾地绿党大军难得的猛将，也是靠着他的瓦钢剑，布兰登才最终杀到了这里。
可他已经杀不动了，海塔尔家族的骑士疲惫地丢下长剑和战锤，任由阿兰毕斯柏里伯爵拉开长弓，一箭射穿了这位前锋指挥官的脖子。
“是个勇士。”凡森卡翁摸了摸自己的长胡子。“早年在瓦兰提斯的时候，这种勇士会被老尊主亲自授予荣耀的，可惜了。”
“他是敌人，凡森大人。”阿兰毕斯柏里抽出长剑，划开了倒地的布兰登海塔尔的喉咙。“尽管他确实是个勇士。”
琼恩罗克顿爵士并没有死在混乱中，他无比利落地将一个无垢者一分为二，然后对上了下马步战的唐纳德塔利伯爵。孤儿制造者与碎心，长剑与巨剑在混乱的战场上碰撞。巨剑轮舞，差点直接将琼恩罗克顿劈成两半，但唐纳德年纪大了，终究不再有年轻时的气力，被琼恩罗克顿抓住了破绽，一剑划开了腹甲和肚子，唐纳德伯爵有些不甘心地仰面倒下，但阿兰塔利立刻拿起了父亲的碎心，这次琼恩罗克顿再也没有击败塔利伯爵的好运了。
阿兰毫不犹豫地跳起来，趁着琼恩从父亲的肚子里拔出长剑的空挡，一剑劈下，琼恩惨叫一声，他的整条胳膊连带肩膀被这一剑硬生生地砍了下来，下一剑，琼恩罗克顿的脑袋飞了出去。阿兰急忙捡起琼恩的孤儿制造者，跑到了父亲身边。
“七层地狱啊。”唐纳德塔利吃力地将自己的肠子塞回了肚子，无垢者和塔利家族的士兵急忙涌了过来，将两人保护在了圈子里。“妈的，死在战场上，值了。”
“父亲，撑住，瓦拉尔王子很快就能回来。”话音未落，银翼就从他们头顶掠过，在给前军做了一次整排龙焰消消乐之后，降落在了阵地的位置。海塔尔的军队已经彻底崩溃了，骑兵们已经从树林中涌出追杀逃敌了。沃马克斯也降落在银翼身边。
“把头盔带上，颈甲不许摘。”瓦拉尔严肃地将头盔扣回了准备摘下来凉快一下的杰卡里斯脑袋上，其实他也想这么干，但之前是龙泽尔训练，之后又有蕾拉和雷伊的“谆谆教诲”，他再不想戴也养成了习惯。“我的甲是瓦雷利亚钢甲，我可以浪一浪，你不行。”
看到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唐纳德塔利，瓦拉尔和杰卡里斯急忙跑了过来：“学士呢？学士！”
一个穿着盔甲的年轻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还没有被学城批准带上颈链，但是已经在维萨里博士，泽萨尔织影者和伊文思学士的手下出师了。带上了龙泽尔送给几位学者的批发式瓦雷利亚钢胸针。
“塔利大人伤势太重了，殿下。”学士麻利地从医药箱里取出烈酒和醋，还有一小罐罂粟花奶，以及剪刀，羊肠线和纱布。“我们必须尽快将塔利大人带回角陵。留在这里伤口很容易感染。来，大人，把罂粟花奶喝了。”
“不用了，瓦拉尔殿下，我们赢了是吧。”唐纳德感受到自己逐渐流失的生命力，叹了口气，他岁数大了，能死在战场上是塔利家族梦寐以求的荣耀。
“没有比这更真的胜利了。”瓦拉尔点点头：“如果不是大哥不允许我们随意出击，那么我现在已经飞到蒙德脑袋上喷他一脑袋火了。塔利大人，听学士的，不然嫂子该担心了。”
“萨曼莎没有找到一个好归宿，但戴安娜找到了，瓦拉尔殿下，替我跟龙泽尔殿下求一求，请他为萨曼莎和珊莎找个好丈夫，还有阿兰，阿兰的婚事也该提上日程了，阿兰，以后你就是角陵伯爵了，要好好辅佐龙泽尔殿下。”唐纳德塔利固执地推开了罂粟花奶，示意自己这样就行了。“角陵的猎人毕生的追求就是死在战场上，你们不会剥夺一个老人最后的荣誉吧，琼恩死了吗？”
阿兰努力遏制着自己的眼泪，将孤儿制造者展示给了父亲。
