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与火:龙之王朝 第239节

  临冬城。

  寒风掠过心树苍白的枝干,将积雪簌簌吹落。伊戈尔站在新立的纪念碑前,瓦雷利亚钢铠甲在黯淡的晨光中泛着冷硬的色泽。他的手指缓缓抚过石碑上刻下的每一个名字:梅卡、雷伊、小瓦拉尔、塞内奥尔、盖林、布林登

  每一个名字都是一道伤口,刻在石碑上,也刻在活着的人心里。

  “我们赢了这一战,暂时。”伊戈尔的声音低沉如冻土下的暗流,只有站在最近的龙骑士们才能听清。他抬起眼,望向北方尚未散尽的阴云和依然苍白的太阳:“但长夜并未终结。”

  他转过身,沃米索尔的巨大阴影投在众人身上。那头当世最古老的青铜巨龙低垂着头,龙瞳中映照着伙伴的身影,仿佛也在哀悼逝去的同伴。

  伊戈尔的目光缓缓扫过每一张疲惫而坚毅的面孔,丹瓦雷泽斯赞同地看着伊戈尔,他在漫长的旅行中见证了古老的传说,知道长夜不会那么容易结束,如果只是因为打退了异鬼的进攻就觉得一切都结束了,那么很快,长夜就会再次降临。瓦伦娜瓦雷泽斯的银发间缠着染血的绷带,老妇人平静地看着伊戈尔和孩子们,作为仅存的几位瓦雷泽斯家族二代成员,她见证了瓦雷泽斯家族的辉煌与牺牲,也更明白斩草除根的重要性。琼尼尔的右手紧握成拳,眼中跳动着复仇的火焰。还有阿斯兰、戴米昂、奥瑟里斯……每一个活下来的龙骑士都带着伤,眼中却燃着同样的决心。

  “异鬼残部必须被彻底剿灭。”伊戈尔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每一个人都能感受到他压抑的怒火,那种怒火在神木林间回荡,惊起几只渡鸦:“否则十年,百年后,当人们忘记今日的惨烈,当龙骑士的数量再次减少,当长夜的传说变成哄孩子的童话,它们终会卷土重来。”

  “伊戈尔说的没错。”丹苍老的声音响起:“蜥蜴人与我们的盟约内容是,它们会负责摧毁异鬼的孵化场,这是上一次长夜留下的经验,各位,异鬼们重建孵化场需要时间,而这个时间就是我们终结长夜最好的时候。”

  他环视了自己的后辈们一圈,坚定地说道:“这一次,我们要追进永冬之地,找到它们的源头,将它们彻底终结!”

  回应他的是一阵龙啸。沃米索尔、森卓洛斯、银翼、日……所有幸存的巨龙同时仰天长吼,龙焰刺破苍白且寒冷的黎明的薄雾,仿佛在向逝去的同伴立下誓言。

  而在心树的血色树叶间,隐约可见那些刻着古老面孔的枝干微微颤动,仿佛远古的诸神也在见证这一刻的誓言。

  “我要跟你们一起去!”

  这声怒吼打破了悼念现场的肃穆。伊耿坦格利安从人群中挤出。少年王子的紫眸燃烧着不甘,苍白的脸上还带着未愈的擦伤。他的御龙技术很差,在战场上只能维持着自己不掉下去,所有的战功基本都是依赖梦火的发挥。

  老龙经验很丰富,但是也没有经历过太多龙战,所以梦火更喜欢的是离得远远的,在对方败局已定的时候冲上去收人头。

  这让这位最后的男性坦格利安挫败不已。

  伊戈尔的目光冷硬:“你的战场在南方,不在永冬之地,孩子。”

  “凭什么?”伊耿攥紧的拳头微微发抖,“我父亲战死在长城,他的仇”

  “正因为你父亲死了。”伊戈尔突然提高音量,声音罕见地严厉,“你才必须活下去,孩子,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是坦格利安家族最后的男性后裔。”

