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握持一把破碎链锯剑，右手则是握持一把明显出自灵族之手的长剑。
雷电在其周身缠绕，电流于盔甲表面奔涌。
比恒星温度高万亿倍的火焰在其身体上燃烧，却不会误伤乌斯兰分毫。
“你是……”乌斯兰来回打量着眼前人。
来者面对无数恐虐恶魔，却主动向前走去，一边走一边回答乌斯兰。
“你不用知道我是谁，因为这可能是我们之间唯一的一次交集。”
“我只是看到你了，然后下意识想要救你，就这么简单。”
“因为……”
来者忽然高举链锯剑，接着猛然插在地上。
火焰和雷电奔涌扩散，将冲上来的魔军清空。
无数恶魔化作乳白灵魂，汇聚成灵魂风暴。
而来者则是“风眼”。
“你是我一个老朋友的异宇宙同位体。”
来者说。
……
另一边。
秦夏已经返回现实宇宙，从白骑士号大图书馆传送出来。
智库们已经在此等候多时。
见传送门打开，立刻迎上前去，准备控制灵族母神爱莎。
先前在秦夏杀出盆景宇宙并攻击色孽时，爱莎被守望者康解救出来，在看到冲向自己的异族战士后一脸恐惧的呆愣在原地。
“他从魔域里杀出来的！”
“隔绝大图书馆，避免腐化被带入现实！”
突然有人大声叫嚷。
是智库部队中两位从一万年后回到现在的灰骑士，此时他们正好处于没发疯的状态，所以便来协助一些事情。
大图书馆被封锁。
但就在一名智库准备去封锁闸门时，安格隆忽然推开门走进图书馆内。
“父亲！”
卡玛斯正伸手摘掉秦夏的头盔，准备拿去净化。
而秦夏听到听到养子的呼唤，刚刚从头盔之下展露出来的面容上浮现出错愕。
“那该死的暴君撺掇你去救一个异形神！”安格隆来到养父面前，查看一番，确定没什么事，语气才缓和了些许，“他主动和我说了这事，然后撺掇我去说服乌斯兰也进入亚空间。”
“乌斯兰也去亚空间了？”秦夏一愣。
安格隆点头。
秦夏看着养子，没有在想乌斯兰的事，而是在想刚才在盆景宇宙里看到的另一个安格隆，接着又想到自己对那些人做了什么。
不过在安格隆觉得奇怪之前，秦夏先转移话题。
“我救了一些人。”
口袋宇宙被打开。
一些在盆景宇宙里被救出来的星际战士和努凯里亚人进入现实宇宙。
奥诺玛莫斯和基里曼则是没有被释放出来，他们得留一段时间。
这本来只是一件小事。
但是当那些人类和星际战士被释放出来后，很快就出现极度不适应的状态，再然后就是发疯。
他们发疯的状态和那两个灰骑士一模一样。
“他们怎么了？”卡玛斯用灵能控制住发疯者们。
秦夏瞪大双眼，看着众人，迟迟没有说话。
他忽然意识到一些事情。
这些发疯者的状态说明一件事，那就是灵魂与躯壳间歇性剥离这个问题，并不只会出现在进行超长尺度时间穿梭的人身上。
两位灰骑士因间歇性灵魂剥离而发疯这件事还有另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们从另一个宇宙来到这里。
第625章 宇宙学
“我们……可能不是从一万年后来到现在的。”
两位灰骑士用灵能向秦夏一人传递声音。
不用他们提醒，秦夏也猜出这种可能。
安格隆和智库们拆卸秦夏身上的盔甲。
不一会，艾瑞巴斯忽然也来了，在索萨战役结束后他被白骑士之主带在身边，之后就留在白骑士号上当一个宗教顾问，他正好能在清除盔甲上沾染的两种魔域之力量时派上用场。
“把他们带去安置。”特提斯对一名智库下令。
所有被灵能束缚住的发疯者又被强迫聚集在一起，在闸门前排队。
秦夏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思考着刚刚心中冒出的一系列疑问。
两位灰骑士发疯的可能性有两种，第一是超长尺度时间穿梭，第二则是像那些发疯者一样，因为从另一个现实宇宙过来所以发疯。
超长尺度时间穿梭会导致灵魂间歇性剥离，这是帝皇和马卡多在得知两位灰骑士存在后说的，这必然是原因之一。
而刚刚发现的另一种原因，令秦夏不禁遐想。
假如两位灰骑士发疯的原因就是因为从别的宇宙前来……秦夏想到：那么自己也一定不是穿越时间，而是当年恐虐恶魔袭击舰船后自己在亚空间里穿越到当前宇宙来的。