“好小子，老子没白疼你。”唐纳德塔利干笑了两声：“替我照顾好你母亲，老子看到陌客了，啧，没想到啊没想到，老子比我爹我爷爷荣耀多了。哈哈。瓦拉尔殿下，给我个痛快吧。”
瓦拉尔叹了口气，看向阿兰塔利，在阿兰点点头之后，瓦拉尔示意银翼过来。银翼伸长了脖子，懒洋洋地看着呼吸已经很微弱了的塔利伯爵。一点也不像刚刚秒杀特塞里恩，烧死数百人，彻底击溃海塔尔前锋的巨龙的模样。
“银翼，dracarys”
银翼看了看伙伴，又看了看唐纳德塔利和阿兰塔利，张开了龙口，一口炽烈的火焰喷出，同样瞬间将唐纳德塔利吞没。
鲜花谷一战，绿党惨败，八千前锋几乎全部溃散，琼恩罗克顿，布兰登海塔尔战死，戴伦王子和他的龙被瓦拉尔和银翼杀死，海塔尔家族损失了上百名骑士和无数家族重金养成的重甲步兵。只有乌尔温培克伯爵带领数百后军逃出生天。
这一战中，唐纳德塔利伯爵战死，他的儿子阿兰塔利接过了他的巨剑，斩杀了琼恩罗克顿爵士，这也是阿兰塔利“断环链者”，和“孤儿保护者”的绰号的由来。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鲜花谷大战的同时。
赫伦堡。
龙泽尔看着从昏迷的亚丽河文身体中提取出的漆黑中带着丝丝寒意的黑水，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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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绿人长老（13）
那团黑水刚被龙泽尔从亚丽河文的血液里抽取出来，就试图向龙泽尔的身体内渗透，龙泽尔冷哼了一声，顺手将黑水丢到了一旁略显焦黑的墙上，黑水一沾到墙壁就像水遇到了土一般渗透了进去。
“洛伊拿人的水魔法，银海渔人女王的魔法？不对，我没有感受到神眼湖有被调动的迹象，按照家族的魔法书记载，洛伊拿水法师的魔法依托于带有浓郁魔法留存的洛恩河存在，或者是其他主要的河流湖泊，银海更是早已消失。而且就算是伤心领的诅咒之地，也没有这么诡异的污染。”
龙泽尔仔细思考着亚丽河文和赫伦堡污染的来源。他否定了洛伊拿人的水魔法，尽管瓦雷利亚人和洛伊拿人是世仇死敌，但瓦雷利亚人的魔法书中并没有提到洛伊拿人的水魔法会出现这种异变，即便是被盖林亲王的诅咒污染的伤心领也没有这样的情况，至于维斯特洛本土的魔法.龙泽尔一向认为七神和淹神都是纯粹的人造神灵，和光之王这种世界意识被人们人格化之后的产物是截然不同的。“或许只有那些藏起来的绿人才知道这怎么回事？”
想到这里，龙泽尔闭上了眼睛，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这座城堡依旧残留着龙焰留下的痕迹，还有那股源源不断地在城堡中回荡的潮湿、阴冷、诡异的魔法残痕。而刚刚被抽取出黑水的亚丽河文体内又生出了同样的污染。
“直接作用在血脉里？”龙泽尔有些嫌恶地向四周扫了一眼。“谁这么恶毒？这是献祭了多少人才弄出了这么个魔法。”
看来只有千面屿上的绿人才知道赫伦堡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了。龙泽尔想着这些回到了庭院，赫伦堡的庭院足够庞大，就算沃米索尔在里面也依旧十分舒适，甚至可以舒展身体，放平双翼。但沃米索尔明显感应到了这座城堡不太对劲，始终紧绷着身体。