  伊戈尔上前一步,按住了伊耿的肩膀:“梅卡,布林登,盖林他们用命换来的不是让你送死的资格,而是让你守护王国的责任!长夜结束,你就是铁王座之王,王国需要你。”

  伊耿的嘴唇颤抖着,还想争辩,却被霍法一把按住肩膀。瓦雷泽斯家族的继承人对他轻轻摇头。

  “殿下,”霍法的声音刻意抬高了不少,在伊耿的耳中中格外清晰:“哈耿大人的伤口又裂开了,他说只想见您。”

  伊耿皱起眉头,银金色的发丝在颈后扎成一束,随着他转身的动作扫过铠甲领口。“现在?我刚从他那回来.”

  “我们亲爱的铁王座继承人不会打击他的好朋友的吧。”

  这个精心设计的激将法像鱼钩般精准。伊耿的紫眸骤然收缩,立即大步走向营帐。在他身后,霍法对阴影里的高大身影比了个手势。

  营帐内弥漫着薄荷与罂粟花奶的气味。邓肯正背对着帐门整理药箱,笨手笨脚的模样活像头初次穿靴子的熊。

  “哈耿在哪?”伊耿环顾空荡荡的营帐,突然警觉。

  “小心!”

  邓肯“惊慌失措”地转身,肘部“恰好”撞翻搁板上的青瓷瓶。瓷瓶在伊耿脚边摔得粉碎,琥珀色的液体溅上王子靴面。浓烈的甜香瞬间充斥营帐,那是掺了蜂蜜的夜眠花精粹,连巨人都能放倒的药物。而邓肯早已服下了刺激性的药物。

  可以让他不那么快睡去。

  “你搞什”伊耿的质问戛然而止。他的视野突然倾斜,看见邓肯蒲扇般的大手向自己伸来。

  “对不住了,殿下。”“邓肯接住瘫软的少年,动作轻柔得像在捧起一尊水晶雕像。他宽厚的臂弯里,伊耿苍白的面容像个睡着的孩子,睫毛在火光投下的阴影中微微颤动。“我们承担不起任何风险。”

  帐帘被一只戴着银戒的手掀起。丹妮莉丝坦格利安逆光而立,新驯服的巨龙“黎明”在远处发出低鸣。她跪坐在弟弟身旁时,银金色长发如月光织就的斗篷覆盖住两人。

  “他会长大的。”她轻吻伊耿的额头,“等醒来后,会明白这是为他好,驯龙参战是他折服诸侯的本钱,但如果不能全须全尾地回去,本钱又算得了什么呢?”

  梅姬掀开伊耿的眼皮检查瞳孔,火光在她的戒指上跳跃:“药量刚好够到龙巢城。”她转向雷耿,“药泉能中和毒性,但会做几天噩梦。”

  雷耿突然抓住邓肯的手腕:“小子,若他醒来恨你”

  “那就恨吧。”邓肯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

第469章 捍卫者战争(二)(二合一)

  在长夜“结束”后的第一个昼夜交替之时,伊耿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自家姐姐悄悄带走了。

  但是战争还没有停歇。

  异鬼大军并没有彻底摧毁长城沿线的各个城堡,尤其是那座最庞大,最古老的长夜堡。因为守夜人和后面的王国军队都选择了黑城堡作为据点,所以这里幸运地躲过了异鬼的主攻,这座城堡的规模也足以容纳大军的屯驻。

  于是这里就成了大军暂时驻扎的地方。

  壁炉中的火焰在石墙上投下摇曳的影子,仿佛那些亡魂仍在观望着生者的博弈一样。伊戈尔坐在曾经守夜人总司令的座位上,一脸严肃,瓦雷利亚钢铠甲上的冰蓝色血迹已经干涸,却仍散发着淡淡的不祥味道。他的声音低沉,却在略显嘈杂的大厅中清晰地传开:

  “异鬼虽然退却,但并未消亡。我将亲率精锐北伐,彻底终结这场长夜。”