那个自己被白疤战团收养，然后被灰骑士截胡的宇宙与时间线仍然还存在，并未被自己在当前宇宙30k所做的一切改变。
“这只是两种可能性之一。”一名灰骑士在灵能中说，“并不意味着我们就一定是从其他宇宙来的，这些因跨越宇宙而发疯者并不一定与我们命运相同。”
“只是推测。”秦夏终结讨论，暂时将诸多疑惑压在心里。
思考一下当前之事，秦夏忽然想起来安格隆刚刚说的话：“乌斯兰也去亚空间了？那他现在……”
一道裂隙忽然在大图书馆中打开。
乌斯兰高举着古圣造物，塑造出一条洞穿帷幕的通道，进入现实宇宙。
古圣造物光芒消散，老先知跪倒在地，迅速摘掉头盔扔到一旁的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在喷血时乌斯兰用手挽着发带和袖口，尽力避免血液沾染上自己那套华丽服饰和发丝。
“孩子……”
始终沉默着站在一旁观察情况的爱莎立刻上前。
除了这位灵族母神之外，没有人上前搀扶乌斯兰。
当爱莎这位生命女神接近自己的孩子时，老先知在色孽魔域被恐虐大魔劈出来的内伤尽皆恢复，那在魔域里不停消磨的精神和意志也恢复过来，看起来如往常般神采奕奕。
“爱莎女神。”乌斯兰迅速起身，用灵族方式向自己的神明行礼。
在场人类们的目光在爱莎和乌斯兰身上流转。
爱莎看起来和一个普通灵族女人区别不是很大，就是灵族特征更加明显一点，比如超长的脸和尖锐下巴。
只有在乌斯兰刚刚呼唤女神名字时，众人才被提醒：这个跟白骑士之主和康一块进入现实的人是个神明。
异族神明。
“我刚刚看到你从莎莉士的国度出来。”爱莎询问。
她说话的声音在人类耳中都极为动听，同时这位生命女神之神力还引发许多奇迹。
听到爱莎开口发出第一个音节后，智库们身上多年征战留下的伤疤消失不见。
艾瑞巴斯那因当年自杀而损坏的脑神经逐渐开始恢复。
如果不是秦夏预见这些状况，并用灵能力量保护每个人背后的凯旋之绳，那么凯旋之绳这一象征荣耀的疤痕也会被爱莎治愈并抹除。
“没什么，吾神。”乌斯兰没有说自己被坑进色孽魔域之事，“没什么。”
爱莎不是个性格强硬的神明，在见乌斯兰并无回答之意后便不再询问，只是轻轻抚摸乌斯兰的额头，将乌斯兰再次治愈。
“吾神，是他们救了您。”乌斯兰侧身看向秦夏。
爱莎向秦夏与其身旁袍子小人躬身行礼。
“生命女神，你能否……”秦夏看向两位灰骑士。
爱莎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位灰骑士有什么问题：“他们的灵魂在一个排斥他们的时间和空间里，但是没有关系，我可以帮助他们重塑一个符合当前时间与空间的躯壳。”
生命女神抬起双手。
两位灰骑士立刻被绿色生命能量包裹。
在他们拒绝来自异形神明的帮助之前，生命女神已经重塑他们的身躯。
灵魂不再时不时与躯壳分离，两人终于能够在任何时刻进行理智行动。
爱莎再挥手重塑那些发疯凡人们的躯壳。
凡人们逐渐安定下来，在灵能视野中他们的灵魂也不再于躯壳之中闪烁。
“谢谢。”秦夏向女神行礼，接着捧起口袋宇宙，“我想请你进入这里，这是为你的安全考虑。无论是纳垢还是色孽，都很可能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你抢夺回去。”
爱莎看向乌斯兰。
后者默默点头：“您在他那里，我会放心。”
爱莎再次行礼，步入口袋宇宙之中。
……
片刻后。
大图书馆只剩下秦夏与乌斯兰两人。
在其他人都离开后，乌斯兰忽然一拳打在办公桌上，灵族肉体本就强劲，纵使乌斯兰没有运转灵能，也能一拳打的白金装饰镀层开裂。
秦夏已经知道乌斯兰经历什么，也能理解乌斯兰心情，所以只是沉默。
“呼……”
老先知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呼出。
秦夏本以为他会跟自己抱怨，或者指责帝皇，但没有。
当乌斯兰呼出那口浊气时，就好像仇恨和怨怒都被呼出去了一样，俊美面容上浮现起礼貌微笑。