“好了，好了，沃米索尔，我们去千面屿。”见沃米索尔紧绷着身子，龙泽尔轻轻摸了摸沃米索尔低下来的脑袋，感受到伙伴传来不舒服的情绪后急忙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再来了。听话。”说着，龙泽尔轻轻用额头碰了一下沃米索尔的鼻子，见沃米索尔不再那么紧绷着身体才爬上了它的龙鞍。
见这头巨龙展翅起飞，西蒙斯壮爵士松了一口气，斯壮家族虽然有钱，但金子被拉里斯转移走了很大一部分，剩下的部分还被戴蒙拉走组织军队了，现在的斯壮家族可供养不起巨龙。
“西蒙大人，家里又死了两个。”西蒙的侄孙子有些害怕地跑了过来，伏在叔祖父的耳边说道。“怎么回事？”，“瓦德叔叔被馅饼噎死了，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凉了，艾丽娅姑姑被发现的时候都臭了。”侄孙的声音有些颤抖：“是不是诅咒”
“别乱说话。”西蒙斯壮捂住了侄孙的嘴。“让你叔叔立刻整顿兵马，带上家族里的年轻人去红叉河前线，别在赫伦堡待了。”西蒙自从当年莱昂诺斯壮和哈尔温斯壮在潮湿的城堡里被烧死时就怀疑是不是诅咒的问题了。现在看来，赫伦堡的诅咒还真有可能存在，那就快跑吧。
趁着天下大乱，没准斯壮家族还能换个领地。这赫伦堡大归大，谁爱待谁待吧。
千面屿。
据说这座神眼湖中的岛屿种植着数千棵远古鱼梁木，每一棵上面都雕刻着人脸，据说在遥远的年代，先民渡海而来，他们挥舞着青铜兵器，砍倒鱼梁木，杀死森林之子，暴怒的森林之子们掀起巨大的海啸，击碎了连接大陆的陆桥多恩之臂，制造了如今的石阶列岛。他们引来海水倒灌大陆，制造了今天隔绝北境与南方诸国的颈泽。但先民拥有数量和科技的优势.最终筋疲力尽的双方选择了和解，先民殖民者让出了森林，并在千面屿上与森林之子订下神圣的盟约。组建了绿人组织守护这处盟约之地。而后岁月流转，先民也被安达尔人所取代，千面屿也成为了颈泽以南唯一一个拥有大片鱼梁木的地方。
沃米索尔安静地绕着岛屿飞了一圈，并没有咆哮着宣示自己的到来。巨龙扫视着飞翔在树林上空的每一只鸟儿，缓缓降落在了岛屿的边缘。
“尊敬的龙王，没想到您会这么快到来。”一个略显尖细的声音在龙刚刚落地的时候就从巨龙降落之处传来。龙泽尔撇了撇嘴，看着巨龙的下方。
那是一个穿着树皮衣服的矮小老人，皮肤上充满了岁月留下的皱纹，手持一杆鱼梁木长杖，上面悬挂着一颗硕大的雄鹿头骨和四五枚小巧得一点也不像人的头骨。老人皮肤微微泛绿，耳朵略尖，但还是能看出他是一个人类，而非什么古怪精灵。老人骑着一头白色的雄鹿，那头巨鹿看着巨龙，竟然一点也不害怕，一只渡鸦停在老人肩膀上，时不时啄啄自己的羽毛，还有一条翠绿色的蛇盘绕在鱼梁木手杖上，有些恐惧地将自己的脑袋埋在雄鹿头骨里。
“绿先知？”
“不，尊敬的龙王。”老人有些羞涩地摇了摇头：“颈泽以南已经数千年没有出现真正的绿先知了，我只不过是拥有森林之子的血脉，能够粗浅地施展些许魔法而已。”
“但你们能进入我的梦境。”龙泽尔没有从龙鞍上下来，居高临下地说道。“即便是借助了海伦娜坦格利安的龙梦天赋。”
“那是北方的森林之子们借助着我们的帮助做的，龙王。”老人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先古种族已经凋零，但我们仍然牢记祖先的罪孽。所以我们依旧在长城以北永世守望，直到冰与火之歌的终章，龙王，你们的到来让乐章混乱，我们不得不冒犯您，来确定您的目的。”老人微微低头：“您的兄弟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我们只是送给了他们一场好梦，可您”