  话音未落,大厅便如滚油滴水般炸开了锅。

  泰温兰尼斯特缓缓起身,十五岁的少年身形还未完全长开,却已经带着令人窒息的威仪。他镀金的胸甲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深红锦缎斗篷上绣着的金狮仿佛随时会跃出,择人噬人。

  “伊戈尔殿下,兰尼斯特家族的军队愿意作为前锋。”他的声音如平滑而又冷硬,每个音节都像是经过精确计算一样,让人既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却又找不到任何的错处,只能耐心地继续听下去。

  一个响指,七名凯岩城侍从整齐地掀开覆盖在长桌上的猩红绸布。刹那间,黄金、钢铁与黑曜石的光芒刺痛了所有人的眼睛。

  第一排是一套重装骑士的铠甲,很明显,这套盔甲的胸甲都经过特殊处理,胸甲的表面光滑如镜,边缘的鎏金花纹奢华繁复,即便看不出这套盔甲的防护能力的人,也会为它的奢华折腰。第二排是一整套步兵的全套装备,精钢长剑的剑脊上刻着减重槽,黑曜石短匕被镶嵌在木头握柄中,橡木盾的边缘包着淬火的钢铁。而那套简单的胸甲和锁子甲也让诸侯们咋舌。

  即便是已经在战场上见过了西境骑士和西境常备军堪称奢华的装备,再看到还是让人又羡慕,又肉疼。

  泰温恭敬地向伊戈尔躬身行礼,说话的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屏息。

  “我带来的每一个西境步兵都穿着这样的盔甲,手持这样的武器。”他的语气平静得可怕,“我的士兵从不穿戴皮甲,也不会握着粗制滥造的木头盾牌上战场。这是我向您提出请求的底气。”

  侍从适时地捧上一个鎏金铜盒。盒盖掀开的瞬间,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幽绿的野火液体在寒冰的保护下慢慢地摇晃着。

  “至于野火的储备,我们也有很多。”泰温的嘴角勾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小把戏罢了。”

  劳勃拜拉席恩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梁木上的积雪簌簌落下。“好一个西境的狮子!”他猛地灌下一大杯麦酒,琥珀色的酒液顺着刚刚蓄起来的胡须滴落在铠甲上,“不过北伐可不是选美大会!”

  布兰登史塔克冷笑着将寒冰拄在身前,瓦雷利亚钢剑身上的波纹在火光中如水般流动。“镀金的铠甲在永冬之地只会让你死得更快,狮子。”他灰色的眼眸扫过西境展示的装备,“哪怕长夜没有结束,长城以北的温度都会让你求死不得,记住,当温度低到能冻裂钢铁时,你这些漂亮玩具就会变成棺材。”

  他环视着诸侯们

  “你们知道永冬之地真正的恐怖吗?”

  布兰登突然转身,披风掀起一阵带着松针气息的寒风。他指向窗外,那里还残留着长夜留下的厚重积雪。

  “深入鬼影森林后,连罗盘都会失灵。”他的手指划过空中,仿佛在描绘无形的死亡线,“没有我们的向导和熟悉雪地行军的北境战士,你们只会绕圈冻死。”

  他的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微笑。

  “就像之前派出去的谷地侦察队那样。”

  大厅角落里传来酒杯砸落的声响。被点名的琼恩艾林脸色阴沉如暴风雪前的天空,猎隼纹章在他胸前剧烈起伏。那个侦察队里有他三个最得力的斥候,他们的尸体至今没找回来。

  “布兰登,我的好手是死在异鬼手里,跟你说的东西有什么关系!”