“继续说，我在听。”龙泽尔安抚了一下有些不安的沃米索尔，笑眯眯地看着这位绿人组织的长老，他能感受到森林里有很多同样混杂着这种具有浓郁魔法元素的森林之子血脉的人正悄悄观察着自己和沃米索尔。
“我只是没想到您竟然如此的.平和。”老人抬头看着龙泽尔的眼睛：“您六年前竟然没有立刻发动战争征服这片土地，也没有在这场战争中选择眼睁睁地看着坦格利安家族龙死人散。”
“难道在你们眼中瓦雷利亚龙王都是没长脑子的战争狂人？”龙泽尔有些无奈地按住了额头。老人笑了笑，很坚定地点点头：“至少这么多年来，我们认识的长脑子的龙王只有伊耿和亚莉珊，至于杰赫里斯，他也有脑子，但在一些事情上很没脑子。”
“脑子的事情先放在一边。”龙泽尔让沃米索尔再趴低一点，尽管即便整个身子都趴下，沃米索尔依旧像一座大山一样矗立在那里，让绿人长老不得不抬头看着龙泽尔。“那把铁椅子有什么好坐的，龙是重要，但也不是一切，在统治一道上，人比龙更重要。我家老头子跟我讲过一句话，真正的统治之道是高高地筑起城墙，保护自己的领民，多多地积蓄物资，这样我们才能富裕，最后再在真正合适的时机站出来领导他人。出头鸟的事情让别人来干。我们踏踏实实地一步步地积蓄力量和人心。坦格利安家族为了统治维斯特洛还花了一百多年好几代人的时间才真正成为了各种意义上的’真王’呢，我何德何能一过来就靠我那几万人加两头成年龙坐稳王位？”
“您父亲是一位智者。”绿人长老由衷地感叹道。“坦格利安家族为了这把铁椅子浪费了诸神的青睐。”老人说出了那段古老的亚夏预言：“在末日降临的时候，亚梭尔亚亥将从烟与盐之地重生，重铸光明使者，斩断长夜。”
“这预言我自己也做出过。”龙泽尔看着绿人长老：“直接说正事吧，你们口中的长夜还有多久，诸神为了催促我来维斯特洛直接给我送了那么大的礼物，不可能就这么什么都不让我做。”
“如果没有您，几年后龙就会灭绝。”绿人长老叹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怜悯地看着沃米索尔：“冰与火之歌会进入和缓的乐章，巨龙陨灭，魔法消亡，为二百多年后冰之歌的爆发积蓄力量，但您的出现改变了乐章，尽管二百多年后的长夜依旧是注定的命运，必定会在那个时间段降临。想必诸神也希望看到您像现在这样一步一步地稳定局势。”绿人长老看着龙泽尔：“您是个仁慈的人。”
“您眼光真好。”龙泽尔指了指自己，自嘲道：“我又不是不想.”
“您不用自谦。”绿人长老哈哈一笑，打断了龙泽尔带着点孩子气的自嘲：“我能看出您魔法的强大，也能看出您并没有像那些古瓦雷利亚龙王一样用血祭施法，用血祭补充生命。唉”
“安了安了，活那么久怪没意思的。”龙泽尔笑道：“还有二百多年.看来终究是我们的子孙要担负起这一切了。”
“您的子孙中注定会出现英雄。”
“那还用说。”龙泽尔笑了笑。拍了拍自己的伙伴。“现在这样挺好的，就是还是掉进了戴蒙和小杰的套，可惜啊，可惜啊。”
“您已经知道了？”绿人长老也叹息了一声，但马上就意识到了不对劲。
“我说过，我也做过预言。”龙泽尔抿紧了嘴唇：“我也能解读出不少东西。算了，你们知道赫伦堡到底怎么回事儿吗？”
“呃”绿人长老愣了一下，叹息着说道：“那个无知的红心赫伦误打误撞地复原了先祖们的罪孽一幕，还有黑心赫伦，他们的体内确实流淌着不净的黑血总之那里缭绕的诅咒力量即便是我们都没办法处理。您也很难.”