  艾德史塔克在兄长身后微微皱眉。他看见谷地骑士们按住了剑柄,看见劳勃拜拉席恩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容,更看见泰温兰尼斯特翡翠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

  但布兰登只是轻轻归剑入鞘,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得像冰锥断裂。

  “北境人记得每一处冰缝,每一道暗流,而且北境人熟悉北境的冬天。”他的目光扫过西境闪亮的铠甲和风暴地的战锤,“你们的钢铁再厚,也挡不住永冬之地的低语。”

  壁灯里的火焰突然剧烈摇晃,将布兰登的影子投在墙上,那影子竟像极了呲牙的冰原狼。

  “小狼,听我说。”

  谷地公爵压下怒火,走到了伊戈尔面前。他先是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羊皮地图,动作慢得近乎刻意。当皮革绑带被解开时,卷轴发出轻微的脆响,像是某种警告。

  “伊戈尔大人,谷地轻骑兵的机动性无人能及。谷地的骑士天下无双。”

  他的声音不紧不慢,却让每个字都沉甸甸地落在众人耳中。地图在桌面上铺开,上面密密麻麻的红叉像是凝固的血迹,勾勒出一条蜿蜒向北的死亡之路。

  劳勃眯起眼睛凑近,酒气喷在羊皮纸上。泰温的视线如刀锋般扫过那些标记。布兰登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剑柄,灰眸中闪过一丝讶异,这些路线比北境人掌握的还要详尽。

  琼恩的食指停在鬼影森林边缘。

  “它们分三路撤回寒冬之心。”他的指尖划过三条幽蓝墨线,“中路兵力最弱,但.”

  指甲突然戳向一个骷髅标记,羊皮纸发出轻微的撕裂声。

  “这里有陷阱。”

  大厅里的烛火忽地摇曳,仿佛有无形的寒流掠过。琼恩从腰间解下一个皮囊,倒出几颗晶莹的冰粒,它们在桌面上滚动,却不融化。

  “这是谷地的斥候和黑衣军的游骑兵带回来的情报,大人。”谷地公爵用两根手指夹起一颗冰粒,有些悲伤地说道:“冰法师领主在峡谷两侧埋了咒语,任何活物经过都会引发暴风雪墙。”

  他忽然看向布兰登,嘴角浮现一丝近乎嘲弄的笑意:“你们北境人管这叫什么来着?”

  布兰登的瞳孔微微收缩,他没有回答琼恩公爵的问题。

  “我的斥候找到了这个。”琼恩又从袖中抖出一片焦黑的树皮,上面刻着歪斜的箭头,“我的好骑士跟踪了一头冰原狼。他们发现沿着冰河暗流走,能绕到暴风雪墙背后。”

  泰温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罕见的警惕:“代价呢?”

  琼恩艾林缓缓卷起地图,皮革绑带发出蛇一般的嘶响。

  “死亡,狮子,出去一百五十七人,只回来一个人。”他的蓝眼睛像结冰的湖面,“现在,该由异鬼偿还了。”

  伊戈尔突然举起瓦雷利亚钢护手,大厅瞬间安静下来。龙王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诸侯的脸,最后停留在泰温身上。“西境的重甲确实令人印象深刻。”他面无表情地评论道:“但北伐需要的不只是华丽的装备。”

  泰温微微颔首,眼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凯岩城的金狮不仅会咆哮,更懂得何时该亮出獠牙。”他转向布兰登,“北境的向导加上西境的装备和谷地的斥候,这才是万全之策。”

  劳勃拍案而起,战锤砸在桌上发出巨响。“那我风暴地的勇士们呢?难道要我们跟在你们后面收拾残局?”

  大厅再次陷入混乱,各方诸侯争相表态。伊戈尔沉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劳勃拜拉席恩的靴底重重踏上长桌,镶着青铜钉的战靴将几个镀金酒杯震得东倒西歪。琥珀色的麦酒泼洒在泰温兰尼斯特精心陈列的装备上,酒液晕染开来,像极了战场上流淌的鲜血。

  这个比在场大多数领主都强壮的风暴地少主,此刻却像头蓄势待发的雄狮至少比那头年轻的狮子更像。他的眼眸中跳动着野性的火焰,粗壮的手臂肌肉在修身的长袍下绷出凌厉的线条。

  “漂亮玩意儿不顶用,狮子。”劳勃咧开嘴,露出不怎么好看的笑容。他随手抓起那件西境骑士的镀金胸甲,指节在精雕细琢的狮纹上敲出清脆的响声。“叮叮当当的,挂在娘们闺房里倒是合适。”

  大厅里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泰温翡翠般的眼睛微微眯起,但劳勃已经转身面向伊戈尔。

  “北伐可不是比谁家铠甲更闪亮,而是比谁家的汉子能打。”他突然暴喝,右手抽出背后的战锤。向众人展示他那柄砸死了不知道多少异鬼的战锤。

  “风暴地汉子从小在冰雨里打滚,每一个风暴地汉子都是天生的战士。”劳勃大笑着随手扯开衣服的领口,露出胸膛上狰狞的伤疤,那是冰蜘蛛利爪留下的伤痕,还有苍白之女的魔法留下的痕迹。“我的骑士打异鬼的时候没有一个敢说自己不是冲在最前面的,狮子,只有这样的汉子才能充当先锋。”

  他猛地将战锤扛在肩上,自信地说道:“让我带着风暴地骑士当前锋,保准把那些冰渣子碾得比兰尼斯特的金粉还碎!”

  艾德史塔克看着义兄的表演,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而布兰登的灰眼睛里却闪过一丝算计,这个看似莽的一匹的家伙实际上在他的表象下藏着比多数人想象中更精明的头脑。

  作为史塔克家族的继承人,在瑞卡德史塔克相对没那么出色的情况下,布兰登被家族寄予厚望。他大致看出了各方的目的。

  南方诸侯并非铁板一块,是瓦雷泽斯家族和坦格利安家族用巨龙凝聚起了他们,终结长夜对于他们来说不仅仅是荣耀,更是在未来为家族攫取政治利益的跳板。北境依靠瓦雷泽斯家族的秘密盟约获得了不少利益,他必须保证这些利益还牢牢地掌握在史塔克家族手里。最好还能趁机向颈泽以南掺和一脚。

  西境的泰温兰尼斯特和风暴地的劳勃拜拉席恩的目的和他一致,不同的是,西境和风暴地跟北境相比,缺少了和瓦雷泽斯家族的密切往来,这也是泰温和劳勃急于求成的原因。谷地也面临着同样的境遇,但琼恩艾林不是泰温和劳勃,贵为谷地公爵的琼恩没办法像那两位继承人一样又争又抢,他只能依靠莱昂诺拜拉席恩公爵在后方,泰陀斯公爵是个废物的客观条件,用身份压两个小辈一头。

  但是大概率抢不过那两个家伙。

  布兰登的父亲瑞卡德没有祖父艾德勒的沉稳强硬,也没有他的堂兄阿斯托的强大武力,但是瑞卡德的脑子比他爹活络一些,在南方大军越过颈泽之后,瑞卡德和南方的几个诸侯交往甚密,他和年龄相仿的谷地公爵琼恩艾林和史蒂芬拜拉席恩爵士本就有过交往,艾德还一度前往鹰巢城,和劳勃拜拉席恩一起担任琼恩艾林的侍从,所以布兰登隐约知道瑞卡德和艾林家族、拜拉席恩家族达成了什么协定。

  但这些不重要。

  什么协定也比不上史塔克家族的利益,现在,最大的利益来源就是第一个冲进永冬之地砍翻异鬼。

  会议暂停的钟声还未散尽,布兰登史塔克便已拽着艾德的手腕,将他拖进了自己的房间。铁门在身后重重合上,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只余下悬挂的剑刃在冷风中微微震颤的轻响。

  “奈德,你是个孩子,还是劳勃的义弟,今天的晚宴上他一定会拉着你喝酒。”布兰登轻声说道:“他不会警惕你,所以,我亲爱的奈德,有多少酒就灌他多少酒,今天晚宴上准备的烈酒足够让他睡到明天中午。”

  艾德的灰眸骤然收缩。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自己的亲哥好像变成了一个陌生人,即便他还是个小娃娃,但是天生的荣辱感和接受的教育让他实在是没办法认同亲哥。

  “你疯了?”艾德一脸震惊地看着自家亲哥:“那是我的义兄!你的干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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