“明白了。”龙泽尔知道赫伦堡的情况恐怕更加特殊，也就先把这事放到了一边：“还有最后一件事，你们打扰了我好几次梦境，打算怎么补偿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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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龙影何在（23）
“恐怕我们能够给您提供的补偿都没办法使您满意。”老人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不瞒您说，绿人组织已经衰落很久了，老朽是岛屿里唯一可以控制多只野兽的易形者，剩下的易形者要么太老要么太弱，说句难听的，他们连您手下的士兵都不一定能打过。不过心树告诉我，不久之后沼泽中会走出一个很有天赋的男孩，我们会派他前往您的领地，为您提供服务，来补偿我们的冒犯。”
龙泽尔耸耸肩：“总不能什么代价都不支付吧，说说你们知道的情报吧。”
绿人长老思考了一会，又侧耳倾听了一会儿渡鸦刺耳的尖叫。才抬起头，小心地说道：“孩子们看到绿色的巨龙在沼泽和海岸游曳，似乎有向东北方或者东南方飞去的准备。那头庞然大物毁掉了十三个村庄和两片森林，我能听到孩子们的哭泣声。”
“瓦格哈尔要去谷地？还是蟹爪半岛？还是狭海的岛屿？”龙泽尔沉吟道，不过戴蒙搜索的范围也是那一带，月舞也在谷地巡逻，贝妮拉公主虽然年纪不大，但无论是胆量还是驯龙的技巧，小女孩都是顶尖的，估计不需要太担心瓦格哈尔突袭谷地而谷地毫无准备这一点，至于龙石岛.等等，雷妮拉该不会没有派龙留守龙石岛吧.不过那跟自己没啥关系，就算瓦格哈尔突袭了龙石岛，他也抢不走岛上的龙，岛上也没什么有价值的人物了，想到这里，龙泽尔不由得搓了搓手指。
“新的绿先知，也就是我们的代言人三眼乌鸦将会诞生在您的血脉里，殿下。”绿人长老继续说道：“未来的两任绿先知都将携带您的血脉。”
龙泽尔一下子皱起了眉头：“我的血脉？”
绿人长老点了点头：“当然，尊敬的龙王，您的血脉。”
龙泽尔沉默了一会儿：“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我儿子女儿你们没盯上吧。”
绿人长老摇了摇头：“北方的祖树还需要数十年才能完成培育一名首席绿先知的魔法准备，所以您大可不必担心。”
龙泽尔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提起龙鞍的护手。“走吧，沃米索尔，这儿没啥好呆的了，感谢你们的情报，绿人。”说完，沃米索尔懒洋洋地扫了整片鱼梁木林一眼，展开翅膀高飞而起。
直到沃米索尔飞远，才有几个同样矮小的人鬼鬼祟祟地从树林里钻出来。“好可怕好可怕。”一个女孩拍了拍胸口。“我感觉那头龙一口就能把咱们的岛屿烧光。”“还有那个大哥哥也好可怕，我甚至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另一个年轻的绿人感叹道。“好了，别在人家背后议论人家。”长老看着巨龙消失在云层中，举起手杖给身后的小崽子们一人一下：“还不赶紧去练习技艺，搞得人家上门要账都要不到。”
“陛陛下。”
戴蒙接过跪在地上的盐场老板递过来的面包，三下五除二地塞进了嘴里，科拉克休也大口大口地享用着盐场送来的绵羊。这座盐场隶属于盐场镇，不过统治盐场镇的考克斯家族仅仅是一个比较富裕有产骑士家族，他不敢得罪黑绿两党的任意一方，只能躲回了自家建在岛屿上的小城堡里天天向七神祈祷。
“你让见过那头巨龙的人来说。”戴蒙见盐场老板半天憋不出来一个字来，忍不住了，直接看向了那个说见过瓦格哈尔的盐场小弟。
男孩颤抖着走了过来，扑通一声跪在戴蒙面前：“老爷，我看到那头绿色的龙烧了北面的村子，然后向山里飞去了。”
“哪座山，哪个方向？”
“南面，它往东南面去了。”盐场小弟思索了一会儿，又比划了一下。才坚定地说道。
戴蒙立刻站了起来，从盔甲里面抠出来一个银扣子悄悄塞进盐场小弟的手里。“拿去买面包和肉吧，孩子。”说完，老王子立刻雷厉风行地向科拉克休走去，血红色的巨龙一口咬碎绵羊的骨头，将最后一点肉连肉带骨一起吃下去，脖子一转接上了自家主人。
谷地。
龙泽尔骑着沃米索尔降落在烛穴堡南部的一个渔村里，沃米索尔刚一降落，一村子的平民就跪下了，连头也不敢抬。
“谁知道西边的村子是怎么回事儿吗？”龙泽尔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人们。
“老爷，您说西边的村子吗？”一个看起来像是村长的老人小心翼翼地走到巨龙身边，沃米索尔冷冷地扫了老人一眼，缩回了脖子，老人立刻止步，远远地大声说道：“我们昨夜看到的，那头比烛穴堡还大的巨龙烧了西边的村子，当时我让大家都躲了起来。”
“干得不错。”龙泽尔从胸甲里摸出来一小块金子，扔到了地上，那块金子在沃米索尔的鳞片上弹了几下，才落到了老人面前。老人急忙把金子揣进怀里，他自然是不敢私吞的，这一块金子足够全村人杀几头猪或者羊好好吃顿肉，或者堆满粮仓了。“有人看到那头巨龙往哪个方向去了吗？”
“南方。”一个粗壮的壮硕女人大喊道：“俺今天早上出去打渔的时候看到的。”龙泽尔点点头，拍了拍沃米索尔的背，巨龙咆哮着震动翅膀，飞了起来。
看着远去的巨龙，那个女人愣了一会儿，村长晃晃悠悠地走了过来：“这些老爷肯赏下东西就不错了，回去叫上村里的女人，咱们准备腾粮仓，这块金子够买好多燕麦和黑麦了。”
“不买点小麦吗村长？”女人一下子抛开没有被赏赐的伤心，急忙问道。
“小麦太贵了。”村长敲了敲女人的头：“真不会过日子。”
两头巨龙一前一后地飞向了蟹爪半岛和狭海列岛，寻觅瓦格哈尔的踪迹。
而在河间地，一场大战也即将拉开帷幕。
“北方佬，你们为何而来？”沙比瑟瓦尔平夫人站在孪河城的城墙上，注视着城下打着女王的四分旗帜和奔狼旗帜的骑兵们。
这些骑兵每一个都白发苍苍，胡子拉碴，他们每一个都穿着老旧的锁子甲和破破烂烂的皮毛披风，但每个老兵的眼神中都充满着杀意和一去不回的意志。老狼们都骑着没有披甲的北方长毛马，打头的正是“老朽”罗德利克达斯丁伯爵，还有罗柏莱斯威尔。
“我们来为龙女王赴死，女人。”老朽不满地大吼道。
“巧了，我也是准备为龙女王赴死的。”沙比瑟夫人哈哈大笑：“打开城门，放这些老鬼过桥。”她冲着北方人的军队大喊道：“老娘免了你们的过桥费，这些银币你们留着去见陌客吧！”
回应她的是老朽们的大笑声。
北方人的军队奔驰过孪河城的大桥。
而狮子的大军也离开了金牙城。杰森兰尼斯特公爵的大军终于进入了三河流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